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一曲離殤,吹動千絲萬縷,惆悵萬千。

一杯濁酒,一盞清茶,細數風流人物,俠客滄桑。

一醉江湖,劍指天下,紅塵逍遙不羈,血染蒼穹。

距離他們分別已經有數十載了,我們坐看庭前花開花落,來來回回凋謝的花蕊,秋葉蕭瑟殘葉紛紛飄落,還有天際飛翔的鴻雁似乎又歸來了。

酒樓前的孩子被婦人跳腳的追趕,氣急敗壞的模樣好一副溫馨的畫麵。

“司馬鈺,你給老娘站住,別以為有你爹護著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了。”那婦人擼起袖子指著那個對著她扭屁股的小子怒聲喝道,卻把食客引得哈哈大笑起來。

“啦啦啦,娘親是個母夜叉,啦啦啦。”司馬鈺這小家夥對著她做著鬼臉扭著屁股可把唐恬恬給氣摻了,司馬長樂搖著頭走出來雙手攬住她的肩膀道:“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麽還跟小孩子置氣呢?瞧,讓旁人笑話了吧。”這種戲碼幾乎每天都會上前,司馬鈺雖然年紀小,但是也不知道繼承了誰的色心,看見有美女進來,竟然跑去摸美女的屁股,唐恬恬看了能不氣麽?

她一把尿一把屎拉扯大的兒子,竟然會試著狼子野心的人,這讓一直注重教養他成長的唐恬恬怎麽能不氣呢?

“哼,我遲早會被這個臭小子給氣死的。”唐恬恬悶哼了一聲,然後甩開司馬長樂的手走進酒樓,直接上了二樓。

“爹,你看司馬鈺又把唐姨氣哭了,真是壞死了。”窩在繁秋雪懷中的小姑娘十分鄙夷的看著司馬鈺得意的樣子。“所以,悅然今後可不能學他氣娘親哦。”繁秋雪捏捏她的小臉寵愛的說道,繁秋雪最後還是娶了銀華送上他床的女子,很快就在第四年女子便為繁秋雪生下了一女,兩人一直以來,可能談不上相親相愛,但也是相敬如賓,也許是因為繁秋雪心裏還記掛著葉淺吧。

已經快到第十個年頭末了,司馬長樂一家已經開始準備過年了。每次在過年的期間,酒樓的生意也是特別好,繁秋雪一家也跑過來幫忙。店裏十分擁擠,過路都有些困難。

“悅然去找鈺哥哥玩,我和娘親去幫長樂伯伯的忙好不好。”

悅然很不高興的撅著嘴,似乎和司馬鈺在一塊玩,她覺得這是件非常難過的事情。

“聽話哦。”繁秋雪親了口她的額頭說道。

“那好吧。”悅然扁著嘴勉為其難的說道,然後轉身出了店就跑去找司馬鈺了。

這時候的司馬鈺正躲在一顆大樹上呢,他已經九歲了,唐恬恬和司馬長樂成親後第二年冬月就生下了他,身性頑皮經常惹事讓唐恬恬操了不少心,幾度羨慕繁秋雪有個懂事的女兒啊,殊不知司馬鈺這性格還是多半遺傳了她的呢。

“娘親,唐姨和司馬大伯他們就住在這裏麽?”一身紅衣的小姑娘拉著一位同樣紅衣的女人說道,女人的身旁有一個高大挺拔器宇不凡的男人,他攬著女人的肩膀笑的溫和英俊。

“對啊,十年前離開的時候我記得應該就在這裏,不過這些年來這裏改變很大,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這裏。”紅衣女人點點頭一邊打量周邊尋找那熟悉的牌匾一邊對女兒解釋道。

“長樂大伯家的酒樓到底叫什麽名字啊?娘告訴我,讓我也幫著找啊。”

“酒樓的名字叫做‘十年一夢’,是當時我們走之前,大家一塊想的。明確來說其實也是一個約定吧,約好十年在此相聚的意思。”紅衣女人拍拍她的腦袋笑的動人。

司馬鈺望著紅衣的小姑娘看的癡癡呆呆的,娘說這世上新娘子最好看了,因為她們都穿著世界上最好看的嫁衣,嫁衣紅紅火火的。眼下這小姑娘穿著像嫁衣一樣的紅衣裳,司馬鈺覺得真的好好看的樣子。

看的癡迷了,腳下一滑頭便往地上地上栽去,紅衣小姑娘臉色一變一個轉身迅速的移到大樹下將司馬鈺給接住了,正趕過來的悅然然道這一幕頓時嚇呆了。好在司馬鈺碰到了紅衣小姑娘,不然他今日可就慘了。

“你沒事吧。”雖然兩

個人的年紀都不大,但是對於常年習武的紅衣小姑娘來說,接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還是小菜一碟的。

司馬鈺小臉一紅,這被美女就英雄的戲碼讓他不禁紅了臉,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小姑娘就在眼前,他看的更加神魂跌倒。

“不愧是我的女兒……”紅衣女人笑的有幾分得意。“是嗎?你的女兒不也被這毛頭小子給拿下了。”紅衣女人被男人這話說的有些納悶,再看去時頓時就驚訝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這個小子竟然親了她的寶貝女兒,紅衣女人氣的臉色通紅,丟下男子就要去找那小子算賬,男子卻一把拉住她道:“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就讓他們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吧。”

紅衣小姑娘驚得呆住了,沒一會她便推開了司馬鈺,然後對著他的臉一巴掌打過去怒罵道:“你個臭流氓。”

“啊啊,真是羞死人啦,我要去告訴長樂伯伯。”悅然說完轉身紅著小臉就跑了。“她剛才說什麽?”紅衣女人轉身問男子。“長樂伯伯?”兩人皆是一愣同聲道:“司馬長樂?”

“紅歌,我們找到了人,快走吧。等下在跟他老子算賬!”

“是,娘。”紅歌這孩子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卻是個極其聰慧和冷靜的女孩,相比起司馬鈺來說她就淡定了許多。

原本司馬長樂聽了悅然的話十分生氣,出門就要去把這個越來越出格的臭小子抓回來興師問罪,卻不料眼前一對熟悉的俊男靚女讓他停下了腳步。

“果然是你們。”紅衣的女子便是魑魅,還有他身旁的男子南宮鏡。

“魑魅,南宮兄。阿恬,快下來,魑魅和南宮兄他們來了。”

“司馬長樂這樣騙我很好玩麽?這種戲碼你還要玩多久?每次給了我希望又給我失望,你想死是不是?”唐恬恬暴怒的聲音從樓上漸漸來到了樓下,終於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她的聲音越發的變小了。

“真的是你們?”她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越來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啊。

“阿恬,我們回來了。”她將紅歌拉倒自己的麵前,這會子幾人重逢,到時讓他們忘記了剛才那事。

大人們都上樓去團聚了,隻留下幾個小孩子在下麵麵麵相視。

“哼。”紅歌冷眼瞧著司馬鈺一臉的鄙夷之色,悅然便在一旁弱弱的打量著紅歌,眼前這個姐姐好像很凶的樣子,不過也隻有她可以管教司馬鈺,真是太開心了。

“這麽多年,你們都跑去哪裏了?真是可想你們,說了十年,還真是十年才回來啊?哪怕偷偷的也不行麽?”唐恬恬抱怨道。

“說話就要算數嘛,再說我們一起到處走,也舍不得回來。”魑魅掩嘴笑道,依然是那麽的魅惑人心,十年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沒想到繁先生也回來了。”魑魅看著繁秋雪的時候還是有些被驚訝了一跳,轉世之後魔族大敗之後他們也並沒有見過繁秋雪,可十年之後沒想到他們還能再見啊。

“其實我在早幾年前就來這裏,本來想跟著……葉淺的,後來他們居然把我丟人偷偷的走了。”說到這裏繁秋雪就很無奈和抱怨。

“最讓我擔心的是,葉淺和銀華會不會回來,其他人我倒是不擔心。”唐恬恬歎了口氣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魑魅道。

“你們一路上還沒用過膳吧,我去叫人準備。”唐恬恬說著就出了房間。

“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麽?”司馬長樂問。“很好,每日遊山玩水,很奇怪的是,我們一次都沒有碰到銀華和葉淺,我都在想他們是不是找個世外桃源隱居不問世事了?”南宮鏡道。

“也許吧,隻要他們不想我們,定然便不會讓我們找到的。”司馬長樂歎了口氣。

他們此時卻不知道幾輛馬車同時往這邊駛來。

“琉生,你說姐姐他們會回來麽?我好想他們。”杜秀心事重重的靠在沈琉生的肩膀

。“秀秀,她們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我們是約定好了的,她那麽疼你絕對不會食言的。”沈琉生抱著她安慰道,可是他明白也許依照葉淺和銀華的性子,可能不會回來也說不定。

可是這十年,秀秀一直很想她,沈琉生也有些心情煩躁起來,如果秀秀再繼續想著葉淺不顧及他的話,他恐怕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成親這麽多年了,別人都當爹了,可他一男半子都沒有,真是太可憐了他。

“喂,車夫你趕車快點好不好?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沈琉生掀開車簾對著車夫嚷嚷道。“放心吧,少爺婦人,過了前麵那湖就到京都了。”車夫老實巴交的人,沒有把沈琉生大少爺脾氣放在心上而是十分好脾氣的說道。

“喂,你幹嘛啊,在我的麵前,你居然還敢發火?”杜秀瞪著他。

“嘿嘿……我!”

到了湖邊,側麵橋上同時也駛來一輛馬車,頓時一陣糾紛即將上演了。那個車夫可沒有沈琉生這邊的車夫好說話,一看對麵有車擋住了自己就立馬叫嚷道:“你沒看到我的車從這邊過來了麽?怎麽就不知道開快點?萬一出事了怎麽辦?你負責的氣麽?”

沈琉生在車裏聽到這話,就立馬炸毛了,掀開車簾就跳下車理論道:“我說你怎麽說話的?叫嚷什麽呢?你們走的是哪條路,跟我們不是同一個軌道的,明明就是你想超車還敢說我們,找死麽?”擼起拳頭就要打人,卻不料手被人抓住,沈琉生怒急,扭頭竟然看到魍魎嘴角微勾一臉酷酷的表情。

“幾年不見,脾氣到是見長了。”魍魎笑道。

“是你。”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把車簾掀開就看見千觴一臉女王般的模樣半靠在車上,並且有一個俊美的男子還在為千觴按摩,沈琉生嘴角一抖,指著千觴道:“你……居然,還養……”寵男這話沈琉生實在是不敢說。

“這個家夥正在追求千觴姑娘呢,我已經看了一路了,正好碰見你們,我做你們的車了。”魍魎說完已經坐到沈琉生的車上了,杜秀淚眼朦朧:“好幾不見,我可想死你們了,魍魎你說我姐姐會不會回來呢?”

想到葉淺魍魎震了震,點點頭道:“也許會回來吧,即便是再舍不得外麵的世界,可是我們卻比那些更讓她舍不得不是麽?”聽了魍魎的話,杜秀似乎安了心點頭道:“嗯。”

“千觴你……”隻見這男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有一種懶散,和冷傲的氣質,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拜倒在千觴的石榴裙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喲,真是好久不見啊。”千觴對他招了招手,一臉妖媚的模樣,沈琉生見她這模樣,頓時連上一愣,似乎生氣了,沈琉生急忙將車簾放下的同時還聽到了千觴嬌嗔的悶哼聲,沈琉生腳下一抖,他們也太不顧及旁人的態度了吧,這樣就能親熱起來?

不過更讓他苦惱的是,因為魍魎跑來他們的馬車裏,他和杜秀的二人世界頓時就沒了。他幽怨的眼神瞪著魍魎,不過後者卻是毫無察覺似得還對他微微一笑,接著便和杜秀聊起了天,並且直接將他無視掉了。

沈琉生那個氣啊,真不得將魍魎扔出車外,但很可惜,他不是魍魎的對手。

官道之上,兩匹駿馬飛馳而行。男的揮著馬鞭帶著馬兒狂奔一臉驚懼之色,身後女子揮著馬鞭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夫君,你就從了奴家吧!跑了這麽多年,你可是依然沒有逃脫奴家的手掌心啊。”

“惡女,你還要跟著我幾時?”鍾離十九惡氣的說道,揮著馬鞭馬兒跑的更加快了。

“當然是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了,難不成還想耍賴?”這女子還真是太彪悍了,鍾離十九隻想說他受不住啊受不住,葉淺快來救命啊。

不過葉淺此刻卻遠在千裏的西域城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