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曾軒聽得莫名其妙,但又隱隱感到事情並不簡單。

慕容掠啞然一笑,看向她:“你想和他在一起,是嗎?如果你能做到一點,那就完全沒有問題。”

就算是習慣了他說話方式的曾軒也忍不住了,脫口道:“到底怎麽回事?”

慕容掠緩緩道:“你不問問他有多少女人嗎?”

曾軒嬌軀一震,轉頭看向林征。

林征心內暗歎。他當然不是因為怕曾軒知道這事後不跟他,相反的,他本來就打算事情解決後和她攤牌。他怕的是曾軒會現在就失去對他的信任,這樣一來,林征再想和慕容掠分出高下,就少了一個很好的幫手。

更有甚者,如果曾軒因此崩潰,從此完全屈服於慕容掠,那就更糟了。

“曾軒,我……”林征知道必須立刻采取措施,開口道。

“別說了,我早該想得到,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沒人喜歡。”曾軒再次垂首,低聲道。

對麵,慕容掠含笑來回打量兩人,像在欣賞自己的成就般。

林征硬著頭皮道:“我確實在這事上沒向你坦白,但是現在最主要的目標還是……”

“我說了別說了!”曾軒像發泄般再次打斷他的話,一雙粉拳緊緊捏著。

林征心中大叫不妥,正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時,她突然抬頭,臉上竟出乎兩人意料地帶著一抹得意笑容:“怎麽樣?被嚇到了吧?還有你,姓慕容的,你以為我會一直這麽任你擺布麽?告訴你,早在決定讓林征幫我時,我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而且不怕告訴你,我早就決定了,如果他沒有女人,我就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有女人,我甘願做他的情丨人!”

這次連似乎一輩子都不會驚訝的慕容掠都不由愕然,更別說旁邊的林征了。兩個男人都完全沒想到她剛才那反應居然是假裝的!

一念閃過林征心間。

她似乎和幾天前有了某些不同的地方。

慕容掠一愕之後,笑容再次顯現出來:“有趣!竟然懂得反擊了,這是從我在你身上開始遊戲後,獲得的最大回報!哈哈……”

林征趁機道:“我有個提議。”

慕容掠含笑看他。

林征mo了mo自己肚子:“不如弄點吃的先,我已經快餓死了!”

十五分鍾後,飯廳內,林征打著飽嗝mo著肚子靠到椅背上,嚷道:“飽了!”

對麵的慕容掠早就停下了筷子,有點好奇地看著他:“你這個人ting奇怪,平時像是很耿直,但我研究過你幾件事,發現你ting有城府。一般來說,一個人是很難把這兩種對立的性格結合在一起的,你沒感覺到平時生活中會有什麽矛盾處嗎?”

林征看看旁邊仍捧著粥碗小口啜粥的曾軒,目光移回慕容掠身處,突道:“你現在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慕容掠聳聳肩:“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整件事我沒有任何需要向你找麻煩的動機和必要,而是你該為了曾軒找我的麻煩才對。”

林征大喜道:“那就是說你不會了!行,我現在要和曾軒去

聊天,把你的底細先mo個清楚,就不奉陪了!”說著站起身,一把把剛剛放下碗筷的曾軒拉了起來,轉身就朝飯廳門口走去。

飯桌邊,留下慕容掠一個人徒自愕然。

片刻後,他才恢複了笑容,輕聲自語般道:“確實有趣,嗬!”

直到離開了曾家,曾軒才忍不住道:“你帶我去哪?”

“上班時間到了!”林征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把她塞了進去,自己則坐到了她旁邊,“師傅,麻煩你到市武術隊。”

曾軒從車窗朝二樓上望了一眼,剛好和走到陽台處的慕容掠對了一眼。

出租車啟動,迅速把曾宅拋到了身後。

林征愜意地靠到椅背上,悠然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和他到底定了什麽賭約、承諾或者條件,能讓他放棄盯著你不放了。”

曾軒回過神來,說道:“那是在三年前我們剛到澄原的時候,那時慕容掠剛剛把那套房子送給我……”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曾家大宅內燈火通明。

二樓上的客廳裏,曾品國和曾光都怒目而立,雙拳緊握,瞪著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的慕容掠。

曾軒臉色蒼白地坐在他對麵,一語不發地看著他。

慕容掠對三人目光毫不在意,手中拿著一隻高腳杯,輕輕晃動,眼睛隨著杯中紅酒的**動而轉動。

“這地方將會成為你們新的居住地,得不到我的允許,你們隻能住在這裏。每個月我會定期將房子的維護費用和日常花銷寄入曾軒的個人帳戶裏,而她所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曾品國忍怒道:“什麽事?”

“找到一個合理的辦法,讓我放棄對她的懲罰。”慕容掠輕描淡寫地道,“我不會提出具體要求,隻要你們能找到足夠引開我注意力的辦法,都可以。”

曾光冷冷道:“宰了你行不行?”

慕容掠啞然一笑:“第一,你沒那個本事;第二,我死在你們手上,你們會得到滅ding之災,而那時已經死了的我可沒辦法幫你們。”

曾光把拳頭捏得喀喀直響,卻接不上話。

的確,就算能殺了慕容掠,他的龐大家族又怎麽會放過自己一家人?

曾軒突然道:“我……我打敗你行嗎?”

曾家父子同時靜下來,都一副想說話卻忍著的神情。

慕容掠的武術水平之高,這幾年這一家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別說曾軒一個人,就算曾家全都上,包括大族裏的兄弟姐妹一起,恐怕都沒法把慕容掠擺平。現在她居然想一個人挑戰慕容掠?

慕容掠含笑看她,沒有說話。

曾軒被他目光所迫,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慕容掠終於開口:“你打敗了我,能讓我從你身上移開注意力嗎?”

曾軒一愣。

的確,自己就算能打敗他,那他肯定會對自己更感興趣才是,怎麽會放過自己?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提示,”慕容掠一副好心的模樣,“找個第三者,當他擁有足夠轉移我注意力的能力時,

就是我放棄懲罰你的那一天。”

三年後的澄原,前往市武術隊的出租車上,林征聽得心中一動。

慕容掠的話很巧妙,根本不限於武力這一項,從常理來說這樣一個第三者該不難找才對。但話說回來,慕容掠這種智商,會把範圍給得這麽寬,也就是說這個合適“第三者”絕對非常難找。

或者自己不需要動手,也能達到目的。

不一會兒到了市武術隊外麵,兩人下了車,並肩往大門走去。曾軒邊走邊低聲道:“我也不瞞你,過去的三年裏,我爸和我哥每年都會找一個他們認為很厲害的人,設法讓慕容掠的注意力轉移到其身上。但是……我一直不讚成這樣做,因為我覺得那樣一來,等於是把我們所受的苦難轉移到了別人身上……我……我做不到……”

“但你好像並不介意我把這苦難接過來。”林征愕道,同時想到曾品國剛知道女兒想讓他來對付慕容掠時那副驚容,看來她以前確實是對這種做法持反對態度的。

“這是我的錯,”曾軒露出無奈神色,“我不想我爸和我哥再被那些事陷住。而且我已經準備好犧牲自己了,用自己的一生來補償你……”

林征神情古怪起來。

曾軒看看他,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會死纏爛打的。”頓了頓,又道:“你肯什麽都不要地幫我,已經讓我很知足了。”

林征沒吭聲,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他直覺感到曾軒在說這兩句之前有很強烈的情緒變化,隻是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什麽。

進大門時,那個守門的中年人呆看著兩人親密地並肩入內,像是在看史前怪物進村一樣。

因為封鎖了曾光死亡消息的緣故,整個武術隊沒人知道曾軒的親兄已經死了,一路走進去,所有人都神色正常地和她打招呼,隻把今天當做平常。

林征一直留心著曾軒的神情,直到到了教練辦公室才鬆了口氣。看來她是把乃兄的死變成了動力,並沒有沉浸其中,這一點非常難得。

曾軒讓林征在門外等等,自己進去處理一點事情,稍後一起去休息室。她今天上午的訓練在十點十分開始,林征早明確地預定了她之前的所有時間,準備把她知道的慕容掠給盤根問底。

“小軒,你今天來得有點晚哦。”曾軒剛進辦公室,一個身著武術服的年輕男子迎了過去。

曾軒“嗯”了一聲,勉強笑了笑:“家裏有點事。”

“什麽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那男子立刻關心地追問。

“小軒家裏出的事你還幫得上忙?”旁邊一個身材較矮小的年輕人也湊了過來,對前一個年輕人一臉鄙視。

前一個年輕人登時語塞,狠狠地瞪了矮個子一眼。

矮個子卻無視他,轉頭道:“小軒,後街開了家新餐館,中午主任請客,大家一起去,你要有空就……”

“抱歉,我……”曾軒習慣性地打斷他的話,正要說個“有事”之類的藉口,突然靈機一動,轉換了內容,“我男朋友在等我,今天去不了了,你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