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陸覺的吻
龍月沒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會做了這樣荒唐一件事,更荒唐的是招來了陸覺。
事後龍月才知道,她發“征婚信息”的那個群裏,也有陸覺。
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隻是她沒有辦法解釋他電話中的慍怒是為了什麽。
她篤定他是不愛她的。
陸覺那樣的人,一旦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他愛安好,愛的深入骨髓。
安好雖然已經嫁作人婦,但是安好肯定已經在陸覺的心裏紮虯盤根,深深進駐。
龍月還不至於那麽賤的覺得陸覺喜歡上了自己。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對她覺得虧欠。
從替她擋了一棍子到今天的,通通都是處於虧欠。
畢竟當年的他,欠了她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以為她這樣的胡亂征婚是自暴自棄,是因為當年被他拋棄之後的傷口無法愈合所以想要隨便湊合。
那麽真實煩勞了他操心了。
掛了電話,龍月幾乎更加篤定,她要嫁人。
她非但要嫁人,她還要幸福,她要幸福的嫁人,她要告訴陸覺,你沒有欠我什麽,因為,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若說龍月之前隻是為了應付爺爺,想在爺爺壽終正寢前完成他的夙願。
那麽此刻,龍月想結婚,完全是為了證明,在陸覺那受過的傷,早就愈合了,她現在和所有平凡的女孩一樣,也要努力的追求屬於自己新的幸福了。
這個念頭,那樣的堅定,她開始認真思索今天晚上給她打電話說要娶她的這些人的優缺點。
然後,就像是水果攤上挑選水果一樣,爛的,裏麵爛的,樣子不好的,個頭不飽滿的,通通略掉。
最後,剩下他——江世俊。
江世俊出生牛奶之家,家族經營著一個碩大的牧場,他的個性也和他們家族的產業一樣,溫柔,醇厚。
龍月在聚會上和他遇到過幾次,他也曾經靦腆道表達過對她有好感,隻是她裝聾作啞當作不知道。
誰能想到,她當年拒絕過他,現在卻要告訴他,請你娶了我。
龍月握著手機,電話遲遲打不出去。
這種心情很奇怪,平靜似水之中透著一股絕望。
尤其是看著頭頂那盞水晶吊燈,她腦中反複都是那個晚上,陸覺粗暴的將她壓在身下,心裏想著另一個女人,卻無情的占有了她,把得不到那個女人的憤怒和絕望,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她還記得,他說不會愛她,他說和她在一起隻是因為他父親希望兩家聯姻。
這個房間,她不該住的。
龍月頹然的躺在了**,給江世俊的電話依舊無法暗處。
她就是一個神勇的鬥士,卻在最後一刻敗給了自己。
好吧她承認,她在賭氣,她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和陸覺已經沒有關係了才想結婚,她就是在賭氣,賭的哪門子氣,說不上來。
翻了個身,有滾燙的**順著眼角滑落,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原來,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披著盔甲的弱者,她從來不是一個勇士。
第二天一早上,天下雨了。
龍月睡的迷迷蒙蒙,就聽見外麵有敲門聲。
她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向門口。
“誰?”
問了一句,門外沒有回應。
敲門聲還在持續,有條不紊。
她想應該是來整理客房的。
打開門,卻發現一張陌生的年輕的麵孔站在門口,手裏抱著一個黑色的長長的帆布套子,從套子下麵露出一些白色的紗幔,看到她,那個年輕的女孩笑的恭敬和甜美。
“龍小姐,抱歉是不是打擾您睡覺了。”
如果剛剛龍月差點發飆以為人家亂敲房門打擾她睡覺,那麽此刻她明白了,這人是來找她的。
“你是?”
“那個,您可以讓我先進去嗎,太重了,我快抱不住了。”
小姑娘看上去滿頭大汗,是有些慘兮兮。
龍月稀裏糊塗就給她讓了路:“哦。”
小姑娘一進去,把手裏那巨大的帆布套子往沙發上一丟,龍月才發現,她手裏還提著一個木盒子,看上去也不輕。
“這都是什麽,你是誰?”
小姑娘甜甜一笑:“龍小姐,抱歉剛剛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葉子玉,你叫我小玉就行,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陸董的的助手。”
“陸覺?”
龍月接了名片,看了一眼,微微吃驚。
葉子玉點了頭,也沒看到龍月的表情,自顧自的開始拉開帆布套子的拉鏈。
龍月怔忡了。
那裏頭,是一件婚紗。
潔白的紗幔隨著拉鏈拉開的解放,鋪滿了整個沙發,那種無暇的顏色,卻刺的龍月有些睜不開眼。
“他這是什麽意思?”
“哦,這是陸董讓我給您送來的,還有這個盒子裏,是陸董為您挑選的十套珠寶,龍小姐,還有這個,是陸董給您的。”
那是一張黑金卡。
龍月臉色沉了下來:“他要幹嘛?”
這態度,把葉子玉嚇了一跳,說話也小小聲了起來:“陸董,沒給您打電話嗎?”
“嘿,我真的好想你……”
葉子玉這嘴巴也是靈光,話音剛落,龍月的手機就響了,看號碼,雖然她沒有存下這個號碼,但是她接過幾次,已經知道是誰的了。
按下接聽鍵,她轉身朝著房間裏走去。
“陸覺你要幹嘛?”
“我給你了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考慮好了吧?”
“考慮什麽?”
“嫁給我。”
龍月的心跳快了半拍,握著手機的手也是一顫:“你開什麽玩笑陸覺,你覺的很好玩嗎?”
她想罵人,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胸口累積。
電話那頭,陸覺的聲音卻一直低沉,穩重:“婚紗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那幾套珠寶是你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娶你。”
龍月笑了:“陸覺我知道你對我覺得虧欠,但是我不是玻璃心,當年**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你不要唯一我現在是隨便想把自己嫁了,我也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年紀不小了,我要結婚了,我不是因為在你那受刺激了就隨便想把自己嫁了。”
“所以,和我結婚。”
龍月抓狂:“你不明白嗎,我都說了你不需要對我負任何責任,我真沒有自暴自棄亂找人結婚,我很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啊啊啊啊,陸覺,你要逼瘋我嗎?好吧我這麽和你說吧,我結婚啊,是因為我爺爺身體不大好,他得了肺癌,沒幾個月的時間了,所以真說我是為了誰結婚,也是為了我爺爺,真不是因為你。”
“龍月!”電話那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有些變調了,喊她的名字,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力道。
“哦,幹嘛。”
“你聽著,無論你是為誰為神馬結婚的,你隻能嫁給我。”
那是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霸道,強硬。
那是屬於陸覺的強硬和霸道。
龍月領教過,隻是當年,這樣的強硬和霸道,是讓她滾蛋。
她腦子慢了半拍,沒反應過來,電話掛了。
她握著手機,呆愣了許久,知道葉子玉等不及了來敲房門,她才被驚了一跳,轉過頭:“怎麽了?”
“我還要去上班的,那龍小姐,東西給你放沙發上了。”
“等等……”
“怎麽了龍小姐?”
“把東西帶回去吧,告訴陸覺,我不嫁。”
她不嫁,因為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以前的自己。
在國外的時候,她鮮少鮮少想起陸覺,包括回國那天在機場偶遇陸覺,她的內心也沒有**漾起半分漣漪,她以為她放下了。
但是陸覺一次次的出現,一句句的要娶她才讓她發現,放下的隻是一種表象,所謂的放下也隻是她以為的,她根本還在乎那個人,她心裏從未抹去過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所以,她不會嫁給他,不會再讓自己變成以前那個,愛的卑微的龍月。
葉子玉看著她堅定的樣子,一臉為難:“龍,龍小姐,這,這不大好吧。”
“拿走。”
“我會被開除的。”
葉子玉可憐巴巴的看著龍月。
龍月卻冷著臉,並無半分憐憫之心:“我讓你拿走,不然別怪我從樓上丟下去。”
“別別別,好吧好吧,我拿走。”
接了這倒黴差事,葉子玉真想哭。
但是想想這昂貴的婚紗和珠寶真被丟到樓下不見了,那她才會想死吧。
龍月和陸覺的事情,她隱隱約約也有聽說過一些,畢竟這件事當年可是鬧的沸沸揚揚過。
但是陸董讓她來送婚紗和珠寶,她以為兩人不計前嫌終成眷屬了,看樣子好像是陸董的單相思而已啊。
葉子玉看龍月背對著她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的樣子,自覺自己人微言輕,也說不上什麽,還是趕在龍月發飆把東西真丟了之前,她趕緊的抱著婚紗跑了出來。
客廳大門關上的聲音,如同一粒石子丟進了龍月心間,她怔了一下,隨後,穿著大拖鞋追了出去。
葉子玉被龍月堵在了電梯那,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看著龍月:“龍小姐,還有什麽事嗎?”
“給我。”龍月伸出手。
葉子玉苦了一張臉:“龍,龍小姐,您,您生氣也不要丟了他們啊,您要是丟了他們陸董算我頭上,我……”
“廢話怎麽這麽多,給我,我自己去還。”
原來如此,葉子玉那是趕緊的把,把手裏的燙手山芋給丟到了龍月手裏。
“行,那您自己去還。”
她連語氣都輕鬆了,這倒黴差事真是誰碰到誰倒黴。
龍月接了婚紗,才知道有多沉,難怪葉子玉抱的滿頭大汗的。
電梯門關上了,葉子玉下去了。
龍月抱著婚紗珠寶回了房,把婚紗丟在了沙發上。
心裏卻有一種蠢蠢欲動在萌芽。
她看了一眼婚紗,舔了舔嘴唇。
“試一試吧,嫁肯定不嫁,試一試還是可以的吧?”
她自言自語著,一點點的拉開了帆布套子的拉鏈。
裏頭的婚紗,綴滿了施華洛世奇的水鑽,難怪能這麽重。
潔白的婚紗,抹胸的款式,婚紗邊上放著一張明信片,她翻開看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出自婚紗設計大師薇薇安之手。
電話裏,他說是為了她所兩身設計的。
她卻想笑,他怎麽可能知道她的尺碼。
手不由自主的拎起了婚紗,她緩緩退下了身上丟是睡衣,拉開了婚紗的拉鏈。
就在想把自己套進去的那顆,手機又響了。
她就像是沉浸在童話故事中的公主,瞬間清醒,清醒後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她這是在幹嘛,瘋了吧居然還真的要試婚紗,還是陸覺送來的婚紗。
這通電話將她拉回了現實,她跑進了房間拿起電話。
顯示的號碼讓她猶豫。
她把手機丟回了**,手機卻孜孜不倦的響個不休。
她皺了眉頭,抿了嘴。
終於,還是拿起了手機。
有些事,她知道她逃避根本沒用,而且她也根本逃不掉。
“喂,哥。”
“你到底要幹嘛,龍月,我都說了爺爺那裏我會幫你說,你不想嫁人沒關係,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在幹嘛,你是想看到我瘋了你才甘心嗎?”
電話是龍崎打來的,電話那頭的他,情緒激動,龍月卻無比尷尬,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寧可那天沒偷聽到龍崎和LUCY的談話,那樣麵對龍崎這番話,她還可以嘻嘻哈哈的回上一句“哥,安了安了,我一定會幸福”的之類的。
但是,她知道龍崎的心思了,她就沒有辦法這樣坦然麵對龍崎。
“幹嘛不說話,龍月,我告訴你,你要是想這樣潦草的把自己嫁了,我不會同意的。”
“我……”
“你想說什麽?”
“沒事,哥,我瞎鬧呢,以前不也經常和那群狐朋狗友瞎鬧,嗬嗬,誰也沒當真,我自己都沒當真。”
她說這些,自己都心虛。
可是,她知道她唯一能安撫龍崎情緒的就隻有這樣一句了。
果然,龍崎冷靜了下來,語氣卻依舊嚴厲:“有這麽胡鬧的嗎?婚姻豈是兒戲。”
“嗬嗬,別說我了哥,嫂子呢,回家了嗎?”
“回來了,我在和她辦離婚手續。”
“什麽?”龍月幾乎跳起來。
“她提的,我尊重她。”
“不會吧哥,你冷靜,你淡定啊,你好好和嫂子說說,你們結婚才多久,她是真心愛你的。”
電話那的龍崎,沉默半晌後,淡淡一句:“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了,你在遊艇上玩的怎麽樣,好玩嗎?”
“遊,遊艇,啊,好玩好玩,挺好玩的。”
“那就好好玩,玩的開心點,等你回來我可能已經和Lucy離婚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哦,不,哥,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嫂子是真的很愛你。”
“好了不說了。”那邊的龍崎,似乎有點煩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數,掛了。”
然後,沒有說再見,電話就被掛斷了。
龍月就知道,不該接龍崎這個電話的。
想到龍崎,想到lucy,龍月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好像怎麽麵對都是尷尬,這一個個的,都讓她覺得她的存在都是種錯誤,她就不該回來。
對,她就不該回來。
可是現在,她也沒法走。
她不能當作一切都和她無關,心安理得的離開。
更重要的是她爺爺的病沒幾天的日子了,她這輩子都是個不孝順的孫女,讓她爺爺操碎了心,她爺爺餘下的時光裏,她想陪在他的身邊。
心裏是亂極了的,看向客廳沙發上,那套婚紗安靜的躺著。
這首先的還是先把婚紗去還了,然後去找江世俊,或許江世俊能打動了她,那樣什麽都解決了不是嗎?
她既收獲了幸福,又不會讓陸覺攪的自己心神不寧,還能讓龍崎斷了念想,又能完成爺爺的夙願。
對,就這麽定了。
龍月到了AT藝術公司的時候,是下午三點了。
因為沒有預約,眼拙的接待員也不肯幫她通報一聲,她就隻能耗著時間在休息室裏等陸覺下班。
哪裏想到打了個盹兒的功夫,天色暗透了,等到她再去前台谘詢的時候,人家告訴她陸總早就下班了。
該死。
陸覺的家,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換房子。
無論如何,她想先去看看,這婚紗和珠寶一天不還,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一天亂糟糟的無法步上正軌。
於是,她打了車,報了陸覺以前那個家的地址。
這裏,她隻來過1次,陸覺不喜歡帶她來,這個地方,屬於陸覺和安好。
她來過,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有安好的蹤影。
衛生間裏的洗發水沐浴露都是安好買的,廚房裏的麵條果醬也都是安好置辦的,客廳的沙發地毯,陽台上的爬山虎,還有臥室裏的床單被罩,都是安好布置的。
龍月記得自己當年來的時候,看著所有的一切都覺得刺眼,朝著鬧著讓陸覺換了一切,陸覺卻告訴她,她一輩子也別想取代安好。
從那後,龍月就再未來過,她傻傻的以為隻要她沒有被放到和安好共存的空間裏,她就還可以站到陸覺身邊,扮演著一個總有一天會感動他的傻逼癡情女角色。
今天,龍月又來了。
她清楚記得那是幾幢幾號房間。
電梯徐徐向上的時候,她有些恍惚,心中蔓延開大片悲涼的藤蔓。
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些年,她愛他,卑微如塵。
“叮!”
電梯到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她忙抱著婚紗出去,這種高級公寓,一層隻有一間。
她麵前那扇門,敲響了,開門的還會是他嗎?
他應該是留戀著這個地方的吧?畢竟這個地方有他和安好所有美好的記憶。
她深呼吸一口,挺直了腰杆,從那悲傷的回憶裏將自己拔出來,她今兒不是以卑微的姿態來求他愛她的,她隻是來告訴他,不要對她覺得抱歉,她過的很好。
叩叩叩。
敲了一下門,她才發現自己太2了,人家有電鈴呢。
於是,她去摸電鈴,但是還沒摸到,門開了。
門內,那穿著浴袍,擦著頭發的陌生男人,讓龍月意識到,這房子換主人了。
“嗬,這是什麽裝扮,我叫的可是個辣妹,你這抱著一堆什麽,勤雜工?”
龍月頓時明白,這男人叫了特殊服務,把她當作“服務人員”了。
她嘴角抽抽,切了一聲:“傻逼。”
說完就走,手臂卻陡然被拉住:“誒,罵誰呢,脾氣這麽火爆,長的也是極品,我喜歡。”
“滾,放開你的髒手。”
龍月一把掙脫。
男人笑的邪魅:“嗬,小姐,你吃炸藥了?”
“我告訴你我是來找人的,懶理你。”
“找誰?陸覺?”
龍月一怔:“你怎麽知道我找他。”
“這他的家,你不是來找我,就是找他嘍,不過他不在,你找他什麽事,我幫你轉告啊。”、
“不需要。”
龍月白他一眼就走,他輕笑一聲,看著龍月的背影,忽然道:“你是龍月吧?”
龍月停了腳步,卻沒回頭,陸覺的朋友認識她有什麽好稀奇的:“恩。”
淡淡一聲,她要走,就聽得男人繼續笑道:“比照片裏的更漂亮。”
龍月轉頭,皺眉:“什麽照片?”
“陸覺錢包裏的照片啊,你不會吧,你都沒看過你男人的錢包啊,嘖嘖,這可不行啊,女人就應該掌握男人的經濟命脈。”
龍月的腦子是空的,反複盤旋著那句話——“陸覺錢包裏的照片”
他的錢包裏,為什麽會放她的照片,放的不應該是安好的嗎?
“叮咚。”電梯門又開了,上來一個妖豔的亞洲女子,看了一眼龍月又嬌媚的看向身後的男人:“甫少,你這都已經過了一輪了啊,你還有精力嗎?人家可是千裏迢迢過來的,你被讓人家獨守空房一晚上啊。”
龍月大窘,臉燒紅一片:“別胡說,我和他才沒什麽呢,喂,陸覺現在在哪裏?”
“他家裏啊。”
“這不是他家嗎?”
“龍月大小姐,不會吧你都不知道陸覺住哪裏?這裏他早不住了,一直都是借朋友們住的啊。”
他居然把充滿他和安好回憶的地方,隨便借人住,還是這種貨色的朋友。
“他家哪裏?”
“等等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我擦你想死,你信不信我告訴他?”
龍月是準確的抓住了對方的命脈,對方連連笑著討饒:“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可別去告狀,他現在住在他父親留下的那座大宅裏,你應該知道的啊。”
他住在那裏?
龍月怎麽都沒想到他會住到那座大宅裏去。
他以為他家出那樣的事情後,那座宅子會變成禁地,但凡陸家的人都不會再回去住。
抱著婚紗,告別了陸覺那個不靠譜的朋友,龍月遊魂一樣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這個地方不好打車,她抱著冗重的婚紗走的困難,腦子裏卻想的都是陸覺為什麽要住回去那個沒有人情味的房子。
他爸爸娶了那麽多女人,最後搞的爭奪家產幾兄弟自相殘殺。
大哥害了二哥鋃鐺入獄,二哥成了植物人死了,最小妹妹卻原來也隻是大哥和他小媽苟合的產物,他爸爸知道真相後也被氣死了。
如今的陸家,隻剩下他一人了,她孤零零的住在那座房子裏幹嘛?
龍月想著,走著,走著,想著。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就在她鬱悶怎麽還沒走到大街上的手,抬頭一看,他麽的她走反方向了,往小區深處走了。
無奈,她隻能抱著沉重的婚紗,繼續往回走。
她素來不是個沒有方向感的人,為了陸覺,腦子都沒了。
往回走,更堅信。
婚紗太重,她整個手臂都酸的要掉下來了。
想打電話叫車,卻發現手機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
都怪在陸覺公司樓下等了一下午沒事做,她就玩了一下午的手機,搞的這會兒手機沒電了。
看看四周,這富人小區的富人們也不知道都死哪裏去了,居然沒有一輛車從身邊經過。
她走的都累崩了,於是毫無形象的把婚紗扛在了肩上,輕鬆不少,就是樣子難看點,真像是個勤雜工了。
扛著婚紗往外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了小區的出口,她加緊了腳步,腳下卻不給力的絆了一下,疼的她倒抽冷氣。
沒法子,她隻能更沒形象的找了個路邊的花幾坐了下來。
揉著腳,她想笑,陸覺如果真是為了彌補她才想娶她,那麽現在他簡直是在變相折磨她,這破婚紗為什麽這麽重,這破小區為什麽要做鵝卵石人行道,錢多燒的。
揉著腳,前麵門口一道刺目的光線照來,照的她睜不開眼。
龍月本能的擋住了眼睛,那車子緩緩駛來,卻在她邊上停了下來。
她以為是哪個好心人看她有困難想幫幫她,正滿心感激的要說謝謝,那車門打開,下來的高大的身影卻讓她怔忡。
陸覺!
他怎麽在這裏?
他走來,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她。
龍月窘迫的抬頭,路燈下,他的臉上沒有顏色,眼底透著涼意,看上去像是在和她生氣。
他來了也好。
龍月扶著電線杆子站起來,一把把婚紗丟進了他懷中:“拿走,為了還你這破婚紗,姐姐我腳都扭了。”
他眉頭皺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然後,一把把懷中的婚紗丟到了地上,將她打橫抱起。
“你幹嘛,你放我下來。”
“安靜點,再喊別怪我讓你徹底閉嘴。”
“嚇我,我嚇大的啊,想毒啞我,來啊來啊,我怕你啊。”
她的挑釁,他卻無動於衷,隻是低下頭,咫尺之遙的看著她的眼睛:“要封住你的嘴,你覺得要那麽麻煩嗎?”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龍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後,她孬的住嘴了。
她怕,那個吻下來,她就再也無法自拔。
她被丟到了副駕駛座上,他給她席上安全帶,大手環繞過她的肩膀,身體有意無意的,壓向她。
她的呼吸紊亂了。
“你,送我回酒店就行,我,我隻是來還你婚紗和珠寶還有黑卡的。”
她覺得尷尬,隨便找了電話。
他的唇,就這樣觸不及防的蓋了下來,帶著發泄的,懲罰的力道,壓在了她的唇上。
她本能躲閃,他卻早有防備,雙大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啥,五指探入她的發間,容不得她反抗,而車內的狹小空間,也成了他最大的幫手。
“唔,唔。”
龍月掙紮。
掙紮不脫。
龍月反抗。
反抗無效。
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做什麽都徒勞,她安靜下來,不,是她沉淪了,他的技巧,他的撩撥,讓她迷亂了。
她停止了掙紮反抗,甚至,主動環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開始放鬆禁錮著她後腦的力道,另一隻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撩起了她的上衣。
車內的氣溫在上升,曖昧持續發酵。
“滴滴”,陡然傳入的喇叭聲,驚了龍月。
她猛瞪大眼睛推開了眼前的人,雙頰緋紅,呼吸紊亂。
陸覺眼底,有壓抑的欲火。
卻也知道這是在哪裏。
他鬆開了她,坐會了駕駛座,聲音低沉性感:“既然不喜歡這些婚紗珠寶,明天就自己去挑。”
他說完,把珠寶丟出了車窗,發動了車子。
龍月急了:“停車停車,你瘋了嗎陸覺,你停車。”
“你不是不喜歡要還給我嘛?”
“我讓你停車。”
“不停。”
“你停車了。”
說不上為什麽,是因為那些東西價值不菲,不是的,龍月並不缺錢,她隻是,她隻是從內心裏覺得,那婚紗是送給她的,要丟也是她丟,憑什麽輪到他來丟她的婚紗。
可是,他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不停。”
“陸覺,那是我的,你憑什麽扔我的東西,停車。”
哐當。
一個急刹車,龍月不設防差點把脖子扭斷。
就看到坐在駕駛座的陸覺開了車門,下了車。
須臾,他回來,把手裏的珠寶婚紗一股腦的丟進了龍月懷中:“所以,你接受了是嗎?”
他問,沒什麽溫度,可眼中分明透著得意。
龍月有一種是上當的感覺。
這感覺很抓狂,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坐在自己邊上的那個人,發泄似的猛撲上去,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卻連眉頭都不沒皺一下,隻是輕笑著,將她納入了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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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個大結局一次更5萬,但是好像大家覺得我又要棄了,所以還是一天1萬,8千的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