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藥,林征藉出去收拾急救箱等物的機會來冷靜心情。最後給方玲嫣貼膏藥的地方,是她小丨腹那傷,地近女兒家最私丨密的位置,讓他理智差點崩潰。

方爸已經回房睡覺,林征坐到沙發上,脫下了上衣。左臂上的紗布上已經滲出了鮮血,卻是剛才為了幫方玲嫣,他多用了力量,導致傷口迸裂所致。

正要拆開紗布重新上藥,房內忽然傳來方玲嫣的呼喚聲:“林征!”

林征以為她怎麽了,急忙起身奔了進去:“怎麽了?”

方玲嫣安然躺在chuang上,頰上微紅:“沒……沒什麽,我以為你出去了……”忽然看到林征左臂紗布上的血跡,她一震道:“你……你怎麽出血了?”

“傷口裂了一點點,沒事,我去換個藥,睡一覺明天就好。”林征輕鬆地說著,轉身欲走。

“你騙我!你那傷肯定不輕!”方玲嫣脫口道。她畢竟是個警察,血腥的東西見過不少,隻看那血團都快有雞蛋大了,就知道絕對不是小傷。

林征無奈道:“你騙我我騙你還不都那回事?你不也瞞著自己小肚肚上的傷不說?”

方玲嫣一時語塞。

林征話題一轉:“行了,我換完藥就到儲物間將就一晚,你也別不好意思,隻要早點把你爸那老賴子給攆走,還我房間就行。”

方玲嫣大吃一驚,急道:“不行!”

“我倒奇了!這房子是我租的,又不是他的,憑啥不能趕他走?”林征不悅道。

“不是……你要是不睡這裏,被我爸一發現,他……他準又得氣得心髒病發作……”方玲嫣慌忙分辯,故計重施。

林征撓撓腦袋,大感無奈:“算了,我認栽,偏遇到個心眼壞的!”

“你罵誰心眼壞呢?”方玲嫣臉色一沉。

“心髒病不就心不好嗎?心不好不就心眼壞?我這說的是生理症狀!”林征嘴裏辯著,人已走了出去。

幾分鍾後,他換好紗布回到方玲嫣的臥房:“累了!睡覺!”說著蹬了鞋子,直接躺到了chuang上。

過了五秒鍾,他愕然轉頭看右邊的方玲嫣:“今天咋這麽乖?我等你發飆已經等了好幾秒了!”

“我又打不過你,又不敢叫救命,你想睡chuang上我能怎麽樣?”方玲嫣丨紅著臉說。

林征差點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惡女真改性子了?不可能不可能!

一念至此,他索性掀開被子靠了進去,挨著方玲嫣。

方玲嫣閉上了眼睛,貌似鎮定,雙頰卻紅得驚人。

林征得不到預料中的狂暴反應,震驚無比。

月亮打西邊出來了?她連聲都不吱一下,這究竟咋回事?

行!我看你今天究竟搞什麽鬼!

林征右手微移,mo到了方玲嫣大腿上。

方玲嫣明顯地一震,終於有了反應,閉著眼道:“你……你要忍心欺負一個被你打傷的弱質女孩,你就動手吧!”

一直觀察著她反應的林征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把自己咽死。

這麽軟弱的話,居然會從她嘴裏出來!完了完了!月亮真從西邊出

來,天體運行理規律大亂,世界末日不遠了!

早上七點,林征自然醒轉。

與此同時——

“噢!我親愛的兄弟同胞們!我們都是祖國的兒女,保家為國絕不猶豫!手執鋼槍……”

林征一揚手,砰地砸在chuang頭的鬧鍾上,豪邁的歌聲登時停息。

一聲嚶嚀嬌息,旁邊的方玲嫣扭丨動了兩下嬌軀,睜開了惺鬆睡眼。

林征瞬間想起自己為什麽會睡在這裏,咧嘴一笑:“早!”

方玲嫣呆了呆。

片刻後,她掀開被子,看著橫在自己腿上的一條長腿。

林征急忙縮腿,幹笑:“我睡相不太好,見笑見笑!”

“給我滾出去!”

刺耳尖叫聲中,林征狼狽地逃出了方玲嫣的房間,剛好方爸從他房間裏出來,跟林征打了個對眼。

“丫頭在叫啥?”方爸皺眉問。

林征雙手一攤:“這得問她。”一轉身,毫不理睬地走了。

八點五十,忙了一早上的林征走出房子,立刻接到了豐叔的電話。

“林哥,你要我找的人我找著了,我把信息給你發手機上。”

“行。對了,賀大公子咋樣了?”林征邊往外走邊問。

“嘿嘿!林哥你那辦法我看行!那小子雖然還撐得住,卻困得不行,我看他現在最希望的不是離開,而是好好睡一覺。”豐叔說著說著都笑了起來。賀一聲平時在外是何等囂張的人物,現在居然淪落至此,說出去恐怕誰都不信。

這結果和林征自己的預計差不多,他立刻:“那就行,我確認之前,這事給我繼續,我就不信不能把那家夥搞個心理崩潰!”

掛了電話,他又重新給千羽櫻打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接通,卻是金小玉的聲音。

“喂,林哥?櫻姐她正忙著做實驗呢,說沒空接電話,叫你別給她打,藥配好了她會通知你的。”

林征暗忖這女孩倒ting敬業的,放下心來,掛了電話,往華龍去了。

兩邊的事都在進行,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時機。

中午一點一刻,林征已經到了台州市繞城河南段旁邊的一棟電梯公寓樓裏,步行上了七樓,來到一間公寓外,看了看門上的牌子,心裏有點訝異。

公百語偵探事務所——這就是豐叔所說,號稱“台州第一神探”的私人偵探事務所?

摁響門鈴,過了半分鍾,裏麵傳出腳步聲。

門被往裏拉開了少許,露出一張瘦削的麵孔:“你找誰?”

林征一眼盡攬對方外貌於xiong,微笑道:“我找公百語先生,請問他在嗎?”

瘦削麵孔臉上的冷漠神色減了少許:“生意?”

林征鎮定自若地點點頭。對方說話簡單直接,他也不必廢話。

房門被完全拉開,那瘦削麵孔的男子露出真身,約mo四十來歲,身材跟臉形一樣瘦削,身上穿了一件翻領條紋T恤,下丨身是短褲配拖鞋,看著有點頹廢感。

“請進吧。”那瘦削麵孔的男了讓開了通道。

林征有禮貌地道:“謝謝。”也不推辭,大步走

了進去。

那瘦削麵孔的男子“砰”地一下關上門,跟了進去。

這是套一室一廳的商品房,麵積不大,裝修簡單,家具更簡單。整個客廳除了三四把虅椅,就隻有牆上掛著的一幅篆字書法。林征也看不懂上麵的內容,隨意掠過一眼,立刻觀察其它地方。

“隨便坐。”那瘦削男子隨口道,自己坐到了臨窗的一把椅子上。此時窗簾大大拉開著,陽光射進少許,不但沒讓屋子更明亮,反而襯得屋內其它地方幽暗難明。

林征也不廢話,左右看了看,隨手拖過一把椅子,隔著兩米的距離直接坐到了瘦削男子對麵。

“我就是公百語,先說說你的要求是什麽。”那瘦削男子靠坐到椅背上,一條腿還縮到椅子上。

林征目光環掃,大感有趣地道:“我也去過幾家偵探事務所,還頭一次看到這麽清水的布置。”在他的經驗中,幾乎所有的私人偵探事務所都是一套布置,辦公間內到處都是資料,居中一張大辦公桌,整個事務所的人都在上麵辦公忙碌。但眼前這地方,辦公桌沒有,擱放資料用的書架沒有,甚至連紙筆等物都沒有,卻隻有幾把孤零零的椅子。

“生意不需要家具,隻需要兩個東西:”公百語沉沉地道,“金錢、要求!”

“好大的口氣!”林征笑了起來,“我能給出足夠的錢,但是你能辦到我的要求嗎?”

“做不做得到不靠嘴來說,靠擺在你麵前的結果。”公百語依然聲音低沉。

林征對做事爽快的人非常有好感,斷喝道:“好!爽快!我要調查一件事,關於十五年前的一宗意外事件的真相!”

三分鍾後,公百語聽完林征的描訴,淡淡道:“確認真假一萬,查清當事人等一萬,查清你要的最終目的三萬,合計五萬,預付20%定金。定金到帳,立刻開始調查,完成頭兩個要求後再支付30%的款項,餘款整件調查完成後交付,沒有異議,這協議就此生效。”

林征愕道:“沒簽定紙麵合同,這協議怎麽生效?”

“在我這裏,不需要簽定任何合同,隻需要進行口頭協議,”公百語慢吞吞地道,“生效與否,由我說了算!”

林征越來越覺得這人有趣了,不由笑了起來:“哦?那如果我想自己定義是否生效,這怎麽辦?”

“強者為王。”公百語耷拉著眼皮,像是快睡著了。

林征眼神微厲,重新上下打量起這個人來。

年約四十,身體精瘦,動作緩慢而穩當,這些第一眼的初步印象一個也沒能讓林征感覺到這個公百語是“強者論”的踏實信奉者。他有什麽實力,敢說出這麽狂妄的話?

“協議生效後,最晚一周,最快三天,會有第一步的資料和結論送回,半個月內完成整件生意。如果逾期,餘款全部免除。”公百語不待他再說話,自己接了下去。

“好!”林征決斷疾下,“定金我可以立刻轉到你的帳戶上,我要你以最準確的資料來告訴我,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

“走前留下你的姓名、電話和住址,作為聯絡信息使用。”公百語的聲音仍是那麽沒精打采,像是對這世上一切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