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重新開始and訣別

vqrrrrr寧天心的忽然暈厥將所有人都給嚇到了,楚景寒開始默不作聲,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全身散發著旁人勿近的氣息。

南風被通知進來的時候,看著一屋子的人,歎了口氣,楚少,這個把月我幾乎成了你們家的私人醫生,報酬什麽時候給?

楚景寒涼涼的瞪了南風一眼。

南風收到楚景寒的眼神,也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過去,怎麽?還想讓我白幹活是不?

你更年期到了?這麽多廢話。楚景寒站起,果然還是要轟掉反,咳。恐組織,居然讓寧天心失憶,不可饒恕。

好狠的回答,讓南風不知道該怎麽去還嘴。罷了罷了,他大人有大量。

隻是,楚景寒剛準備去挑家夥報仇的時候,就撞見了晴天,晴天跌跌撞撞的奔了過來。看到他,閃亮的雙眼盛滿了疑惑。

晴天跑前,抱著楚景寒,老妖怪,聽說媽咪失憶了是不是?

楚景寒沒有否認,簡單了然的嗯了一聲。

晴天那閃亮的雙眼頓時黯淡了下來,難怪昨天她的心這麽疼。原來是媽咪出事了,拉著楚景寒,想要將他又給拉回去,可是楚景寒卻一動不動的。

晴天,放開我。

不放,我要帶著你去媽咪麵前問媽咪認不認識你。晴天鼻尖冒出一點冷汗,這是她的老爸啊,要是媽咪不認識老爸的話,她要跟著誰?

晴天的話戳中楚景寒的傷口,想起寧天心對自己的那種警惕,楚景寒頓時氣血上湧,果然還是要去轟了那該死的反,咳,恐組織。

晴天,爸爸我要去報仇。

晴天兩手抱著楚景寒的手臂,不讓他走。老妖怪,你先等等,要是媽咪不認識我了,我跟你一起報仇去。

為了防止楚景寒走,晴天直接像八爪魚一樣的纏在楚景寒的身上。

低頭看著晴天,楚景寒是各種的無語,到最後,隻能無奈的抱著晴天,又原路返回,回去的時候,看見的隻有向羽哲一個人在屋內,見他很老實的坐在天心旁邊,楚景寒才沒有動粗。

晴天從楚景寒的身上跳下來,小跑到向羽哲身邊,滿是崇拜的看著向羽哲,刀疤叔叔,你就是在海灘邊上救我跟媽咪的那個人對不對?

楚景寒聽到晴天的言論,抬頭看了向羽哲一眼,他回去a市的時候到底錯失了什麽東西?

向羽哲感覺有視線在看著自己,看了一眼楚景寒,頓時鬼點子湧上心頭,他賊笑一下,然後摸著晴天的腦袋,是啊,叔叔救了你。

哇,叔叔,你們在直升飛機那種突突突的動作好帥。晴天邊說還邊學著當時向羽哲站在直升飛機上掃射敵人的動作,眼裏帶著的是崇拜跟向往。

那晴天你想不想學?向羽哲被晴天誇到都要飛起來了。

想學想學,不對。晴天忽然豎起一個手指出來,指著向羽哲,刀疤叔叔,你是誰?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問題可是問倒了向羽欣,他打著嗬嗬,我就是刀疤叔叔啊。

你敷衍我。晴天原本興奮的臉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然後後退一步,遠離向羽哲,再問一句,你是誰?

我,嗬嗬,這個,那個,晴天啊,我是你師傅的熟人。向羽哲被晴天逼到冷汗都出來了,要是晴天知道他是向羽哲,而且當時晴天還看見他挾持天心,依照晴天的個性,肯定會將他碎屍萬段,一想到這,向羽哲不由自主的擦了擦汗,實在是太恐怖了。

晴天見他低頭擦汗,眼神還各種閃爍,一看就是在撒謊,你騙我。

聽見晴天的質問,向羽哲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晴天。

楚景寒挑眉看著晴天跟向羽哲的對碰,然後看了天心一眼,才想起小語臨走前對他說過怎麽去治療晴天的手,於是走到天心身邊,在晴天跟向羽哲還在爭吵的時候,就這樣悄聲無息的將天心給帶走。

等向羽哲回神過來的時候,**躺著的女人早就不知所蹤了,頓時站起,四處尋找,晴天怎麽能就此放過向羽哲,一個勁的逼問他到底是誰,直接將向羽哲逼到崩潰,而ghost隻是在不遠處咬著手絹看著晴天一直纏著向羽哲。

他被老妖婆打暈了,然後一直被無視到現在,誰都忘記了他的存在,明明可以懶散的睡覺去,結果那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卻這麽礙眼。

老妖婆隻是站在高處,看著遠去的楚景寒跟寧天心,還有ghost咬著手絹恨恨的看著晴天跟向羽哲,最讓她擔心的,就是南風跟白茹了,兩個都姓白,白茹是南風同父異母的妹妹,南風一直就知道這一點,可是,白茹不知道啊。

老妖婆點燃一直煙,看著藍藍的天空,暗歎,情啊愛的,真的好累人。

楚景寒帶寧天心去的地方,是島上唯一的溫泉。

一直想帶天心來的,結果不是出現這樣就是那樣的事情,雖然想在她清醒的時候帶她過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他知道天心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跟他來的,所以,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摸著寧天心小手的時候,楚景寒才感覺到是有多麽的冰涼,心疼死他了,臉頰兩旁有凹下去的跡象,一定是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的原因,看得楚景寒是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正在為寧天心解開衣服的時候,忽然一隻纖細的手按住了他的手,順著手抬頭望去,就看見淚痕滿麵的寧天心,楚景寒頓時就慌了,這妮子,怎麽這麽快就醒了,而且,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胸口處,怎麽的也是一副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的節奏啊。

楚景寒立馬鬆手,舉起自己的手,天心,我不是故意的,天心,你不要哭啊。他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才好。

寧天心紅著眼眶,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根本就動彈不得,隻能利用左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過去,正中楚景寒的右臉。

啪的一聲響徹在靜謐的空氣中,楚景寒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右臉,至於嗎?這都打了自己幾次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寧天心顫抖著聲音問他。

楚景寒不語,伸過自己的左臉對著寧天心,指著自己的左臉,來,順便也打下這邊,讓兩邊對稱一點,不然我這英俊的臉就毀了。

寧天心隻感覺自己遇上了瘋子,看著周圍,樹木環繞,前麵霧氣氤氳,怎麽看都跟原始森林一樣,顫抖的指著楚景寒,你,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想要將我殺人滅口?我,我。

寧天心害怕到說不出話來,腦袋空空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楚景寒看見寧天心害怕至極的樣子,一把將寧天心抱住,像揉入骨血一般的狠狠抱住,懇求般的對寧天心說著,天心,你聽好,我不會害你的,放鬆,放鬆好嗎?

被猛然抱住的寧天心拚命的掙紮,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

寧天心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瞬間的畫麵,她看見自己被綁在凳子上,一大群男人想要將她吃了,心慌湧上心頭,不要,我求求你,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越來越低,像是沒有力氣說話一樣,楚景寒心痛的放開寧天心,感受到她的害怕,從自己的衣服身抽出一把匕首放在寧天心手上。

天心,你要是覺得我危險的話,隨時來捅我一刀好不好?反正也捅過,他不介意再被捅一次,隻要能讓天心放下心裏的警備就好。

寧天心縮在一邊,警惕的看著楚景寒,手上的匕首隨時準備刺過去。

楚景寒伸手,好,天心,冷靜一點,現在你聽我說,你叫寧天心,你是我楚景寒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

楚景寒將聲音放低,語速放慢,慢慢的引導著天心,深怕再次被嚇到她。

我們有個女兒,叫晴天,現在六歲了。見寧天心有開始在聽自己說的話,楚景寒開始往前靠近天心,可是他往前一點,天心就立馬退後,手上的匕首真的是時刻在準備著。

你別過來。

好,我不過去,天心,你想知道什麽,你想知道的我都說。楚景寒放低自己的姿態,為了女人,他也是蠻拚的。

寧天心弱弱的看著他,我是怎麽了?為什麽我腦袋空空的?什麽也沒有,還好疼。雖然這個人在剛才對她做過了不好的事情,可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她不反感他碰她,可是她卻不想他碰到,很矛盾,矛盾到不知道該怎麽辦。

天心,你別急,你隻是失憶了,被壞人弄的,什麽都不要想,我會讓你好起來的,不疼,乖,過來。楚景寒最後的口氣就跟叫小狗一樣,讓寧天心更加遠離了楚景寒。

寧天心看著手上的匕首,腦海再次閃過一點印象,可是卻是一閃而過,抓都抓不到,看著楚景寒真誠的眼神,然後又搖了搖頭,我要證據,我要證據,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是誰?我們為什麽會結婚?為什麽壞人會將我整到失憶?

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寧天心越說,越是感到心裏的不安。

證據是不是?我這就拿。楚景寒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手機,找到當時在陌沙集團當眾宣布寧天心是自己未婚妻的新聞,急促的說著:天心,你看,這裏,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寧天心止住眼淚,看著視頻上的男人,英俊,將王者氣質展現得淋淋盡致,而男人身邊的女人,是她自己嗎?她摸了摸臉頰,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比起視頻上的那個人憔悴了不少。

這個人是我嗎?指了指那個女人。

楚景寒忽然笑了,傻瓜,當然是你啊,所以,現在該相信我了吧。

寧天心哭喪著臉,匕首掉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腦袋,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忘記了,對不起。

這一說完的,寧天心就將腦袋低在自己的膝蓋上,無助的哭著,嘴裏一直小聲的道歉。

那道歉聲音,一字一句的砸進楚景寒的心髒處,將他的心砸出一個大洞,他伸出手,天心,我可不可以抱你?

許久都沒有見回答。呆爪扔血。

天心,你要是不回答,我就當做你答應了。

楚景寒說完,再次將天心抱住,寧天心在趴在他胸膛的時候,將自己的無助全部都以淚水的形式噴發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忘記了。

楚景寒吻著寧天心的額頭,閉著眼睛,感歎,天心,你真善良。該說對不起的是他,結果卻由一個女人來跟自己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楚景寒抬起寧天心的腦袋,看著她滿臉淚痕的臉,輕輕的吻掉她臉上的淚,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有保護好你。

那你為什麽不保護好我?寧天心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能夠看清楚他的眼球上有多少血絲,他一定沒有休息好。

楚景寒沒有回答,將她抱緊,頭疼不疼?

寧天心在他的懷裏,調整了一個姿勢,盡量不壓到自己的傷口,靠在他的懷裏感覺非常的舒服,好像看見這個男人給了她熟悉感,讓她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起來,閉著眼睛,好困。

嗯,不要轉移話題。

楚景寒黑線四起,他根本就沒有轉移話題好不好,因為我當時跟天心鬧別扭啊,所以我在吃醋,你也不跟我解釋,然後我一氣之下就走了,結果壞人就來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天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七年來,他都是帶著對小語的思念一起生活的,他一直以為他還愛著小語的,直到小語附身在了克隆人的身上,他才知道,沒有小語他也一樣可以活,而且,明明知道後麵有追兵,他還是任由小語站在那裏,要是以前的話,他一定會將小語保護得好好的。

七年前小語死了,他可以將自己關在地下室很久很久,甚至有想追隨小語而去的想法,可是現在盡管是看見小語消失在自己眼前,那種感覺,卻不是跟七年前的感覺一樣,小語的這次出現,讓他看清他自己的心,他知道,他是愛著天心的,而且,是那種不可失去的那種。

天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楚景寒又問了一遍,可是,卻沒有聽見身下人的回答,隻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低頭,看著緊閉著眼睛的寧天心,睡著了?

天心。楚景寒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他可不知道現在的天心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嗯。

還好,楚景寒抱著寧天心,還好不是暈過去了。

天心,等你的手好了後,嫁給我好不好?

楚景寒無語了,低頭看著寧天心,他是要多麽的挫敗就有多麽的挫敗,好不容易表白一回,就這麽不給他麵子,罷了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表白。

楚景寒看了一眼溫泉處,然後又看了一下寧天心,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站起,走到溫泉上的岩石邊,一塊一塊的仔細搜尋,在看到一個岩石上有個刻了一個小小的愛心,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他翻起那塊岩石,在岩石的夾縫中,他看到了一個小瓶子,瓶子很古老,非常的古老,這是小語對他說治療手臂的藥,楚景寒撚起那個小瓶子,搖了搖,然後打開,一股清涼的味道傳來,聞一下心曠神怡,有種精神百倍的感覺。

楚景寒輕輕的蓋好,然後走到寧天心身邊,手碰到她衣服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天心,我要抱你去泡溫泉了,你要是不回答,我就算你是答應我了。

楚景寒默數一,二,三,見寧天心沒有回答,他滿臉黑線,在解開扣子的時候,他的雙手有些顫抖,然後暗罵自己一聲,真是不淡定了,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好不好。

隻留下寧天心的打底衣物,然後就抱著寧天心下了溫泉,下去溫泉的時候,楚景寒隻能感覺這水,實在是太燙了,他遵照小語的步驟,在將天心放入溫泉的時候,快速將那瓶古老的藥瓶打開,然後對著寧天心的口,將那些藥全部都給灌了下去。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配方,但是他知道的是,他相信小語。

寧天心隻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滑入自己的口中,怎麽說呢,那種口感,好惡心,她頓時就被這種惡心的口感給整到睜開眼睛,吐著舌頭,跟小狗一樣。

天心,怎麽了?

楚景寒慌張的看著寧天心,該不會是藥裏有什麽東西吧?不對不對,小語怎麽會騙他。

寧天心被喉嚨那種感覺整到寧願立刻去死,像是被有東西掐住喉嚨一樣,好難受。呼吸困難,全身忽然變得好冰冷。

楚景寒真的被嚇到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小語肯定是嫉妒天心,所以給天心下的毒。

天心,你不要嚇我啊。楚景寒抱著寧天心,隻是剛碰到她身體的時候,才發現冰冷到嚇人,而且這已經不是正常人的體溫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抱緊她,別怕,別怕,我這就去找老妖婆。

楚景寒抱著寧天心,感覺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燙,而且還讓他大汗淋漓的,這是溫泉水的原因嗎?直到將寧天心抱上來,這股炙,咳,熱的感覺還是沒有消散,他看著天心,在看到天心那憋紅的臉頰,還有那全身的肌膚就跟煮透的蝦子一般,他立馬放下寧天心。

天心,你怎麽了?

此刻的寧天心,全身可疑的冒著煙,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楚景寒心裏已經將小語罵到姥姥家了。

寧天心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巴看著楚景寒,好燙。

這好燙才剛說完,她的身體那些紅一下子就消退了下去,就像站在冰天雪地一樣,抱緊自己的胳膊,冷到瑟瑟發抖,嘴唇都白了。

楚景寒見狀,立馬抱著寧天心又下了溫泉,拍著她就要暈厥過去的臉,天心,怎麽樣了現在?

難受。這種感覺,就像一會裹著大棉襖出現在炙熱的沙漠上,然後又全身赤果果的出現在了冰天雪地裏,生不如死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死,好難受。寧天心已經神誌不清了。

放屁,你死了我怎麽辦?楚景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剛說完,這才冰冷了一下子,又忽然全身滾燙滾燙的,楚景寒又立馬將天心抱上了岸邊,如此來來回回二十來遍,然後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分鍾的交替一直到最後三十分鍾的交替,楚景寒抱著四十五公斤的寧天心,從水裏跑到岸邊,然後又從岸邊跑入水裏,這種工作量,讓他手臂酸軟。

天心。

嗯。寧天心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她知道有雙手一直沒有放開自己。

有沒有好一點?楚景寒擔心的問道。

沒有,我想死。

閉嘴,你再說這句話我就將你扔掉。楚景寒雖然是這麽說,可是卻抱得寧天心緊緊的。

你扔吧。從一開始的生不如死,到現在的醉仙欲死,寧天心都感覺自己離天堂不遠了,一定是要死了,所以才會感覺飄飄然的。

天心,你。楚景寒好想大罵,可是又不忍心,看著笑得特別怪異的女人,跟中了魂一樣。

楚景寒拍了拍寧天心的臉頰,在拍的時候,差點讓她頭上的傷口沾到水,可是將他嚇到半死,天心,你不要嚇我啊,我這顆老心髒最近不經嚇了,天心,你醒醒啊,陪我說說話。

任憑楚景寒怎麽去拍寧天心的臉頰,寧天心都不說話,楚景寒看了看天色,從下午來到這裏都已經天黑了,而且從剛才開始,天心的溫度已經趨向正常了,楚景寒抱起她,鑽進車裏,為她搽幹淨身體上的水,然後換上衣服。

天心,有沒有好一點。

嗯。身體暖暖的,頭也沒有那麽疼了。

楚景寒聽見寧天心這樣說,頓時就放下心來,握緊寧天心的手,還好,還好,就算是那種藥不起效,至少天心還在就行了。

見寧天心睡得很沉,楚景寒才抽了抽鼻子,猛然打了一個噴嚏,他這為自己換上衣服,好冷。

謝謝。如蚊子般的低喃。

楚景寒愣了一下,看著寧天心,低頭,輕啄了一下天心的唇,傻瓜。

開車回去的時候,楚景寒在車上打了不止一個噴嚏,真是糟糕,他一直沒有生病的身體,居然跟自己鬧起了脾氣。

等到回去的時候,楚景寒立馬抱著寧天心下車,火急火燎的衝進屋內,中途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跤,他的手抱了寧天心一下午了,感覺要多酸就有多酸。

老,師傅,師傅,出來。一進屋,楚景寒就扯開嗓子大吼。

屋內的所有人都正在吃晚餐的時候,看見楚景寒回來,晴天第一個就奔了過去,老妖怪,你帶著我媽咪去哪裏了?

楚景寒無視晴天,老,師傅,現在幫我看看天心怎麽了。

老妖婆冷哼一聲,有事情求自己的時候叫師傅,沒有事情求自己就叫老妖婆,她怎麽會教出這麽一個徒弟,想歸想,她還是走前,從楚景寒的手上接過天心。

天心一被接走,楚景寒就如負釋重的甩了甩手,手臂,好酸爽。

白茹看見楚景寒甩手臂的動作,翹起二郎腿,跟個煙塵女子一樣對著楚景寒勾了勾手指,小楚楚,手這麽酸,擼多了吧。白茹說完,還送了一個挑,咳,逗眼波過去。

楚景寒冷眼看著白茹,白茹的玩心又來了,直接無視無視,跟著老妖婆一起上了二樓,晴天緊隨其後。

白茹根本就無視楚景寒的反應,而是斜眼的看向南風,見南風一點都不在意的吃吃喝喝,頓時就被輕傷,歎了口氣,黯然傷神。

白茹隨便扒拉了一下米飯,歎了口氣,看著同樣在旁邊黯然傷神的小羽毛,拍了拍他的肩,我們今晚回去。

南風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夾菜的手頓了頓。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白茹的眼神,她唇角勾起,直勾勾的看著南風。

南風被白茹的眼神看到發毛,他無語的放下碗筷,怎麽了?

南風,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回去?白茹眨著眼睛,剛才那個停頓的動作,一定是不想自己回去,一定是這樣的。

舍不得你走的,隻有晴天。南風也不在吃了,放下碗筷,然後拍了拍ghost的肩,交代著,ghost,跟師傅說一聲,我暫時離島,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找我。

白茹就在那裏聽著,她瞬間站起,雙手撐在桌子上,南風,你要去哪裏?她有一瞬間的心慌,上次南風直接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幾年,這次,難道又是要消失幾年嗎?

南風涼涼的看了白茹一眼,好像我要去哪裏跟你沒關係吧。

那種口氣,那種神態,還有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全部都在輕傷白茹,她咬緊下唇,追了出去。

從楚景寒回來,原本很多人的客廳,瞬間就剩下ghost和向羽哲了。

向羽哲摸著自己的臉頰,對麵這個人對他好像有很大的敵意,他做了什麽讓這個人不開心的事情?向羽哲剛要開口,就見ghost已經低下頭悶聲不吭的吃飯,那動作大力得好像跟米飯有仇一樣。

向羽哲摸不著頭腦,看了看二樓,現在寧天心一家在那裏,他用什麽身份去?師姐追著她愛的人走了,向羽哲瞬間覺得,這裏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此刻二樓,老妖婆給寧天心檢查了一下腦袋的傷口,淡定的說道,沒有什麽大礙,你下午帶她去哪裏了?

師傅,天心的手臂現在怎麽樣了?小語說的藥方到底有沒有起效啊?

老妖婆看了一眼楚景寒,然後才抓起寧天心的手,撩起衣袖,原本那些坑坑窪窪的皮膚,好像一夜之間忽然變平整了不少,這種現象,好奇怪啊。

天心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妖婆一邊摸著寧天心的那隻手臂,滑嫩得不像話。

楚景寒咳嗽了一聲,將小語對他說的,還有天心在溫泉上發生的一切全都如數的告訴了老妖婆,老妖婆的眉頭越鎖越緊。

那個瓶子長什麽樣子?

楚景寒微愣,不是該說天心手臂的問題嗎?為什麽忽然問起了這個。

回答。老妖婆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楚景寒扯了扯嘴角,很古老,是個陶瓷罐子,罐子上麵刻著的是一條跟長的蛇。楚景寒感覺自己越說記憶越是模糊,好像幾乎要忘記那個陶瓷長什麽樣子似的。

老妖婆的反應有些激動,那個瓶子呢?

師傅,我正在問天心的手呢。

回答。老妖婆厲聲嗬斥。

沒帶回來。

為什麽不帶回來?

看著老妖婆緊盯著他的眼神,楚景寒有一瞬間的後怕,不就是一個瓶子嗎?至於這麽嚴厲的看著自己?

見楚景寒沒有回答,老妖婆也意識自己失態了,她捂著自己的額頭,重新坐了下來,你沒有帶回來是不是?

嗯。

老妖婆摸著寧天心的右手,像是在回憶什麽東西一樣,楚景寒是看到有多納悶就有多納悶。

良久,老妖婆才回神過來,歎了一口氣,放心吧,這手,會好的。

真的?師傅,那天心的記憶呢?

天心的記憶啊,這個師傅也不知道,順其自然,該回來的還是會回來的,放心吧。老妖婆說完,放下寧天心的手,站起,往門外走去。

老妖婆的腳步有些蹣跚,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一樣,晴天見狀,跟了出去,而楚景寒則握著寧天心的手,真是謝天謝地。

房門外。

晴天,你想知道什麽?

晴天站定,她的腳步明明就沒有出聲,為什麽老妖婆會知道她在後麵,晴天把玩著自己的手,弱弱的問道,美女,為什麽你對一個瓶子這麽在意?

甚至比她媽咪的手還要在意,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聽老怪物說媽咪忽冷忽熱的,她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了,偏偏美女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晴天,你很想知道?老妖婆回頭,淡淡的看著晴天。

晴天點了點頭,隻是老妖婆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對晴天說道:晴天,有些事情隻有這島上的主人才能知道,這關於島上的秘密,你現在還小。

晴天急了,美女,島上不是我爸爸的嘛?那為什麽我爸爸不知道?

老妖婆忽然一笑,摸了摸晴天的秀發,這島上寫得確實你爸爸的名字,可是這島上,誰在掌權呢?嗯?

晴天嘟著嘴,然後握緊自己的手,美女,我一定會接你的班的。

晴天這句話,可是將老妖婆哄得心花怒放,她將晴天抱了起來,哎喲,晴天真是有誌氣呢,那明天開始跟著島上的小孩們一起訓練好不好?要是晴天表現好的話,美女我就破例告訴你這個秘密,好不好?

老妖婆以為晴天會歡天喜地的答應,隻是沒有想到她直接給了一個no。

為什麽?

一起訓練的話,他們的進度太慢了,所以,我要特別的訓練官。晴天握緊自己的拳頭,她一定要知道那瓶藥的秘密,還有島上的秘密。

老妖婆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小楚楚現在有了女人了,肯定不會摻和這種事情,南風,還有一大把研究要做,不能去耽擱南風的時間,算來算去,就隻有ghost最閑了,打定主意後,老妖婆直接抱著天心下了二樓。

下樓的時候,明顯的感覺氣氛不對,像是有種看不見的硝煙一樣,一點就會爆炸的那種,她咳嗽一聲,ghost,從明天開始,晴天的所有一切訓練的項目就交給你了。

ghost咦了一聲,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服從命令。老妖婆板起臉訓人的樣子還是很恐怖的。

ghost看著晴天,表麵上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其實內心早就h翻了天。

對了,師傅,大師兄說最近會離島一趟,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很長時間才會回來一趟。

哦。對於小楚楚跟小白兩人的我行我素,老妖婆表示已經習慣了。

ghost看著老妖婆淡然的樣子,下巴都掉了出來,好冷淡。

晴天見美女給自己分配的教官居然是ghost,頓時就笑不出來了,她曾經騙過ghost說藍血已經被煮了,然後那次又從包包裏掏出藍血,這筆賬,依照晴天的見解,ghost一定會算清楚的,一想到這,晴天就打了一個寒顫,好冷。

ghost挑釁的看了一眼向羽哲,今天晴天纏著你一天算什麽?以後他可是朝夕幕楚的要跟晴天在一起的。

ghost教官好,以後多多指教。晴天打著馬屁,看著ghost好像好得意的樣子,頓時腳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她可不願意被ghost逮到質問藍血的事情。

隻是,晴天的小短腿怎麽比得過ghost的大長腿,才一會的功夫,她的衣領就被抓住,然後聽到後麵透徹心涼的話。

晴天,我們交流交流感情可好?

ghost陰陽怪氣的笑著,二話不說就將晴天給拖著出去了。

所有人一走,整間客廳又空了下來,向羽哲歎了一口氣,剛才那個叫ghost的,一定是腦子有問題,莫名其妙的就對他抱有敵意。

你放開我哦,放開我,就算是身為我的教官,對學員這麽無禮的行為,我要告訴美女去。晴天蹬著小短腿,雙手拉住ghost的雙手,這該死的男人,居然這樣粗魯的對待一個女孩,不要臉,禽,咳,獸。

ghost鬆開晴天,晴天頓時就跌坐在地上,幽怨的盯著ghost,吐了一個鬼臉,轉身就要逃。

ghost伸手,拉著晴天的衣服,想要去哪裏?師傅將你交給我了,今晚,繞島跑半圈。現在的晴天,在那次攀崖後的身體就好到差不多了,所以這一點訓練強度,ghost覺得沒什麽,畢竟,他們六歲的時候,老妖婆給她們的命令是繞島一圈半,減掉一圈,他很仁慈了。

你陪我一起。

想得美。ghost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晴天兩手叉腰,要是我一個不小心被海浪打走了,那你去找誰?

放心吧,孩紙,現在這個時候,是一天之中海上最平靜的時候,大浪什麽的,幾乎不可能,所以你就乖乖去跑吧,啊。

看見ghost一副小人得逞的樣子,晴天哼了一聲,跑就跑,轉身朝著夜幕走去。

晴天一走,ghost不淡定了,急忙跟上前,不過就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罷了,就不能哭著求求他讓他陪著一起跑嗎?真是不可愛。

晴天在前麵慢跑著,不過,自然沒有聽ghost的話老老實實的圍島跑一圈,而是趁著夜色去找藍血了,她幾乎是蹦跳著的,因為她那次還在山洞上看見一條更加大的蛇。

ghost看見晴天越來越偏離軌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卻又緊咬牙關跟出去,看看這小妮子到底有什麽把戲。

也所幸晴天沒有聽命令圍著沙灘跑,要是圍著沙灘跑的話,一定會撞見非,咳,禮勿視的事情。

黑暗中,沙灘上有兩個人影,仔細一看就能看見那是一男一女在那裏。

白茹跟著南風的腳步,追上他,你給我站住。

南風蹙眉,腳步停了下來,雙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處,冷冷的看著白茹,怎麽了?

南風。白茹很認真的看著南風,伸手,將他插在褲袋裏的手伸向自己,然後放在自己的心髒處的地方。

南風,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風吹過,吹散了白茹的頭發,淩亂的在空中飄揚著,南風伸手,捋了捋白茹的頭發,這裏風大,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我錯失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逃了。白茹說完,踮起腳尖,就要吻上南風的唇。

南風沒有躲閃,冷冷的開口,你就是這麽作踐自己嗎?

白茹心髒一陣抽緊,勾著南風的脖子,閉著眼睛,還是吻了上去,對,她就是這麽的作踐自己。

可是,還沒有撬開南風的唇,就被猝不及防的推開。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黑夜中,南風殘忍的說出這句話,他看不見她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她在無聲的哭泣,明明昨天的夜色這麽好,今天卻好像要掩蓋她的哭泣一般,月亮都在配合的躲進了雲朵裏。

你騙我,南風,你騙我的是不是?我們小時候那麽好,我說要做你的新娘子,你也答應了,不是嗎?為什麽那年我跟你表白後,第二天你就遠走,讓我找都找不到,你一定是騙我的,你心裏有我的對不對。

一直堅強的白茹,在碰到南風的時候,幾乎所有防禦都被卸下,所有女人在自己所愛的男人麵前,都將自己的防禦卸下,然後對方以最殘忍的方式攻進內心,肆意的傷害。

南風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抓緊,那十指掐進來的痛楚,讓他硬是強撐著。

白茹,你也說是小時候,小時候跟長大後的感覺不一樣了,好不好?南風寧願騙白茹自己不愛她,也不願意告訴她,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畢竟,知道這種事情,是很殘忍的。

你有很好的人生,我南風,隻是不愛你,僅此而已。

白茹的心,被曝,咳,光在了空氣中,而南風,則像一個惡魔一樣,拿著刀片,一塊,一塊的將她的心割下,疼到麻木。

白茹搖著頭,不是的,南風,你在騙我。

白茹,我不愛你,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可以相信?這句話,南風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海風,在一瞬間增大,吹得白茹的心,拔涼拔涼的。

你不愛我,那你喜歡我嗎?白茹不肯放棄,放棄不是她的作風,她從小就喜歡南風,怎麽會為了這麽一點困難就放棄。

喜歡,但不是愛。

喜歡就行了啊,我們可以慢慢培養,跟小時候一樣,好不好?南風,你不要再次失蹤,不要讓我找不到,好不好?白茹幾乎是懇求的說出這句話。

她抱緊南風,南風,我我以為我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可是,我不想跟天心和小楚楚一樣留下遺憾,我真的很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感覺到了白茹的哽咽,南風想要抱緊白茹,卻又微閉著眼睛,殘忍的推開,白茹,回去吧,不要再來島上了。

我不。

白茹。

我就不,憑什麽?我不過你愛你罷了?難道連這份權利你都要剝奪嗎?白茹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淚,倔強的看著南風。

南風歎了一口氣,轉身,我不剝奪,可是,我不愛你,你也別強迫我愛你就是。

白茹看著南風的背影,哭著笑了起來,然後蹲在地上,眼淚掉在細沙上,瞬間被細沙吸收,白茹握緊那些細沙,就像握著自己那顆已經被碎成渣的心一樣,聲音飄渺,南風,你真的好殘忍,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一次機會也不願意給我。

南風不語,看著海平麵上那越來越近的燈光,白茹,謝謝你愛我這麽多年,我們還是不合適,所以,遇到好的人,你去找過。

白茹將手上的細沙握緊,任由細沙從自己的手中流走,不語,不言,任海風在耳邊喧囂。

不遠處的船笛聲越來越近,白茹紅著眼眶,就要走了,有人來接南風了,她抬頭,看見南風不知道何時開始正麵看著她,她站起,張開手,就這樣等著南風的一個懷抱。

南風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去抱白茹,給她一個擁抱,等於給了一個希望,在火勢還沒有蔓延的時候,迅速將這星星火苗給澆滅,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對不起,白茹。

白茹一直不說話,還是張開了手,南風沒有抱她,她就一直這樣子。

船越開越近,船上的燈光打在了白茹的臉上,南風才知道那一行行落下來的,是他撕碎的心,轉身,不忍去看,白茹,好好的,我不值得你愛。

白茹的眼淚,直接堤壩了,她搖了搖頭,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南風插在自己褲袋上的手,緊緊的握著,他在克製著自己,當年白茹跟他表白,他是很開心的,可是,被老妖婆知道後,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第二天,他就遠走高飛了,誰都找不到,原本以為在外漂泊幾年不聯係,就會將白茹這念頭掐斷,可是誰知道,她還在原地等著自己。

船上的人對著南風招手,南風歎了一口氣,白茹,再見。

南風沒有回頭,瀟灑帶著堅決離去,他不能告訴白茹他們的身世,有的事情,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白茹將自己的下唇咬破,硬是忍著不讓自己喊出聲來,也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手還是張開在那裏,等著南風的回應。

直到南風上船,船開,漸漸的遠離了白茹的視線,眼淚迷了白茹的眼,她的雙手無力的垂下,蹲在地上,南風,真的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