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葬禮

一夕之間,失去兩個最親的親人,是一種怎樣悲痛的體驗。

兩口棗紅色的棺材放在大廳的中央,林辰呆呆的望著棺材,內心裏詭異的冷靜,不知道人是不是在悲傷過度了,就不會在傷心了。

愛莎小心翼翼的陪在林辰身邊,異常乖巧,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林辰的爸爸,姐姐突然全部都去世了,也怪不得他會突然回來。

“林辰,林辰。”愛莎小聲的叫著林辰的名字,她沒有經曆過這種生離死別的疼痛,暫時還不太理解,卻知道林辰這會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想要開導他一二:“你,你不要太難過了,想來,你家人在天有靈,也會難受的。”

林辰一動也不動,像是沒聽到似的。

愛莎咬了咬牙,繼續往下說道:“林辰,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傷心,是趕緊讓他們兩個入土為安,你家裏還有什麽要聯係的親人沒?”

現在的天氣溫度不高,屍體還能放一會,可溫度一旦高了,屍身就很容易腐爛,撇開這一點不提,對於傳統的風俗來說,基本上都是死後既下葬,說是屍體在外放著,對死者,對家屬都有不好的影響。

林辰身子動了一下,像是終於聽到了愛莎的聲音。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想起來兩道敲門聲。

愛莎下意識的看了林辰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後,一路小跑著去開門,在看清楚來人的容貌時,她抑製不住的抬高了音量:“漂亮姐姐。”

宋懷霜坐在輪椅上,被越靳南推著進來,聞言,她虛弱的衝愛莎笑了笑:“是你呀。”

她身體還沒恢複就堅持要過來,那一場拳打腳踢有部分還是傷害到了肚子裏的寶寶,幸虧寶寶很堅強。很勇敢,並沒有什麽大的事情。縱使如此,宋懷霜還是被醫生要求坐在輪椅上進行保胎。減少一係列不必要的活動。

棺材就在正中央放著,十分的顯眼,宋懷霜心裏的愧疚如同沸騰的小泡泡一樣翻滾,父親,姐姐,兩個親人相互離世,這份痛苦放在誰身上一時半會都沒辦法完全承受。更別說,林蕾的死,是因宋懷霜而起。

“他,還好嗎?”宋懷霜猶豫了好一會,才問了出來。

愛莎側了側身子,讓開一條通道讓宋懷霜過去:“呆呆傻傻的,半天也說不一句話,漂亮姐姐,你好好開導開導他吧。”

她想起來照片上的事情,下意識的認為林辰和宋懷霜的關係還不錯。

宋懷霜苦笑了一聲,別說是開導林辰了,她這次過來林辰能不把她趕出去就夠好的了,別的,宋懷霜真是也沒啥要求了。

“林辰。”四目相對,想說的話全部都卡在喉嚨裏,在看到男人厭惡的眼神時,宋懷霜徹底的失去了言語的功能,她訕訕的喊出對方的名字,多餘的字再也說不出來了。

在此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具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宋懷霜,你還有臉來見我?”一句反問,隱藏著林辰心底數不清的痛苦,他雙目猩紅的質問,第一次後悔認識了宋懷霜。

倘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倘若他不曾認識宋懷霜,不曾為了她違背父親的意思,是不是如今他們一家人仍然好好的在一起呢。

宋懷霜的臉,慘白一片,沒有一點血絲。

越靳南心疼不已,更聽不得林辰話裏的質問:“林辰,林蕾會有這個下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你說的沒錯,我們一家都是咎由自取,所以,麻煩你們兩個無關的人離開!”林辰平靜下情緒,開口趕人。

“你!”

“夠了,我們離開。”宋懷霜拉住要發飆的越靳南,搖了搖頭,麵露懇求。

“林辰,你,”愛莎欲言又止的望著林辰,她能感受到林辰的心情很不好,說出那樣的話,他的心裏也是很難受的。

“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林辰打斷了愛莎繼續往下說的話,開口,滿是頹然。

回去的路上,越靳南見宋懷霜情緒低落,忍不住道:“懷霜,是他林辰不識好歹,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沒必要這麽安慰我。”宋懷霜無精打采的垂著小腦袋,唇角帶著苦澀的滋味:“我能理解他的我要是他的話,肯定也會恨死我了,怎麽還會願意見我一麵呢!”

她,現在可真算的上林辰血海深仇的仇人了,他們兩個人是怎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局麵呢,宋懷霜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和林辰的關係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你要留在A市。”視頻裏,柏林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問道。

愛莎生怕她爹地不同意,慌忙幫林辰求情:“爹地,林辰他在A市裏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就同意了吧。”

“愛莎。”柏林不輕不重的嗬斥了一聲,視線落在林辰的身上,他想要聽到的是林辰的理由。

林辰眼睛深處,是怎麽都看不到頭的黝黑,一夕之間,這個男人身上仿佛又發生了許多變化:“您一直都想開拓華夏的市場,A市是最好的一個切入口。”

他沒說自己要留在A市的原因,反而是從公事上出發。

柏林大拇指動了動,看似慈愛的目光下是一片幽深的平靜,他道:“A市的市場,我派誰去都可以,不一定是你林辰。”

林辰毫無畏懼,任由柏林打量:“您說的沒錯,這裏誰來都可以,卻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合適,柏林先生!”

柏林眯了眯眼,麵色上的笑容多了一分趣味:“就這麽自信?”

“柏林先生,古話說商人無利不起早,知道用這句話來形容您,是有些抱歉了,可是,我不認為您在救我的時候,沒有將我的身份背景調查清楚。”白手起家,在F國闖下一份家業的,大名鼎鼎的柏林先生,怎麽會如此莽撞的行事。

“我,林辰,是最合適的!”他再一次重複方才的話語,聲音裏的堅決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