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流鬆了口氣,撿回了槍,哼道:“末哥,別怪兄弟,我勸了你好幾次,要是殺了這小子,就沒今天這事!”

張末怒火爆發,掙坐起來:“你……”

砰!

張末捂肩痛叫一聲,摔回了椅子上。

“末哥!”周圍其它混子無不大叫,有忠心的想要撲前,羅流槍口直接抵到了張末腦袋上:“誰敢過來,這一槍我直接爆了他腦袋!”

所有人頓時再次僵住。

張末非常硬氣,咬牙忍痛道:“羅流,我對你不薄,你居然背叛我!”

“這怪不得別人。”羅流冷冷道,“你對我不薄,結果我在你麵前就跟條狗似的,動不動對我破口大罵,就你這臭脾氣,張末,也就是我能忍到現在,換了個人早反了!”

張末臉色鐵青地道:“就因為這個?”

“當然不可能隻是這點原因,”回答的不是羅流,而是穩坐椅內的林征,“我猜方坤肯定許了點好處,比如殺了末哥,讓他來坐你的位置。”

羅流暴喝道:“閉嘴!老子先殺了你!”拿著槍直逼過去,抵到了林征xiong口。

“等等!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林征臉色微變,“我跟你究竟有什麽仇,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羅流眼中露出強烈恨意:“行,就讓你死個明白!那天你去殺坤哥,曾經殺了一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我羅流的親哥哥!”

林征愕然道:“哪個人?”

這話一出,無異於火上澆油,羅流大怒:“我操你媽的!”左手一個巴掌搧了過去。

就在這時,林征眼神陡然一寒,左手飛快一撥,把抵在xiong口的那槍直接撥到一邊,隨即一腳彈踢,正中羅流襠下。

“啊!”

一聲非人慘叫響起,羅流整個人原地騰起半米,隨即掉了下去。但還沒掉到地上,林征已一把抓住他,左手奪過他槍時,右手隨手一擲,把他扔向他幾個正用槍指向自己的同伴。

砰砰砰砰砰!

趁著對方慌忙去接羅流的同時,林征抬手就是連開六槍。一時之間,隻聽慘叫聲不絕於耳,幾個拿槍指著林征和張末的混子全都小腿中槍倒地!

張末跳了起來,叫道:“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砰砰!

有兩人手裏的槍沒掉,聽到抓人的命令,嚇得胡亂開槍,周圍正要撲前的人一呆時,張末一步跨了過去,連著兩腳踢飛了那兩人的槍,隨即再狠狠兩腳,直接把人踹暈過去。

林征直接坐回了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眾人忙做一團。

在張末的指揮下,包括羅流在內的幾個叛徒全被捆了起來。唯一沒中槍的就是羅流,但是傷得最重的卻也是他。林征那腳用足了力道,下丨身要害又是極其脆弱的地方,隻痛得羅流直翻白眼,嘴邊連白沫都吐出來了。

繳了所有的械,張末簡單包紮了肩上的槍傷,過去把幾個綁好的叛徒一頓拳打腳踢,才算消了點火氣,氣呼呼地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林征看得皺眉。這人脾氣果然不怎麽樣,難怪羅流會

拿這點說事。不過他是外人,不便多嘴,這時隻道:“末哥,我兄弟可以放了吧?”

張末看了看他指著的豐叔,哼了一聲,一揮手,架在豐叔脖子上的那刀立刻抽開。豐叔如釋重負,起身走到林征身後,也不說話,靜靜站著。

事情到了這一步,情勢已經轉向,林征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再把自己看成敵人,故意試探道:“末哥,下來的就是你自家的私事,我看我不便在場,這……”

“不用,你幫了我這次,就跟我是兄弟!來人,把羅流給我扶起來!”張末打斷他的話,轉頭命令旁邊的小弟。

林征看得心裏搖頭。這人對手下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姿態,比方坤還不如,難怪當年爭不過方坤。

兩個混子立刻把蜷縮在地的羅流給架了起來。後者勉強恢複了點精神,啞聲道:“末……末哥,饒……饒命啊!”

“饒命?”張末獰笑起來,“剛才拿槍指著我時,你小子說過什麽?宰了我?”

羅流顫聲道:“我……我那是情……情急!末哥,看……看在我多年來一直幫……幫你的份上,你饒我一命吧。”

張末哈哈大笑,笑聲中帶出殘忍之意:“羅流你跟了我這麽久,也該知道背叛我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羅流渾身一震。

的確,他見過不少背叛張末者的下場,隻有兩種結果,一是死,二是生不如死,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願意承受的。

“末哥,我能不能說一句?”林征終於忍不住開口。看這架勢,張末根本沒再審問的意思,他要再不開口,恐怕就沒機會從羅流嘴裏問話了。

他剛剛救了張末一命,後者也不得不賣他麵子,哼道:“說!”

林征緩緩道:“羅流背叛了你,確實該死,但是如果他能拿出些有價值的東西,我看也不是不能考慮饒他一命。”說著向張末使了個眼色。

後者從震怒中回過神來,明白了林征的意思,臉色一沉道:“他能有什麽消息?直接殺了了事!”

“有有!”驚聞生機,羅流急忙大叫,“我知道方坤現在布置了人手,想趁末哥你到這邊,偷襲南苑!”

張末一震,終於完全冷靜下來。

事情完全如林征所說,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方坤就是要趁這機會讓張末和林征拚得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利!

羅流之前一直極力主張殺林征,顯然正是為了達到這目的所為。

“他們什麽時候動手?”林征接口問道。

“隻……隻要我這邊一發訊號,他們就……就動手。”羅流結結巴巴地道,不敢有絲毫隱瞞。下丨體的劇痛仍在持續,提醒著他不吐露實話的後果。

林征眼睛一亮:“那你該知道他們藏在哪了?”

羅流看了張末一眼,急忙道:“我……我知道!”

林征哈哈大笑,對張末道:“末哥,不趁這機會給方坤一記狠的,咱們還配在道上混嗎?”

“好!”張末斷喝道,“方坤敢陰我,我今天就要給點顏色看看!”

林征大喜,起身道:“末哥要是放心

我,就讓我陪你一起去!”

張末正有這意思,暗忖你想不去我也不放心,難道讓你小子坐收漁人之利?當即應下來。

林征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轉頭和豐叔對了一眼,均感到心底的興奮。

方坤新近重傷,如果能再對他手上實力進行打擊,還不把他氣個半死?

晚上十一點,南苑最外圍的環屏街上,燈火明亮,卻行人稀少。

這是條毫無娛樂場所的大街,兩側的店鋪多以建材為主,現在基本上全都關了店,加上又不是交通要道,一到半夜,連過往車輛都幾乎沒有。

四輛運貨的大卡車靜靜地停在大街的中段,一家大型建材店外。

環屏街盡頭的十字路口路燈下,林征和張末站著,輪流用望遠鏡觀察一裏多外的卡車。為了避免被對方發現,其它人手現在都藏在環屏街後的小巷內,隻有他們倆人在這裏偵察。

張末也是個能當機立斷的硬漢,知道現在不是處理傷勢的時候,隻把傷口做了止血處理,立刻帶著人手過來。

“每輛車上都有兩人觀察情況,如果咱們直接衝過去,保證這四輛車立刻開車走人,連個喊停的機會都不給咱們。”林征冷靜地道,“必須要先靠近,解決了駕駛員。”

“但那樣會驚動藏身在車裏的人,要是他們棄車逃跑,更難攔截。”張末皺眉道。

林征也大感為難。

對方停車的位置非常巧妙,附近沒有大的障礙物,張末的手下難以悄悄潛近,怎麽處理都很為難。

這次“反偷襲”行動林征沒有動用東城一兵一卒,隻來了他這個“將”,擺明了是對彼此的合作持一定的警惕態度。對此,張末心有不滿,但卻無法強行要求對方調人出手,畢竟自己剛剛才對海洋中心

進行過襲擊。不過見識過林征的身手後,他也知道林征肯來已經不弱於來個百來人的團隊,所以並不對林征的安排置喙。

“不如直接來個暴力突襲,用遠程的武器直接毀車!”林征沉思片刻,提議道,“羅流不是說了嗎?這次對方來的這三百人全是方坤手下經過訓練的得力人手,還包括五十個近衛隊成員,隻要能宰了他們,方坤絕對元氣大傷!”

張末斷然道:“不行!那動靜太大了!我答應過我朋友,今晚無論如何不出大事,否則以後再要找他幫助就難辦了!”

林征心中一動,猜到他的“朋友”肯定是警方的人。難怪他敢這麽大膽直接帶大群人衝到海洋中心,而警察卻不來幹涉,原來有這層背景。

不過正如張末所說,這裏確實不適合弄出太大動靜,畢竟仍屬於台州的內環中心區,如果治安出現大問題,上頭絕對會出大動作清理,到時候吃虧的是整個黑道,得不償失。

念頭一轉,林征說道:“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拉著張末往環屏街後的小巷走去,邊走邊低聲說出自己的辦法。

張末聽完,也覺隻有這辦法,隻好點頭同意。

十多分鍾後,整條環屏街突然路燈、店燈全都一暗,刹那之間,原本明亮的街道黑暗如墨,伸手幾乎不見五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