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板。”我對蔣隨風改了稱呼,打了名正言順的官腔,說:“衙門隻是例行公務而已。”

蔣隨風也改了口:“不知道大人這公務要例行多久呢?”

“說不定一天,說不定十天,說不定一個月。”反正就是整垮你蔣隨風的春花樓老窩為止。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你是小人,本小姐可是女人。

蔣隨風想要剝了我的衣服、一邊收銀子一邊嗤笑,他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

“我能等,恐怕朱八爺不能等啊,大人。”蔣隨風揚揚眉,就看著身後的威風八麵的朱八爺,太平縣的惡霸。

朱八爺白眉赤眼,惱火非常,畢竟我的“整風運動”擾了他們今晚的娛興節目。

“甄子文你做官是不是做膩了,居然敢封俺八爺的春花樓!春花樓可是連朱巡撫還非常讚賞。”春花樓有朱八爺撐腰,而朱八爺有朱巡撫撐腰。

不過,本小姐能敲鑼打鼓地來,就早預備好了一切。

朱八爺一臉囂張樣,張牙舞爪,四大護院開路:“甄子文,你不是要俺八爺修書一封給朱大人,將一切稟明吧?”

他的護院神高神大。

俺家四大名捕之首的“小美”也不吃虧,簡直就是如張飛怒瞪死人的架勢,無人敢靠近我一步。

“八爺,息怒,八爺,要不要喝杯茶?”我笑臉如花,水滴滴,嫵媚入骨。

朱八果然臉軟下來,色迷迷地吞著口水,盯著妖孽的甄子文。

我稍微站開一步,免得他的口水滴到我的臉上,說:“甄子文當然沒有那個膽子。但是,皇上有這個膽子啊。商羽,念給八爺聽一下。”

商羽清白臉孔,越深的眼瞳閃過一絲猶豫的豔色,低頭在我耳邊說:“真的要念?”

“念!”我瞪了他一眼。

商羽大哥,你不是又在關鍵的時候拆我的台吧?

商羽酷著臉,展開手中的文書,念著:“朕發現近來,賭場酒館、煙花柳巷於朝於野巍然成風,不得為——”

商羽聲音清越動聽。

但是我還必須至此打斷。

我不耐煩地搶過商羽手中的文書,舉在手中靠近朱八爺同蔣隨風的臉前,指著公文上的印鑒:“看懂啊了嗎,這個是禮部的公文印鑒,這個是皇上的親筆禦批。所以,不是甄子文要逼你們上絕路,而是皇上要封了你們的青樓。”

朱巡撫如何?能比皇上大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本小姐真的愛死你了。

公文是真的,印鑒也是真的,文字也是真的。隻不過公文的真正內容是皇上發現朝中官員多為在外眠花宿柳,酗酒賭錢,形成的風氣。當即禁止官員賭錢,一律嚴懲不貸,而並不非禁止妓院和賭場。

所以商羽才不解我為何要他念這個無關的公文,而我當然在恰當的地方讓他停下來。隻是一個斷章取義,就可以將蔣隨風和朱八爺嚇住了。

為什麽讓本小姐看到一個如此經典有用的公文呢?為什麽本小姐會那麽聰明呢?

“封春花樓!”我哈哈笑笑,春風得意,說:“蔣老板忍耐一下。春花謝了,還有夏花依舊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