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中意的女婿

“我就不相信她柳眉和那個男人就沒有一點關係。”剛走到房門口,柳母罵罵咧咧的尖銳聲音,連裝修良好的隔音設施都隔不住:“天底下哪有那麽湊巧的人,怎麽就剛好救了她,還帶她回去!”

柳父的聲音緊隨其後,他的聲音比起柳母低了很多,還帶著一股無法忽略的煩躁:“夠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話,大晚上的,柳眉一個小姑娘跑出去,要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怎麽辦!”

一想到大女兒麵無表情的模樣,柳父的心不受控製的顫了顫,在身邊人不停的哭哭啼啼中,更加的心煩意亂。

“她那麽大的人了,都有臉汙蔑自己妹妹,能遇到什麽事。”柳母不服氣的和他爭吵著,聲音恨恨的,從小到大,柳眉那個小賤人都是她的肉中刺,恨不得將她早早的拔了。

可他卻處處維護著,讓柳眉一畢業就進公司,掌握著公司大權,這讓把柳家所有家產都看做她一個人的柳母怎麽能容忍的了,更別說柳眉和蔣晨的婚事了,那是她給欣兒找的金龜婿,偏偏成了小賤人的未婚夫!

種種事情累加在一起,真是令柳母恨不得揉爛手帕,將柳眉在心裏罵了無數次也不解氣,認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搶柳欣的東西,壓根就不想想柳欣能不能擔得起公司的責任!

房間內的爭執還在繼續,柳眉渾身冰涼,如墮冰窟,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腳上像是被人塗了膠水一樣,怎麽都沒辦法往前再走一步。

原來,原來,她的家人都是這樣想她的。

老實說,柳母說什麽,柳眉都可以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那個人隻有柳父,為了他,柳眉可以吞下所有的苦,可以處處忍讓,卻不能接受他對自己的懷疑。

她努力的往上抬了抬腦袋,眼淚卻止不住的不斷往下落,怎麽都止不住。

本身就出於不放心送她回來的林辰,沉默下來,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別哭了,女孩子哭起來是很醜的。”

他不知道怎麽哄女孩子,嘴巴張了又合上,好半天才蹦出來這麽一句話。

柳眉吸了吸鼻子,努力去遏製住眼淚,她前半輩子加起來也沒這兩天哭的多,還都丟臉的被這個男人看到了。

狼狽的用紙巾擦了擦臉,她哭的次數多了,紅腫的眼睛哪怕是用柔嫩的紙巾碰一下,都火辣辣的疼,目前,也隻有疼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我沒事了,謝謝你。”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都看了好幾次,算是你照顧我的報酬吧。”

林辰啼笑皆非,這算是什麽歪道理,是個正常人都不想要這種感謝好不,不過,對方還能有心情和她說笑,說明她心情沒有那麽糟糕。

“那好,我先走了。”林辰到底心軟了,臨走前,補充道:“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柳眉用力的點了點頭,帶淚的麵頰上上揚一抹燦爛的笑容:“好。”

在糟糕的事情中,能夠碰到一個相信你,站在你身邊的人,都是一件十分珍貴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在三天前和她還是個陌生人!

柳眉推門進去的那一刹那,細微的開門聲率先引起了柳父的注意,他見柳眉進來,煩躁不已的麵龐柔和下來:“怎麽一個人出去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外麵在危險,能有家裏危險嘛,柳眉嘲諷的扯了扯唇角,一句話都沒說。

她安靜的聽著柳父的數落,麵色冷靜到了極致,若是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柳眉恐怕真的會很感動,可是,她此時冷眼旁觀的望著,冰冷的內心沒有一點感情的波動,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幾乎同時,柳父皺了皺眉,莫名的有一種失去大女兒的恐慌感,可一看柳眉冷靜的眉眼,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這個大女兒,從來都是最貼心的,他怎麽會有那麽荒謬的錯覺。

他揉了揉眉心,訓誡告一段落,他道:“眉兒,你是個大人了,說話做事都不要衝動,以後不要在提什麽退婚的事情,蔣晨是你未婚夫這件事誰都不能改變。”

說完,柳父瞥了柳母一眼,滿滿的警告意味,對於這個虧欠良多的大女兒,為她安排一門妥帖的好婚事,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柳母不服氣的瞪回去:“老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想說我搶她的婚事啊,你就知道為人家忙活,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也不看看買不買你的賬,人家柳眉眼界高,看不上蔣晨,怎麽,我還不能撿個漏給欣兒啊,你這當爹的,心可真是偏到天邊上了。”

“哎呦喂,老天爺,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想給閨女找個好婚事都沒本事,她爸心裏又沒有她一丁點的位置,欣兒啊,你以後可要怎麽辦啊!”

柳母又哭又鬧,嗓音尖銳,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柳眉看著,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方姨,您沒必要這樣做,我柳眉說出去的話,決不反悔,婚事我既然答應退了,就和蔣晨沒有半點關係,對於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寬心。”

柳父的眉頭被柳母這又哭又鬧的,折騰的青筋突突冒起,在聽到柳眉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婚姻大事,豈是你三言兩語,說不要就不要的,不要任性。”

至於欣兒,他也會妥帖的安排好,不讓這兩姐妹受一點罪。

“我沒有任性。”相反,柳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眼前的鬧劇不過是更堅定了她的念頭:“爸,這樁婚事本來就不屬於我,蔣伯母當初看上的人是柳欣,是蔣伯父不同意才變成的我,如今,他們郎有情妾有意,我成全他們不正好。”

據她得來的消息,她的這位好爸爸首先提出來的聯姻對象也是柳欣。有些事情不說出來,並不代表不知道。

伴隨著她的話音,柳父仿佛一下子滄桑了很多:“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訂婚消息傳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