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搞不懂你救我的原因是什麽了。”林征奇怪地道,“還有‘帝參’,單株價值不在百萬以下。”

“嗬嗬,你知道的也不少。‘帝參’雖然珍貴,但那是可以買到的東西。和不能花錢買到的人相比,我向來選擇後者。”傅彥碩半開玩笑地道,“說不定我救你次數多了,你感恩戴德,加入三玄堂也說不定。”

林征苦笑道:“這個時候說這話題,你是故意在給我壓力嗎?”

“拋開這話題,我有另一件事想問你。”傅彥碩換了話題,“你認為曹一刀這個人怎樣?”

林征眼中厲芒一閃而過,淡淡地道:“你如果想殺他,我不會給你任何答案。”

傅彥碩雙眉微揚:“哦?”

“這叛徒是我要殺的人,無論誰想跟我搶先,都得憑真本事來。”林征慢慢地說道,“我當他兄弟一樣,背叛就成了不可寬恕的事!”

傅彥碩凝視他片刻,忽道:“那你有機會了。我已經知會了鍾進洋,讓曹一刀進京一趟,你可以當麵宰了他。”

林征心中刹時劇震,表麵上卻隻是微微一愕。

“鍾進洋最近對我的話有點聽不進去,我查了一下,認為是曹一刀在搞鬼,所以給他們下了個通牒。”傅彥碩輕描淡寫地道,“假如不希望我派人去處理,那就讓曹一刀親自來一趟燕京。我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有什麽樣的魅力,可以讓鍾進洋這麽信賴。到那時,假如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參與處置他的行動。”

林征回過神來,勉強撐起半身,靠坐在chuang頭,然後才看著傅彥碩,認真地道:“我隻說兩件事,請傅哥你記清楚。第一,我不是三玄堂的人,我要怎麽做,無需你來教我。第二,林征不喜歡別人的施舍,我要處理這個叛徒,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傅彥碩絲毫不以被他違逆而不快,微微一笑:“明天他就會到這裏,到時候再說吧。”

林征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忽然之間,巨丨大的難題湧至。

他肯定不能讓傅彥碩傷害曹一刀,但是自己又得裝出要殺曹一刀的樣子,而且在傅彥碩麵前,這個“裝”絕對不能敷衍了事。更麻煩的是,他現在完全mo不清傅彥碩把曹一刀召進燕京,目的究竟是什麽?

傅彥碩的聲音仍在響起:“呆會兒服了帝參,你好好休息。恢複過來後,今晚和我一起去見個人。我保證,這個人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武協內。

林征睜開眼,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他翻身而起,開門離開。

帝參的效果非常好,是一種流行在上層社會中的超級補品。不過因為價值不菲,產量又少,平常人很難可以得到整侏的成年參。他連湯帶整株參吃完,再休息了這五六個小時,竟感到自己體力完全恢複過來。

不過由此可知,今晚的行動很可能需要他的助力,否則傅彥碩丨大可任他回家慢慢養。

從圍牆翻出武協,林征步行過兩條街, 已看到一個人靜靜而立的傅彥碩。後者沒帶其它人,孤身站在街口陰影裏欣賞夜景,如果不是林征早知道他就

在那裏,絕對會把他錯失。

“現在去哪?”走近後,林征問道。

“昨天晚上霸天的人抓到苗魁後,我的人反向搜查,查到了苗魁的住處。在那裏,找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也是為什麽巫曆竟然能完全無恙地從燕京逃脫的原因。”傅彥碩淡淡道,“因為他有接應的人。今晚,我要去見識見識這個深藏不露的烏苗教據點。”

林征精神一振,跟著他順著人行道向遠處而去。

十多分鍾後,兩人在另一條寬闊大街內停了下來。

傅彥碩退後幾步,隱入陰影中:“斜對麵那棟寫字樓,你設法直接進去,上到三十一樓,那裏有家藥材公司的辦公點,名字叫‘奇方藥材’。”

林征愕然轉頭看他:“你呢?”

傅彥碩露出一抹神秘笑容:“當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後,我自然會進去,明白了嗎?”

林征登時恍然。

這家夥是要拿自己當誘餌來著!

“行!”林征也不廢話,左右看了看,趁著午夜街上沒人,直接穿了過去。

大樓前麵是個不大不小的樓前廣場,一塊大大的大理石橫放在廣場邊上,寫著“雲海大廈”四字,下麵則是英文的名稱。林征直接穿過廣場,大步走進了大廈大廳。

大廳正對門是個谘詢台,此時隻有一個身著保安服的年輕男子坐在那玩手機,聽到腳步聲時他才抬起頭:“先生有事嗎?”

林征咧嘴一笑:“麻煩你,我想找三十一樓的‘奇方藥材’,就說討債的來了,讓他們準備好,我現在就要去收債。”

那保安一愣,不過還是禮貌地道:“不好意思,現在不是工作時間,非樓內工作人員不能入內,您還是……”

啪!

林征一拳砸在實木的台麵上,微笑道:“麻煩你。”

那保安張口結舌地看著他拳下的凹陷和裂紋,半晌始回過神來,急忙拿起內部電話,對著電話簿撥出了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通。保安結結巴巴地道:“您好,這裏是大……大廈前台,有……有位先生說……說要找貴公司的人,說……說是討……討債……咦?先生您不能進去!喂?那位先生已經進去了。喂喂?喂?”卻是那頭已經掛斷了。

他發了一會兒呆,忽然一震。

那人怎麽這麽暴力!這砸壞的桌子誰賠啊!

林征這時已經上了電梯,直奔三十一樓而去。既然傅彥碩想他做誘餌,那他索性搞大點動靜。這樣突襲,不怕烏苗教的人不全都驚動,打草驚蛇也算驚得夠大了吧?

叮!

電梯門開,林征走出電梯,立刻看到左前方的指示牌上清楚指出奇方藥材的位置。順著走道到了盡頭,右轉再多走十來米,他立刻看到了右邊的金屬鏤字牌子,停了下來。

從規模來看,這公司應該不大,隻是租用了整層樓中的一角。最外是透明的厚玻璃門,從內用鎖鎖著,進去後則是接待台。此時內裏隻亮著一盞燈,一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正狐疑地從裏進走到接待台前,想看清來的是誰。

“你哪位?”那年

輕人邊走邊問。

林征咧嘴一笑,將臉湊到了光線明亮處。

那年輕人腳步殺上,臉現驚容。顯然他和苗魁一樣,認得林征的模樣。

蓬!

林征大腳猛踹,整扇門嘩啦一下,碎成了好幾大塊,在地上摔得七七八八。

年輕人飛快後退,驚叫道:“是林征!”

這三字一出,林征再無懷疑,這地方確實是烏苗教的據點,立刻大步而入,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有了苗魁的經驗,他已經意識到對付烏苗教的人絕對不能大意,否則搞不好會在陰溝裏翻船。他堂堂一個連長老烏哈都收拾不了的“狠角色”,竟然差點被苗魁這種小蝦米搞翻,足以證明烏苗教的實力如何。

隨著那年輕人的大叫,裏進登時雜響大作,好幾人衣衫不整地從裏麵出來,其中居然還有女人。那年輕人見己方人多,膽氣壯了點,站住喝道:“姓林的,敢到我們地盤上來,你這是找死!”

換了是正常時候,有人找上門鬧事,他的反應會是立刻報警,以避免泄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見到來者是林征,他已經嚇破了膽,哪還記得該怎麽應對?要知道林征雖是烏苗教必欲除掉的對象,但是另一方麵,他也是烏苗教內人所共知的厲害人物,尤其是接連巫曆和烏哈出手,都沒能殺掉他,而另一位長老烏豔,更是因摩根的設計,烏苗教的人都以為是林征所殺。林征帶來的威懾力,差點就能和教尊並齊,他不過是個下層辦事的教眾,哪能不怕?

林征燦爛一笑,道:“我倒想看看你們怎麽個讓我死法。”

那年輕人一揮手,喝道:“上!”

他身後的人無不紛紛就近找武器,椅子水杯掃帚無一不拿,朝著林征撲了過去。

林征一時愕然。

習慣了對方的陰詭手段,這些人竟然用這麽“尋常”的武器,登時讓他大不習慣。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忽有所覺,他已察覺裏進牆邊陰影處有異,立刻不假思索地一個側移。

叮!

一根細針在他左臉邊飛過,釘在了他左後方的牆上,隻留根針尾在外麵。隻看針上的黑色,就知道上麵絕對抹了毒藥。

林征不及多想,反手輕鬆地抓起旁邊一把氣墊椅,呼地扔了過去。

黑暗中那人被迫閃避,由暗轉明,現身在林征視野中。

林征暗忖原來你們也會用誘餌這招,一閃一避,已從撲來的人麵前穿過,繞到了他們身後,直撲放針那人。

那人大駭抬手,手裏一個小巧的、像槍一樣的小機器,扳下扳機,登時另一根鋼針射出。

林征早有所備,側頭避開,隨即一腳踢在了那人手腕上。

“啊!”

那人慘叫一聲,手裏的“針槍”飛上天空,人則捧腕而退,臉上神情痛苦難當,卻是腕骨被踢碎了。

與此同時,林征身後一人突道:“媽的!射中我了!”卻是射林征的後一針射中了後麵一個烏苗教的人。他從左肩上拔下細針,臉色已然大變,狂叫道:“解藥!快給我解藥!”說著朝被林征踢斷腕骨的那人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