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蓉走到溫悅旁邊,輕輕挽住她的手臂:“溫悅,你幫幫他吧。”邊說邊使眼色。
溫悅無奈道:“我算服了你了。算了,說吧,到底要幫什麽忙?”
林征嘿嘿一笑:“我聽說你人脈很廣哦。”
“還行吧——等等,你打的什麽主意?”溫悅警覺起來。
林征清了清喉嚨,一臉鄭重:“我想聘請你為本人即將組建的新公司的名譽顧問,請溫大明星千萬不要拒絕!”
溫悅和周蓉蓉同時一呆。
公司?
“咳咳,當然,作為本人高薪聘請的名譽顧問,”林征嘿嘿一笑,“你為公司做點貢獻,那也是理所當然,是吧?”
十多分鍾後,林征心滿意足地離開,溫悅嗔怪地看著周蓉蓉:“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為了急著趕他走,竟然逼我答應他那種無理的要求!”
周蓉蓉恢複了正常的神情,笑了笑:“有的事不適合他知道。總之這次多謝你了。”
溫悅苦惱地道:“但你現在天天在學校和他見麵,這……”
“我已經決定了,很快就會辭職。在台州遇到的事太多,我想回到老家去散散心。”周蓉蓉柔聲道,“溫悅,你是我在台州最好的朋友之一,謝謝你這段時間讓我住在這裏。將來有機會到浙景,我會一盡地主之誼,回報你的恩情。”
離開溫悅別墅,林征立刻給千羽櫻和劉雨分別打去電話,心情大好。
電話中,劉雨大喜道:“那太好了!要是可以,我建議你可以利用一下溫悅的明星效應,不過這個要一步一步來。今天晚上約個時間,找上溫悅一起聚聚,順便把這事定下來。我已經作了一份初步的草案,隻要設定細節,公司的組建很快就可以開始!”
林征對這方麵一竅不通,笑道:“老姐,這事就交你主持大局了。”
劉雨奇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想當個甩手掌櫃?”
林征咧嘴一笑:“我還有事。”
“什麽事?”
“我不還在華龍兼職嗎?很快市武術大賽就要開始了,還有後續的全國武術大賽,我這個教練當然要在學校裏多上點心。”
劉雨愕然道:“我真不明白,你都快要有自己的公司了,還呆在那裏幹嘛?”
林征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在他無所事事的時候,他找到了這份工作,然後才漸漸有了今天的一切。因此,他對這份工作有種特殊的情感。如果能在這工作上有一個完滿的結果,他在華龍再無遺憾。
為此,他才答應了趙騰飛等人的要求。現在那個目標近在眼前,他要盡一切力量完成!
正要回華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林征一看來電,不由一愕。
千羽櫻的電話。
接通後,那頭傳來千羽櫻惶急的聲音:“林征!出……出事了!青葉組送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林征心內微震。
上次殺了齊藤拓也和茂野原之後,青葉組一直沒有再來消息。林征多等了幾天,暗猜或者青葉組其實並沒有收到兩人的回報,搞不好現在還不
知道千羽櫻在他這裏。哪知道事隔多日,對方竟然公然找上門,還是寫信這麽囂張!
趕到喜樂天,林征在千羽櫻的辦公室裏看到了那封現在已經很少人使用的紙信。
“剛才我剛到辦公室,就看到這封信被放在桌上,上麵寫名是給你的。我問了酒店裏的保安,沒人知道這信是怎麽來的,後來調用了監控室的錄像,也沒發覺是誰把信送進來。”千羽櫻臉色泛白,卻仍清晰地敘說情況,“昨晚我離開時這信還沒有,應該是半夜送來的。”
林征微微皺眉,並不立刻拆開信,來回翻看信封。
因為私人原因,總經理辦公室並沒有設置監控的攝像頭,給搞清楚真相帶來了麻煩。但無論怎麽說,對方可以避過酒店通道內的攝像頭進丨入這裏,絕對不是簡單角色。
換句話說,對方如果是想殺千羽櫻,那麽隻要使出同樣的手段,就算他在她身邊安排再多人手保護,甚至自己親自保護她,也難免會有疏忽,讓對方有機可乘。
對方的目的不在殺她。
純白的信封上,用毛筆小楷書著致林征等字,看得出寫字的人有相當的中國傳統文化修養。封口是用的某種軟泥粘封,材質特殊,手觸時微有粘黏感,即輕搓即落。
開信後,林征抽出一張古色古香的信紙,仔細觀閱起來。
整封信隻有短短幾行字,是一封邀約信,請林征晚上七點,在台州城南區一家和風的酒樓相見。
千羽櫻和他同時看完這信,神情一訝:“奇怪,東和酒樓現在也是咱們的產業,對方怎麽約在那裏?”
東和酒樓原本是趙亭山的產業,他一死,豐叔立刻下手將他的產業一一轉入己方名下。雖然是典型的打劫行為,不過原本有資格競爭這產業的趙氏親屬,一知道對方來曆,無不甘心配合棄讓。
林征也是一愕,回心一想,明白過來。
對方畢竟是外來勢力,加上台州最近勢力交替劇烈,對方顯然並沒有完全掌握他林征的所有虛實。恐怕這也是對方會用這種先禮後兵的方式的主要原因之一。
“林征,現在該怎麽辦?”千羽櫻微顯慌亂。過去那麽多年,她已然被對方追得怕了。想起舊時種種,恐懼更是有增無減,尤其是師父居處被毀的情景,至今仍常出現在她夢中。青葉組三字,已成她的夢魘。
林征哼了一聲,沉聲道:“很好,今天晚上,我就要讓這事結束!”
晚上八點,林征準時到達東和酒樓,剛剛下車,就有人上前低聲道:“林哥,來的是兩個人,都是日本人,已經照他們的要求安排在二樓雅間內。”
林征點點頭:“辛苦了,周圍布置嚴實點。”
那人低應一聲,退下去了。
林征大步上樓,直奔約定的雅間,剛到門前,就聽到一陣緩慢而悅耳的笛聲傳出。笛聲和周圍酒樓原本播放的輕柔緩和樂聲不同,充滿了傷感之意。
一個緩慢的男聲響起:“矢野君,你又來了。”充滿了無奈之感,說的是日語,但並不複雜,林征仍聽得明白。
笛聲停歇,另一個較年輕的男聲響起:“我
不喜歡這裏的音樂,讓人厭惡。”
前一人輕歎一聲,道:“早知道就另約一家,省得你又發揮。說正題吧,對方也該來了,收拾心情,應付正事。”
聽到這裏,林征輕拉門邊,將側拉門緩緩拉開。
房內,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襟跪坐在小方桌的旁邊,抬眼看向林征。
和房門正對那方的年長男子溫聲道:“林征先生,你遲到了。”已變作中文,略顯生硬,但已算相當熟練。
林征灑然一笑,踏步入內:“請看時間,七點五十九,剛剛好。”說著在年長男子對麵盤膝坐下。
他左邊坐著的那男子年約三十,神情莊重,這時看到他隨意的坐姿,不禁微微皺眉。
林征注意到他手中一支短笛,讚道:“剛才那笛子你吹的?好聽!”
莊重男子神情稍和,沉聲道:“本人豐政矢野,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說著向林征禮貌地微微一躬。他的日語顯然比年長者要好很多,說來流利,毫無生澀感。
那年長男子隨即道:“鄙人武道修,林征先生,很高興你能答應我的約見。”說著也是一躬,角度比同伴要深多了。
林征哂道:“入鄉隨俗,這種無聊的禮節就甭來了。我人已經到了,有什麽來意,直說就是。不過話先說在前頭,任何要傷害千羽櫻的話都可以省了,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啪!
豐政矢野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森然道:“好強硬的口氣!”
林征斜眼看他:“想動手?信不信我隨時找百八十個人過來揍得你媽都不認得你?”
“你!”豐政矢野怒容浮現,便想長身而起。
旁邊的武道修一抬手,輕按他肩:“不要激動,等說完之後,林征先生自然有另外的想法。”
豐政夭野重重地哼了一聲,重新坐直身體。
武道修收回手,對林征溫聲道:“這次來擾,為的是不傷雙方和氣,和平解決千羽小姐的事。林征先生,想必你還不知道千羽小姐的真正來曆吧,因為連她自己,可能也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出身了。”
林征心中一動,表麵上卻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說就趕緊的,別太長,否則我很可能沒耐性聽下去。”
武道修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簡單,不過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我們還是上一代的組長當任,發生了一件大事。青葉組一位重要的執事,因為和組長發生了一些矛盾,一怒之下,帶走了一些組織裏的重要物品。為此,組長派出十多人找到他,希望能把東西取回來。”
林征冷冷道:“隻是取回來?”
武道修笑容不變:“當然,正如貴國名言,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青葉組也要對他進行懲處,否則規矩何存?隻是誰都沒想到,那位執事大人竟然痛下殺手,將派去的人全數殺害,自己則攜家帶女,四處躲避我們的追蹤。
“青葉組彼時建立時間並久,規模仍小,隻是京都一個地方性質濃厚的小組織。那人盡管隻是在國內逃竄,但我們仍然追得相當困難。直到兩年後,才在北海道找到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