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滄海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點頭道:“這就好。”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中已經快到旅館前麵。林征正要跟他道別,突覺有異,腳下微移,已避開了左邊一個路人。那人像是毫無所覺,匆匆而行,很快走遠。

莫滄海眼力也是非常了得,看出剛才林征要不是避了那一下,現在已經和那人撞在了一塊兒。不過那人走路時眉目深鎖,也不像是故意來撞,倒像是魂不守舍無意之舉。

林征凝視那人遠去背影沉yin不語。

剛才他之所以會閃避,是因為感覺到有股強烈的危險感。但是就算是他的眼力,也沒看出到底危機在哪裏。剛剛過去的那人無論是樣貌還是穿著打扮,又或者動作,都和一般人無異,完全不像是能給林征帶來危機的人。

一念忽然閃過心頭,林征一驚,轉頭道:“我有點事,有機會再聯絡!”也不管莫滄海怎麽說,大步離開,朝著遠去的那路人追去。

目前能讓他感到危機的人,不外烏苗教。難道剛才那人是烏苗教在這裏的眼線?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澄原本來是個沒什麽黑道勢力的城市,烏苗教在這裏說不定已經經營了一段時間,把澄原給控製了下來。這樣一來,他們要在這裏布置眼線,那是輕而易舉。

林征快步向那人追過去,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自己猜測無誤,那人很可能已經發現他是做了偽裝的林征,怎麽也不能讓他回去報信!

不一會兒,那人走到一處公交站前停了下來。

林征放慢了速度,在離那人左邊兩三步外站定,雙手插在褲袋裏,看似百無聊賴地左看右看,其實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旁邊那人。

幾分鍾後,一輛公交車駛近,停在了站牌前麵。

那人毫無異樣地抬步上車。

林征心中冷笑,跟了上去。別人或許看不出什麽來,但觀察力強到他這地步,已經足以看出對方多處破綻,最明顯的莫過於上車前那家夥竟然用眼角餘光看了旁邊的林征一眼,足以暴露他認識林征的事實。

這時正是人流高丨峰期,和兩人一起上車的還有二十多人,登時把本來就不大的公交車擠得水泄不通。林征上車時和那人隻隔了三個人,上車後已經被後上的人生生擠開了四五米,中間隔了十五六人。再加上那人有意無意地朝車後門擠去,更是和林征越離越遠。

林征個子高,單手抓著吊扶,向後擠過去。他早在上車前就有了計劃,要在那家夥身上用針術迫出想問的東西,隔這麽遠當然不行。

哪知道隻擠過了三個人,麵前一聲尖叫突然爆發:“啊!流丨氓!”

林征還沒回過神來,麵前一個身著連衣短裙的年輕女孩驀地轉身,左手護著臀,右手一個疾揮,怒搧向站在她身後的林征。

林征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她手腕。

那女孩掙了好幾下沒能掙脫,還算可以的臉蛋漲得通紅,尖叫道:“臭流丨氓!放開我!”

周圍的人被引得紛紛轉頭,看看林征,再看看那女孩,無不露出會心表情,或怪笑

或皺眉,無不認定林征是趁著車上擠占那女孩的便宜。

林征哭笑不得,無奈鬆手:“拜托你搞清楚一點,誰要占你便宜了?”

那女孩滿臉惱怒的紅色,叫道:“就是你!剛才偷偷掀我裙子!”

周圍登時嘩然,有好事的忍不住探頭去看她裙子,卻見裙子隻能掩住半截大腿,確實頗有幾分誘丨惑力,無不心想難怪這小子會見色起心,公然揩油。

“行,你說我掀你裙子,證據呢?”林征知道分辨無用,索性換了個角度下手。

那女孩還沒說話,旁邊有兩個年輕人湊了過來:“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剛才手在她後麵不老實,不是隔得遠,我早抓你了!”

林征眼珠一轉,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哈哈一笑,驀地一低頭,在那女孩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發出一聲響徹整個車廂的“波”聲。

刹那間,所有人全呆了。

林征嘿嘿笑道:“掀裙子算啥?我現在親了你,你有本事就揪我去公安局!”

女孩仍在發呆,連捂臉都忘了。

兩個年輕人同時大怒,其中之一怒叫:“耍流丨氓還這麽囂張!師傅停一下車!大家把這流丨氓扭到公安局去!”

這聲一出,立刻有四五個人應和,氣氛一時喧囂起來。

前麵的公交車司機見事不對,立刻把車停到了路邊。車廂裏,幾個年輕人擠到林征旁邊,推推搡搡地把他朝後門逼。後者也不抗拒,直接從後門下了車。之前他跟蹤的那人已經躲到了車尾,林征這一下車,隻要公交車一開,林征想再抓那家夥就沒辦法了。

轉眼六個年輕人外加那年輕女孩都下了國,把林征團團圍住。

林征扭頭看了一眼車上,他追蹤的那人正在窗前向他露出一個得意笑容。林征啞然一笑,指出一根食指指向他,做了個簡單口形。

那人臉色微變,看出了林征在說什麽:“你,逃不掉!”

公交車發動,迅速駛離。

“現在大家想怎麽把我扭到公安局,就請自便吧。”林征把目光移回周圍眾人身上,唇角露出一縷笑意,“還是把我就地揍一頓了事?”

他目光何其銳利,早看出包括那女孩在內,打扮言行都是地方上的混子,顯然是他要追的那人預先找來做的準備,防的就是林征跟蹤。

一個麵目猙獰的年輕人吼道:“流丨氓還這麽囂張!哥子們上!打斷他兩條腿再說!”一邊說著一邊第一個朝 林征撲過去。

蓬!

周圍的人正要配合著上去群毆,冷不防那年輕人突然一個快速的倒飛,直直地飛出了四五米,“啪”地一聲摔倒在地,登時全都愣住。

林征收回剛剛踹出的一腳,對著人堆外的女孩露出一個曖丨昧笑容:“難得今天有心情,既然都說我耍流丨氓,今天不耍到底那是肯定不行的,小妹妹,呆會兒可不許哭哦。”

那女孩無由地心裏一寒,生出一股無論怎麽做都避不過的感覺。

林征目光移了回來,環視一周,奇道:“怎麽都不動手了?”

贖罪剩下的五個年輕人被他剛才那驚人的一腳所懾,本來一時都不敢動彈,聽到這一聲挑釁式的問話,其中一人鼓足了勇氣叫道:“弟兄們一起上!我不信咱們這麽多人打不過他一……啊!”話沒說完,已經捧著鼻子向後跌退出去,卻是挨了林征一記快若閃電的鐵拳,鼻子被生生打碎了,鮮血鼻涕從指縫間滲出,駭人已極。

林征收回拳頭,若無其事地道:“說那麽多廢話幹嘛?要打趁快,不要耽擱我耍流丨氓的時間!”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像巨石般重重砸在剩下四人耳朵裏。那女孩再受不到這種氣勢上的壓迫,尖叫道:“打他!”

四個人麵麵相覷,均看出同伴心中的懼意。

動手還是不動手?

? 一分鍾後,路邊圍起了一圈人,把林征等人圍了個密密實實。

圈內,地麵上躺著四五個捂頭捧腳不斷痛叫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比較慘,**被自己人不小心撞了一下,痛得蜷成了龍蝦。

現場站著的隻剩下林征和那個年輕女孩,後者粉臉煞白,僵在原地,又不敢跑,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如林征所料,隻是地方上的混子,收了人的錢來搗亂的,當然不會想去報警。

林征也不走近,就在離她五六步的距離不斷打量她,目光從她臉上到露出的大腿來回逡巡,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他不動手比動手的壓迫力還要大,那女孩完全不敢和他對眼,還下意識地用手把短裙給向下壓,盡量把自己的腿給遮起來。

“怎麽回事?”人堆外有人喝叫。

人群分開一條通道,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眉如劍鋒,麵目俊偉,英氣十足,再配著他身上的警服,更顯得威嚴。

兩人走入人圈內,威嚴警察皺眉道:“原來是你們,這怎麽回事?”

林征聽出他和這些人相識,心裏微微一動。

要是這警混雙方是一夥的,那他就不得不做“逃”的打算了,畢竟他到這不是來旅遊的,還是要收斂一點比較好。至於這些人,他倒是不急,就憑這倆警察,他大可以把他們甩掉再繞回來收拾這群混子,進而找出要找的信息。

“曾……曾哥!”地上一個年輕人艱難地爬了起來,“這……這小子耍流丨氓,還打人!”

那威嚴警察看了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幾個人,又看看站在原地沒動的林征,突然一笑,再次看向那年輕人:“告訴我,這次是仙人跳,還是新花樣?”

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沒回答上來。

旁邊的年輕女孩忍不住了,走到警察麵前怒道:“我們沒說謊!他剛才還當眾親我,大家都看到了!”

威嚴警察詫異地回頭看了林征一眼,又看看那女孩,若有所思地道:“真的?真要是這樣,那我得算你耍流丨氓,調丨戲大好男青年,為什麽勾丨引別人親你?”

林征登時瞠目結舌。

不隻是他,周圍的圍觀群眾也是相同表情,反而那幾個當事混子無不露出懊惱、不甘和憤怒的表情,像是早對這警察有這種反應有所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