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化為了大海上的泡沫,永遠的守護著自己深愛的大海和王子……

又是這樣的結局,我討厭它卻又糾結的喜歡著這個故事。每次都看到這兒心底都會莫名的浮起一絲怒氣。

王子是有多傻才分不清自己愛的人是誰,用聲音交換來的雙腿隻為那短短的幾天,然後變成泡沫,這就是愛情嗎。究竟為了什麽

“哐!”我又氣的把書扔到了地上,心裏充斥著不安和沒有看到所期望結局的失望。

雖然《海的女兒》這個故事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但是還是無法控製自己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慨。

因為,我不相信愛情,那也是我要不起的東西。

沉默了許久,我才氣呼呼的把書撿起放回到書架,然後劃著輪椅來到窗邊。

外麵似乎永遠是那樣平凡而又歡快的場景,老人無所事事的閑話,打牌,時不時的嗬斥著自己的孫子或者是外孫的淘氣行為。然後虛偽的貶低自己,誇讚別人孩子般的捂嘴假笑。

這個世界這麽假,我渴望得到的真實此生是否還會出現?

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著外麵那片對我來說虛無縹緲的世界。

“我也想有一雙腿,哪怕真的用聲音交換。”我自言自語著,然後輕聲的哼起歌兒來。

什麽樣的聲音才算好聽?什麽樣的聲音,才能夠打動女巫,讓它此刻從海底現身來到我身邊,然後邪笑著拿走我的聲音,並賜予我一瓶能變出一雙腿的毒藥。

那怕喝完之後每走一步都痛如刀絞…

外麵的人究竟在笑什麽,在歡樂什麽?那個世界和我身處的世界究竟有怎樣的不同?究竟是我身在大海,還是他們活在現實?

伴隨著這樣的疑問,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好像有什麽東西噙在眼中,卻又被我硬生生的憋回去。

那是眼淚嗎?

不,那是懦弱,是不甘,是不能湧出的,最無力的逃避…

“珞珞寶貝,我回來了。”隨著一聲清脆的喊聲,我知道,是我家這天然係的奇葩老媽回來了。

“嗯,我在這。”我隨口答應著。

我媽,不過是這個龐大的地球上最普通,平凡的女人。平凡到我經常對她說,‘出門一定要帶好手機和鑰匙,不然你掉人堆裏就找不到了。’

她從不生氣,而且還時常厚著臉皮像個孩子一樣的跟我刷臭無賴,甚至在我牙疼的時候專門買糖回來再我麵前吃掉來氣我。

“寶貝,今天爸爸聯係到了一所學校,你要不要去上?”

“又是新學校,你知道我很挑剔的。”我這樣說著,其實卻是心存隱憂。

“不是殘疾學校,離我們家可能稍微有點遠,簡曆已經交上去了,學校的環境爸爸也去看過,接下來的決定就交給你了。”媽媽說著捏了捏我的臉,然後呲了呲牙:“又沒洗臉是吧。”

“我洗了!!”我不服氣的衝她喊著。

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我真的可以出去上學嗎?

這樣的隱憂不止一次掙紮徘徊在這具殘破的身體裏,哪怕我很想像其他孩子一樣過符合自己年齡的普通生活,有校園,有同學,有世俗的一切。

可這樣的生活卻一直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像個遙遠的,不能實現的夢一樣,令我抓不到,摸不著,又拿什麽去談實現這個夢。

媽媽剛才的話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的願意,隻是不常出門的我,想到麵對新的環境,難免有些膽怯起來。

我雖一直不願承認自己的缺陷,可事實早已擺在眼前。哪怕我一直是一副死也不去殘疾學校堅定表情,也改變不了現狀。

從小打大的學業一直是家教上門服務,雖然也知道我這樣的做法太過任性,可隻有這件事,我不能,也不想讓步。

“媽,我去!”做出了決定後,心裏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慌亂,隻是無法形容的激動。迫不及待的朝著廚房喊。

“決定了在反悔可是小狗,你別離開家三步遠就哭著喊著要回來。我可不去接你。”

“到時候你求我早點回家我都不回來!”

我們總是這樣,互相說著稚氣的話,頂嘴,小吵小鬧。

雖然我時常覺得媽媽是個磨叨的人,每次隻要她在家,家裏就沒有安靜的時候。但是愛她,非常非常的愛她。

她就像快樂的源泉,滋潤著家裏的每一寸土地!

“下周要去上學了是嗎?居然真的有學校願意收我這樣的病包子。我想,這大概是上天開始眷顧我了吧,衰神般的我已經倒黴了十多年了,也該交交好運了。”我自言自語的在房間裏做著白日夢。

“對了,媽,學校叫什麽,有網站嗎,指南和宣傳冊之類的呢?”

“媽,我校服發了嗎,是很醜的紅白條,還是很醜的藍白條,還是更醜的黑白……條。”莫名的興奮讓我喋喋不休,可還是被我媽終結在了一聲不耐煩的怒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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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起床了,第一天上學就想遲到嗎?”

大清早,老媽在廚房邊準備早餐邊大喊著我這個起床困難戶。

好像每天起床都像是一種搏鬥,幾乎每次都要把我的被子,枕頭,逐個的一一拿掉後,隻剩下我全無防備的躺在**後,才會極不情願的起身,離開這舒適的床。

“老公,你也快點給我起來,家裏有珞珞一個懶蟲就夠了,你當爸的就不能拿出點榜樣來嗎?”我媽依舊不嫌累的喊著。

印象中,每天早上我們家的起床霸業都像是八年抗戰一樣的不容易。

我媽猶如一門大炮,從早餐剛剛入鍋開始便對我和爸爸開啟狂轟濫炸。可這樣的連串攻勢進行到早飯做好被端到桌子上,我們都不一定能夠起來。

伴隨著今早最新鮮的硝煙,我懶洋洋的爬起來洗漱。媽媽幫我換好衣褲,還不忘敲一下我的額頭:“夏珞琳,你精神點好嗎?”

“好,好。”我打了個哈欠,敷衍的答道。

吃過早餐後我坐上爸爸雇來的‘專車’送我去學校,而他去上班。

這是我第一次和爸爸清晨一起走出家門,開始屬於自己愉快的一天。

有人說,上天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也不會永遠忽略一個人,失去的終將會用另一種方式來補償你。我也,一直這樣相信著。至少,我擁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家。和對我不離不棄的家人。

車子一路緩慢駛離了小區,駛離了我最熟悉的地域範圍。離開了這個狹小的生活圈,迎接我的是會是外麵更加遼闊的美麗嗎?

我浮想聯翩的抵達了學校,刹車的一瞬間,我的頭險些沒有磕到隔離副駕駛的鐵欄杆上。

“這,這真的是學校嗎?”刹那間,我仿佛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一定脫離了臉。

眼前所見,整個學校都被厚厚的牆壁圍住,牆上布滿了爬牆虎和鐵絲網完美的組合,裏裏外外把學校圍了個水泄不通,這個架勢,根本不要妄想你能在這所學校翻-牆逃課。

而高大的鐵欄校門兩邊,站著兩位已經化石狀的警衛。且臉上明顯的寫這幾個大字:靠近者死!

要不是大門旁聳立著一塊《銘寒第一高級中學》字樣的牌子,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這是學校。分明就是一所監獄!

“媽,你是故意的嗎!”我心裏這樣想著,然後小心翼翼的滑動輪椅準備進校。

剛到校門口,一雙大手便向包拯專用的虎頭鍘一下恍然而下,擋在了我的麵前將我攔下:“請出示你的校證。”

其中一個麵若磐石般的門衛開口說話了。

我唯唯諾諾的從包裏拿出開學前三天就發到我手中的校證,交給他。

他在核對完學生信息後,又由另一個門衛交給我一張卡,並告誡我每天入校必須刷卡才可以通行。

這是什麽爛規定,我在心裏抱怨著,態度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附和著他們的話像小雞啄米一樣拚命點頭,然後嗯嗯啊啊的應付回答。

在我心底裏極不情願臉上卻裝的若無其事聽門衛講解完以後的出入校事宜後,我才極不情願的在校門的刷卡處刷了一下。

隨著‘嗶…’的一聲後,我正式的步入了這所‘高級監獄’。

可我卻不知道,從踏入這個校門的第一步(輪)起,我的人生就像經曆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一樣,一切都不可收拾,且難以預料的接連發生了重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