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狀,找你真不容易,人家說老鼠九穴,你的窩也真不少啊!”我撐著水靈靈的臉蛋,就眼光光看著蔣隨風。

“老鼠九穴?”蔣隨風還有心情免費幫我糾正成語,“子文兄,應該是‘狡兔三窟’吧。”

我臉不紅,耳不赤,還能振振有辭,兼備少少諷刺:“狡兔三窟也不能形容蔣大狀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反而老鼠比較配蔣大狀。”

我一天之內走遍的太平縣大大小小的地下娛樂場所,沒有想到太平縣小小的一個鄉下地方,三麵環山,無路通車,賭場居然如此興旺發達,終有一物所長,身為地方官的甄子文也可以含笑九泉。

“老爺在春花樓,八仙樓,又或者是珍寶茶寮,還有可能是行來大賭坊,甄大人找一下便知道了!”

容媽媽還沒有睡醒,就是一張經典的三無臉。

最後我奮身擠近人群,居然在小花巷的一個大賭場,找到了精神奕奕的蔣隨風。

原來蔣隨風正當職業為賭,身兼妓院老板,而業餘愛好是打訴訟官司。

“子文兄找在下,不僅僅為了辯論這個老鼠同兔子的高低地位吧?”他特意將包房裏麵的賭客請出去,留下他同我兩個人,如同賭場的主人,說:“子文兄,看到在下的送過去的賬單嗎?”

“蔣大狀,大家那麽熟,你是不是應該打個三折給我呢?”我一身靠在椅背上,拱起雙手。丟臉地求人家打折,身體狂傲姿態,完全是兩個極端。

如果我是蔣隨風,此時一定拍著桌子,怒火衝天說:“按著姑娘快活的時候,你小能不能打三折才進去啊!?”

我心悸啊。

蔣隨風絕頂聰明,當然一眼看穿我的來意。

他也明白我不喜歡他,但是卻能找到賭場,已經是低下求人的姿態了。

蔣隨風笑了笑,卻故意給我戴著高帽子:“這點小錢,對子文兄來說,不算什麽。以前子文兄上萬的銀子看也不看一眼,就丟下桌子上給在下撿。”

我是無所謂,但是甄子文的衙門會破產。

“確實不算什麽,所以,才要蔣大狀給個麵子。”我也裝著滿不在乎,不能在敵人麵前心虛。

“子文兄的麵子,在下一定給足。在下親自陪朱大人玩樂,都沒有收錢。一千兩都是春花樓姑娘的辛苦夜資費。這個世上有三種賬不能賴,第一,官府的罰款,第二,賭債,第三,女人過夜費。”

推得幹淨利落,一幹二淨。

蔣隨風靠著我椅子旁邊,低下臉,說:“那四個可是春花樓四大名花,子文兄,物超所值,否則你想自己舍命相陪嗎?”

四大名花,兩大都入了蔣大狀的口中。

“吸血蟲!”同蔣大狀辯論,注定要失敗收場。

蔣隨風笑得開心:“子文兄,罵人都特別別致。”

這個人是罵不死的。

那麽我肯定讓商羽罵得狗血淋頭。

蔣隨風伸手在我臉孔前麵,停了一下,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麻將子,說“子文兄,也不是說沒有辦法的。反正子文兄都來到這裏,我們打上十圈馬吊,隻要子文兄能贏三圈,不要說三折,我收回賬單都行。”

馬吊?

不正是麻將的祖宗。

老娘一歲就在麻將桌上流口水,三歲就認識麻將上的字,八歲就成為俺家族四大台柱之一,十六歲就打遍全校無敵手,二十歲就曲高和寡、登峰造極、進退自如,感歎高處不勝寒。

“好,條件由你設,規矩我來定。”我精神百倍,手癢癢,好久沒有動用全身的力量摸一把。

蔣隨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親愛的麻將,我來也。

“一言為定!”蔣隨風也一錘定麻將桌:“隻要你贏了,昨晚的那筆數,我替你還。但是如果你輸了,你今晚穿著女裝在春花樓賣身一晚。在下好懷念子文兄的女裝,做夢都在想著,今晚就可以知道子文兄是不是女扮男裝?”

蔣隨風仿佛胸有成竹能剝下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