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弱小,好欺負的小女鬼對她出手了,瞥了一眼自己斷掉的右手冷笑道:“真是有趣,還是一個懂得反抗的。”倏地,發出‘哢哢’的聲音,那女鬼被唐恬恬用鞭子抽斷的右手又重新長出來了。

唐恬恬有些後怕的退了一步,今日把這些女鬼們得罪了,往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可她別無辦法,如果不反抗的話,隻能被欺負。

“鬼骨姐,今日也把她嚇壞了,就算了吧。”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唐恬恬扭頭看去,正是一名長相頗秀氣的男鬼在說話。她覺得在這恐怖的鬼窩裏,也就那鬼骨和這男子還看得下去,其他的真是慘不忍睹。

“好吧,既然修蘭都已經開口了,今天就放過你,哼!”說完鬼骨扭身在群鬼的擁簇下離開了。

這萬鬼窟有十八層,就像地府的十八層地獄一般,每一層都有令鬼膽怯的刑法,以及恐怖事件發生。

所以唐恬恬此刻所聽到的鬼哭狼嚎聲,就是那些生存了很多年的老鬼欺負一些新到的鬼魂,通過為它們上刑法的痛苦叫聲尋找樂趣感。他們自從魔君被封印後,一直被追隨著魔君在九重山下二十餘年,如今被釋放出來,它們卻留在了這裏,其餘的卻在外麵瀟灑快活。

所以,它們也要為自己找快活。

每日剛死的人,都會被三聖子帶回萬鬼窟,這裏聚集著無數冤死枉死不甘心死,怨氣衝天的惡鬼。它們都等待著魔君將它們放出去,踏平凡間,然後助魔君統治六界,它們就可以永生逍遙自在的生存下去。

它們投不了胎,所以隻能盡量的生存。

它們也想投胎,隻是沒有能力和魔君對抗,所以隻能忠於魔君讓他給它們帶來生存的福利。

“今日我隻能幫到你這麽多,如果想在這裏生存下去,你必須放下懼怕和膽怯比它們更加恐怖才行,如果你能讓它們畏懼你,就再也不會受到欺負了。”說完修蘭轉身而去,然後消失在唐恬恬的麵前。

唐恬恬若有所思的望著修蘭離開的方向,眼中似乎在思考修蘭所說的那番話。

是呢,隻有更強別人才會畏懼你,鬼也是這個道理,欺軟怕硬,隻要你比它強,就會臣服你敬畏你。死了又如何,唐恬恬依然是天之驕女,而不是泛泛之輩。

每日酷刑就是蒂弦的所要承受的,這次不是鞭刑而是將他按在一個定滿尖細長釘的鐵板上。痛,身上千穿百孔,血,簌簌地從身體裏流出來,匯成一條條小溪。

蒂弦忍耐著,他不想讓葉淺擔心,即便是忍不下去了,他也緊緊咬住舌頭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可是滿室血腥味,葉淺又怎麽可能沒有感受到呢?

“來人,把沈白清叫來。”葉淺平靜的臉龐,此時有些浮躁。

“樓主此刻可沒有功夫見你,你就好好呆著吧,別再做妄想的夢了。”地牢中的牢頭十分不屑的譏誚道。

“該死。”葉淺憤恨的咒罵道,隨即抓住鐵杆目光看向蒂弦的方向問:“蒂弦,你還能撐得住麽?”被一扇門擋住,葉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受刑也不吭一聲,這讓葉淺無法得知蒂弦如

今的狀況,隻憑著飄來的血腥味斷定,蒂弦此刻不好過。

“放心,死不了的。”說完偏頭吐了一口血,那牢頭冷笑道:“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你倒是受得住。嘖嘖,這針要是換大號的,恐怕你的五髒六腑都會從肚皮裏掉下來吧,哈哈哈……”牢頭笑的極其殘忍和邪惡,凡是人生活在這種情況下,曾經再善良現在也如同魔鬼一般恐怖。

“嗬……”帶著豔紅鮮血的嘴角,此刻詭異的勾起,蒂弦並沒有將這個低賤之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他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比狗還要下賤的畜生罷了,沒必要跟他計較,免得汙了自己的身份。

“你笑什麽?”牢頭被笑的莫名其妙,有些憤怒的問。

蒂弦卻偏過頭去,似乎覺得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對自己是一種侮辱。

“你他娘的給老子說話?”牢頭重重的捏住蒂弦的下巴,使勁往上一抬,疼得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蒂弦閉上眼睛,緊緊抿著唇。

牢頭氣急,手中的鞭子就要揮在蒂弦的身上,葉淺卻在這邊拉開弓弦,憑著聲音辨別那牢頭的位置,然後鬆手,箭離弦穿過門‘呲’的一聲射穿了牢頭的背心。

溫熱的鮮血噴射在蒂弦的臉上有些灼熱,蒂弦臉部微微一抽,緩緩抬頭便見牢頭‘轟’地倒在自己麵前。瞪大一雙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其他人見牢頭死了,頓時慌張的往外麵跑,麵露驚恐。

“葉淺……你!”怎麽變的這麽厲害了?蒂弦目瞪口呆。

“蒂弦,我們離開這裏吧。”

“啊?”蒂弦被她說的這句話,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離開這裏?說得輕巧,如果能離開的話,他就不用承受這麽多的罪過了。葉淺該不會是傻了吧,怎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呢?

“你應該明白火翎箭的力量,對於這區區牢房來說不算什麽。”意思就是說,其實他們早就可以離開這裏,葉淺沒有那麽做,還害得他受了這麽多的苦頭?蒂弦心中很是氣悶,卻無處可發。

“為什麽不早說?”蒂弦咬牙切齒的問。

“因為我想知道沈白清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現在已經明白了。”葉淺將鎖打開之後走到蒂弦的身邊,把捆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後,便不再說話而是直接離開。

“她的目的不是很清楚麽?讓天下臣服在他們的腳下。”

“不是天下,而是整個六界蒼生。”葉淺的臉龐繃得緊緊的,然後拉著蒂弦離開了地牢,大白天外麵一個鬼也沒有,兩人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絕殺樓。“她的野心真不小。”蒂弦冷笑一聲。“不是她,而是魔君的野心不小,她也隻是為自己的丈夫謀利而已。”

就在他們剛走之後,沈白清這才帶人衝衝趕過去,卻見人已經不在了,看了眼地上的箭然後撿起來握在手中。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冷笑。

“葉淺,再讓你得意兩天吧。”說完將箭隨手一扔,隻聽得‘鏘鏘’一聲響,箭插在石牆上震出幾條裂縫。

沈琉生每日送來的食物都被杜秀氣憤的扔掉,她以為師兄一直是最了解

自己的,可是現在她隻看到了他的自私。

“師妹,若是在不吃點東西,你的身體會因此垮掉的。”沈琉生的語氣無奈又語重心長。

“你放我出去,我再用也不遲。”杜秀心態很平靜,可是臉上卻沒有表情。

“你明知,不可能。”沈琉生扭開頭去,連這緊閉的門也不願意看。

“師兄如果真在意我,就不會把我關在這裏傷心難過。”杜秀喃喃自語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門外的沈琉生聽。

沈琉生渾身一震,可是仍鐵石心腸,如果因為這樣就讓師妹去冒險,這太不值得了,心軟不得。

“無論你怎麽說,我還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杜秀失望的站在原地,任由淚水打濕臉頰。

“嗬……”屋簷下,男子低沉的冷笑了一聲,然後雙手環肩慢條斯理的離去。

就在他剛走之後,一個人出現在杜秀的門外,他將鎖砍開之後,帶著涼風踏進屋子裏,冷眼看著低聲哭泣的杜秀。

“你……”你是誰還沒有說完,便被慕玉眠打暈,倒在他的懷裏。

麵無表情的轉身消失不見,一枚纓絡從杜秀的發髻上掉下來。

慕玉眠抱著杜秀回到絕殺樓,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將她扔在地上,沈白清大笑道:“葉淺,你終究還是逃不掉我的手掌心,哈哈哈……”你心愛的妹妹在她手中,難道你會置之不理?

葉淺扶著傷口血流不止的蒂弦回到了宅邸,急忙叫繁秋雪為他治傷止血,在這樣流下去,恐怕就會血流幹而亡了。

“鍾離十九呢?”現在這關頭,還是千萬不要亂跑才行,再加上他又不會武功萬一出點事就麻煩了。

“他和司馬公子去找陳姑娘了?”

“司馬公子?”看來在絕殺樓的這幾日,同樣這裏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對,司馬長樂,多虧了他,否則的話我們可能就沒命了。”繁秋雪想起昨夜一幕,相若夢魘一般。

“司馬長樂?”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曾經在什麽地方聽過。

“他的傷怎麽樣了?”一回這裏蒂弦就昏睡了過去,當繁秋雪解開他的衣衫時,葉淺才知道蒂弦這幾日過的是什麽生活了。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尤其是那深可見骨的鞭傷,還有那千穿百孔的後背。

葉淺的心不由得為他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才會發生的。明明他可以丟下自己不管的,可是他沒有。

“放心,這些傷都不重,隻好安心修養一陣子就會痊愈的。”繁秋雪見她憂愁的模樣安慰道。“嗯,他就交給你了。”心情不佳的出了門,卻見銀華站在門前那棵大樹下。

白衣闌珊,衣袂翩翩,長發柔順的被風吹起。絕代無雙,風華絕世。

多日不見心中的思念在這一刻起,猶如泛濫的湖水**起一圈一圈漣漪。

明明很悸動,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微笑。

兩人都無話,相視而笑,似乎便能懂得對方眼神中的情感,不知不覺兩人似乎都不再將心底蔓延的那份懵懂情愫隱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