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想都不想就回答：“當然！如假包換！”
曾軒疑惑道：“但我真的很奇怪，你不太像教練的樣子，反而有點像地痞流丨氓什麽的……”
林征一時呆住：“我有那麽差勁嗎？”
“還沒說完呢，”曾軒臉上微紅，低聲道，“就是比地痞流丨氓功夫好點兒……”
林征哂道：“把我跟流丨氓比身手，根本就是對我的侮辱！”
曾軒低著頭沒說話。剛才她本來是想說比地痞流丨氓帥氣點兒，但怎麽也說不出口，臨時改成了那句。
“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奇怪，以你的身手，幹嘛做個市武術隊教練這麽低調？”林征眼珠子一轉，反問道。
曾軒很自然地道：“哦，因為我喜歡做教練啊。開武館什麽的我覺得煩，什麽事都要自己操心，做其它工作我又沒興趣，所以就做了教練。有錢了有人教，多好的工作。”
“那還不如呆家裏閑著呢，”林征撇撇嘴，“反正你家有錢，不是有棟豪宅嗎？”
他本是隨口說說，哪知道這句一出，曾軒容色突然一變，垂下了頭，沒說話。
林征哪能感覺不到這變化？愕然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曾軒深吸一口氣，才麵無表情地抬頭：“沒錯什麽，吃飯啦！”
正好這時餐館夥計端著幾盤菜上來，林征雖然心中疑惑，也隻好順著她的話，拿筷盛飯，開動起來。但心底的疑惑並未減弱，反而更加強烈了。
這其中肯定有故事！
飯過一半，曾軒的情緒才恢複正常，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林征閑聊起來。後者幾次想改話題，但都感覺有點不合適，隻好敷衍了事地應著。
飯後，林征結了帳，和她一道離開。
曾軒情緒明顯很好，開心地道：“很久沒吃飯吃這麽開心了，謝謝你。”
“甭謝，讓美女開心是我的義務。”林征應了一句，終於忍不住了，“不過你要真的覺得這頓飯請得不錯，那不如幫我做點事。”
曾軒愕然看他。
林征心裏一虛，忙道：“不幫也沒關係，我就說說。”
“說吧，什麽忙？”曾軒出乎他意料地道。
林征看了她一眼，猛下決心，道：“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回答我幾個問題。唉，我知道我沒立場問你，因為我自己的事都瞞著你沒說，但是……”
“你還是個男人嗎？”曾軒突然停步，板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林征張大了嘴：“啊？”
“有你這麽婆婆媽媽的男人嗎？”曾軒蹙著纖眉說出第二句。
林征哭笑不得，一咬牙，道：“今早你答應苗擅的約見，是不是你爸指使的？”
曾軒微微一愣，說道：“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要問我這方麵的事？”
林征歎道：“所以我才說我沒立場問……”
“不要誤會，我這麽說，隻是要讓你記得更清楚，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曾軒認真地道，“我可以告訴你，是的。”
今天早上，曾軒剛剛起chuang，就收到了苗擅派人送去的約見信。信中苗擅表麵化
地談了談自己是誰，然後說明了想請她吃飯的意圖，同時隱晦指出如果前去，會有極大驚喜。
正常情況下，曾軒不會理睬這種突兀的請求，但是剛好當時她哥曾光在場，後者看到了這封信，立刻把事情告訴了曾品國。於是半個小時後，在曾品國的指使下，曾軒答應了苗擅的約見。
“我爸說了，讓我隨便拖著就行，但無論對方有什麽要求，都一概不要答應，但也不要拒絕得太直接。”曾軒解釋道。
林征已經完全明白過來。除了細節，他現在已經非常肯定，早上讓曾軒答應苗擅的約見，是曾品國的惑敵之計，為的是讓苗擅不起疑心。
而苗擅之所以忍不住要從曾軒處下手，則是因為曾品國在和他合作的事情上仍沒有給出足夠的誠意。眼看現在麻煩的事情多起來，苗擅無法跟曾品國慢慢熬，隻好走後門了。
“你爸今天早上有個行動，你知道嗎？”林征決定直接問出來。這是他今天要問的主要內容，隻有透過曾軒，才能掌握到言貴的生死。
曾軒微微一震：“你參與了？”既然看到林征和苗擅在一起，她難免猜到這個方向去。
林征猶豫了一下，說道：“暫時我隻能告訴你，苗擅跟我不是一路的，他被搞垮，我隻會高興。”
這個回答雖然明不直接，但曾軒卻聽得精神一振，剛剛繃緊的心又鬆了下來，問道：“這就是你化裝的原因？”
林征點了點頭。
“是的，我爸今早有行動，我來武術隊之前，他已經在布置計劃。而且我還知道，他已經把苗擅的所有情況都探了個清楚，所以這次出手是有備無患，一擊必勝。”曾軒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林征追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爸動手的結果是啥？苗擅他們的情況怎麽樣？”
這次曾軒沒再疑問什麽，幹脆地道：“我還不清楚，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問。”
林征愣了一下，凝神看著她，突道：“你不問我原因就幫我，不怕我其實不懷好意嗎？”
“我的眼睛，可不隻是會看人的化裝而已。”曾軒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看人的內心也是一樣犀利。”
林征心裏一動，嬉皮笑臉地道：“那你有沒有看出我其實是個花叢老手？”
曾軒臉頰微微一紅：“看出來了。”
林征一呆：“我開玩笑的……”
曾軒一本正經地道：“但我真的看出來了！”
林征拍了一下腦袋：“差點忘了正事了，除了苗擅的生死，你幫我問問一個叫‘言貴’的人，看他還活著沒有。”
曾軒把言貴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問清是哪兩個字後，欣然道：“我現在就回去看看，一會兒就能給你答案！”
林征沒想到這美女居然是個坐言起行的風格，大喜道：“那再好不過！”
曾軒忽然眼中露出一絲狡黠：“我幫了你這忙，那你也要幫我一個忙才行。”
“你說！”林征豪氣地道，就差拍xiong保證了。
曾軒清楚地道：“跟我一起回去，我爸要見你。”
林征豪氣
的臉瞬間石化。
她爸？曾品國？要見我？為什麽？
“他老人家見我幹嘛？”林征立刻把這疑問問了出來。
“這……還不是我哥，跟我爸說了我有男朋友的事……”曾軒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已經完全沒聲了。
林征登時釋然，笑道：“這當然可以，走吧！”
曾軒沒想到他答得這麽爽快，抬頭看他一眼，芳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甜蜜，不由重重地“嗯”了一聲，笑容不受控製地飄了起來。
他還是有良心的。
殊不知林征心裏飄起的是另一種想法。為了給他解圍，曾軒騙曾光，說和他已經是戀愛關係，這是林征虧欠她的。現在由此而產生的一係列問題，他就算沒法全部替她解決，但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進行幫忙，他絕對樂意奉行。
另一方麵，他也想見見這位一擊滅掉烏苗教上千人據點的厲害人物。如果他搶斷沒錯，頭天去商應街的那幾個人也是曾品國派去了，目的就是為了試出苗擅到底有多少實力，以便針對此進行布置。這種表麵上和苗擅敷衍，暗地裏卻果斷下手的風格，讓林征對他產生了興趣。
坐上出租車後，林征聽曾軒說要去的地方是她家，詫異問道：“這大白天的，不是該去市政府找他嗎？”
曾軒露出一個可愛笑容：“我從來不去那裏找他，再說他經常有活動，也很少會在那裏。今早我們約好了，隻要約到你，就打電話給他，回去去看。這畢竟是私事，不適合去公眾場合。”
林征恍然大悟。
曾軒趁機給她爸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事情。掛斷後，她對林征道：“他還在忙，可能我們要在家多等一會兒才行。”
林征心裏一動，道：“要不到他工作的地方去找他也行。”
曾軒露出為難神色：“這恐怕不行，我爸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我去打擾他的。再說你也沒合適的身份去公安局那邊……”
林征笑了笑：“我就隨口說說，你家就你家吧，反正我現在也不忙。”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問清苗擅和言貴的生死，其它都是次要。
到了林征昨天來過的那宅之後，兩人下了車，林征左看右看，卻見到處都清理過，地麵的血跡也沒了，旁邊還有路人往來。如果不是他親眼目睹昨天發生在這裏的事，根本想不到這裏曾經發生過槍殺案。
“進去吧，我哥他不在，你不用擔心他。”曾軒見他沒動，錯會了他的想法，主動解釋道。
“好。”林征點點頭，和她並肩而入，“你下午還有訓練？呆會兒你爸要真等久了，那不耽擱你的正事？”
“沒事，我可以請假。”曾軒脫口道，說完自己臉上紅了。為了私事拋開正事，在她非常少見，而為了現在這種原因更是從來沒有過。
林征不知道她臉紅的原因是什麽，也無意追究，“哦”了一聲。
兩分鍾後，兩人在客廳裏坐下，林征左顧右盼，奇道：“你家那些保鏢呢？”
曾軒給他倒好水，答道：“那都是我爸的人，昨晚隻是協助我哥辦事，平時都不在這的。喝水吧，我去給你拿水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