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名叫吳童,是今年才加入武術隊的隊員,原先是個街頭混子,後來混不下去了,靠著自己的武術功底使了點錢混進了武術隊。這次見申義那邊有機可趁,才想藉著幫忙接近這個澄原道館的少爺,畢竟武術隊是官方組織,遠不像道館這種私人營利性組織那麽有“錢途”。隻是沒想到遇上了林征,被戳破了。

林征反複思考後,把曾軒請到一邊,低聲道:“能不能把他交給我處理?”

曾軒蹙眉道:“你想怎樣?這種人就該送公安局!”

林征歎道:“他不過是想謀點利,不用這麽絕情吧?”

曾軒把雙手舉了起來:“看著我的手再跟我說這話!”

林征看看她沒法動彈的兩隻玉掌,心念一動,說道:“那我跟你交換個條件。我解決你的手的問題,你把他交給我處置。”

“你能解?”曾軒懷疑地上下打量他,但芳心裏更多是驚訝。這家夥看著不咋樣,怎麽像是什麽都懂的樣子?

林征回頭朝申義喝道:“不要讓他溜走了,否則你該知道什麽後果!”

申義急忙答應起來。

林征打個手勢,示意曾軒躺到旁邊一張病chuang上。那chuang就在吳童那病chuang的旁邊,兩chuang間用簾子隔著。

曾軒愕然道:“你想幹嘛?”

林征mo出一根鋼針,沉聲道:“你要是相信我,我現在立刻幫你解除,否則就當我沒這請求,那家夥也由你去處理。”

曾軒玉容現出猶豫神情,過了十多秒,她才貝齒輕咬,側身躺到了病chuang上。

林征隨手把病chuang周圍的簾子拉上,把外麵和裏麵隔開,然後才道:“冒犯了。請把你的衣服掀起一點,露出腹部。”

曾軒頰上一紅,怒瞪他一眼。

林征皺眉道:“不掀衣服我沒法下針。”

曾軒臉上更紅了,腦袋轉到了另一邊,聲若蚊蚋:“我能自己掀麽?笨蛋!”

林征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忙伸手去掀她衣服。她的雙掌都沒法指揮,要她掀衣服,當然不可能了。

曾軒很明顯地身體僵了起來。

林征目不斜視地把她衣服掀開少許,露出xiong以下的空間,沉聲道:“動手了!”

“等等!”曾軒突然開口。

林征停了下來。

“你會不會一針紮死我?”曾軒緊張地問。

林征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放心,要紮死你也不在現在,至少要等你幫了我的忙再說。”

曾軒鬆了口氣。

林征再次舉針:“動手了!”

“等等!”曾軒脫口再出。

林征又停了下來,看向她。

“我沒紮過針,有點緊張,讓我緩緩。”曾軒急促地道,邊說邊做深呼吸,好一會兒才讓呼吸恢複正常,“行了。”

林征第三次舉針:“動手了!”

曾軒想張嘴,林征左手疾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右手一針紮下。

曾軒渾身一僵。

林征急道:“放鬆點!很快就好了!”手裏的鋼針不斷起落,在她腹部向上的多個穴位紮下。

第五針剛落

下,他突覺左掌一痛,卻是曾軒一口咬在了他的掌沿上。林征強忍著疼痛,繼續把針紮完。

曾軒額頭香汗不斷滲出,嘴上的力道更大了。但她的自製力算非常不錯,雙手一直平放在身體兩邊沒動,整個人也沒有掙紮。

好不容易紮完了針,林征急忙收手,一看左手掌,外沿的部分齒印清晰可見,還滲出了血絲,不由心中暗罵:“我靠!”

曾軒劇烈地喘丨息了兩下,才勉強恢複正常呼吸,開口道:“好了?”

林征放好針,皺眉道:“你嘴上功夫ting行啊,練過是吧?”

“你……你才練過呢!”曾軒窘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是自然反應好不好!”

林征懶得跟她多話,一把抓著她左臂舉了起來:“動動。”

曾軒的注意力回到自己手上,緊張地看著右手。

過了幾秒,她顫聲道:“怎麽還是不能動?”

“不可能!”林征斷然道。這辦法在他自己、在墨塵、在言貴身上都能用,曾軒的身體素質至少也比言貴要好,怎麽可能無效?

難道這藥粉不是那藥粉?

曾軒看著他深皺的眉頭,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征愣了一下,醒悟道:“你耍我!”

曾軒給了他一個白眼:“2比2!”

林征一時哭笑不得,忍不住問道:“怎麽算的?”

“要你管!”曾軒頰上微紅,回了這麽一句,目光移向一邊,卻看到林征仍抓著自己左臂,不由一震。

林征發覺她目光所在,立刻鬆手,緊張地道:“千萬別說我剛才是在吃你豆腐,因為我對你的豆腐毫無興趣。”

曾軒回過神來,垂首半晌,突然翻身丨下chuang,再抬頭時麵無表情:“行了,吳童交給你處理。還有,把你要我幫的忙說出來,能做到,我不會推搪。”

林征大喜:“太好了!我就想讓你哥幫我個忙……”

曾軒愕然道:“你不是找我爸的?”

“小事,不用勞煩他老人家。”林征嘿嘿一笑,“事情是這樣的……”

十分鍾後,林征帶著吳童出了武術隊的大門。

趁著伸手攔車的時候,前者輕鬆地道:“呆會兒找到那家夥,我驗明確實是他賣給你的,那你就可以滾蛋了。”

吳童精神大振:“你說真的?那報警的事……”

“報警不會,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馬上離開武術隊。”林征好心提醒他,“你們教練我看眼裏容不下沙子。”

吳童想到曾軒的脾氣,在她柔美的外表下那顆強大的自尊心,不由打了個寒噤。

確實,事情到了這步,不走是不行了!

一輛出租車駛近停下。

“上車!”林征推了滿臉紗布的吳童一把,“是放過你還是再教訓你一頓,就看你怎麽配合我了。”

下午一點半,林征和吳童在澄原市東的一條小巷內出現。

“這裏有不少賣玩意兒的,價錢也不差。”吳童邊走邊解釋。他隻是臉上受傷比較嚴重,身上基本上沒事,行走毫無問題。

林征邊走邊看,巷子口上寫著“春泉巷”,不過這地方卻怎麽也看不出跟“春”字有半毛錢的關係

,到處都是破舊的房屋,最高的建築不過三層樓,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危房。電線到處搭,個子高點的走路都得小心,免得把某段垂下來的電線給掛著。

一陣陣的惡臭傳來,聞著像是死耗子的味兒。

走到巷尾,路線開始分散,蜘蛛網一樣向四麵八方散去。沿途遇到過不少穿著打扮花裏胡哨的年輕人,一個個麵目不善地看著兩人,充滿了敵意。

吳童低聲道:“別理他們。這是這裏的混子,老大叫瘋狗,一般都叫他狗哥。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千萬不要跟他們衝突。”

林征有點好奇:“你倒ting熟悉的。”

吳童微顯尷尬:“我以前也混過,後來覺得沒前途,就走了。不過這些消息還是知道一些人。”

“沒前途怎麽說?”林征越聽越好奇。

“澄原地界上的大哥太多了,跟著誰都沒出頭的一天。”吳童老老實實地道。

林征微微一笑。這話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澄原根本沒誰是真正的大哥,吳童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有野心的,所以才會放棄混子本來如此有前途的職業。

吳童駕輕就熟地帶著林征前進,不一會繞進了一條寬不過兩米許的窄巷,在一處院門前敲了敲。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一個尖嘴男人出現,看清吳童,奇道:“童子你這個時候怎麽有空來這?”

吳童看了看林征,說道:“路哥,我來買點東西急用。”

那尖嘴男人這時才看向林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道:“他是誰?”

“是我新交的朋友。”吳童解釋道,“上次我從你這兒拿的那麻粉,還能再給點兒嗎?錢不是問題,急用!”

尖嘴男人笑了笑:“童子你有需要,哥哥當然滿足你,說吧,要多少?”

吳童還沒說話,林征開口搶道:“你有多少?”

尖嘴男人看了他一眼,不快道:“你懂不懂規矩?我有多少關你屁事?要你多……多……”後麵的話再說不出來,眼都瞪直了。

林征輕輕地撥動手裏剛拿出的一疊老人頭,慢悠悠地道:“有多少我要多少,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兄弟請進!裏麵好說話!”那尖嘴男人兩眼發光,“我手上還有五瓶,全都給你!”

林征拍了旁邊的吳童腦袋一記:“進去了!”後者也是兩眼發光,呆看著林征手裏那厚厚一疊鈔票。

進丨入院內,林征環視一周,把地形全納入心中。

這是個方圓二十來平方的小型院子,另一邊就是一層的平房,隻有四五間。院子裏什麽都沒有,隻有灰塵遍地。

尖嘴男人路哥招呼兩人到布置簡陋的客廳裏坐下,隨即衝出客廳,去拿東西。

趁這時間,吳童低聲道:“現在你信我是買的了吧?”

林征不置可否,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漫不經心地道:“這地方很普通嘛,就他一人?”

“路哥隻是個賣玩意兒的,沒跟狗哥混,一直一個人。”吳童解釋道,“不過他的貨源ting廣的,一般地方上有的貨,他都有。”

林征心中一動,問道:“那是不是他有的貨,基本上都是這地方絕大部分賣玩意兒的都在賣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