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最後的訣別

放下手機後,他再心無旁鷲。車在街道上疾馳。

停好車,尋著地址上樓,走到‘門’口,屋內似乎靜悄悄的。

站在‘門’外,徐文再次摁下了青嵐的電話號碼,電話響起卻被人掛斷了。

徐文一驚,收好手機後,開始敲‘門’,常規禮節‘性’的連扣三聲。

屋內沒有動靜。

再扣三聲,“青嵐,青嵐。”

仍沒有動靜。

敲‘門’聲變成了密集地拍‘門’聲,“青嵐,在嗎?開‘門’啊,我是徐文啊,開‘門’啊。”

拍了很久,叫了很久,徐文又重新撥響了青嵐的電話,電話被人摁斷了。

屋內終於有響動了,並且徐文感覺到,屋裏客廳的燈開了。

有腳步移動的聲音,走到了‘門’邊,開‘門’。

玄關處的燈沒有打開,客廳裏的燈也不太明亮,借著客廳‘射’過來的微弱的光線,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站在他麵前的人。

徐文拿著手機放在耳邊的手一滯,慢慢滑下,拍蓋收起手機,短暫時間內,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很多種。

“你。。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徐文語無倫次,磕磕巴巴。

安少傑站在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沒有開口,也沒有邀請他進屋,也沒有問他什麽,冷冷地目光如同一個冰窖一樣,立刻將周圍剛才還有些燥熱的空氣凝結成冰渣,將徐文包裹起來,不僅寒透徹骨,還紮著**的**生疼。

多久沒有見到安少傑了?

如果就同班同學之間的關係來說,尤其是還沒有畢業,還有課的同班同學來說,他們應該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麵,仿佛已經將這個人遺忘在某個角落裏,突然蹦了出來,才讓人想起,原來同班同學裏還有這個人。

如果就漫漫人生之路來說,時間是很短促的。

隻有短短的。。略略回憶了一會下。

上次上什麽課程的時候,還看到他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上課,什麽時候走的,沒有注意到。

他現在幾乎成了一個來無蹤去無影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原來在班上不高調,也不算低調的他,隻有在有同學講到他反感或者敏感的話時,聽到他在課桌上重重的一聲“拍”的拍書時,才讓人回頭專注到他。

或者,在學校的學習宣傳欄,海報或者某個報告會上有他的名字和身影,才讓同學們的目光轉向了他。

之外,他都是默默無聞地坐在教室的某一個角落裏,靜靜地看書。

當然,還有一個話題,時常會讓同學們想起他和談論到他,並且將目光瞟向他。

那就是,他對青嵐冷冷的態度,和青嵐對他從不計較的關心和在意。一直是班上諱莫如深,不敢在他麵前公然談論,但卻又是大家背後滋滋樂道的話題。

是的,略略算下來,有時候在班上又偶然冒出他的身影,其實真正一直沒有見到他的時間,也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

給人的感覺卻如同是遙遠的記憶。

因為,這麽短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他居然瘦了。

更瘦了,瘦了很多。但有明顯感覺到,身板結實了。

或者是因為他看人的目光比以前更堅定和沉靜冷酷了,才給人感覺他更加成熟結實了。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地站了一會兒。

他淡定的目光和態度,給了站在他對麵的徐文一種壓迫感。

徐文喃喃道:“安少傑,很久沒有見到你,你在這裏,我就放心了,那。。我。。我走了。”就要轉身下樓。

“是你帶她出去喝酒的?”身後飄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徐文轉頭,接著轉身,上了一步台階。“她是跟我在一起吃飯的。”徐文說。

突然,一個拳頭打在徐文的臉上,他向後踉倉了一步,差點摔下樓去,辛虧及時抓住了樓梯的木質扶手,才穩住了身體。

但臉頰上有生生的灼痛感。

“安少傑,你這是。。”徐文‘摸’著臉,有些生氣和莫名其妙。

即使青嵐是他的‘女’朋友,但也不能這樣莫名其妙地打人吧。況且,出去吃飯,還是青嵐打電話邀請他的。

嗚嗚嗚,徐文著實有點委屈,但並沒有怪罪安少傑,更不會怪罪沒有出‘門’來看他一下的青嵐。

想到自己剛才對她的著急,他隻有心疼。

現在看到安少傑在她身邊,他隻有放心和寬慰。

雖然安少傑這小子,看上去確實有些渾,在旁人的眼裏,他對青嵐很冷,看上去似乎不在意,甚至厭惡。

但徐文能看透他。

隻要他不傷害她,他是會保護好她的,不會讓其他任何人傷害到她的。

所以,打了就打了吧,說明他還是在意青嵐的。

正想著,隻聽見“砰”的一聲,大‘門’關上。

安少傑在裏,他在外,一道厚重的防盜‘門’,將徐文冷冷地隔在‘門’外。

一句客氣話都沒有,一絲情意都沒有,冷冷的,雖然五月的天,剛剛還讓徐文的身上出了一些汗,可現在,汗漬在背上慢慢收縮,絲絲涼意,通過薄薄的白‘色’襯衣向外滲透。

也許是夜深的緣故吧!確實,吃飯加上折騰這麽久,早已到了夜深時刻。

夜涼如水。

徐文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一個人在‘門’口呆立了很久,最後終於轉身下樓,消失在黑暗的樓道裏。

到了樓下,他仍戀戀不忘地朝樓上看去。

真的,他很想看一眼她。

雖然確信有安少傑在她身邊,他可以放心了,但他仍然覺得自己應該看她一眼才放心。

所以,在他臨上車時,最後再次回頭的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不舍和擔心,和牽掛,和放心不下。

仿佛今天晚上,是他和她最後的訣別一樣。

哎!可是,她最愛的人的他啊,將她‘交’給他,她才是幸福。

至於他,大概也許最愛的人也是她吧!

即使萬般不舍,即使萬般放心不下,即使萬般想看她一眼,還是啟動油‘門’疾馳而去.

出租屋內,客廳燈依然昏昏暗暗地亮著。

安少傑坐在餐廳的餐桌旁,他剛剛燒了一壺開水,正拿著水杯喝水。

口幹舌燥,又心悶氣躁,又深深陷入一種孤獨和一股深深的恨意之中。

拿著水杯的手緊握著,眉頭緊鎖,眼睛灼烈,目光凜冽,望著窗外漆黑沉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