而另一方麵,林征能從汪凱手下死裏逃生,加上丘底一戰,她已經完全明白了林征的強悍。這還隻是個人能力,如果他還有其它實力,那要報仇絕對不是妄想。

第三個方麵,卻是來自長久以來的威脅,追殺她的黑幫京都青葉組。如第二個方麵考慮,林征實力出眾,靠他,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最後一個方麵,則是基於對現況的考慮。她身受數傷,別說反擊汪凱,連自保都有問題,此時急需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來援助,林征則是目前她能找到了最佳人選。

在這四層因素的刺激下,她才有了現在的舉動,既是行險一搏、孤注一擲,也是信任林征的實力。當然,此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在林征的身上有股奇特的氣質,讓她不由自主地願意冒險相信他。

那是種連內野都沒辦法給她的感覺。

一隻大手覆在了她嬌丨嫩的後背上,輕輕揉搓起來。

千羽櫻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親密地接觸,渾身一顫,不隻臉上,連脖子上都紅了起來。

林征勉強壓下邪念,把精神專注到“工作”中,就著微弱星光把她背上的血汙擦了個幹幹淨淨。哪怕是親密如周蓉蓉,他也沒獲得撫丨mo她肌膚的權利,可知此刻這“工作”對他產生的誘丨惑力有多大。但仍存的理智仍控製著他的行為,讓他不敢冒犯對方其它地方。

幾分鍾後,他擦淨血汙,鬆了口氣道:“好了,要上去了嗎?”

千羽櫻含羞點頭,轉身借他胳膊相扶,垂著頭往河邊走去。她沒再掩著xiong前,林征視野又廣,眼力又佳,盡管盡力保持目不斜視,雙眼一直看著前方,仍不夠餘光看到洶湧波濤,身體逐漸熱起來。

雖然不夠天使臉蛋,但是論身材,這女孩還真是稱得上“魔鬼的身材”。

腦袋裏一個荒謬的念頭浮起。

要是汪凱知道現在這情景,他會不會連氣帶嫉妒到狂吐鮮血數升?

上了岸,沒了河水的掩護,林征更是不敢往她身上看,脖子差點都扭折了。扶著千羽櫻到了她放衣服的所在,這女孩兒忽然道:“林征,我想……想把衣服洗洗……”

她之前穿的衣服還是誘丨惑林征時那身,無論上衣還是下裝都是布料極少,之前被伏擊時她受傷流血,早把衣褲給汙了。千羽櫻本身性格愛潔,否則也不會跑這邊來清洗身上的血汙,此時看到衣物,又沒換洗的備用衣服,才生出此念。

“行……行!”林征想到千羽櫻光著身子洗衣服的場景,不由喉間幹燥起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看過美人出浴,再看美人洗衣,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你!”千羽櫻喜道,“那我先披一下你的衣服。”

林征愕然轉頭:“你讓我洗?”目光觸到她臉上,立刻不由自主地往下移,驚得他趕緊抬眼,從千羽櫻頭ding看向遠方。

“嗯,麻煩你了。”千羽櫻半點也不客氣。

林征哭笑不得。

這都啥跟啥啊!居然讓我給女人洗衣服!

坐在火堆邊,林征搖頭歎氣地啃著手裏的烤魚——或者該說炭魚。剛才一番折騰,等回到這邊,兩條魚都已烤過了火,焦黑得跟木炭似的。

千羽櫻跪坐在火堆的另一邊,和林征中間隔著火堆。她的衣服烤在旁邊,被火焰烤得熱汽騰升。她身上披著林征的衣服,衣服下擺直到她大腿處,比她自己那條短褲還長點兒,用來遮羞最好不過。

此時她長發盡散,林征才知她那一頭紅發竟是長度驚人,直垂腰際。千羽櫻把頭發辮成了兩條長辮,隨意地垂在身後,透著比白天看見時更濃烈的青春氣息。

啃著另一條“炭魚”,千羽櫻的目光卻不在魚上,微微抬起,偷偷看著對麵的林征。

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驚訝道:“你的魚刺呢?”看了這麽久,林征手裏的魚都隻剩一半了,她卻沒看到他吐過一根魚刺。

“你說這個?”林征從嘴裏拈出一根細刺,展示了一下又塞回了嘴裏,“進胃消化了!”

“你不怕被哽到嗎?”千羽櫻大感奇怪。她生長在海濱,對魚知道得不少。海魚刺少,倒沒什麽,但是河魚細刺多,就算是從小吃慣生魚的她也不得不把肉裏的魚刺給吐出來。

“怕啊!所以大根的我都嚼碎了,嘿!”林征邊啃邊示範,一派自然,好像吃魚就該這麽吃似的。

要是被方玲嫣看到他這副德性,十之八九要翻他一個白眼,外加罵句“變丨態”;如果是周蓉蓉,則很有可能擔心地力勸恢複“正常吃法”;要是劉雨,肯定是無可奈何地看他。但是千羽櫻卻露出大為佩服的神情,說道:“你真厲害!”

林征有點得意:“那是!行了,啃完收工!看樣子天亮還得有三四個小時,抓緊時間補個美容覺,明早我帶你回市裏去!”整條魚除了頭上的甲片,他全給吞進了肚子。這是以前執行任務時養成的習慣,至今未棄,算得上顆粒歸倉級的節儉。

“我先睡了,你烤好了衣服自個兒睡吧!”林征扔掉手裏的魚身殘渣,伸了個懶腰,隨手拄火堆裏加了幾根粗柴,躺了下來。背後的泥地已經被火堆烤得很幹了,背上十分暖和。

眼睛正好望著天空,他不禁歎了口氣。

放鬆下來,諸般事務都湧現出來。今晚他本來準備收拾賀天海那廝,卻被汪凱攪了局;還有歐陽伊的事,以及封洛那邊的動靜,都是他眼下必須掌控在手的急務。

算了,一切隻有等天亮回去後再說。

“你在看什麽?”千羽櫻的聲音傳來。

“看星星。”林征懶散地道,“改天找把槍一顆一顆射下來,看得我心煩!”

“怎麽會煩呢?星星多漂亮啊!”千羽櫻疑惑不解,“要是你覺得它們煩,那一定是因為你心裏本來就煩,你在煩什麽?”

林征一怔。

是啊!我在煩什麽?

一直以來,他從來不把任何困難、危險放在心上,就算生死關頭,也能談笑自若。那既是源自對自己實力的強大信心,也是因他奇特的人生經曆養成的樂觀心態。但是現在他卻感到一陣心煩,那究竟是為

什麽?

腦海中一張嫻雅美麗的麵孔浮現。

周蓉蓉。

恐怕這天底下也隻有你能讓我林征心煩意亂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更是一陣煩躁,嚷道:“睡了!”

過了一分鍾,他忽覺不妥,睜眼駭然道:“你幹嘛!”

千羽櫻側身躺在他的旁邊,兩顆腦袋距離不足五厘米,紅著頰道:“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林征驚道:“這也行?”

“當然行啦!”千羽櫻分辯道,“我對著你的本命神起過誓的,我現在屬於你,當然應該和你一起睡!”

林征啞口無言。他和她換誓的目的不在於此,而且從本心來講,欣賞欣賞還行,真要他做出對不起周蓉蓉的事,他既不願也不敢。但目前這一點還不能說明,否則千羽櫻甫經劇變,恐怕難以承受再次的打擊。

猶豫間千羽櫻已經移了過去,身體緊緊貼上了林征**的上身。

林征正要說話,她忽然說了一句什麽。他聽出那是她母語,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麽?”

“請你好好憐惜我,林征君。”千羽櫻用中文說完這一句,臉蛋已紅得發燙,腦袋伏到林征的xiong膛處,不敢看他,也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的臉色。

林征心神一**,一時難以自持,雙手一把摟住了她嬌小的身體,右手下移,mo上了她**在外的大腿。

千羽櫻惶恐地道:“林征!我……我是第一次,你別太……太……”

“傻瓜!你傷成這樣,我再怎麽禽丨獸,也不好意思現在就那個那個吧?”林征笑了起來,大手從她大腿上回到了她腰後,“好好睡覺,這種體力活兒,還是等你體力充沛的時候再說吧!”

千羽櫻輕輕地應了一聲:“嗯。”她雖對林征有好感,但是畢竟彼此還是陌生人,隻是基於自己想當然的對男人心理的揣測,以及對誓言的遵守,才會主動投懷送抱,但畢竟無論身心都還有所保留,林征這話登時讓她心裏一鬆。

摟著她,林征心情好轉,忍不住問:“不過我有點好奇,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歲。”

“那也不小了,你還沒談過戀愛嗎?那個內野不是你的……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內野”的名字,千羽櫻微微一顫,低聲道:“內野君是師父的大弟子,按中國人的說法,他是我的師兄,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從十三歲開始就因師父的事開始逃亡,不敢跟別人多接觸,所以沒人……沒人……”

“明白了,別多想了,快睡吧。”林征聽她說起舊事,想起這時不該多提那些,急忙打斷她的話。

“嗯。”千羽櫻輕應一聲,忽然抬起頭,在林征左臉上親了一下,隨即飛快地把頭縮了回去:“晚安!”

林征微愕,回味了一下那柔丨軟的觸感,不由無聲地笑了起來,本來煩雜的心情也瞬間完全好轉。

“晚安。”

在兩人深沉的睡眠中,火堆漸漸熄滅,天際也浮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