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聲悶哼從窗外傳來,林征哈哈大笑,知道對方不得已下為了解開束縛,硬生生把兩隻手從鋼針上拔了出來。但針身上有螺旋倒刺,這一拔絕對會把對方掌上的肌腱甚至指骨給割斷,從而造成更大的傷害。

他一腳踏開門,撲了出去,剛好看到那人正滿頭大汗地舉手查看傷勢,登時毫不猶豫地前撲兩步,借勢一記連環踢猛襲往對方麵門。

那人雙手齊傷,哪還敢硬碰,一個偏頭加後撤,竟直接從樓梯上躍了下去。

林征暗叫不妙,衝進了赫連暮雨那間屋子,立刻從窗戶上看到那人穿過後院、向麵包車奔去的身影。他當機立斷,右手mo出一根鋼針,閃電般飛擲而去!

那人剛撲到院門處,突然一踉,但隨即便恢複了速度,奔出院門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內。

林征暗叫可惜,對方高速移動中,他那針隻命中了對方的後背,但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力道已經很弱,估計最多沒了個針頭進去,根本造不成嚴重的傷害。

眼看對方就要開車離開,不知從哪突然一聲清脆槍響傳來,麵包車明顯地一顛,左前方矮了下去。

砰!

另一聲槍響傳來,麵包車再次顛了一下,這次右前方也矮下去了。

林征一愕。

很明顯,是有人打破了車前胎。是誰這個時候出現了?

車上那人顯然也知道另有人到,車胎已破,再想借車逃走已經不行,當機立斷地跳下車,轉身撲回了院內。

就在這時,林征看到了院外迅速出現了兩人,異常敏捷地朝這裏圍來。其中一人手上還拿著槍,似乎就是剛才開槍者。

樓下響動傳來,那人卻沒有再上樓,林征閃到樓梯口處,正好看到那人奔進緊閉的鋪麵內。他兩步下樓,隻見那人一腳踹開門,顯然是想從前門逃離。哪知道剛從踹開的大門衝出去,那人忽然一個左丨傾,倒在了地上。他仍想掙紮起來,但像喝醉了酒一般,怎麽也爬不起來。

林征立知前麵有人用麻醉槍射中了他,心念一轉,奔回了樓上。回到赫連暮雨所在的那間屋子後,他環視一周,向角落裏的女孩招手:“過來!”

赫連暮雨遲疑道:“你……你想……”

林征聽到院門處有動靜,知道事不宜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先一掌敲暈了她,抱著她走到寬大的壁櫃處,拉開櫃門,見或掛或堆地放著不少衣服,心中大喜,忙鑽了進去,也不關上櫃門,隻藉衣物掩蓋住自己兩人的身影。

來人出手精準而果斷,顯然不是庸手,加上人數不知道多少,在沒搞清對方來曆之前,還是藏起來比較好。萬一是另一方敵人,他還帶著一個“累贅”,那就糟了。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近,很快來人到了二樓,進丨入了這間屋子。

林征屏住了呼吸。對方雖然不能直接看到他們,但他也不能看到外麵,隻能憑聲音猜測對方動作。

腳步聲在房間裏走了幾步,停了幾潷,隨即又走到了壁櫃前,一隻手伸進來隨意地撥了幾下。但對方顯然因櫃門大開而放鬆了對這裏的警惕,沒有仔細

檢查櫃子深處,就收回了手,走到了chuang邊。

林征心內暗鬆一口氣。

假如對方發現了他,那他隻好暫時把赫連暮雨留在這裏,自己出去先搏個逃命的機會。畢竟救人雖然重要,仍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腳步聲出了房間,隨即向樓下而去,漸漸消失在前方。

林征心情一鬆,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正是來自身邊的赫連暮雨。

一念忽然浮起。

她身體好軟。

林征一震,暗罵一句該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己居然還能有這種想法,這不找死嗎?

樓下響了說話聲:“奇怪,人不在這裏。”

另一個聲音道:“早知道剛才不用麻醉藥了,否則這僅留的一個活口還能告訴我們怎麽回事。”對方顯然匆忙下錯認為後門處兩人已經死了。

前一個聲音道:“廢話少說,上頭很急,立刻回報。把周圍監測起來,說不定這附近還有他們的點。”

“好,最五分鍾他們就到,咱們三人現在隻需要守在這裏就行。”第二個聲音道。

第三個聲音響起:“不,剛才的槍聲很可能會驚動警察,咱們避到遠處監視。”

林征在上麵靜聽半晌,知道他們從後門處離開,心知事不宜遲,立刻從壁櫃內翻了出來,把赫連暮雨抱在懷中,以最快的速度奔下樓,從正門處奔了出去。

對方走後門離開,正好趁這時間逃跑,就算被他們發現,他也已經到了外麵,最多扔下懷裏的赫連暮雨逃命,至少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對街有人正朝這邊張望,見有人奔出,嚇得躲回了屋子。林征無暇顧及,全力發揮,奔到最近的街口,拐過之後才鬆了口氣。

前方路人愕然看著他。

大白天抱著人在街上走,還真是難得一見。

林征哪會管他們?見近處有輛出租車,急忙招停,拉門上車關門一氣嗬成,同時道:“師傅,麻煩你去國家體育中心。”

那從後視鏡中愕然看著他懷裏的赫連暮雨。

林征忙道:“我女朋友搞體育的,這幾天參加比賽累壞了,抓緊時間休息,嗬嗬。”

司機這才釋懷,發動了車子。

林征心念一動,忙道:“師傅,麻煩你,不去國家體育中心了,去宏武館!”

他本來想去國家體育中心找黃岡業,但轉念一想,黃岡業現在未必還在那兒。再說真要找到黃岡業,難道自己就這麽把赫連暮雨交給他?

從赫連煙雨對這女兒的保護程度來看,其中肯定有一定緣由,說不定會對自己有利。不如先找個地方安置她,然後探探情況,說不定對將來很有可能的反目帶來好處。

但整個燕京,他認識的地方和人並不多,臨時想到的,也隻有宏武館,宣臨風感他救薛正的恩情,說不定會幫這忙。

想到這裏,他忽然臉色一變。

糟糕!差點忘了正事!下午第三場比賽就是他的個人賽!

下午兩點一刻,林征在國家體育中心大門前下了車,轉頭對司機座上

的宣臨風道:“那就拜托了!比賽一結束,我立刻過去!”

宣臨風衝他打了個“OK”的手勢:“快去!別錯過比賽了!”

林征轉就跑,眨眼已進體育中心。

剛才他到宏武館時,宣臨風非常義氣,一口答應了暫時照顧赫連暮雨,根本不去追究林征口中所說的這個“朋友”有什麽不妥,更親自開車送他過來比賽。這讓林征對他好感大增,暗忖將來有機會肯定要好好回報他一番。

奧林館內,俞天侖和曾軒正站在一旁說話。林征風一般奔近,緊張地道:“到我沒有?”

周圍的人無不愕然看他,神色古怪。

林征心裏一沉。

難道已經錯過了比賽?按規矩,錯過比賽的結果就是失去參賽資格,難道自己的全國大賽之旅就到這裏結束了?

就在這時,曾軒走了過去,伸手在他臉側輕抹了一下,道:“這是什麽?”

林征愕然道:“汗——有疑問?”

“向來從容不迫的林征林大老師,居然會這麽狼狽地出現,還滿頭大汗,告訴我,我們是不是該好奇一下,你到底去幹嘛了?”曾軒一本正經地道。

林征撓頭道:“那啥,私人事務,保密,嘿嘿……別打岔!到底我的比賽過沒有?”

就在這時,揚聲器裏清楚地開始宣布下麵比賽的參與者,第一個赫然就是他的名字。林征大喜,嚷道:“比賽了比賽了!”趁機溜到了場地中,免得再有人問他中午幹嘛去了。

曾軒轉頭看趙騰飛:“他幹嘛去了?”

趙騰飛攤手道:“我怎麽知道?”

幾分鍾後,比賽正式開始,林征的對手是個身著黃色武術服的年輕男子,客氣地對他抱拳,隨即一記瀟灑的衝踢凶猛而發,引開了這局比賽的戰火。

林征初時本來想速戰速決,哪知道一開始動手,突覺雙手手掌處都有痛感突生,登時暗叫不妙。之前一直趕時間,他還沒來得及處理雙掌,但實際上之前硬接那個劫匪一腳後,他就一直隱隱感到雙掌的掌骨可能都受了點傷,緊張時還不覺怎樣,一放鬆下來,手掌觸及物體就像刀割般疼痛,讓他難以使力。

不過他強的地方就在於渾身上下無處不能是武器,索性放棄了雙手,隻以雙丨腿迎敵,連環腿、鴛鴦腿、遊龍腿等腿法走馬燈般一套接一套地使出來。

他的對手同樣是擅於腿法的武術家,但是在他麵前頻頻受製,不禁既驚又急。而且更糟糕的是,顯然被對手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上壓製,讓他難以保持平靜心,第二局臨近結束時,他一記旋踢沒能把林征踢著,反而落地時扭傷了軸心腳的腳關節,登時勝負分明,後麵的比賽也不用再比下去了。

被醫護人員抬下台前,他終於平靜下來,由衷地對林征道:“閣下腿功厲害,是我一生僅見,佩服!”

林征咧嘴一笑。

過去他學習格鬥技時,他的教官要求的是“五體平衡”,換句話說,就是從頭到腳,整個人不能有弱點。為此,不斷學習各種國術,其中就包括了數十種腿法,這方麵當然不可能會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