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要不折個中
他們歎了口氣，然後看向王永澈。王永澈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他是大太保，卻不是用來欺負小弟的呀。
所以剛才老大才會轉開目光假裝沒看見。因為他是老大，不能夥同其他人欺負一個呀。
看大太保也轉開了目光，眾人泄氣了“哎”了一聲，然後不死心地再將目光轉到最小的那人身上。
被這麽多人目光狠狠地盯著，王俊傑吞了吞口水，想將自己藏起來。但是他沒辦法躲避，更怕被群毆，隻好苦著一張臉看向正在拿軟布擦刀的人。
“九哥……你的刀已經很鋒利了，幹嘛還要擦那麽亮？”
“我在醞釀殺人的心情。”上官寒刃很幹脆地說道。他自結婚後多了人情味兒，現在要殺人當然要醞釀一下了。
大家卻被他的話震得抖了抖，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剛才老大的話他沒聽到是不是？
“九、九哥……老大說了，要盡量抓活的，所以你……不能殺人。”王俊傑重任壓身，不得不再次開口。
“所以，你的刀不需要那麽快，最好是再鈍一點，把人割得半死不活就可以了。”
一陣靜默，過了一會兒，上官寒刃那雙泛著殺意的細長眸子陡然自刀鋒上抬起來，剛剛掃向說話的人，就聽見卟嗵一聲。
王俊傑已嚇得躲到沙發後麵去了。剛才那一聲“卟嗵”就是他翻躍過沙發扶手摔到地上時發出的。
眾人都哭笑不得地望著倒地上還不敢喊“哎喲”的人，這膽小鬼！
上官寒刃也挑眉望著王俊傑，無可奈何地道：“就算你們怕我贏，我也不能不將自己撞到我刀口上來的人給解決掉呀。”
“難道要因為你們的打賭，我幹脆就留在這裏陪老大看熱鬧算了？”拜托，他當慣了先鋒，後方坐鎮這種事，還是留給老八就好了。
要他磨了刀卻不殺人，這太難了。
王俊傑從地上爬起來，尷尬地笑道：“九哥息怒，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也不能否認，比刀法你必然勝券在握，對我們來說就太有壓力了。”
怕九哥會給他一刀，愣是沒敢將“不公平”三個字說出口，戰戰兢兢地問道：“要不，折個中？”
“怎麽個折中法？”上官寒刃橫了王俊傑一眼，懶洋洋地問道。
“若是有成績在九哥附近的，就不算九哥贏。可是我們的成績都跟九哥太遠，實在是不忍目睹完全沒得比，我們才心甘情願認九哥第一。”
見九哥大人對“折中”沒有反感，王俊傑來了精神，笑嘻嘻地說出他的想法。他想，這個辦法其他兄弟應該不會拒絕吧？
在不可能將九哥撇除在局外的情況下，拉低九哥的成績已經是最好的“公平”了啊。
果然，聽了他的辦法，其他人沒人吭聲，顯然是認同他的說法的。而上官寒刃雖然微微蹙了眉，但也沒有說反對。
似乎想了一下，上官寒刃說道：“這辦法可以。隻要差距在十人之內，不出十人之外，我都認了。”
也就是說，隻要對方或殺或擒的人數比之他的成績，不少於十人的差距，都可以算對方贏。他讓出十刀，這總公平了吧。
眾人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原本他們以為讓兩三人就好了，結果竟然讓出了十人。老九也太上道了吧。
搞不好這一讓，就把自己從贏家的位置上讓到輸家的位置上去了呢。
於是有人說道：“不用這麽多吧，這對你也不公平了。”
上官寒刃不以為意地說：“沒關係，這僅限於比刀法，比槍的話我一個也不讓。”
要比槍法，就要讓老十一讓出十個人了，他可最愛搞一槍致命的把戲，不肯浪費第二槍。
但是大家都明白，這次的行動主要還是比刀法，真要用槍，也會是用麻醉槍。用致命的家夥恐怕就留不下什麽活口了。
可到時候打起來了，誰知道哪個是領頭的人？萬一先把最知道情況的人給一槍打死了，可不後悔莫及了嘛。
所以，他們剛才在興致勃勃地打賭時，其實都是決定了不用那把槍的。任刀法、任拳腳，迫不得已時再用麻醉槍。
嗯，就是這樣。
所以，當上官寒刃答應可以讓十人而且不打算反悔後，這個賭局就正式成立了。
雲樞夜和王永澈看著沙發那邊擠成一團的十一個黑衣男們一本正經地討論著賭局，都不禁搖頭無奈地笑了起來。
九點鍾過後，一個個伸手把堆在茶幾上的微型無線電和藍牙耳麥戴上，最後一次檢查裝備後這才起身離開。
雲樞夜推著輪椅來到大門口台階上，看著一群人上了黑色防彈車朝莊園外駛去，心裏沉沉地籲了一口氣，清冷的眸子深處是掩藏不住的寂寞。
曾幾何時，他也和他們一樣並肩作戰。而今，敵人來勢洶洶，卻來意不明。兄弟們都去戰鬥了，而他，卻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
隻能像個旁觀者一樣，在旁邊看著、等著。
夜色籠罩著整座森林，今夜無星無月，微風靜靜地侵襲著大地。樹梢輕輕擺動，發出沙沙地聲響，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到是有些詭異的氣氛。
十三太保們來到總堂會合了兩百多名手下，各自分配了二、三十名手下後便各據方位隱藏到黑暗中等待著。
以總堂和刑堂為核心向外擴散的守護網，既然是在安保係統和所有防禦係統都失去作用的情況下，他們也能守住這片森林。
而雲家也早已裏三層、三外層地被保護了起來。總堂，就這麽大範圍，不管哪處出現問題，救援都能及時趕到。
接近淩晨時分，他們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張著耳朵靜靜地聆聽著四周的聲音。冷靜的呼吸聲微微起伏著傳入耳中，那都是自己人的聲音。
突然，遠處的光亮熄滅了！
“來了嗎？”喬影目光一跳，輕輕撥出麻醉槍。根據老八的計劃，攻擊總堂安保係統這活兒，不由果果的黑客朋友親自動手。
就像響應五朵金花的“攻擊”一樣，他們自己動手。所以，到了約定的時間點時，根據安排，總堂的安保裝置就會被切斷。
於是，頃刻之間，整座森林的電動防禦係統就形同虛設。覆蓋在森林上空以及森林內部各部的幹擾裝置網也自動關閉了。
作為信號，總堂大樓頂部的幾盞探照燈也會在電子係統關閉的同一時間熄滅。隱藏在森林中的人看到燈滅了，就知道時間到了。
他們耐心地潛伏在暗處等待著、緊張著、興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