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北來在他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嗬嗬笑道:“小子給我裝蒜!我不信你不知道怎麽回事!”

林征嘿嘿一笑,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今早離開桑傑央宗的秘巢後,他就給方海岩打了電話,告訴後者封進並不知道封曼就是桑傑央宗,方海岩這才下定決心,一大早就去找了封進。翁北來顯然是知道了這事,所以才這麽開心。

平心而論,林征雖然知道他是封係的人,但是心裏很難把他當敵人來看。這老者似乎是真的很關心國泰民安這種事,所以才會甘心被封進所用。

“怎麽樣?最近狀態不錯吧?”翁北來關心地道,“六場比賽你小子好像全贏了。”

林征不禁莞爾:“翁老你這是在埋汰我嗎?這個檔次的對手我都贏不了的話,那我水平也太次了!”

“嗬嗬,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翁北來笑道,“今年排行賽我很看好你,爭取第一!加油!”

看著他走遠,林征不禁搖頭。

曾軒在旁邊突然開口:“我恨你。”

林征愕然看她。

曾軒嘟起了小嘴:“翁老居然和我半句話都沒有!”

林征撓頭道:“那你恨我幹嘛?又不是我讓他悄和你說……”

“要不是你這麽出色,他會眼裏隻有你,卻沒有xiong嗎?”曾軒理直氣壯地打斷他的話,“去年沒你在,我好歹也是受人關注的新星,今天全怪你,我這個全國冠軍都沒人關注一下!”

林征一時哭笑不得,不過實情如此,他也沒得辯,無奈道:“好吧好吧,我現在就走,免得呆會兒掩了你的光芒。對了,昨天你比賽怎麽樣?”

說到昨天的比賽,曾軒登時開心起來:“我贏啦!”

林征讚道:“厲害!”

奇異的感覺忽然浮了起來。

最近曾軒越來越開朗活潑,和以前在澄原時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而這種狀態,是從他在澄原時開始幫她開始,在兩人之間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發生實質性的明顯變化。

這是否說明她已經徹底從以前的事裏擺脫出來了呢?

解千的房子位於燕京西五環邊上。

上午十一點半,林征坐車到了地方,差點以為自己已經出了燕京。這周圍肉眼可見的距離內,所有的建築都破舊不堪,隨便挑一棟出來恐怕都超過五十年曆史,而且植樹很少,有種台州貧民區的那種感覺。和燕京其它地方的現代化感覺相比,這裏就是

不過在這種地方確實比在市區繁華處要辦事方便,林征按著地址一路走進去,沿途看到了不少混混模樣的年輕人,三五紮堆地呆一塊兒,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三分惕意。

深丨入一片殘舊不堪的舊房區後,林征大感頭痛。這地方連門牌號都是有一個沒一個的,找起來非常麻煩。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有幾個混混堵了上來,當先一個沙馬特造型的小子喝道:“站住!”

林征盾了他一眼,犀利的目光利刃般掠入他的眼睛。

那小子下意識地退了半步,然後者想起自己不該這麽示弱,踏前道:“哪來的?來這幹嘛?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林征在台州也算

見了不少這種事了,微微一笑,說道:“這不是三玄堂的地方嗎?”

幾個小子均是一愣,半晌,旁邊一個平頭愣頭青才道:“三玄堂那些大爺哪會在這玩?這地方是我虎哥的!小子,拜碼頭要懂規矩,既然到了這裏,孝敬是免不了的。”

林征奇道:“誰是虎哥?”

那沙馬特小子頭一揚:“虎哥是你能見的嗎?有孝敬衝哥們兒來就行了!”

林征點點頭:“說得也是,好吧,你們打算孝敬我點兒啥?先說明,錢就不需要了,來點有意思的。”

幾個小子又是一愣。

平頭那個愣頭青回過神來,說道:“不是我們孝敬你,是你……”

“媽的跟他說個蛋!這家夥擺明了是耍我們,哥兒幾個先給他點顏色瞧瞧!”沙馬特小子大吼道,“別弄死了,打殘就行!”

林征哈哈一笑,不等對方先動作,突然踏前,一腳一個。他動作快到極點,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不到五秒鍾,幾個混混全都飛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山響。

痛叫shen丨yin聲瞬間起來。

林征笑yinyin地道:“要殘還是要死,大家自己選。”

幾個混混驚恐地爬了起來,一聲呼嘯,四散想逃。

林征兩小追上那個愣愣的平頭小子,一把把他踹翻在地上,隨即大腳一踏,把對方踩在腳下,含笑道:“別怕,我問個地址,知道這地方怎麽走嗎?”

五分鍾後,林征已經到了目的地,不遠處的幾個小子正靠著破牆閑聊,其中之一赫然就是林征曾經在江平見過的孔真的兄弟,記得是叫什麽“三兒”。

見到林征過來,幾個小子立刻奔了過來:“林哥!”

被林征逼著帶路的那愣頭小子驚恐地道:“原來……原來你也是混子……”

三兒奇道:“林哥這是怎麽回事?”

林征莞爾道:“找不著道,就找了個人帶路來著。行了,滾吧!”

那愣頭小子愣愣地道:“我帶你進來,多少你得給點兒好處吧?”

三兒等幾個混子登時笑了出來。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找林哥要好處!

哪知道林征竟從褲袋裏mo出張紅票子,笑道:“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不準告訴別人我讓你帶路的事。”

愣頭小子大喜,一把接過鈔票,忙不迭地點頭,轉身溜了。

“行了,孔真呢?”林征回頭問三兒。

“姐在裏麵,我帶你進去。”三兒機靈地道,“你們幾個在這繼續守著!”

剛開始林征還以為地方就在幾個人蹲守那地方的旁邊,哪知道跟著三兒拐來拐去地又走了足有兩分鍾,才停在一棟二層樓的舊房麵前。

“就這,”三兒解釋道,“這地方人少,平時沒人來,地方雖然破點兒,位置好。”

林征跟他進丨入,隨口問道:“你千哥呢?”

“辦事去了,這兩天也很少回來。”三兒說道,“平時都是姐在這守著。”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房子,沿途還有不少兄弟,見到林征都恭恭敬敬地叫“林哥”。這票人不少都是以前跟著解千到江平去報仇過的,幾乎全都知道林征的厲害。

“姐!林哥來了!”上了二樓,三兒嚷道。

正在對著樓梯的房間內跟人說話的孔真看到林征上來,登時大喜迎出:“林哥你終於來了!”

林征愕道:“怎麽回事?”

孔真也不解釋:“跟我來。”出了房間,帶著林征下了樓,走到房子深處,在一個房間前麵停了下來。房門守著四個兄弟,見到兩人,忙主動招呼。

“開門。”孔真吩咐道。

一個兄弟忙拿鑰匙開了用大鐵鎖鎖著的房門,孔真當先走了進去,林征隨後而入,立刻看到被蒙頭綁在一把靠背椅上的黑衣女。不過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多處破爛,但破口均勻,似乎是磨爛的。

“這女人太厲害了,斷了手筋腳筋還能跑,我沒辦法,隻好把她綁了起來。”孔真解釋道,“你放心,我沒動過她,她衣服上的口子都是她自個兒悄悄在牆上磨繩子磨壞的。今天早上,她把拇指粗的麻繩都給磨斷了,沒辦法,我隻好把她綁在椅子上。”

林征點了點頭,說道:“你出去吧,這裏由我來處理。”

孔真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林征走到椅子前,輕輕揭開頭罩,一頭金發登時露了出來。不過這頭本來該很漂亮的頭發,現在卻因滿是塵土和蓬亂不堪大失風采。

金發下,一張白丨皙的麵孔上,碧色的眼睛緩緩睜開,適應了一下房間裏的光線,才慢慢睜大,帶點堅毅的神情看著眼前的林征。

林征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在歐洲人的種族裏,你這種細嫩的皮膚算是很少見了。我猜在你的組織裏有很多人喜歡你,對嗎?安娜小姐。”

那年輕女孩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而驚訝,開口道:“你去問過阿加妮婭了?”

林征高深莫測地一笑,並不回答她這個問題,繞著她走了一圈,邊行邊道:“我挑斷了你的手筋和腳筋,但這都不是致命傷,如果你和我好好配合,我可以幫助你接回去,也會放了你。”

年輕女孩安娜冷冷道:“我不會屈服於你這個惡魔的施舍!”

林征詫異地道:“我是惡魔?這話怎麽說?”

安娜恨恨地道:“你對阿拉托利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是惡魔是什麽?”

林征一愣。

阿拉托利被閹成了太監,這個確實得怪在他頭上。

“好吧,就算我是惡魔,這也不影響我們的交易。”林征回過神來,“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安娜堅定地道:“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林征莞爾道:“假如你死了,你能想像得到尼古拉會多麽傷心嗎?”

安娜冷笑道:“她連我和尼古拉之間的關係也告訴你了?叛徒!”

“這個我無法反駁,因為阿加妮婭確實已經背叛了血獄黨。”林征坦率地道,“不過我不瞞你,我要問的問題今天必須有答案。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我想,你見過平田律子的慘狀,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可能會遭受什麽樣的折磨和侮辱。當然,假如那種程度的折磨你可以忍受,我會向你提供更多的方式,直到你肯回答問題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