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東海武館的館主、有“萬人師”之稱的劉斬!

林征看看著伸出來的手,沒有伸手回應。

劉斬有點不自然地收回手,強笑道:“我這次來,是要多謝林老弟你上次的幫忙。要不是你仗義為我施針,我也拖不到找到解藥的時候,嗬嗬。”

林征緩緩抬眼看他,慢慢地道:“我很好奇,為什麽你這麽急,不等我上門找你,就主動來找我。”

劉斬愕然道:“你要找我?”

“對,”林征眼中厲光閃過,“我聽說你曾經有過一筆五十萬的資金轉帳,很好奇對方是不是叫程關。”

劉斬笑容一僵。

林征轉身朝大門走去:“順便告訴你一聲,滕嶽也對這個很好奇,希望他問你的時候你能回答得上。”

劉斬渾身劇震,很沒儀態地張大了嘴。

林征頭也不回地走進武協,心中冷笑。

早在來燕京之前,他就拜托豐叔調查劉斬的經濟情況。但豐叔那邊始終沒有大進展,直到吳飛鵬提出了一個辦法——自己沒辦法,何不找有辦法的人?

林征立刻想到了經政一途經驗豐富之極的劉雨,拜托她設法進行相關的調查。果然,不到三天,劉雨就給他弄來了劉斬的銀行帳戶流動狀況,在其中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一筆五十萬的資金流動,日期更是和神秘人找程關時符合。

至此,他再無疑問,確定是劉斬搞的鬼,整件事的輪廓也清楚起來。

當初劉斬得罪三玄堂,求助滕嶽無門,於是出了這招險棋。最終,他成功獲得了滕嶽的幫忙。

要是正常情況下,林征對拆穿他毫無興趣。但是很不幸,這家夥居然想把事情栽到林征身上,才招致今天的泄露之因。

本來林征還想在全國大賽結束後才找這家夥算帳,但是那天跟滕萬鈞一戰後,林征改變了主意。這事既然主角是霸天,那把事情交給他們就行,所以立刻把線索交給了滕嶽。至於怎麽去確認線索是否真的,以及後續該怎麽繼續查下去,滕嶽這老江湖豈會不比他懂?

晚上八點,晚飯後林征接到了豐叔的電話,毫不掩飾驚訝地告訴他,南海幫和曹一刀的人都從黔州撤走了,現在沙雪和摩根那邊已經派人過去接手。

林征把傅彥碩的話簡單地告訴了他一下,後者這才恍然。掛斷電話後,林征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曹一刀這一手,首先為“叛變”提供了很好的證明材料,讓人相信他的叛變是真心的。其次,由於南海幫和三玄堂的關係,加上傅彥碩希望讓林征成為地玄堂堂主,這個天堂堂堂主主動開出了幫林征拿回黔州的條件,最終林征什麽都沒損失。 最後,傅彥碩要讓南海幫吐出黔州,必然和鍾進洋發生矛盾,或者說矛盾激化,大大利於將來的“策反”工作,而且還能讓林征擺脫“背後操控者”的可疑身份。

一計三得,才是這一招的真正妙處。

不過照這情況看,鍾進洋這麽快就撤走了人手,足見三玄堂對他的影響還是非常大。要讓他和三玄堂決裂,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

一個小時後,傅彥碩也打來電話,輕描淡寫地把已經讓南海幫退還黔州的事說了一遍,不忘帶上一句道歉,同時還多問了幾句赫連煙雨白天來道歉的事。

林征謹慎地應付了他,隨即反問追查巫曆的情況。

傅彥碩淡淡地道:“不得不承認,我小看了這位烏苗教的年輕長老。我的人回報他出現的地方時,他已經身在西陲。”

林征也是心中暗懍。

一般人執行某個任務,尤其是信心超旨之輩,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就像他林征一樣。但是巫曆完全是另一種人,冷靜判斷,一旦發現形勢不對,立刻就能斷掉自己的想法,轉而遠離。照這時間推算,他該是在那天暗殺林征失敗後立刻就離開了燕京,這已經是林征第二次看到他這特質,更見其難以應付。

想到這裏,林征差點要問傅彥碩那些和巫曆合作的日本人現在怎樣,幸好想起傅彥碩根本不知道赫連煙雨向他透露了這些事,才壓下了這想法。

哪知道就在這時,傅彥碩忽然話題一轉道:“另有一件事,那個跟你交過手、被我們抓住的人,你知道他來自哪裏嗎?”

林征故作愕然:“我怎麽知道?”

“他來自青葉組,是個日本人,叫宇源赦生。從他嘴裏,我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報。”傅彥碩惋惜地道,“但是很可惜,他今天早上逃走了。”

林征一愣。

在三玄堂的關押下逃走?

“確切地說,因為他一直比較合作,我一定程度上低估了他。”傅彥碩冷靜地道,“我提他,是想提醒你小心點。你破壞了青葉組的事,他們很可能會針對你進行報複。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既然跟宇源赦生交過手,你該知道,青葉組的實力絕非易與。”

林征幹脆地道:“你說得對,我會小心。”

傅彥碩有點沒想到他這麽易接受人的建議,訝道:“原來你這麽謙虛,我還擔心你會太過不把對方放在心上。”

“那得看人。不瞞你說,那天我被那個鳥人狠狠踢了一下,後來雙手痛了一天多,現在才恢複過來,”林征心有餘悸地道,“反正我下次和他正麵遇上,絕對不會跟他再硬拚。”

傅彥碩道:“那更好。不過你放心,隻要是發現青葉組有行動,你隨時可以找我幫忙,如有需要,我還會親自過去幫你。”

林征心說那最好不過,卻又猶豫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但是又有點不好開口。”

傅彥碩啞然一笑:“沒什麽不好開口的,我不想回答的問題,自然不會回答。”

林征大喜道:“那就好,我想問問你的隱蔽術是不是源自忍術?”

那頭的傅彥碩笑出了聲,片刻後才道:“我一直等著你問,沒想到你到今天才問出來。的確,我曾在日本學習忍術十年,是‘伊賀派’的分支‘潛蹤流’的傳人。”

林征詫異道:“那你還這麽跟日本人ding著幹?坦白說,我覺得很多憤青都沒你這麽抗日抗得堅決。”

傅彥碩微笑道:“事分輕重大小,我感激我的

忍術師父,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的勢力侵占到中國來,就是這麽簡單。你可以理解為‘愛國心’,也可以理解為‘占有欲’,甚至可以理解為‘偏執’,但是我就是我,隻要我在一天,就會一直這樣。”

林征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有點觸動。不過那感一閃即逝,他定下神,忽道:“我突然有個問題,你有沒有在海外發展勢力?”

傅彥碩意外地道:“這問題的來由是什麽?”

林征哈哈一笑:“我其實想知道的是,青葉組是不是對三玄堂也這麽處理,哈!你可以當我沒問,我現在也覺得這問題相當無聊。”

“嗬嗬……沒什麽,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傅彥碩含笑道,“三玄堂在日本有十一個分支堂口,不過那是過去的事了,過去五年間,它們早已經被青葉組給絞殺殆盡。”

林征一時愕然。

難怪三玄堂對青葉組這麽狠,原來這是曆史問題。

不過就目前來說,兩方爭得越厲害,對他就越有利,最好就是悶聲發大財,坐山觀虎鬥,再來個漁翁得利,不亦樂哉?

正在這時,窗外忽然有輕微響動。

林征心中一動,對電話內道:“就這樣吧,差不多該睡了,明天的比賽我還得養點精蓄點銳。”掛斷了手機。

這房間正門處麵對院子,對牆有一個通氣用的小窗,離地足有兩米以上,窗後是房子後麵無人經過的所在。但剛剛那聲音居然是從那裏發出來的,而且可以很明顯聽出是有人跳上去攀住小窗時發出的撞丨擊聲。這個院子內,沒人會無聊到深夜跑那去。

林征關上屋內的燈,站到屋子一角,眯著眼望著那小窗處。

那窗口子很小,不夠普通人鑽入,對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攀爬時的摩擦聲響起,顯然那人試圖向上攀。

林征右手抹出一根鋼針,屏息以待。

另一邊,房門出去、正對院中的方向還有人在說話,顯然還有人沒睡覺。對方挑這個時間進來,要是真有惡意,那就有點奇怪了。

就在這時,小窗處突然飛進一物。

林征暴喝一聲,不假思索地鋼針飛擲而出,“叮”地一聲,直接把那東西給釘在了對麵牆上。

同一時間,他以最快的速度撲向門口,拉開門衝出去,飛快地繞到了屋後,不由一愣。

竟然沒人。

那東西被扔進屋裏,到他衝到屋後,不過短短五六秒的時間,對方居然能逃得無影無蹤,太奇怪了!

屋後和屋子相隔不到兩米距離就是院牆,林征一轉念,攀到牆ding,向外張望。

四下夜影幢幢,卻沒有人影。

林征跳回院內,湊近去檢查牆上的小窗,可以看到牆體上有足印的痕跡,顯然是對方攀爬時蹬在牆上所致。

腳步聲傳來,曾軒的聲音同時到達:“你在幹嘛?”剛才她和趙騰飛在院子裏說話,結果突然看到林征衝出來,不由嚇了一跳,這才追過來看。

林征搖頭道:“沒啥,聽到點動靜,可能是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