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之所以說“又”,是因為翁北來顯然也看錯了他林征。

“林老師,我很期望有一天能和你真的比一場。”霍亭應轉頭看他,“或者就在武者排行賽上,我會等待你的挑戰。”

林征歎了口氣。

現在的霍亭應鎮定從容,哪還有之前被揭破奸謀時的心急之態?沒想到,自己當時居然走了眼。

晚上,俞天侖在院內擺開一桌酒席,犒勞順利通過了前六輪的眾人。

席上,俞天侖正容道:“明天是咱們這次全國大賽最後一輪外圍淘汰賽,也就是精選賽。隻要通過,就能進丨入三天後開始的決賽圈。那時,所有的裁判、評委,都將更換成國內最ding級的相關人士。我們華龍武校要打出名氣,成敗就在決賽之中!我希望,所有的人都放開心態,為了本校的未來,也為了大家的榮譽,拚盡全力,為校爭光!”

眾人一聲響應,紛紛舉杯,拿著飲料代替酒水,碰杯飲盡。

俞天侖示意大家重新倒滿,站起身,滿懷感觸地道:“這第二杯,是我個人向林老師道歉。具體原因我就不說了,我們之間心知肚明,誰也不要問,隻要記住,我俞天侖,為了華龍的發展,做過一些對不起他的事。這一杯,我不求林老師原諒,隻求你能體諒我為了學校發展而付出的心血,在以後的道路上仍然像以前一樣,和大家攜手共進,齊心協力!”

林征暗罵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居然來這麽一出,自己就算真想找他算帳,也會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他竟真的從這幾句話中聽出誠意,心裏不由一軟,對俞天侖頻頻利用自己擴展華龍名氣的事也不那麽介懷了。

砰!

兩人杯杯相碰,對視一笑,同時仰頭飲盡。

學生們哄鬧起來,氣氛一時趨於熱烈,和丨諧又歡樂,連曾軒也不由放鬆了心情,和旁邊的學員碰杯對飲。

這一席一直吃到半夜,才收桌休息。

曾軒走到自己房間前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斜對麵正開門進屋的林征,想起了林征白天的話,頰上忽然一紅,隨即又是一白,輕輕歎了口氣。

仍是那句話,如果自己早遇到林征,會否今天彼此的關係會大不相同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征就接到了豐叔氣急敗壞的電話。

曹一刀終於“叛變”了!

原本跟著曹一刀坐鎮黔州的兄弟,今天淩晨集體行動,將整個黔州的林征兄弟驅離。同一時間,早已經準備好的南海幫人手進丨入黔州。

至此,黔州已經不再是林征的地盤。

林征“大怒”而起,誰也沒告訴,直接衝出武協,攔車往燕京機場而去。

果然,如他所料,出租車駛出不到十裏地,就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下。對方客氣地展示了三玄堂的身份後,出租車司機立刻乖乖地請林征下車,自己則飛快地溜了。

沒辦法,三玄堂的麵子要是不給,那就等於自砸飯碗加自尋惡果,一介普通老百姓,怎麽能和他們鬥?

車子

緩緩開動,在清晨車流中加速,像一輛很尋常的私家車,駛上環道,漫無目的地前行。

車內,傅彥碩沉聲道:“我有兩個請求,希望林兄弟你能答應。”

林征冷哼道:“我自家的事我自己處理,不需要三玄堂出手!”以對方的實力,當然該早就知道這事了。

“你搞錯了,我沒打算出手幫你。”傅彥碩神色平靜地道,“我理解你被背叛的憤怒,但這事牽連到南海幫,我希望你能暫時按下不管,讓我們先和鍾進洋接觸,搞清整件事到底怎麽回事後,再決定進退。這是我第一個請求,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損害到你的利益。”

林征“哈“地一聲冷笑:“傅哥說得真輕鬆,南海幫是你三玄堂的盟友,那個叛徒和他們一起占了我的黔州,就等於三玄堂勢力擴展。我不一天不動手,就給南海幫多一天的鞏固勢力時間!告訴我,我有任何理由能接受你這所謂的‘不會損害’嗎?”

傅彥碩平時溫和平靜的目光此時也精丨光閃動起來,語氣卻仍平靜:“三玄堂真要搶區區一個黔州,還不需要費這麽多手腳!我說了,這麽做隻會對你有好處,傅彥碩從來一諾千金,相信我,最遲三天內,我會讓黔州重回你的手裏!”

林征默然片刻,突道:“第二個請求呢?”

“仍是要請你息怒,因為我不希望你現在對曹一刀這個叛徒動手。”傅彥碩見他沒有再反駁,眼神緩和下來,“我不知道他給鍾進洋下了什麽迷丨藥,據我所知,鍾進洋現在對他言聽計從,有了這次的行動,更是如此。鍾進洋對我們三玄堂還有用處,我不能和他矛盾太深,所以他要保曹一刀,而我暫時隻能任他那麽做。”

砰!

林征一拳砸在車門上,鎖死的車門竟被砸得向外突了一塊。

“從他役靠我,我林征就一直拿他當真兄弟來看待,甚至讓手下所有人,我不在的時候,一切大小事務由他參與決斷。現在他背叛我,你知道我心中的傷心和失望到底多重?你竟然想讓我放過他!”林征轉頭看傅彥碩,眼中厲芒四射,緩緩道,“告訴我,假如赫連煙雨背叛了你,你會怎麽做?”

傅彥碩輕輕地籲出一口氣,轉頭回應他的目光,眼神中微顯無奈:“早在幾年前,她已經背叛過我,你說我怎麽做了?”

林征微微一震,斷然道:“不可能!你絕對不是輕饒叛徒的人!”

傅彥碩歎道:“我確實不是,但是對某些特殊情況,我卻會斟酌處理。現在我希望的,就是你也這樣。這是我的請求,是我傅彥碩欠你一個人情,請你一定要接受,這世上能讓我欠上人情的人,絕對不多了。”

林征一語不發地瞪著他。

傅彥碩眼神穩定、溫和而有力,絲毫不被他的犀利目光所嚇退。

林征突然一轉頭,冷冷道:“停車!”

車子駛到路邊,緩緩停下。

林征從車上下來,背對著傅彥碩冷冷地道:“第一個請求你如果真能完成,我就答應你第二個請求。這是我最低的底

限了,假如你做不到,不僅曹一刀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鍾進洋同樣不能免禍!”

事實上就目前的實力而言,南海幫無論是從地盤大小還是從位置優劣,又或經濟控製上來說,都要勝過林征一籌。後者手上能控製的地盤不過三座城市,但南海幫控製的,是南部近十個縣級以上的大小城市,甚至包括四個省會級大城。這種情況下,林征想要和南海幫正麵衝突,吃虧的肯定是前者。

但是傅彥碩絲毫沒有要質疑他這“大話”的意思,認真地道:“明白了!”

看著車子遠去,林征唇角一縷笑容浮現。

這一招,開始起作用了!

全國大賽的第八天,是外圍淘汰賽的最後一輪。

此時參賽者已經被淘汰了70%以上,剩下的都是各地精英。為了為第十一天開始的決賽準備最精彩的表演,第九天和第十天都是參賽者的休息時間。

這一輪稱為“精選賽”,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決賽不再使用抽簽決定分組的規則,而是通過這一天的比賽成績,排出決賽的名次。一共五天的比賽,每一類都會有三十二組決賽選手,按照首尾交戰的規矩來進行。也就是說,第一名對第三十二名、第二名對第三十一名,以此類推。所以今天這一輪比賽,所有人都要傾盡全力,以求在決賽中排一個好的名次,這樣才能避免在一開始就對上強者。

上午,林征、曾軒和秦玉昆三人個人賽出戰,以三個一局KO取得勝利。下午,學生團體賽則以11戰7勝的成績晉級決賽。經過的比賽越多,大家的實戰經驗也在不斷上漲,所以盡管對手越來越強,但眾人卻同時越來越能發揮出自身的實力,不斷取得勝利。

一個下午的等待後,組委會和武術協會聯合發出所有參賽者的成績表,暫時列出一個名次排列。如果有人有異議,可以在今明兩天之內提出,則組委會進行審核,再對名次表進行修訂。不過一般來說,提出異議的人基本沒有。要知道名次已出,有能力的不怕排在任何位置,沒能力的要麵子,怕被別人說怕強欺弱,所以一般不會提出修改建議。

但是今年特例很快出現了。

因為戰績不錯,學生團體賽類別內,中級4班是三十二組參賽者中的第八位,而學生個人賽中,秦玉昆則是高高排到了第三位上。他們的對手分別該是各自的第二十五名和第三十名,但是分別高居第十二位和第七位的燕雲道場,向組委會提出異議,希望能被調低名次到第二十五名和第三十名。

原因很簡單,由於雲長風的事情,整個燕雲道場已經把華龍視為仇敵,決意要把後者攔截在三十二強的這輪上。

當然,表麵上遞交給組委會的理由,還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原因,比如實力不足以排在高位之類。

原本這種理由是不可能成功調位的,但是知道這件事後,俞天侖特地征詢了學員們的看法,主動和翁北來聯係,表示希望能愛麽調整。憑藉自己在武術協會內的關係,俞天侖讓這事很快確定下來,最終成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