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擅帶著言貴等快走到包間時,聽到後麵腳步聲,扭頭看到是林征,愕道:“不上了?”

“剛才肚子有點小疼,現在莫名其妙地好了。走吧!吃了早飯再去不遲。”林征輕鬆地道。

苗擅也沒多疑,帶著他們走到包間外,和那西裝男簡單地說了幾句,後者敲響了包間門。過了幾秒,包間門打開,卻是另一個西裝男。

林征鎮定自若地和對方掃視的目光對了一眼,見對方立刻把目光移回了苗擅身上,心中登時大定。不管是因為苗擅的易容術不是蓋的,還是因為這倆其實沒見過自己,至少現在確實不會被認出來,不需要多擔心。

“小姐,人到了。”西裝男確定了苗擅的身份,轉頭對裏麵說了一句。

林征一愣。

小姐?

不是曾品國?

“請他們進來吧。”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出來。

西裝男拉開丨房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苗擅禮貌地道:“謝謝。”帶頭踏步而入。

其它人跟著進丨入,林征隨在最後,一眼看清包間內的情況,登時心內劇震,差點要拔腿就跑。

包間內,一個模樣充滿了江南水鄉女兒的柔美感的女孩正端坐著,赫然竟是曾軒!

林征千猜萬想,怎麽也沒猜到苗擅要見的居然是她!這本身對他倒沒什麽影響,但是最麻煩的是,曾軒是他化裝後,唯一一個能在不認識他的情況下、看穿他的易容的人!

怎麽辦?就這樣進去,她會不會再次把自己認出來?

忐忑不安中,林征低著頭硬著頭皮跟著大家走進了包間。

苗擅當仁不讓地坐到了曾軒對麵,後者抬頭掃了他後麵的幾人一眼,蹙眉道:“帶這麽多人幹嘛?威脅我?”

苗擅一愣,尷尬道:“沒有沒有,曾軒小姐誤會了。這些都是我兄弟,因為昨晚我發生了些事,所以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才跟來的。這樣吧,就在旁邊安一桌,我們談我們的,他們吃他們的,好嗎?”

後麵的林征見曾軒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鬆了口氣,旋即心中疑惑叢生。

昨晚看曾軒的態度,顯然並沒有涉及到曾家那些陰暗麵去,怎麽今天會來和苗擅見麵?

難道自己一直以來看錯了她?

這時曾軒正不悅道:“苗先生,你找我有什麽事就直說,我還要去上課,沒什麽功夫陪你在這瞎聊。”

她態度如此“惡劣”,苗擅卻渾不當回事,笑道:“不敢耽擱曾軒小姐的正事,不過據說你今天要十點才有課,就請你給苗擅一個機會,賞臉陪我多坐一會兒吧。對了,你還沒吃早飯吧?點了沒有?”

曾軒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旋即轉為無奈,沒好氣地道:“沒點。”

苗擅微笑道:“那我就擅自做主了。曾小姐平時的工作體力消耗比較大,上樓前我看到菜單上有一套滋補套餐,就那個吧。”說著打了個手勢,一個手下立刻上前,低聲問清後,轉身走向門口。

門口處那西裝男擋著路,沒有給對方讓路的意思,卻看向曾軒。

那手

下說道:“麻煩,讓讓。”

西裝男麵無表情,仍看著曾軒,沒有回答。

苗擅把這情景看在眼內,若無其事地道:“曾小姐,你這位保鏢兄弟真盡責。”

曾軒無奈地道:“盡不盡職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想要他來的!”

林征想起她的身手,恍然大悟。其它的不說,單是曾軒本身就是武術方麵的超級高手,她還需要什麽保鏢?但她仍然帶了倆過來,唯一的原因就是曾光或者曾品國讓她帶的。

這樣一想,曾軒今天來見苗擅,就是曾光或者曾品國默許的,看來她見苗擅的目的並不簡單。

苗擅忍不住提醒道:“曾小姐,能不能請你的保鏢讓一讓?”

曾軒哼了一聲,嬌喝道:“你給我出去!”

那西裝男沉聲道:“對不起,小姐,曾光少爺吩咐過,至少要留一個人在你身邊。”

曾軒看向苗擅:“看見了吧?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

苗擅皺眉道:“不能請他出去,能不能請他讓讓?”他眼力何等老到,一眼就看出那人隻是在“留在包間內”這事上堅持,其它部分還是會聽曾軒的話。現在曾軒這麽說,擺明了是在故意找麻煩。但他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發作。

曾軒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笑容:“要不你把他揍趴下,然後再出去?”

站在後麵的林征垂著頭忍著笑。這女孩看來心情相當不好,苗擅則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苗擅再怎麽脾氣好也是個有地位的人,臉色終於有點不自然,側頭看了自己手下一下。

後者立刻會意,喝道:“你讓不讓?”

西裝男仍看著曾軒。

曾軒假裝沒看到,隻管看著苗擅。

那手下不得回應,立刻吼道:“讓開!”伸手用力一推,推在了西裝男左肩上。

西裝男突然動作,雙手齊出,抓住了那手下。他左手抓肩,右手提腰,沉喝一聲,就想把對方給橫摔出去。

那手下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急忙探手,想抓住對方的西裝來穩住,卻遲了一步,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蓬”地一聲撞在了包間的牆上。那牆似乎是木製的,被撞是晃了晃,隔壁立刻傳來一聲怒罵:“媽的!哪個狗雜種敢在老子吃早飯的時候找不自在?!”

苗擅那手下倒是沒撞出問題,愣了一下,回罵道:“你他媽說誰是狗雜種?”

隔壁的人:“操!還敢還嘴!”突然安靜下來。

包間裏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那麵木牆。

蓬!

突如其來的轟然巨響伴著小半邊崩飛的木牆盈空而起!那碎木牆牆不但脫離了牆體,碎成了十多塊較小的木板,向眾人砸去!

林征第一時間條件反射地向後退開,順手拉了一把言貴,避過了砸向自己這個方向的碎木,順手瞄了一眼那邊,看清了那飛出的半邊牆體後,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收腳。

苗擅就沒那麽幸運了,他本來就不強於身手,牆體飛來時,他連躲都來不及,登時被砸中了xiong口,仰頭就倒在了地上。

餐童另

一邊,曾軒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一把掀起桌子,擋住了砸過來的碎木牆。

最慘的是牆邊的那烏苗教手下,驚慌中連躲都來不及,被木牆砸在了腦門上,登時仰頭倒了下去,居然昏迷過去。

餐桌落下,曾軒驚疑不定地看過去,立刻看到一個高壯男子從牆的另一邊大步跨了過來,同時怒道:“剛才誰他媽跟老子ding嘴來著?”

包間裏登時靜了下來。

整個包間裏,林征假扮的方忠算是最高的了,在他房間佝身丨下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的高度。但是這個男人一進來,竟比林征還高了大半頭,幾近一米九左右的高度,加上身體又特別壯實,露在T恤外的肌肉塊塊墳起,登時給人以強大的視覺壓迫感。

唯一看清剛才是這人一腳踹破了木牆的林征心裏暗自測度,微感驚訝。

這家夥是實在貨,力量完全沒愧對這龐大的身體,恐怕就算是自己,在這方麵也沒辦法壓過他。

苗擅在自己另一個手下的扶持下爬了起來,臉色鐵青地道:“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那高壯男子瞪了他一眼:“是你剛才罵我?”

苗擅站直了身體,哼道:“不是我說的,但是跟我說的沒區別。你這種毫無禮貌的人,罵你還是輕的!”他本來城府ting深,但是此時被對方的粗魯激怒,不禁火發。

那高壯男子大怒,二話不說,大步朝苗擅走了過來。

身負保護苗擅之責的另一個烏苗手下立刻硬著頭皮走上前,正要說話,那高壯男子突然一個旋衝拳轟了出來,既快又猛。那烏苗手下盡管早有準備,卻仍是慢了一步,隻來得及抬起手,已經被對方一拳砸在了xiong口上,登時悶吼一聲,整個人向後飛了起來,“蓬”地一聲撞在包間另一邊牆上。

曾軒眸中怒色登現,卻仍忍著沒說話。

那高壯男子一把抓向苗擅。

林征差點忍不住要出手,卻及時想起自己在苗擅麵前宣揚的是“能跑、有力”,但從來沒說過“能打”,隻好苦忍。對方既然隻是意外糾紛,該不會有什麽大事才對,最多不過揍苗擅一頓了事。

就在這時,他忽覺不對,目光橫移,登時一震。

曾軒正看著他。

林征心裏一虛,拿不準她的目光是什麽意思,趕緊扭頭看那高壯男。

苗擅眼看避不開對方的大手,臉色一變,自腳下突然爬出一隻黑色的小蟲,飛快地朝對方小腿撲了過去。

他是烏苗教中地位不低,哪受得了這種侮辱?登時起了殺心,用出了自己拿手的蠱蟲。

他故意隻出一隻蟲,本來是想來個偷襲。畢竟旁邊還有曾軒,不宜顯露太多。哪知道那蟲剛剛竄出,那高壯男竟一眼看見,動容道:“有蟲子!”邊說邊往後退了一步,瞅準了位置,順手抄起旁邊一把椅子,狠狠砸了下去。

叭嘰一聲,那蟲直接被砸成了爛肉。

苗擅臉色再變,沉聲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高壯男“呼”地一下把椅子揮了過去,邊揮邊罵:“不要臉!用這麽卑鄙的偷襲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