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狂魅夫君

君王遇刺,無論多少次,都是大事。

好事不出門,而壞事,往往傳千裏。

洛煒照常上朝,一次次掃過朝中各式各樣的麵孔,聽著臣子虛偽的關心,心裏的厭惡、倦怠令他煩躁至極。

丞相王子銘是個正直老實的人,洛煒登上帝位以來所做出的努力,不能說全看在眼裏,國富民安倒是真,比起三國未統時,倒是安定寧和不少。

三國朝臣一起共事,難免意見偏頗,更對洛煒這個他國人坐擁江山都心有意見。

王子銘卻不覺得,他一向認為個人應當放在後,百姓放在首位,如今的天下百姓比以前過得更好,如果洛煒被刺死,這天下沒有人可以駕馭的住,到時候又是一盤散沙。

在一團嘈亂的朝中,年約四十的王子銘挺身而出,他的身姿站得筆挺,雙目濯濯,麵容一派正義凜然,“王,臣以為此事必有蹊蹺,需要徹查。”

洛煒勾起唇角,這個敢說敢做,不卑不亢的臣子,雖然有些思想迂腐,但無異於是為數不多肯站在他這邊的重臣。

一聽要徹查,滿朝皆靜。

有洛煒一派的臣子站出來附和。

親王李圖治無聲地冷笑一聲,不以為然。

說是徹查,哪一次不是不了了之,朝中當然沒有人會站出來當那個替死鬼。

當眾人懷著得過且過的思想,殊不知洛煒已經下定決心,來個徹底的大清洗,每天都有一堆老鼠覬覦著自己的食物,那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洛隨水的到來更加催化了他這個計劃的到來。

他單獨召見幾名心腹,在禦書房密談整整兩個時辰,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內容。

等洛煒發現洛隨水失蹤的時候,已經日昳,太陽微微偏向西側。

洛煒氣得抓起桌上的花瓶重重擲在地上,隨著嘩啦脆響,他閉了閉眼,平複燥怒的心。

——冷王的狂魅夫君——

動彈不了,腦袋也很重,洛隨水枕著胳膊躺在冰涼的地麵上,感覺一股股寒意順著身體透過薄薄的外套,侵入肌膚,骨子裏都有股子冷刺的疼。

他沒有睜開眼,感覺到有人在不遠處走動,他索性埋頭裝著還在昏迷中,臉色卻越來越忍不住的發白。

因為出去的匆忙,他的全身隻穿了件寬大的外衫,隨意係上的細帶,那是洛煒的。

在這樣更深露重的秋夜,大地的寒氣毫無保留的釋放,颼颼冷風時不時掠過他的身體,刮起一身雞皮疙瘩。

耳朵一動,離這邊不近的距離,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走得很慢,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大概半柱香後,腳步聲停在他不遠處,壓低了嗓子問:“那裏是誰?”

“嗬嗬,一隻順手牽過來的小羊。”

“嗬嗬嗬……戚門主真是好興致。”來人幹笑,“那個……事成了嗎?”

“李管家,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以洛煒的身手,這天下未必能找出傷到他的人。”

“若是門主出手,必然能……”來人急了,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這天下就沒有必然的事!李管家,爺勸過你家王爺,是他不聽,報酬爺會令人去取的。慢走!”戚門主的語氣閑散,話中卻有不容抗拒的強硬。

“戚門主……抱歉,是我失言了。”來人欲言又止,開始往回走。

“李管家,別怪爺,別說爺早已在天下人的麵前立過誓再不殺人,就算爺出手,也未必是洛煒的對手呐。”語重心長。

“哎,我知道,門主是個重情義的人……”腳步頓了頓,那人離去的腳步比來時沉重了些。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人倒是懂得拿捏。

“嗬嗬,既然人走了,再這麽裝睡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你說是吧,小、綿、羊。”

洛隨水睜開眼,對這個詭異的稱呼叫得渾身發毛,他抬眼,冰冷的眼神與眼前垂下頭俯視他的男人對上。

男人長著張英俊的臉,唇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並沒有破壞男人的帥氣,反而有一股子瀟灑慵懶的味道。

他看著洛隨水的眼睛,眯起眼睛,勾起洛隨水的下巴,曖昧吐息,“爺說錯了,你不是隻綿羊,你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爺的手下可是被你那一下砸得開了瓢。”

那一抹笑容邪佞隨意,洛隨水直直盯著他的眼,那裏沒有一點笑意,甚至黝黑深沉地有些森冷。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那看似平靜幽深的眸底,有著令人膽寒的狠唳,洛隨水心知自己有麻煩了。

男人的手指骨節分明,他用食指劃過洛隨水的眉骨,緩緩在那一處研磨,“爺喜歡你這個眼神。”

被男人碰觸的地方微有些癢,洛隨水不適應地蹙了蹙眉,渾身動彈不得。

“嗬嗬,臉色這麽難看,洛煒真是不知節製,把這麽漂亮的臉蛋搞得跟鬼似得。”

戚延鈺捉住洛隨水的胳膊,一下將他拉拽到懷裏,一股涼意從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傳來,他順手把洛隨水抗在肩上,幾個縱躍,轉眼把原地的樹木甩到身後。

一係列動作,洛隨水就像個大型布偶,隨拉隨扯,隨抗隨拖,整個人天旋地轉,七暈八素。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順著被肩頭頂住的小腹直逼喉嚨口,他閉閉眼,忍住眩暈,咬著牙口才勉強不吐出來,臉色一片死灰的慘白。

本就虛弱的身體經不起如此粗魯的對待,洛隨水半路就昏迷了過去。

回到莊園,戚延鈺把洛隨水丟給等候的二護法之一羅曼綺,“帶他去洗個澡,找無緒給他看看,別把人給折騰死了,這可是洛煒的人。”

羅曼綺沉默接過洛隨水,扛著他的肩膀走出花廳。

“穆齊,你把排名在五十名以內的兄弟全部召集在堂內,已經出任務的找回來,務必在下午集齊全部人,明日會有貴客到訪。”戚延鈺落座在正位,翹起二郎腿,拿過一旁的杯盞,邊吩咐邊一口飲盡杯中茶水,他舔了舔唇邊的水漬,“爺要親自會會這個讓我們無上門損失慘重的主。”

“是!”

穆齊領命,轉身出廳。

戚延鈺支起頭顱,半睜著眼,似乎在打瞌睡。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平複心中的興奮。他當然不是看上洛煒的男寵了,臉蛋再好看也沒有他的離美,他要的是洛煒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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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丫頭的花花,麽麽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