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在煙雨樓的ding樓,一間臥室內,林征靜靜平躺。

他的呼吸仍在,但明顯虛弱了很多,怎麽搖也不醒,就像沉睡過去一樣。

赫連煙雨穿著一身睡衣站在chuang邊,細眉緊蹙:“他昏迷前有沒有說過什麽?”

抱林征上來的那年輕男子恭敬地道:“在電梯裏時,我聽到他說了一句‘三玄堂完了’,隨即昏迷過去,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赫連煙雨愕然道:“三玄堂完了?”

“我想,他可能是想透露某個危險記號,隻是晚了一步。”年輕男子露出遺憾神色,“剛到的時候他的呼吸還很強,現在已經變這麽弱了,恐怕他捱不了多少時候。”

赫連煙雨斷然道:“不能讓他死!給我通知大哥,就說我現在要救林征,請他務必取一枝‘帝參’過來。林征帶來的消息,對咱們三玄堂可能非常重要,我一定要把這消息問出!”

年輕男子愕然道:“小姐不等大堂主的批準嗎?雖說現在他對林哥很看重,但是大堂主不是說了,林哥已經正式拒絕了他的邀請,還有必要為林征浪費一支寶貴的‘帝參’嗎?”

“事情緊急,萬一時間稍久,救不回林征的命,而他的消息又確實非常重要,那就得不償失了。你出去,沒我的話,不準進來,明白嗎?”赫連煙雨暗忖我怕的就是大哥不肯讓我救他,才要先動手施救。無論如何,林征是肯定不能死,否則自己的解藥不就泡湯了?

年輕男子恭聲答應,轉身離開。

赫連煙雨怕有人進來打擾,想過去鎖門,哪知道剛要鎖死,外麵忽然傳來那年輕人恭敬的聲音:“大堂主,您怎麽來了?”

赫連煙雨嬌軀一顫。

傅彥碩居然這個時間點到這!

傅彥碩的聲音傳來:“小姐呢?”

年輕男子道:“在裏麵,大堂主請。”

赫連煙雨按著鎖扣的玉手怎麽也不敢鎖下去,香汗自額汗滲出。

傅彥碩已到,她要是現在還硬鎖,肯定會引起傅彥碩的懷疑,那樣一來,自己身中蠱毒的事就很可能會被查出來,那就糟了!

敲門聲響起:“煙雨?我進來了。”

赫連煙雨下意識地收回手,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傅彥碩奇道:“你站在這幹嘛?”

“我聽到你聲音,正想給你開門。”赫連煙雨有點不自然地道。

傅彥碩細看她片刻,忽道:“你有心事?”

赫連煙雨一時啞口無言。

幸好這時傅彥碩的注意力被chuang上的林征吸引過去,他不再追問,走到chuang邊,若有所思地道:“原來這麽嚴重。”

赫連煙雨回過神來,急忙過去道:“大哥,林征似乎帶了什麽重要的消息過來,必須立刻救他,不然就晚了!”

傅彥碩微微一笑:“知道我為什麽剛好這時過來嗎?”

赫連煙雨搖頭道:“不知道。”

傅彥碩緩緩道:“昨天晚上,霸天武館的滕嶽帶人抓了個烏苗教的人,關在了武術協會裏。今

天早上,林征去見了那人一麵,不料中途生變,他變成了這樣。”

赫連煙雨愕道:“你怎麽知道?噢,你派人監視他?”

“不,我是監視烏苗教被抓的那人。”傅彥碩淡淡地道,“林征要帶來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他是想用烏苗教在暗地使壞的消息,換取我們救他一命。嗬嗬,真沒想到,他會以為這種消息竟能抵他的命。林征啊林征,我是該說你蠢,還是你把我傅某人看低了?”

赫連煙雨芳心劇震,玉容瞬間變白。

這下糟了!

全國武術大賽第十二天,決賽的第二天。

早上九點半,國家體育中心奧林館內,大功率揚聲器裏的聲音在整個館內回**。

地麵上,幾乎所有人都為之愕然。

滕龍武校的參賽老師,本次大賽決賽的三號種子,林征,因缺席比賽而被取消資格。他的對手輪空,直接晉級下一輪。

一時無論觀眾、記者,還是評委和組委會現場負責人員,都為這個消息嘩然。

要知道在昨天的比賽中,林征幹脆利落地贏下了對手,加上他如黑馬般突現而帶來的話題性,以及媒體對他的熱炒,現在支持他奪得本屆武術大賽冠軍的人,已漸漸地多起來。而無論是支持他清空是支持其它人的人,都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缺席比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龍的休息區裏,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早在開賽前,翁北來就親自來通知了他們,說林征有事要離開,無法繼續參加本屆大賽剩餘的比賽。俞天侖追問原因無果,隻好帶著其它人到比賽現場,繼續參加比賽。沒辦法,不可能因為林征一個人缺席,就停下所有人的比賽。曾軒仍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秦玉昆同樣,就連參加團體賽的中級4班,一樣也是以冠軍為目標,要是因為林征不在就停止前進的腳步,那就真的虧大了。

曾軒早已經完成了她的比賽。對手漸強,但她贏得仍是那麽爽快,今天以兩局KO對手獲勝。後麵還有秦玉昆的比賽,然後是下來的團體賽,但賽前趙騰飛就做了準備工作,知道今天的對手並不是特別強,這兩場取勝的懸念也不大。

但是……林征不在,總是覺得缺了什麽。

一直以來,他都是整個隊伍的精神支柱,他的勝利則是鼓勵大家繼續前進的一股動力。現在就算他再回來,都沒辦法繼續比賽,這讓眾人無不感覺沮喪。

他到底去哪了?

觀眾席上,方玲嫣一臉愕然地聽著耳邊手機裏無人接聽的語音提示,芳心大感不安。

這家夥跑哪去了?他忘了自己再三叮囑的話嗎?

中午休息時,方玲嫣忍不住跑去找俞天侖,後者據實相告後,她心中的不安更是大增。

這家夥竟然一聲不吭就跑了,難道他忘了他已經是準爸爸了嗎?

就算他不想和學校的同事說,也該和自己這老婆說一聲啊!

一天過去,如同預料,華龍再獲兩場勝利,仍在參賽的三組人員,均成功晉級8強。此後,將采用比賽單場

製,明天開始同一時間將隻舉行一場比賽,單日隻完成一輪比賽,如此直到最後一天的決賽。這樣一來,既能讓觀眾不致錯過任何一場比賽,也能增加比賽的觀看人數,以及提高電視台場的收視率。

下午比賽結束後,眾人坐大巴回武術協會。車上,朱鍾忍不住道:“俞校,要不咱們去找找林老師吧?”

俞天侖啞然一笑:“憑咱們這幾個人?能找多大地方?安心吧,林老師又不是第一次離開,你們這麽大的人還需要擔心他嗎?”

朱鍾一想也是,別說自己這十多二十人,就算再加十倍的人手,燕京如此之大,根本不可能找完。

獨自坐在最前排的曾軒此時腦袋裏正回想著早上翁北來找俞天化時的情景,當時她正好在附近,聽到了兩人對話。翁北來的神態有點不自然,像是在隱藏什麽東西。隻是他是武術界的泰山北鬥,又是武協主席,大家也不可能質問他。

回到武協,剛下車,後麵有人大聲招呼:“俞校長!”

眾人回頭一看,來的居然是獨自一人的滕嶽。後者大步走到俞天侖麵前,開門見山地問道:“林征和你們聯絡沒有?”

俞天侖搖搖頭,詫異地道:“滕館主你有事找他?”

滕嶽點點頭,卻沒繼續說,越過眾人,大步朝武協內走去。不一會兒,他已經到了主席辦公室,推門而入:“老翁……”

“別問了,他還沒消息。”翁北來正坐在辦公桌後,皺著眉坐著,沒抬頭看滕嶽的意思,“冷靜點,你這麽老的老江湖,還不知道什麽叫鎮定嗎?”

滕嶽反手關上門,怒道:“找不到他,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叫我怎麽鎮定?”

翁北來欲言又止。

滕嶽走到辦公桌對麵,瞪著他道:“有話就說!”

“昨晚你審那個烏苗人時,他並沒有放出那種毒氣傷你。”翁北來緩緩道,“一來,他不想殺你,二來,你不值得他殺,三來,殺你要付出生命代價,他舍不得。這三個搶斷沒錯吧?”

滕嶽沒好氣地道:“沒錯又怎樣?”

“但是一見到林征,他就立刻不顧一切地那麽做了。”翁北來若有所思地道,“為什麽?”

滕嶽微微一愣:“林小子值得他付出性命去殺?”

“這當然是最直接的原因,但我在想另一個可能性。”翁北來分析道,“林征不知道和那家夥,或者說和烏苗教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對方這麽不顧一切。”

滕嶽冷靜下來,皺眉道:“你想查他私事?”

翁北來瞪了他一眼:“我有這麽無聊嗎?說這麽多你還不懂?第一,那家夥這麽不顧一切,恐怕林征很難解得了這毒,凶多吉少。第二,那家夥是不是早就等林征去?”

滕嶽一愕,細一回想,動容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那家夥偏偏等林征去才放毒,搞不好真是專門在等林征過去!咦?這麽說來,那他早就知道林征會去找他?但動手的明明隻有我們和劉斬,林征並沒有插手,他怎麽知道林征……”話到這處,突然停住,臉色難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