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別人，或者對這東西莫名其妙，但林征卻不隻一次用過它，登時精神一振：“通行牌！”
在特戰隊時，精英級的特戰隊員都擁有這種通行牌，不過級別較低，在普通軍管區可以自由出入，但不能進丨入更高級的管轄區。這種牌子故意設計成沒有文字的造型，以免被外人發覺奧妙。
“這是二級通行牌。”方海岩說道，“不隻是在街上通用，你還可以直接進出什刹園的軍政區，到這邊來找我。不過你可別貪心，這隻是暫時的，使用期限是一周。一周後，這牌子會失去效用。”
林征一震道：“二級？！”
要知道以前在特戰隊時，除非特殊任務，平時使用的通行牌都是一級品，通行權限遠遠低於二級和三級，沒想到離開特戰隊之後，自己居然還能享受到以前隻有高級首長才能享受的待遇！
“來，跟我進來，說說正事。”方海岩轉身帶他進丨入客廳，轉到旁邊的小書房，關上門，說道，“今早我收到了幾條信息，情況現在有點複雜。”
林征看他神色凝重，心知事情嚴重，問道：“什麽信息？”
“在西北邊境上，有一段是我們和俄羅斯的交界，一向以來，那邊是一個默認的爭議區。過去的十多年裏，雙方對那裏都隻是進行口頭上的爭執，從來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大衝突。但今天早上，我們的偵察係統發現有一批數量不菲的武裝力量，正緩緩接近邊界線。”方海岩說道，“而且俄官方並沒有提出哪怕一點聲明，會進行這次行動。”
林征現在聽到俄羅斯，第一反應就是血獄黨，皺眉道：“能確定對方是誰的人嗎？”
方海岩搖頭道：“沒有明顯的編號標誌，無法確認是否是官方的。但是從對方邊境線上對這批武裝力量的放過來看，應該是官方的人沒錯。”
“目的呢？”
“要是知道，我就不用找你來了。”方海岩再道，“這還不是唯一的壞消息，另一方麵，在南部的海域，今天我們那個可愛又可恨的鄰國，突然加派了海上巡邏隊，在爭議的海域上巡邏，不但驅趕我國的漁船，甚至把一般民船指為官船，強行扣押。現在我們已經派出了海監船，正和對方進行交涉。”
林征沉yin道：“敵意？”
“假如沒有燕京現在正發生的事，南部海域的情況可以看作很正常的小衝突，而西北邊境上的情況也可以看作爭議性的衝突而已。但多方結合，讓我感到現在有一個大的陰謀，正試圖對我們進行迫害。”方海岩沉聲道，“現在我們已經做出了對應的反應，但上頭的看法，仍然是能和平解決，就絕不武力衝突。唉，爸知道這消息後，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要我設法讓軍委強硬一點。他那個時候對付外敵就喜歡打硬仗，現在看著咱們一直在被動局麵就不樂意。”
林征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方爸的神態。這老爺子脾氣火爆，當然喜歡硬碰硬，但有時候國際形勢不允許這麽衝動，因為那帶來的可能是更惡劣的後果。
“這是國外的，還有第三條信息，”方海岩再道，“昨天晚上，東部和
西部有六個軍區出現了偷盜案，失去了一批軍事物資。不過奇怪的是失去的物資數量很少，少得讓人猜不出他們偷盜的目的是什麽。”
林征一震道：“同時出現的？”
“對，時間都是在淩晨一點。”方海岩納悶道，“而且讓人疑惑的是，六個軍區的防禦都是在一級狀態，雖然隻是較低的防禦等級，但是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潛進去偷東西，還那麽順利地運走。”
林征沉聲道：“那是正常情況，假如有內應呢？”
方海岩歎道：“我也是這樣想，可是六個軍區同時出現內應，而且級別絕對不可能低，這……這也太難了吧？要知道每個軍區的領導都是不同的人。”
林征苦笑道：“我敢說現在在燕京還有不少人已經被控製，而且正常情況下你會覺得他們同時做內應很難。”
方海岩神色驟變：“你是說，像雷夢中的那種……”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利用這一點，可以做到很多事。很多人可以不受金錢誘丨惑，不受美色吸引，不受名利侵蝕，但是卻沒辦法擋住對死亡的天生恐懼。”林征恢複了冷靜，說道，“我曾經說過，烏苗教的行動目標不會是個小目標，同時控製大批可以利用的人，更是他們這次的行動主要手段。”
方海岩心中浪濤接連翻湧，道：“但我按你的說法，設法私下動用偵查力量，對燕京在職的不少高官進行了試探和觀察，並沒有發現更多像雷夢那種情況。真要是這樣，對方是否做得太嚴密了？”
林征搖頭道：“不是對方手段嚴密，而是恐怕你派出的人手中，就有人已經被控製了。”
方海岩登時臉色再變：“什麽？！”
林征認真地道：“這是最合理的推測，否則對方手段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瞞得過國家的偵測監管係統。但隻要控製了你派出去進行監視的人，他向你回報的所有信息就都有可能是假的。”
方海岩臉色不斷變化，突然起身，來回踱步。
林征緩緩道：“我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昨晚的偷竊行動，實際上隻是一次試探。看看在他們控製的人的接應下，可以操作到哪種程度。”
方海岩突然停步：“你的意思是說，試探之後，會有第二次行動，但這次行動，就是真正的目的？但那會是怎樣的目的？”
林征撓頭道：“我要是知道，那我也成國民公敵了。”
方海岩一想也是，果斷地道：“不行，我要阻止這事發生！”
林征提醒道：“你要阻止最好盡快，昨晚試探，很可能今天就會動手，還不一定是晚上。不過……我好奇你有啥辦法可以阻止？”
方海岩容色轉冷：“這你不用管，就這樣吧，我要立刻找人商量。”
林征知道他在下逐客令，識相地起身，告辭離開。
離開什刹園，林征一路上琢磨方海岩有什麽可靠的辦法可以阻止那些情況的發生，但想來想去，都沒能想出來。
快到武協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林征心不在焉地接通道：“喂
？”
“奇怪，我以為我醒的時候你會在我旁邊。”
林征一震坐直，對著前麵開車的出租車司機嚷道：“師傅！麻煩你去煙雨樓！”
十多分鍾後，林征趕到了煙雨樓，衝進了解千住的房間，氣喘籲籲地道：“別怪我，忙！咦？老淩你……”
靠在chuang邊上坐著的淩霄哂道：“我可比你閑多了，所以一大早我就來找千哥，赫連老板爽快，直接放行！”
chuang上，解千微微含笑，插嘴道：“不用問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現在我感覺好得不得了。過去一段時間裏纏著我不放的病痛感已經完全消失，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下chuang了。”
林征欣然道：“太好了！”
解千忽然露出歉然神色：“抱歉，我的事讓你操心了。”
林征哂道：“兄弟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將來我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記著也要救我一命就行，哈！”說著走到了chuang邊。
“看你的神情，好像有什麽心事？”解千細察他神情，問道。
林征想了想，道：“我有件事有點疑惑，正好你幫我想想。”說著把之前和方海岩的對話說了一遍。
聽完後，淩霄撓頭道：“奇了，既然連他派出去的人也不可靠，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
林征就沒期望能從他那裏得到答案，看著解千。
後者沉yin道：“我現在一下子能想到的可能隻有一種，你可以作為參考。現在這個階段，可以保證不被烏苗教控製的人，到底是哪個層次的？”
林征歎道：“你就直接說吧，別問我了。”
解千笑了笑，說道：“隻有一種人，那就是烏苗教接觸不到的人。而這之中，我暫時可以想到兩類人可以做到這一點。第一，國家主要領導人；第二，烏苗教不知道的人。”
淩霄沒好氣地道：“你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國家主要領導人就算沒被控製，要做事還不是得靠手下？手下隻要被控製了，不一樣糟糕？至於烏苗教不知道的人……我們怎麽知道他們不知道哪些人？”
林征卻是眼睛一亮，搖頭道：“不，有一種人確實是我們知道，而他們很可能不知道的。”
淩霄愕然道：“什麽人？”
林征一字一字地道：“特戰隊！”
隻有特戰隊，擁有官方資料以外的編製，真正的信息受軍委最高領導直接管理，像方衛疆這樣的特戰隊負責人，也是長年呆在軍區深處，難以受到烏苗教的控製。
更重要的是，雷夢既然中了招，就說明桑傑央宗對方衛疆沒轍，否則她何不直接對方衛疆下手，卻找雷夢這麽間接？
想到這裏，林征忽然心中一震。
桑傑央宗當初控製雷夢，目的到底是方家，還是方衛疆一人而已？
假如是方衛疆一個人，那麽說明她很可能是知道特戰隊的存在的。不過這也很難說，畢竟方衛疆明裏的身份同樣是軍部高官，而他身為特戰隊的負責人這一件事，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