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疑霧重重的死因

齊峰生意人,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人的情緒變化了,就像是現在,他察覺到宋懷霜情緒上的波動變化,卻也因為清楚宋懷霜的影子,沒有多問。

他敏感的避開了任何能導致宋懷霜不開心的話題,撿一些過去的開心事說,試圖緩解一下宋懷霜過分悲傷的情緒。

是的,即使宋懷霜半句都沒有提起自己的不高興,可在宋懷霜過來的那一刹那,齊峰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宋懷霜身上那濃重的悲傷。

就在氣氛回溫時,傭人再次過來,為難的看了一下宋懷霜,走到齊峰麵前,小聲道:“先生,王總來了,正在書房裏等您呢!”

宋懷霜立刻很有眼色勁的站起來:“齊伯父,你有事先忙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回去做什麽,正好留在這裏一起吃個中午飯!”齊峰好久沒見到宋懷霜了,她這次離開,下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宋懷霜也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對方之於他,就像是半個女兒,自然不舍的她就這麽離開。

他笑道:“我和你王伯父也沒什麽事情要說,就是這老家夥棋癮犯了,想要找我殺兩盤,過過癮罷了,我去和他說一聲就行,你可不許離開,我讓廚房裏做你最喜歡吃的菜!”

出去前,齊峰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兩句,這個小姑娘,心事最沉了,齊峰是真心希望她不要想太多,能夠好好的。

齊伯父一片好心,宋懷霜推脫不開,也不忍心去拒絕,點了點頭,幹脆的應了下來:“那好,那我就打擾齊伯父一頓了。”

“什麽打擾不打擾的,看你說的這話,文縐縐的,又客氣,我告訴你懷霜,你別給你齊伯父來這一套,齊伯父不喜歡,你啊,就全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另一個家!”

沒有什麽多餘安慰的話,宋懷霜卻萬分感動,她咬緊了唇瓣,隻有這樣做,才能把她眼睛裏的水汽給逼回去,才能讓她忍住,沒有丟臉的哭出來。

宋家出事後,宋懷霜經曆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不會像以前那樣傻傻的寄希望於別人啊幫助,更是讓她深刻的認識到了人走茶涼四個字。

宋家在的時候,她被人捧的高高的,被人巴結著,可宋家剛出事,那些人就跑的比兔子還要快,生怕被牽扯一二。

更過分者,火上澆油,製造流言蜚語,說是她宋家做了缺德事才會有如此報應,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觀,也正因為如此,齊伯父這一成不變的關心才顯的尤為真摯。

“你這老小子,怎麽才過來,快一點,陪我殺一局。”王總早就到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將棋盤給擺好了,一聽到門響聲,就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他這人,生平沒什麽大的愛好,下棋占據了他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時間,以至於當他得知齊峰擅長下棋時,主動過來結交。

一來二去,兩人的友誼也在這棋局裏建立起來,比起其他的合作夥伴,更多了幾分真誠。

“今天可不行。”齊峰無奈笑了,對方沉迷於棋局的行為讓他也是大寫的服氣,最起碼,在他之前,齊峰從來都沒見過誰能像他這麽癡迷下棋!

要是棋藝好,還有點說法,偏生他這位老友,棋藝十年如一日的差啊!

“為什麽不行!”王總氣的差一點蹦出來了,他棋盤都擺好了,就等著和齊峰這小子在一決高下了,結果,他丫的竟然說不行,這不是明擺著在耍他嗎!

“今天真的不行,我還有事。”齊峰把棋盤收起來,好脾氣的安慰他:“改天吧,改天我一定陪你下個痛快。”

對於宋懷霜的到來,他下意識的選擇了隱瞞,倒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麽說。

王總眼睜睜的看著齊峰把棋盤給收起來,抓心撓肺,卻也知道今天是真的下不成了,不甘心的撇了撇嘴,情緒低落:“和你客廳裏的客人有關吧,她是不是就是宋懷霜。”

王總過來時,就有傭人告訴她,齊峰正在接待客人,是什麽宋小姐,王總把齊峰的交往圈子想了一圈,覺得能讓齊峰如此正式對待的也就隻有宋家兩姐妹了。

“嗯,是她。”提起宋懷霜,齊峰忍不住歎了口氣,年紀輕輕的,就遭受到了如此大的打擊,她原本一番通暢的人生,也因此發生了變化,想到這些,齊峰對她更是多了些心疼。

“那小姑娘還真是夠倒黴的。”王總感慨了一句,宋家的事情鬧的很大,他雖然不是當事人,卻也聽說了不少,隨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麽,胖乎乎的臉皺在一起,難得的嚴肅起來:“齊峰,宋家的事情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你別傻乎乎的把自己給陪進去。”

王總經常來找齊峰下棋,有些事情,齊峰就算是瞞的在好,也泄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王總是真的覺得齊峰這個人不錯,這才提點了兩句。

“我知道,但是,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兄弟枉死在監獄裏,你要我怎麽能承受的了。”煩躁的揉了揉頭,齊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書房外,突然接受到越靳南電話,不得不離開的宋懷霜,本想上來找齊伯父打聲招呼離開,卻沒想到聽到了和父親有關的消息!

她激動的牙齒都在打顫,齊伯父都說了她爸爸是枉死,她的想法沒有錯,明明是該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宋懷霜的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外冒。

她的爸爸,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有人忍心令他丟了性命,做壞事的人,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書房內,還想再說些什麽的齊峰,耳朵一動,動作迅速的拉開房門,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宋懷霜立刻暴露在眼前,淚眼模糊的模樣,不用宋懷霜在開口,齊峰也知道她什麽都聽到了。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齊峰用手帕為宋懷霜擦了擦臉:“都已經是大姑娘了,怎麽還這麽容易哭鼻子,不怕被人笑話啊!”

宋懷霜死死的拽住齊峰的袖子,像是拽住了最後一塊浮木:“齊伯父,你知道我爸爸是枉死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把事情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