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為什麽坐牢

“恰巧我跟那個女孩有點交情,是她托我幫忙問的。”

“這樣啊,我想想怎麽回答你,給我五分鍾時間去想說辭。”

彭軼瀟他們身後的凳子上坐下,眯著眼睛看著江時染。

難怪剛才在裏麵覺得她眼熟,原來如此。

說實話,具體原因,他也不知道。

隻知道,那天晚上的涼千城,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並且所有審問江時染的過程還有押送過程,必須要親自看著。

那幾天,他跟淩月幾乎連眼睛都沒有閉過,整夜整夜守著她一個人。

“或許是贖罪,又或者是,對某個人的承諾。這其中的具體原因,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時染雙手撐在欄杆上,原來是許給某個人的承諾啊。

知道了原因之後,她突然有點小失落。

原本以為,這五年的等待,可以得到一個回應,原來隻是她的自作多情而已。

“原來是承諾啊。”

自嘲地笑了笑,她居然輸給了一個承諾。

也罷,這個男人以前愛的,就隻有顧向右一個人而已,哪怕她不愛他。

“在他看來是承諾,其實我覺得不隻是,在審判的那幾天裏,他一直都守在那裏,連眼睛都不肯眨,與其說是等著審判結果,倒不如說是在保護那個女孩,我認識他那麽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他。”

彭軼瀟想到那段時間的涼千城,真的跟魔怔了一樣。

本以為他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女人就這麽歇菜了,但是,他卻隻是簡單的參加了一下葬禮就跑了。

也沒有看出來他有多傷心欲絕,甚至都不見他有多憤怒。

江時染走到彭軼瀟的旁邊坐下,偶爾有一兩對情侶從他們麵前走過。

保護她?

難道怕誰會傷害她嗎?

如果涼千城要保護她,那麽隻剩下婉儀媽媽了,不可能的,婉儀媽媽不會傷害她的。

就算她怪她害死了向右,但是她不會派人去傷害她的。

“是嗎?”

一個馬上就要坐牢的人,還有什麽人會跟她過不去呢。

再大的仇恨,也不至於在那種時候多此一舉。

“你不能理解很正常,就像你脖子上的紋身,你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彭軼瀟從江時染被送進監獄的那一年開始追查這個案子,一直到現在,已經五年了,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麽可怕而嚴密的組織,就憑江時染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會自己活下來。

難怪那段時間,涼千城那麽緊張,連顧向右的葬禮都不願意多做逗留。

或許,這個組織,他知道些什麽。

伸出手,摸著她後脖子上的紋身,從她記事起,就已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了。

她問過爸爸,爸爸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來的,她去問婉儀媽媽,她總是閃爍其詞,不肯說。

後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涼千城身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在意這個東西。

“我隻能告訴你,你是‘被選中的孩子’,每一個跟你有一模一樣紋身的,都會在18歲生日的時候,被人直接取走了心髒,你是唯一一個活過18歲的孩子。你無法想象,一個孩子的成年禮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心髒被別人拿走,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那些孩子,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五官都扭成了一團,眼珠子凸起,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要掉出來一樣。

他們是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直接被人把身體切開取走了心髒,他們是親眼看著自己鮮紅的心髒被取出來的。

何其殘忍的手段,他無法想象,一個孩子,在死之前,還要承受這麽可怕的痛苦。

“所以,因為他,我活過了18歲。”

那張略帶蒼白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真好,這張臉雖然蒼白了一點,但是還是溫熱的,還有活力。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抱著那具還帶著餘溫的身體,空洞的眼神,嘴裏喃喃自語,“哥,我好冷,好痛。你幫我看一下,我的心還在不在?”

左胸口有一個很大的洞,血把她那條白色的公主裙染成了鮮紅色,“哥,他們說要送我成年禮,我好高興,可是,他們卻拿出冰冷的手術刀,劃開我胸口的皮膚,然後我看著他們拿走了我的心髒,在他們手上的時候,還在跳動,我看見了自己的心髒,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