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在你們心中的威望不低嘛。”林征不無諷刺地道。
謝寒知他諷刺自己口是心非，糾結人來“圍攻”他，老臉一紅，誠懇地道：“剛才的事是我不對，如果流影兄弟你為此介懷，我願意向你叩頭認錯，以示我的誠意。”
林征沒想到他居然來這手，皺眉道：“這招狠！我要是讓你叩頭，那還不被兄弟們罵死？算了，我可以當這事揭過，但以後要是再出現這種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謝寒喜道：“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了！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說了，今晚投票，我和這三位幹事，五票都任流影兄弟發配！”
林征聽得心裏大動。
照木遜的說法，宋晚山手上有把握的票數在七票的樣子。自己這邊算上木遜、謝寒等人的票數，就達到了足足的七票，足夠和宋晚山對抗了！
念頭一轉，他心下不禁起疑。
這樣算來，謝寒手上的票數達到了五票，比宋晚山相差無幾，他為什麽不給自己爭取拉票，反而要把自己的票給貢獻出來？
謝寒從他神情猜出了他的懷疑，道：“為了大家精誠合作，我先說明兩點。第一，我之所以不想讓宋晚山做幫主，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自己比他強，而是因為看不慣他這人的橫行霸道。這一點，也基本上可以代表其它堂主和幹事的想法。流影兄弟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在幫裏打聽一下。”
林征不悅道：“我現在叫林風！”
謝寒識趣地改口道：“是，林兄弟，這也是我會選擇支持你的原因。整個江平幫，除了沈幫主，能夠讓我有一點佩服的，就隻有你。坦白說，這‘佩服’是相當有限，但和其它人相比，我寧可選擇你。”
他這麽說，林征反而有點相信。事實上從木遜、宋晚山兩人處，他完全可以感覺到他們對流影的尊重，由此推之，其它人也很可能會有類似想法。
“第二點要說明的是，”謝寒再道，“隻有確信了你是真正的流影後，我才相信你不是木遜找來的傀儡。我不想選擇宋晚山這橫行霸道的家夥，但也不想選擇野心勃勃的木遜。”
“你已經不用再煩惱會選到木遜了，因為他已經明確表示要放棄幫主之位，全力支持沈力。”林征冷靜地道。
這時地上的人已經從疼痛中緩和過來，紛紛站了起來，那三個年輕幹事走近來。
謝寒露出古怪神色，沉聲道：“這是我為什麽要說第二點的原因，我們不會支持沈力，而隻會支持你！”
“什麽？！”林征失聲道。
“沈力不值得支持，他做了幫主，江平幫遲早完蛋。”旁邊一個年輕幹事插嘴道。
“事實上我們都很不明白，沈幫主為什麽要推薦沈力接任幫主。有些人可能會以為他是自私，但我卻知道絕對不是因為那原因，因為我和沈幫主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年，了解他的為人。”謝寒皺眉道，“隻是他走得太突然，讓我沒法知道究竟是為什麽。”
林征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沈力成為幫主最大的障礙不是宋晚山，而是他本身。這些老一輩的幫中支柱全都看不起他的能力，又怎麽會支持他？
“但你不同，我敢打包票，江平幫上下，”謝寒xiong有成竹地道，“包括副幫主派係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會支持你！”
林征知道他說的是“流影”，深吸一口氣，冷靜開口：“這麽說你們不會投沈力的票了？”
“與其投那個窩囊廢，那我宋可投給副幫主算了。”一個年輕幹事不屑地道。
林征環視一周，知道這些人心意相同，不由為難起來。
要他做這幫主，那是絕對不可能，別的不說，單是惹怒了木遜，後者把他其實是個外人的身份抖出來，那後果就已經足夠嚴重了。但是如果不做，謝寒等人的五票轉向宋晚山，後果同樣嚴重。
眼見眾人目光熱切地看著自己，林征歎了口氣，道：“大家都我這麽看重，流影受chong若驚。但你們想過沒有，就算你有你們的支持，我獲得的票數也沒法敵得過宋晚山，最終仍要失敗。”
謝寒等人一愕，不禁思索起來。
的確，木遜擺明是要支持沈力，剩下的三票估計也沒戲，自己這邊隻有五票，根本不是宋晚山那七票的對手。
林征露出毅然神色，道：“我倒是有一個折衷的辦法，如果大家同意，咱們就這麽辦，如果大家不同意，那就當天意，幫主合該宋晚山來當。”
四人精神一振，謝寒問道：“什麽辦法？”
林征看了四人一眼，緩緩道：“大家知道我和沈力是什麽關係嗎？”
謝寒愕道：“這和辦法有什麽關係？”
林征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說沈力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就是我，大家有什麽想法呢？”
“不可能！”謝寒想也不想地道。
他對沈力的身世一清二楚，沈母早亡，沈秋沒有親戚，又剛剛過世，沈力現在可以說是孤兒一個，哪來的“親近的人”？
林征大嘴一咧：“我是沈力的師父，沈力是我正式拜入門的徒弟。”
四人頓時愕然。
哼著小曲回到莊園內，林征來這以後第一次感到心情如此之好。
謝寒是個聰明人，一聽到“師徒”兩字，就已經知道林征的意思。
徒弟不行，自然會倚仗師父，那這“代理幫主”的位子是徒弟還是師父坐著，就不再那麽緊要了。
更主要的是，這能解決謝寒心中最大的心結，那就是怕沈力誤幫。有林征在旁輔助，“誤幫”的可能性自然減弱。
末了，林征還有意無意地向四人暗示，這隻是“代理幫主”而已，過了一個月的代理期，才會再次投票選出真正的幫主。有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以設法從宋晚山和木遜兩邊拉到支持票，到時候再次選舉，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幫主之位。
在這兩層因素下，謝寒答應了林征的“折衷”辦法。
加上木遜的兩票，今晚的票選形勢立刻扭轉過來。
夏萌正在院子裏等他，見他回來，迎上前去：“怎麽回事？”
“一不小心拉了幾票，嘿嘿！”林征一臉得意。
夏萌驚訝地道：“你是說謝堂主他們決定支持沈力？”
林征有點心虛地道：“沒錯。”總不能直接告訴這一心一意為沈力的美女，謝寒他們是來支持他這個假流影的吧？
夏萌喜道：“我要把這消息立刻告訴沈力！”
“等他睡醒了再說吧，剛才有件事想問你來著，”林征攔住她，“宋晚山的那些個女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夏萌解釋道：“這得從夢仙酒樓說起。宋晚山是最大股東，所以夢仙酒樓基本上是由他在掌控。夢仙酒樓最出名的地方，不是‘酒樓’本身，而是宋晚山在那裏搞的一個噱頭，號稱‘十二金釵’，實際上就是他從各地收集來的十二個漂亮女孩。凡是和他有重要的利益掛鉤者，他會悄悄贈送一朵‘金釵’給對方，名義上說是表示合作誠意，或者當作合作的添頭，其實是用來收攏人心，為自己的事業鋪路。”
林征撓頭道：“就是這個，我沒搞明白的是，姓宋的怎麽看都不像個有心機的，怎麽想得出搞這種玩意兒？”
“他當然想不出來，”夏萌微微一笑，“但他找了個狗頭軍師，你也見過的，那天跟在他後麵，叫烏梓歸。這個人不愛出風頭，為人低調，但是鬼主意非常多，所以很多知道的人都叫他‘烏龜’。用美女鋪路的主意，就是他想出來的。”
林征點頭道：“這家夥倒是很懂男人，嘿！我沒說我自己，其實我是對美色免疫的那部分人。”
夏萌抿嘴一笑，沒說話，但神態已經表明他根本不相信林征這說法。
林征尷尬道：“說正題，宋棉是怎麽回事？”
“十二金釵經常會更換，送走後再補充，但是其中有一個例外，就是十二金釵之首的宋棉。她的名聲比任何其它的金釵都大，但是宋晚山非常疼愛這個養女，從來不把她送人，也少有外人見過她的模樣。據說，曾經有政府高官點名要她，但宋晚山卻斷然拒絕了，可見她在宋晚山心中的地位，絕對不隻是交易用的物品而已。所以今天宋晚山叫她出來時，我都嚇了一大跳。”夏萌的眸子閃動著笑意，“現在當然知道了，他並不是真的要把宋棉送給你，而是想用足夠震撼的美女來試探你是不是流影。”
林征有點惋惜地道：“她還真是個少見的美女，唉，我居然會拒絕，怕是柳下惠都沒我這麽君子吧？”
“據說那十二金釵必學的一門技藝，就是如何討好男人，包括chuang上和chuang下。像宋棉這麽漂亮的大美女，再加上這門技藝，恐怕一般男人十輩子也碰不到呢！”夏萌繼續說道。
林征佯惱道：“你是在逼我後悔嗎？”
夏萌嫣然一笑。她當然看得出林征是在開玩笑，也從其中享受到了難得和輕鬆。這年輕男子有種魅力，能讓人不知不覺地開心起來，使人願意和他呆在一起。
閑聊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