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走到湖邊停下腳步,轉身淡漠的望著他道:“說罷,什麽事?”蒂弦紅潤的薄唇上揚,笑的顛倒眾生,走近葉淺的身旁,附在她的耳邊有些曖昧有些挑逗般的呼了口氣,當看到葉淺臉頰倏地紅了才滿意的笑了,然後在葉淺剛要出手教訓他的時候側身離開。

“淺淺可還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蒂弦笑的絕世妖嬈,明亮的眸子在花燈的照耀下顯得更為動人心魄。

葉淺一怔,似乎在回憶,臉色漸漸一變,蒂弦微笑的注視著她,他知道葉淺已經想起來了。

“你想怎麽樣?”葉淺戒備的瞪著他,不知為何蒂弦在她心中的形象總是那麽的令她充滿了警惕。

也許是蒂弦這個人深不可測,也許是十二宮教嗜血的邪惡教主,所以對他總是不能達到像對銀華那般放心和輕鬆。

“今晚的七夕夜,我要你和我一起過,不能和別人在一起,你能否答應?”蒂弦滿目期待的眼神,葉淺沒有看到,而是扭身注視著別處眉毛微蹙。

蒂弦循著她的目光而去,卻見兩雙眼眸在空中‘深情’對視著,不由的怒從心中起,他冷漠的將葉淺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自己。

“這個人情,我要你現在就還怎麽樣?”蒂弦有些急躁,他心底有些慌亂,總覺得自己的東西好似被人搶走了那般。

“我……”葉淺話還未說完,一陣劇烈的抖動直搖晃的人無法站立,兩人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地震不成?

不一會,一陣強大的光芒在遠處,直衝雲霄,將整個夜空照亮了。劇烈的狂風,吹起了他們的衣袍,然,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異象令葉淺心中心生出恐懼。

她感覺,在不久江湖上必然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怎麽回事?”葉淺目光變得嚴肅,淩冽的盯著那衝天而起的光柱,那盤旋著的光,像一團深不可測的光洞似能把人卷進去一樣。

“沒事吧,葉淺。”這時鍾離十九和銀華一行人走過來,抖動的地麵也開始漸漸平息下來。

“我們先回去再說。”銀華的目光從光柱上收回,然後注視著葉淺,語氣不再是那麽溫潤,而是略帶一絲嚴厲。葉淺不由得驚訝的看著他,在她眼中銀華一直都是個淺笑溫和的人,一派從容的風度,傲視無雙的姿態,可現在,在他的眼中,葉淺分明看到了擔憂和一絲憂愁。

夜裏,風平浪靜,似乎剛才那一幕恍然如夢。

葉淺坐在長椅上,目光沉靜,眼底深處卻充滿了心事。

“剛才的事,你看到了?”千觴從院子裏那條青石小路走過來,高挑的身姿,修長的細腿,淩風飛揚的披風,她的氣場似乎無與倫比。在月下顯得有些居高臨下,再加上臉上那充滿自信的笑容,真叫人感到心生懼意。

不過葉淺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複而點點頭道:“看到了?可那又代表什麽呢?”

“看來你還不知道,魔君將重現於世的事了。”千觴單手撐住圍欄,然後輕鬆躍上來,坐在葉淺的對麵。“魔君?”葉淺似乎有點有印象,不過不太記得。

“是啊,在這世上存活了上千年的魔族首領,二十年前卻不知道被那路大神鎮在了九重山下。”千觴低垂著腦袋,額前的碎發,被月光印下陰影,看不見那雙漆黑的眼眸,此刻她的嘴角冷嘲的上揚:“現在那陣巨光便是被沈白清利用諸天劍的威力,將九重山劈開了,從而魔君也得到了自由。”千觴的目光略帶一絲暗沉,冷笑道:“哼……以後,想必天下人將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葉淺眉心狠狠皺起,目光變得森然。

千觴笑的十分邪佞,更有幾分譏誚以及惡毒:“知道沈白清找尋這麽多年的諸天劍是為了什麽麽?就是為了救魔君出來。因為,他們是夫妻關係。”葉淺身子有些不穩,後退一步,臉色變的蒼白毫無血色。

“所以,蘇瀾言就是魔君的兒子,隱藏身份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拿到諸天劍救他父親?”葉淺眼中空洞無神,好一會有些自嘲的冷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沒想到

,我果真犯下了彌天大錯,真是罪該萬死。”

千觴斂了笑,正色道:“現在可不是內疚的時候,最主要的便是將諸天劍奪回,咱們還是有機會一並將魔君收拾了。為名除害,到時你也算是將功折罪。”葉淺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她現在有些迷茫和無措,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這樣意誌消沉下去,否則的話,後果將會更加嚴重。

既然是自己犯下的錯,那麽……便由自己來了結彌補過失吧。

翌日,陽光明媚,千觴慵懶的靠在一旁梳理著胸前的烏發,見葉淺從眼前經過便抬眼一看,抬起頭目光有些驚詫。

她似乎,平靜過頭了吧。

葉淺留意到了她的注視,淡笑道:“必須有足夠的力氣和精神才能對付接下來的事,意誌消沉隻會讓人迷失方向。”丟下這很有深意的一句話,葉淺輕鬆愉快的消失在轉角處。

千觴睜大眸子,雙眉微蹙,葉淺似乎與往日不同了呢,哼,不過這樣才有趣吧。

“姐姐……”杜秀從外麵匆匆跑進來,臉色很是蒼白,雙眼流下一行清淚,楚楚可憐的令人心疼。

“怎麽了?”撲到葉淺的懷中杜秀哭的更加悲傷,她哽咽道:“姐姐求你救救師兄,否則的話他會沒命的。”葉淺沉思了一下便想起來這個‘師兄’是誰,急忙問道:“別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絕殺樓仗著諸天劍,大勢收羅天下門派,如有不從者便格殺勿論。師兄向來性子急又傲氣,看不慣絕殺樓的作風,便帶著一幫弟子前去,可是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剛得到消息,師傅他已經親自前去了。”杜秀淚眼朦朧,哭的葉淺痛斷心腸道:“姐姐,求求你去救救他吧。”

葉淺知道沈琉生在她心中是多麽重要,因此她絕對不會讓杜秀傷心,所以她安撫好了杜秀之後,便獨自一人趕去絕殺樓。

此次一去,凶多吉少,但……心中卻更多的不舍。

也許再也見不到,那風輕雲淡,泰然自若,風華絕代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