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失神，白淨的手隨即忍不住抖動，掌中穩住的長劍便落地，裂開我緊裹著腰身的腰帶衣裳。

“嗤嗤！”

衣帛撕裂！

裂開的，何止僅僅是衣服！

“言諾，言諾！”商羽痛苦之色立刻布上清水淡漠的臉，忍不住的呼叫，他傾身向前，差點就要向我撲過來。但是，甄子初一隻手臂緊緊圈住我的肩膀，另外一隻手伸出，劈出一掌風，斷割著，守住我的身邊，一步也不讓那個獵殺者靠近。

“你滾開，不要過來！”

“言諾——”

“小諾，你聽叫我說話嗎？老子還沒有讓你死，你可不許有事！”

“言諾——”

各有各的說話，聲音很吵，我眼前一晃，突然感覺一陣昏迷，但是咬斷舌頭的痛楚，硬生生將自己消失的神智拉了回現實中。

商羽停在一步之外，手長不能觸摸之遠，不遠離，也不得靠近。他低眉濃鬱的蕭殺無色，茫然不知所以，魂魄都丟了一半，眼睜睜看著我。

他小子又一次害死我了！

我不積德，不求佛，上輩子一定是滅了他全家！

“商羽——”我喃喃一聲低語，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

眼淚！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甄子初終於也忍受不過去，他握著我的肩膀擁抱地更加痛楚，恨不得將我掐入懷裏。他勃然發怒，怒火焚燒，突然一腳勾起地上的劍，挑起，劍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泠然入風，就落到他的手中。

劍指商羽！

劍光冷狠！

商羽束手待斃，因為他的眼中隻有我雪白的臉孔。

忍著暈厥，我攀著甄子初的手，氣若遊絲，眼淚真的嘩啦而下，抽咽說：“子初，子初，放手，放手，不要！我認識他，他認識我，他是無心的，他不知道，他不可能想要殺我的！子初，放下劍，我怕！”

甄子初青色的臉孔，燒得眼睛都微微發紅，痛與狠交雜，怒色一凝一散，儼然是氣瘋了，氣盛得一發不可收拾，咬了一下牙齒，握劍的指節青白凸起，沒有一點動搖，一觸即發，下一步就是要將眼前的商羽撕開一千三百塊，淩遲再淩遲！

“子初，放下，危險！”我依靠他懷裏都覺得他全身冰寒無比，我便兩三下劈裏啪啦地拍著他繃緊手臂！

“不行！”

“子初！”

“閉嘴！”

扯著他的衣襟，我都被他氣暈過去，一股腦的冤情和委屈，不傾不快：“甄子初，你給我放下！你聽人家說一次好不好，你對人家好一點行不行？！你放開我，被你氣死了，被你煩死了！”

甄子初獰笑一聲，傲氣、盛氣：“等老子砍了他，回頭就對你好！”

“甄子初，你這個混蛋，強盜，霸王，死撲街，死流氓，你講不講道理！”我終於忍不住爆發，真的哭了出來！

他娘的，真的不讓人活下去，這些男人真的煩死了！

每天隻懂得打打殺殺！

扯破了堅強、美麗、大方的形象，我麵子都丟到棺材裏麵去了，哭得雨打芭蕉，哭得心都扯痛。

我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哭泣，我都快要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