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青絲垂至腰間,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房內遊**,任天雪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整個人煥然一新,和剛剛還要求被很多男人搞得女人判若兩人。她眸子裏的神色猶如寒冰,夜火一般的眼眸帶著深深的仇恨,她看著地麵上的幾具男性屍體,嘴角勾勒出一道滿意的弧度。

房間內,隱隱亮著一盞燈光,淡淡的映出她陷入沉思的麵容,眼眸是深不見底的冰冷,眉宇間隱現溝壑,擰皺的眉宇,透出她的無奈。

任天雪,她到底是一個怎樣可憐的女人啊,一生摯愛已經慘死在她的門外,自己的兒子又被當做狗一樣關著,回想以前,她可能隻是一個簡單單純的女生,可是如今的她,她所遭受的這些遭遇,完全可以讓一個絕對堅強的人奔潰,但是她仍舊堅持,到底是什麽讓她一直堅持呢?

胡盈盈和雲亦祥進入房間,他們已經來不及將鄂尚仇的屍體給藏起來了,眼下最重要的把她給救出去。

正在思考的任天雪是美的,胡盈盈很同情眼前的女人,她的確是個值得同情的人。

突然,任天雪感覺到有人逼近,她蹙了蹙眉,很驚訝,“你們……是誰?”

“跟我們走,我們帶你離開。”胡盈盈已經沒有時間解釋那麽多了,直接了當的說。

任天雪目光一沉,對這句直接的話有些驚訝,但是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她看著那塊透明的門,從房裏看,那裏是一道結結實實的牆。

她看了一眼胡盈盈他們,然後著急的跑出門外進入密道。

胡盈盈還以為她是著急出去,所以帶頭跑了,卻沒有想到,她的腳步在密道停了下來。胡盈盈知道她是看到了鄂尚仇的屍體了。

她一定很心痛吧,看著自己愛的男人如此慘死。

果不其然,先前還有些活力的任天雪,此時像足了一隻泄了氣的氣球,胡盈盈和雲亦祥剛想走向她的身邊,卻見她又慢慢的折了回來,她的唇角淡淡一笑,“我一直知道,知道他在那裏,在昨天,我還知道他活著,他一定很恨我,不願見我最後一麵……”

“不……不是這樣的,他愛你,隻是身體沒有辦法支撐了。”

可憐的兩個有情人,一個知道她在門內,一個知道他在門外,就如此近的距離,他們也無法相見。

任天雪苦澀的搖搖頭,“他的愛也隻是曾經,如今他離我而去,他拋下了我。”說著,淚水從她的臉頰流了下來,“二十年了,我知道他遭到了殘忍的對待,卻不想他會那麽慘,我知道他在門外,還一直等著他來救我,卻不想他根本就無法動彈,我還可憐的認為他是在生我的氣,於是我與別的男人苟合的時候異常奔放,我想氣他,怎料到,軒霸昌怎可麽能那麽輕易的饒了我們……哈哈,鄂尚仇,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二十年的時間……”

“你們都是被逼無奈,誰都沒有錯!”雲亦祥沉著眸子安慰道。

“現在別說這個了,任天雪,你快跟我們走吧,軒霸昌和你的……不,軒霸昌馬上就到了。”胡盈盈差點就把她的兒子的事情給說出來了,若是她聽到她的兒子的事情,一定舍不得走。

任天雪搖搖頭,“鄂尚仇不在了,你們認為我還會苟活嗎?我要留在這,我要殺了軒霸昌,為他報仇。”

任天雪臉色一寒,淩厲眼神懾人壓迫,湧起一泓冷殺。

“可是鄂尚仇死前唯一的心願是把你救出去,你好好的活著。”要是她胡盈盈,想必也活不下去了吧。

當時阜雲大帥哥死掉的時候,她真有股不想活的衝動呢。

“姑娘,你很美,你們快點離開,若是讓軒霸昌看到姑娘,一定會占為己有,你們的下場自不會好,答應我,若是我殺不掉軒霸昌,幫我報仇,在城南四十步之外有一位高人,他有絕世武功修為,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找他,快走,他們來了。”

“不行,我答應鄂太醫將你救出去的……”胡盈盈不想放棄。

“如果我消失了,軒霸昌必定會知道他的密道被別人發現了,那樣子整個密道都會被封住,軒霸昌擅長行軍,若是從函裴國外圍攻擊他的軍隊和城牆,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唯有通過這個密道,直接攻入皇宮,降服軒霸昌,才能將江山易主,所以密道不能被封,一定會有那麽一個人需要它的。”任天雪忽然退後一步,“廢話少說,你們再不出去我就殺了自己。”

她手裏拿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頸項。

“任天雪……”胡盈盈還不準備放棄。

雲亦祥拉住她的胳膊,“我們走!”

“不……我不走!”她答應了鄂尚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鄂尚仇已經那麽可憐了,她不希望任天雪像鄂尚仇那樣可憐。

“走吧,我不離開這裏是因為軒霸昌說今天我可以見到我的兒子,我那個可憐的兒子。”

“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兒子可以日後再見……”胡盈盈已經被雲亦祥抱至了門口,胡盈盈極力掙紮,雲亦祥一下子點住胡盈盈的穴道,然後將鄂尚仇恢複到原先的位置,門被關了起來,最後對不起的看了一眼胡盈盈,然後將她的穴道解開。

“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救她?”胡盈盈一陣小手亂揮,“我們可以救她的……”

雲亦祥將她摟入懷裏,“她說的很對,這條密道不能讓軒霸昌知道已經有人發現了,即使救了她,她也不會苟活的,這個你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