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比毒蛇還毒的愛

醫院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當踏進這裏的時候,夏筱纖的心情變得異常得沉重起來。她是希望知道答案的,但是又害怕知道答案,在房間門口站了片刻之後,最終才鼓起勇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纖纖,你來了?”謝思語坐在**,一看到女兒,馬上喜笑顏開起來。

夏筱纖苦撐著擠出了一絲微笑:“媽媽,你今天感覺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對了,昨天晚上你這麽晚回去,冷家的人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為了不讓媽媽擔心,謝思語擠出了一絲笑容裝作輕鬆地笑道:“沒有,他們沒有對我怎麽樣。”說完,她急忙低下頭,生怕媽媽會從自己的眼裏看出自己說了謊。

謝思語長舒了一口氣:“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夏筱纖看了看旁邊床那裏,圍了一大群的親人虛寒問暖,可是自己的媽媽卻孤苦伶仃得躲在一個角落裏!

哎!

長歎了一口氣,她道:“媽媽,爸爸一直都沒有來看你嗎?”

一說到夏明彬,謝思語原本的好心情一下了一落千丈起來。她搖了搖頭道:“他又怎麽可能會來看我呢?很可能,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我住院了。”

五年的夫妻之情,根本就沒有為自己帶來任何的好處,夏明彬的心也像是鐵做的一樣,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也不可能融化得了。

夏筱纖沒有作聲了,心裏頭想著另外一樣更加沉重的事情:“媽媽,五年前,爸爸是不是拿你的名義在他們的公司裏入了一份股份。”

“是啊,當時,我們回到夏家的時候,他說為了彌補這些年來對我們母女的虧欠,所以,把他的一份股份讓出來轉到我的名額下。當時我很感動,但是並沒有同意,因為這些錢都是他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隻要他能夠對我們母女兩好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他最後還是執意用我的名字入了。”

夏筱纖聽到這裏,身體的溫度一點一點得在下降,看來,這從一開始,爸爸就已經想好了怎麽利用媽媽的名義在公司上貪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真的要給媽媽一分錢,因為在夏家的五年時間裏,媽媽雖然占有著股份,可是錢卻依然落在夏明彬的手裏。

至始至終,他都在想著怎麽樣利用我們兩母女,讓媽媽替他承擔所有的法律責任!因為冷皓楓昨天給她看的那份報告,上麵清清楚楚得記載著謝思語如何挪用公款和貪汙。可是,自己很清楚,公司上的事情,媽媽是從來就沒有理過,一卻都是爸爸管的。很明顯,這些事情都是爸爸所為。

但是,既然知道是他做的又怎麽樣,上麵的每一筆數額寫的都是媽媽的名字,但最讓自己弄不懂的是,上麵的簽名為什麽都是媽媽親筆所寫的呢?

想到這裏,她道:“媽媽,爸爸是不是偶爾會拿些文件叫你簽名的?”

謝思語點了點頭:“他說,那些都是公司每個董事要做的事情,我雖然從來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是卻占有公司的股份,所以有些文件,同樣要簽名的。”

“但是,你簽的時候為什麽不看看上麵的條款?”夏筱纖有些著急了,如果證明筆跡是謝思語親手寫的話,那這件事情就算鬧到法庭上,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謝思語不知道女兒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著急:“我視力不好,根本就看不清上麵所寫的是什麽,裏麵有不少是英文,你也知道媽媽沒讀什麽書,又怎麽看得懂上麵寫的是什麽呢?再說了,那是你爸爸叫我簽的,難道我還會懷疑他會害我不成?”

一番話讓夏筱纖啞口無言了,是啊,媽媽就是太愛爸爸了,所以才會完全信賴他,可是她也許作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最愛的人,竟然比毒蛇還要毒。虎毒不食子,他倒是連自己的家人也吃了進去。

狠!天底下還有比這個男子更狠的人嗎?

夏明彬啊夏明彬,你最好不要讓我有翻身的機會,不然的話,我一定要你跪在我媽媽的麵前求饒!

看著夏筱纖臉色蒼白得站在那裏,抿咬著嘴唇。謝思語奇怪地道:“女兒,怎麽啦?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夏筱纖一聽,急忙回過了神來笑道:“哦,沒什麽,我隻不過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所以隨口問一下。”

隨口問一下,可從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像是隨口問的啊。

為了讓謝思語能夠安心養病,夏筱纖忙笑了笑道:“好了,媽媽。你就別想那麽多了,好好安心養病吧!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謝思語道:“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還是沒有得到完善,所以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來做化療。”

夏筱纖點了點頭:“媽媽,我還有事,先回去一下。遲點再過來看你!”說著,她提起包,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謝思語還想叫她路上小心的,可是已不見了她的影子了,從她剛才心不在焉的表情看來,自己就感覺到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對了,她是怎麽知道夏明彬知道用自己的名義入股的事情的呢?因為自己之前並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忽然之間,謝思語心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起來。

走出了醫院後,夏筱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夏明彬,然後問問他,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貪汙了公款,還把所有的責任都落在媽媽的身上。

來到了夏家的大苑裏,他們三個人正好都在家裏悠閑得品著香茗。

雖然說過要從此不再踏進夏家半步的,但是現在,很明顯要失言了,自己這次來的,不是要低聲下氣奢望他們能給自己什麽好處,而是想要問清楚夏明彬為什麽要這樣做。

“喲,這不是被我們趕出去了的喪家之犬嗎,怎麽今天又回來了?”史麗冬的語氣極端得高傲。充滿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