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如潮水湧動,放眼望去,無邊血色充斥著眼簾,似乎預兆著將要發生的殘酷殺戮.

重劍微揚,映照出燦爛的銀色月光.

幾十米的距離在群狼的蜂擁中,眨眼便至.

腥臭的氣息,從猙獰的狼口之中,不斷的噴吐而出.

劉楓雙眼輕輕閉上,片刻,猛的睜開.

漆黑的雙瞳冰冷無比,很有一番鏡象般的冷漠.

心如冰,可視萬物為草芥.

第一頭血狼,終於登了上獨橋.

赤紅的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光芒,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下,沾染上一抹銀色.

猙獰的狼嘴狠狠的朝劉楓項間咬去.

眼皮微抬,手中重劍輕抬,微削.

寒光閃過.

一顆狼頭,咕碌碌的滾下了巨吭.

狼群繼續滾動,第一頭狼的死亡,對它們來說,根本就沒有讓它們多出一絲畏懼.

劉楓臉色冷漠的不斷揮著重劍,在身前交織出一片片劍網,凡是進入這片代表著死神的鐮刀的劍網之中,皆都被鋒利的劍罡切成幾半,晃晃悠悠的摔進了巨大的坑中.

營地之中,一群傭兵就跟傻了似的,呆愣愣的看著那條獨守在石橋上的單薄身軀,震撼的感覺從靈魂深處悄悄蔓延而出.

口中低低的喃道:“好…好強.”

矮人巴達斯與貝法的臉龐激動的通紅,就連一向冷靜的莫非,握著弓箭的雙手,也蹦現出了條條青筋.

獨橋之上,鮮血不斷的飛舞,狼嚎聲不斷的此起彼浮.

白衫依舊潔淨,重劍滴血不染.

狼群依舊前撲,狼爪片物未沾.

沒有任何一頭狼,抵得過那無堅不催的劍罡,輕輕一劃.

沒有任何一頭狼,進入過那襲白衫的身前半米處.

那裏……草地依然堪綠.

而之外……已經被鮮血撒得黏糊了起來.

又是一劍輕劈,將一頭試圖闖進來的血狼,劈成兩半.

輕輕的抬起頭來,望了望,那赤紅的血浪.

苦笑著搖了搖頭:“哎,沒有群攻的技能啊,真是辛苦啊.”

若這個時候,能夠使用劍刃風暴的話,……那可不知道會輕鬆到哪種地步.

“哎,該換個人了呢.”心中一聲輕笑,身形微微一晃,一條影子悄然的在身後的虛空之中成形.

劉楓頭也不回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重劍,丟向身後,身子一側,將獨橋的入口給露了出來.

一頭血狼,見到身前那可惡的人類終於退去,心中大喜,連忙躍起身子,朝橋的盡頭用力的躍去.

就在血狼以為自己終於到達了成功的彼岸之時,一把重劍,劃破虛空一般的出現在眼前,將它的頭顱一分為二.

劉楓收起重劍,晃了晃膀子,輕笑道:“那裏會有這麽容易,就讓你們給跑了近來.”

獨橋之上,鏡象立於原處,毫不留情的繼續殺戮著.

劉楓見狀,滿意的笑了笑.

輕輕一躍,飄然的落進了柵欄.

使勁拍了一下莫非的肩膀,笑道:“怎麽了?還不回神?”

莫非的身體一抖,有些晃然的看著眼前這張充滿自信的笑臉,不自覺的說道:“小楓,你小子太牛了吧?”

“我TM的真的想當劍士了啊.”貝法一臉的哭喪.

“小楓,你小子真行,以後喝酒,我允許你喝我的那一份.”矮人兩眼放光,拍著胸口對著劉楓大聲道.

能夠讓矮人獻出他的那一份美酒,那就說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比得上他的親人了.

這是大陸上對於矮人的諺語.

劉楓心中微暖,笑著點了點頭.

出言將眾人火熱的心慢慢的安撫了下來,劉楓透過木縫,瞧向外麵正不知道疲倦的殺戮的鏡象.

一蓬蓬鮮血,不斷的飛撒.

而鏡象,卻始終的冷靜到嚴酷的揮舞著手中重劍,將無數的血狼拒於橋外.

血狼並沒有隻從這一個地方進攻,在大地的裂縫之外,很多血狼開始了填埋似的辦法前進.

無數的血狼瘋狂的躍進那所裂縫之中.

魔法師費心製造的土地裂縫,相當的大,跳下去的血狼,一時半會的還爬不上來.

所以,劉楓並沒有過多的擔心.

抬頭望了望,才稍稍移動了一點的圓月.

心中忍不住的一聲咒罵:“媽的,你就不能走快一點嗎?”

當然,劉楓的怨言,那高懸的銀月肯定聽不見了.

劉楓回頭看了一眼其他的三個方向,心中有些擔心.

扯過一旁的莫非,輕聲道:“你們現在這兒,看著一點,但是可別出去,我對鏡象有感應,知道他什麽時候消散.”

莫非一愣,隨既便反映了過來:“你要去三位團長那邊去?”

劉楓點了點頭,眉頭微皺.

“我有些不放心,過去看看.”

“恩,明白,去吧,這邊我們會幫忙照看的.”莫非點了點頭,示意他快去.

劉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健步如飛的向著暴岡所在地方奔馳而去

暴岡眉頭緊鎖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座獨石橋.

在這裏,已經有十多名的傭兵喪了性命.

而且,這個傷亡還在血狼的衝擊下,不斷的增加.

畢竟,他們沒有劉楓那樣的實力,也沒有那樣的戰鬥持久力.

鬥氣講究的是爆發,剛烈.

而華夏內功則是講究綿長,悠久.

而他們更沒有,劉楓那詭異的技能.

“鏡象.”

理智的攻擊並且能夠擁有本體大多的實力的鏡象,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人見到過.

所以,劉楓的變態鏡象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

……

“嘿,暴岡老哥,你這邊怎麽樣了?”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暴岡轉過頭,看著急速躍來,越來越近的劉楓,有些疑惑的道:“怎麽?劉兄弟,你怎麽過來了?不會你那邊被血狼衝垮了吧?”

劉楓微微一笑,聳了聳肩,“你們都還沒垮,我怎麽會比你們還差?”

暴岡裂嘴一笑,隨既又慢慢沉了下來,將目光移向正在撕殺的傭兵與血狼,歎道:“哎,死了十幾個兄弟了.”

劉楓默默的點了點頭,安慰道:“別傷心了,既然走上了傭兵這一條路,死在某個任務上,是大多傭兵宿命.”

暴岡狠狠的搖了搖頭,似是要將腦中的悲傷甩開去.

深吸了一口氣,正色問道:“劉兄弟,你那邊沒什麽大事吧?”

“恩,隻是那些血狼,還在不停的進攻.”

“媽的,華安那家夥到底運送的是什麽東西,竟然逗得這些血狼如此瘋狂.”

暴岡使勁一腳將身前的破劍踢飛,破劍夾著嗚嗚破空聲,穿過狼群,帶走幾條狼命.

劉楓眉頭微皺,“這老家夥,什麽都不肯說,嘴巴嚴實得很.”

“不過,如果血狼,兩個月時之後還不退去,我們也隻得強逼著讓他把東西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