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嫣一愣,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身上的睡衣內勝景隱約可見,不由頰上一紅,一把抓起枕頭拍在林征臉上:“不準看!臭流丨氓!”

起chuang收拾好,林征來到方家飯廳,隻見比他早一步起chuang的方玲嫣正拴著圍裙忙個不停,旁邊的桌邊方爸和閔月冰都臉色古怪地看著她。

林征走到桌邊坐下,輕輕敲了敲桌子:“兩位,做個早飯不用這麽驚訝吧?”

方爸回頭看他一眼,哼了一聲,眼神古怪。

閔月冰也轉頭看他,輕歎道:“林征你是不知道,我嫁進方家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嫣嫣給家人做早飯呢!”邊說邊看了看方爸,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並不是因為嫣嫣懶,原因我想你猜得到。”

林征會意過來。她指的顯然是方玲嫣的母親的事。

“怎麽隻有我們仨?其它人呢?”林征轉移了話題,左顧右盼地問。

“平時就隻有我和天懷住這,海岩和衛疆都有自己的住處。雪兒倒是還陪著我們,不過今天她有事不在家。”閔月冰解釋道,“對了,昨晚你和天懷喝了酒了?”

方爸神情一緊,一個眼色拋過來。

林征沒看到般坦然道:“對啊,老爺子非拉著我喝不可。”

“你!”方爸又怒又急。

閔月冰看他一眼,說道:“我記得有人說過,不會再喝酒,而且不會再騙我。”

方爸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林征對著他咧嘴一笑:“原來老爺子怕老婆。”

“怕你個頭!”方爸吼道,“我是疼老婆!”

林征斜眼瞅他:“不怕?行,呆會兒咱爺兒倆再喝一個?”

方爸登時臉色一僵。

閔月冰抿嘴一笑,說道:“林征你別和天懷開玩笑了,他臉皮薄,性子又急,小心真鬧翻了打起來。”

這下林征和方爸兩人均是大訝,後者忍不住問道:“你……你不生氣?”

閔月冰輕聲道:“你多久才喝一次酒?如果不是因為有事,我相信你不會喝的。所以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絕對不能再犯,你的身體已經不是以前了。”

林征想起方玲嫣說過方爸有心髒病,倒吸一口冷氣。

靠!昨晚把這事忘了!幸好沒喝出個好歹來。

想到這裏,他不由點頭道:“閔媽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跟老爺子喝酒了!你也甭擔心,他的心髒病昨晚沒發過。”見識過歐陽伊的心髒病病發模樣,現在他對這方麵是深有感觸。無論你是什麽樣的人,在這種病前都脆弱無比,最好的辦法就是屈服,乖乖養著,否則後果難料。

閔月冰詫異道:“什麽?心髒病?天懷,你什麽時候得了心髒病了?”

方爸火道:“我什麽時候得過心髒病?小子!大清早你就咒我是吧?”

“爸!”方玲嫣在廚房那邊聽到了三人對話,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大叫。

林征看看她,又看看愣住的方爸,突然懷疑起來:“嫣嫣你過來,當時跟我說你爸有心髒病,是不是騙我?”

方玲嫣已經兩頰全紅透了,窘道

:“我……當時……”

閔月冰來回看著三人表情,明白過來,不禁莞爾一笑:“你們都不餓嗎?我可餓壞了!”

方玲嫣順著台階就下:“馬……馬上就好啦!”

林征嘿嘿一笑,沒再追問。

方玲嫣什麽用意,他連問都不需要問。這小傻瓜,太可愛了!

排行賽正賽第二天,林征的比賽是在上午。早飯後,他立刻趕往國家體育中心,人還在路上,就接到了拉合裏蘇的聯絡。聯係他的是阿明,匯報近來拉合裏蘇的情況,同時將未來幾天的安排一並匯報。

拉合裏蘇基本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律鳳整頓原有部下,加上整編了原本師長桂和將軍洪的人手,已經完全控製住了拉合裏蘇。再加上秘戰隊在城外遠近山頭布下了哨崗和設置了陷阱,一般程度上的武裝襲擊完全可以抵禦。

掛斷了電話,林征想了想,給宋棉打了個電話。

“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真難得。”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宋棉的聲音。

“嗬嗬,關心盟友,也是我的責任。”林征笑道,“傷勢沒變化吧?”

“沒有,恢複得很好,多虧林叔叔送小棉的藥膏。”宋棉甜甜地道,“我準備三天後去拉合裏蘇,這次除了你的人之外,我讓墨塵哥哥也陪著,安全上應該沒問題。”

林征暗忖那最好,現在你是整個西部運輸線行動的核心,要再出事就糟了。

“對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來著。”宋棉話題一轉,“沈力哥哥早上剛剛求了我一件事,我還沒答應他,希望可以先征詢你的看法。”

林征心中一動:“說。”他很久沒關注沈力的情況了,不知道後者進展怎麽樣。

旋即又想起蘇少聰。這個他新收的徒弟,因為他一直忙,就隻給蘇少聰安排了點基礎練習,看來必須找個時間給他來點更係統的安排。

“他想到拉合裏蘇去參加實戰。”宋棉輕輕吐出這一句。

林征一呆。

就算是秘戰隊的成員,也是在經過至少兩個月的艱苦訓練後才能參加實戰,沈力的訓練不說輕鬆,但肯定遠遠沒有秘戰隊的訓練那麽艱苦,現在就讓他去參與實戰,似乎太早了點。

“現在隻聽林叔叔你一句話,”宋棉說道,“你說可以,我去拉合裏蘇時,他就會跟我過去。”

林征沉yin片刻,斷然道:“你安排他來燕京一趟,我要親眼確認他的情況!”

“明白啦!”宋棉回應道。

剛剛掛了電話,林征還沒把手機揣好,鈴聲就再次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微微一訝。

方海岩的電話。

“喂?”

“你現在在哪?我要立刻見你。”那頭方海岩的聲音有種不容推諉的氣勢。

“正趕往國家體育中心,有事?”

“好,那就在大門外見麵。”

手機掛斷了。

林征看看手機,心中暗訝。

難道是和封進合作的事有問題?

十來分鍾後,林征在國家體育中心大門外下了車,立刻看到正站在大門外角落

裏的方海岩。後者身邊跟著兩個模樣普通的青年壯漢,看樣子應該是他的保鏢一類的角色。

“動作ting快,說吧,啥事?”走近後,林征開門見山地問道。

方海岩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邊走邊說,沿著人行道走了起來。

兩個保鏢不疾不緩地跟在他們後方,相距兩米左右進行保護。

“昨晚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呆會兒我就要去見封進。”方海岩說道,“記得昨晚我說過的話嗎?我希望你在武術界發展得更好,現在我要收回那話。”

林征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沒犯錯,你當時該是想我拋開其它的身份,專心做一個‘普通人’,對嗎?”

方海岩笑了笑:“的確。不用懷疑,你的底細我已經找人徹查過了。坦白說,如果不是嫣嫣愛你,你這樣的身底,是不可能進丨入我們方家的,所以我本來希望你能慢慢變成一個‘一般人’。”

“本來?”林征重複了這兩字。

“對。”方海岩的臉色嚴肅起來,“但昨晚我想了一晚上,突然湧起一個想法。”

“直說吧。”林征心中隱隱猜到他要說什麽。

方海岩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該知道,我們方家辦事,向來是從公從正,也因為這一點,在政府機關裏,方家屬於‘正直’的代表。不做暗事,不行暗舉,為國為民,正氣凜然。但是這樣有個缺點,就是往往會顧及不到事情的暗麵,出現很多破綻。”

林征也不插話,邊走邊聽。

“昨晚我反思了這麽久以來,為什麽在和封家的明爭暗鬥中一直討不了好。最後我確認了一點,那就是我們方家人實在是太‘正’了。”方海岩漸入正題,“包括我爸,我,還有衛疆在內,骨子裏都有種相似的特點,就是喜歡光明正大地處理事情。這種特點可以看作是優點,也可以看作是缺點。而在對封家的事上,我不得不承認,這個隻能算缺點。”

林征突然開口:“在你繼續說之前,我先問一句——方家為什麽一定要跟封家過不去?”

方海岩側頭看了看他,意味深長地道:“關於這點,我隻能說,利益衝突永遠是矛盾的最大起因。”

林征笑了笑,不再說話。

的確,就算是像方家這樣的“正道”,也會有自己要追求的利益——那未必是金錢,但一定會有——由此而生的衝突,在所難免。

方海岩臉色忽然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在台州那些事,也了解了你從起步到現在的過程。林征,作為自家人,我不該說下麵的話,但是為了方家,為了嫣嫣,也為了真正的國家人民利益,我希望可以和你做個交易。”

林征早有了心理準備,沉聲道:“你說。”

方海岩停了下來,轉身正對林征,一字一字道:“我要你做我方家在地下世界的支援!”

比武台上,精壯的年輕人一聲痛哼,捧著左肩連退三四步,差點要退到台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對麵,林征麵無表情地緩緩收回手去。

不少關注著這邊比賽的觀眾大聲喧嘩起來,盡是對那壯漢的嘲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