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找別的女人了

湍急見底的溪流。湛藍如鏡的湖麵,挺拔幽深的杉林,雄偉峻峭的雪峰在這片沁人心肺的大自然中,點綴著一個個玲瓏別致的城廓。上天造就的自然美與人工修飾的建築美和諧地融為一體,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處如此美的地方了,這裏便漸漸形成了令人心**神怡的湖光山色盧塞恩。這裏停留著很多天鵝,這在歐洲不鮮見。人類多年來釋放的友好讓它們變得非常鬆懈,它們昂著頭吃遊客丟過來的麵包屑,也不拒絕和人合影。除了天鵝,就是泊在岸邊的大大小小的遊艇了,遠遠看去帆杆林立。

方艾坐在車裏看著車外的惑人美景,雖然她愛死了這裏的一切,但是此時她卻沒有任何觀賞的心思,她現在心裏唯一祈求的就是司徒焰在那裏,在那個他們約定要一直生活下去的村子。她沒有任何的把握,但那兒卻是她可以想到唯一的地方,她真的不知道如果那裏沒有,她該去哪裏找他?

一條小河宛如藍色的緞帶纏繞著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遠處一座座造型古樸、色彩和諧的小屋,一派美麗動人的田園風光!一座古老的風車,風車的風葉像張開的翅膀。迎風轉動,與綠草、鮮花構成了獨特的景致更為這童話般世界增添神奇色彩!一對對色彩鮮豔、精致絢麗,象征著甜蜜愛情的木鞋!還有那華麗的鬱金香傾倒無數情人……鬱金香飄香的季節,如嬌豔嫵媚的女孩的笑容搬迷人芬芳……幽幽湖邊,風車,綠草,小房,多愜意?紅紅火火鬱金香花田,陣陣芳香,風車悠悠轉!如夢似幻,高高的建築也是一種藝術品,古典、優雅,像一幅濃鬱的油漆彩畫!到處彌漫著綠色,連空氣也飄著青草味四周一片綠油油,綠色的驚豔,風車也停下來,陶醉在美景中……村莊的上空升起嫋嫋炊煙,好像一個身穿白紗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夕陽的照耀下婀娜多姿。村莊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桑園,在夏天雨露的滋潤下,桑樹抽出了新芽,整個桑園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南麵的山,山高樹茂。名貴的白鬆、紅鬆,一樣樣,一片片,鬱鬱蔥蔥,清秀挺拔,萬年長青!此情此景真是美不勝收!一間占地不算寬廣的院落,打理的幹淨儉樸,不遠處已經完工的白色小木屋,小木屋用柵欄圍上。柵欄上載滿了各色的鮮花,整個設計美輪美奐、鬼斧天工!小木屋和院落之間,一輛輪椅上麵坐著一個蒼白消瘦的男人,男人雖然滿麵病容,但是卻無法掩飾他俊帥的容顏。頭上戴著一頂深灰色的毛線帽,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家居服,腿上蓋著毛毯,整個人給人一種蒼白無力,奄奄一息的感覺。但是他的眼睛是明亮有神的,眼神深情專注的盯著小木屋裏旋轉著的迷人舞者。隨著他的眼神細看之下你會發現,他深情專注的隻是一個電動的人形塑像。

是的,沒錯,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是我們的男主司徒焰,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病魔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竟然可以把那麽一個強大到沒有盡頭的男人折磨成現在這個不似人形的樣子。看了真叫人心碎!司徒焰忽然在輪椅上顫抖著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他吃力的抬起眼睛又看向小木屋裏那個旋轉的舞者,眼神裏是滿滿的思念、愛慕和深深的不舍!這個院落在上一次方艾說喜歡的時候,司徒焰就買下了,當時他們兩個約定要在這裏生活,因為方艾喜歡這裏的環境和淳樸善良的民風。買下這個院落以後,司徒焰就秘密的在這為方艾布置一切,這間舞室是方艾最喜歡的,所以司徒焰照著法國莊園裏的樣子,又給方艾蓋了一間。因為對她無邊的思念,所以司徒焰就找名師雕塑了方艾的塑像,做成電動人偶,這樣他就可以每天坐在這裏看著裏麵,就像方艾本人在裏麵跳舞一樣,這麽做他以為可以減輕對她的思念,可是事實是,對她的思念更加的強烈了,司徒焰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不去找她,他現在真的好希望自己可以快一點離開人世。這樣也許就不會再想她再這麽強烈的渴望她了吧?他好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的思念,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那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他真的不想她為了自己傷心難過,他不想看到她為他哭的樣子,因為他發過誓永遠不讓她哭,要讓她每一天都活在幸福快樂之中,可是司徒焰懊惱的低下頭,到最後他還是讓她哭了,想起那段時間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對她說的那些傷她心的話,司徒焰的心裏就刀割般的難受。膝蓋上放著的筆電裏麵,現在打開的頁麵正是方艾和赫爾本結婚的新聞,現在滿世界的最強話題就是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但是故事裏麵的男主卻不是他!看著畫麵裏的笑靨如花,司徒焰的心刀割般的疼,他是個自私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他看不得方艾跟任何男人接近,更看不得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嬌媚的笑,但是現在的他又能怎麽樣?他什麽也做不了,即便是心裏再難受再不甘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了,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了,他已經沒有給方艾幸福的能力了,所以看到她能幸福開心的在別的男人懷裏笑,他隻有祝福!伸出纖長如鋼琴家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屏幕裏嬌美的容顏,司徒焰的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寶貝,你現在是真的幸福嗎?雖然我很不甘心,我很妒忌,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的笑是發自內心的!雖然我的心裏就像針刺一般的疼,雖然我恨不得殺了這個摟著你的男人,但是現在的我什麽也不能做,我隻能很熊很娘們兒的祝你幸福,真心的希望你能忘記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隻要你幸福,我寧願你恨我一輩子,你一定要記住我對你的傷害。每當想起我的時候我希望你隻有恨!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更希望你對我連恨都沒有了,我寧願你對我無感,徹徹底底的忘記我,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不幸和傷害統統忘記,從此你的生活中隻有開心和幸福!”一大顆一大顆的淚水砸在了筆電的屏幕上,司徒焰崩潰的把筆電舉起來遠遠地扔了出去,“啊——”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方艾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幸福的笑,他是霸道的、他是自私的、他是無比腹黑的,無論他有多麽的愛這個女人,無論他有多麽的希望這個女人幸福,但是他終究見不得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幸福的笑!因為激動,他的頭裂開般的疼,司徒焰痛苦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咬著牙忍受著,鼻腔裏一股溫熱,司徒焰趕快用醫用紗布堵住,有嚴重潔癖的他,恨透了自己現在邋遢的樣子!顫抖著手從袋子裏拿出藥瓶,哆嗦著倒出藥丸塞進嘴裏,好一會兒才如吸過毒品的癮君子一般的露出痛苦過後舒服的樣子。

進村的路有些崎嶇,所以方艾要求下車步行進村,方艾記得曾經和司徒焰住過的那個小院子離村口不遠。看到卓尼和歐陽彤彤也要下車,方艾及時製止住,“我一個人進去吧,如果他不在我很快就出來。”其實她是沒有把握司徒焰會在這裏,所以她不想卓尼和歐陽彤彤看到她崩潰不知所措的樣子,她不想所有人都為她擔心!但是如果他不在,要到哪裏去找他那?方艾看到卓尼和歐陽彤彤聽話的站在車外看著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暗握緊拳頭。挺直了背脊堅強的邁出步子,無論怎麽樣,她都有信心要找到他,無論天涯海角!

越走近那個院落,方艾的心裏越如擂鼓般忐忑,腳下的步子如灌了鉛一般,就好像那個院子有著無形的反磁力,推得她寸步難行!手指緊緊地抓住身側的裙擺,顫抖著邁出沉重的步子。當走近院子的門外,方艾瞬間被院子對麵空地上多出來的小木屋吸引了視線,那是她最喜歡的舞蹈教室,就如同把法國莊園裏的那間搬過來了一樣,“司徒焰在這裏,嗚嗚嗚”方艾用手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可是大顆大顆的眼淚還是順著她的手背流了下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方艾衝動的從未有過的粗魯,用力的推開院子的門大步衝了進去。“司徒焰!”

輪椅上正在滾動著輪子往屋子裏走的男人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僵直著背脊靜靜的坐在那裏,好一會兒,男人自嘲的彎起唇角繼續手裏轉動輪子的動作,又是幻聽!他每天都無數次的聽到方艾叫他的聲音!

“司徒焰!”見輪椅上的男人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方艾更凶的流出了眼淚,這一次無論怎麽樣,就是司徒焰狠狠的打她一頓,她也不會離開他了!看著曾經那個高大帥氣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方艾的心已經疼得不能自已了。

這一次司徒焰聽得真真切切,那確實是方艾的聲音,是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的聲音,司徒焰衝動的身子前傾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雖然他現在因為腦神經壓迫他的腿沒有太大的力氣,但是他好想精精神神的站在她的麵前,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現在頹敗的樣子。但是猛地清醒,他不能,他不能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他不能害她,他不想讓她傷心,不想自己成為她的負擔。從新坐直身子,冷冷的開口,“別過來!”司徒焰聽出方艾前進的腳步製止住她,“趕快離開這裏,我不想見到你!”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冰冷,就像是他對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一樣的冰冷。

聽到司徒焰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方艾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雖然司徒焰素有冰山總裁之稱,但是自從兩個人認識開始司徒焰就從沒有這麽冷硬的聲音對她說過話,她在他的麵前從一開始就是特別的。穩住了心神,方艾不聽話的邁開步子,嬌聲嬌氣的對著司徒焰的背影說道,“可是我想你了,我不要離開!”咬著牙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方艾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在司徒焰麵前要堅強,一定不可以讓他看到她的眼淚。

聽到方艾嬌裏嬌氣的聲音。這聲音一直以來都是司徒焰最無法抗拒的,從前每一次方艾做錯事或者有什麽事要求司徒焰,她都會這樣跟他撒嬌,即便是他再氣,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投降了。雙手緊緊的抓住輪椅的扶手,司徒焰忍住把她擁進懷中的渴望,閉上眼睛大顆的眼淚滴落在毯子上。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逼回眼裏的霧氣,再一次冷冷的開口,“不要讓我說出難聽的話,你知道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不是你結婚的日子嗎?跑到我這裏來,你的新郎不會計較的嗎?趕快回去吧!”聲音冰冷的就像是在對他最討厭的女人說話,但是臉上的隱忍和滿臉的淚水泄露了他的心碎。

方艾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僵硬挺直的背影,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也無法影響他霸氣不可一世的帝王氣度分毫。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無情的背影聽到他冰冷的語氣,但是方艾知道他的心裏不比自己好受,“司徒焰你不是人,”方艾決定不再為他考慮了,既然他想一直裝堅強,那麽自己還是恢複到那個隻需要他保護的小女人吧!聲音裏再也掩飾不住的哭腔,“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嗎?你想甩了我也不用把自己弄成這個熊樣吧?不就是一次車禍嗎?不就是小小的後遺症嗎?你連治療的勇氣都沒有嗎?你是不是想借著這次機會把我推銷出去,你好逍遙快活找別的女人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