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樓連續封了兩天,黃昏落、夜初起,我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都覺得街道幹淨、寬闊如心胸。

甄子文封春花樓,成為了街頭巷聞,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褒貶不一,而且引發了太平縣的男女兩性立場的爭論。甄子文獲得一眾女同胞的支持和擁戴,但是卻得罪了全太平縣的雄性動物。我一路走來,都覺得太平縣的老百姓複雜非常的目光。

甄子文捏住了全太平縣的男人的下半身。而好在甄子文是一個縣官,危害範圍有限,如果甄子文不小心是皇帝,那麽全天下的男人都得給我去當公公了。

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春花樓前。

冷清的春花樓前,蔣隨風獨立瑟瑟的背影,對著春花樓門口貼著的條子。

寂寥、落寞、蕭殺。

晚風一吹,我凍泠泠的,突然都有點可憐他。

為了那麽一千兩銀子,害得他雞毛鴨血。

不過後來發生的意外還是驗證了我這個秋風一樣的良心純粹是涼爽夜風吹出來的,蔣大狀是打不死的小強,不需要可憐。

“蔣大狀!”我叫了一聲。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幽怨幽怨,幽怨如同深閨棄婦,毫無精神地走開。然而都是他幽怨的眼神,害得我陷入永無止翻身之地。

我踏出第一步的錯誤:“蔣大狀,你怎麽啦?”

“甄子文,滾開,你少惺惺作態!”蔣隨風突然凶得像一匹狼,這匹受傷的狼露出的獠牙很真實。

我笑得很樂意,冰爽爽,透心涼:“蔣大狀,不要這樣啦,不像你平時為人啊。怎麽樣,要不要同我去喝一杯(慶賀)?”

“沒銀子。”

“我請。”

“算了,喝不慣衙門的酒水。”蔣隨風還挑三撿四,目中無人,“大人不嫌地方肮髒,就上春花樓。酒窖裏麵應該還有幾壇子二十年的女兒紅。”

我指著俺家太平縣的大黑色封條,告訴他春花樓的門口已經封了。

“後門。”

“後門沒有——封——封——嗎?”我一心想著衙門那些懶惰的家夥居然敢偷工減料,但是蔣隨風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嗬嗬,如果我再刺激下去,恐怕他就要忍不住當街痛扁我。

後門果然沒有封。

春花樓果然有個不小的地窖,地窖裏麵果然就是酒壇子、酒缸。

酒泥開封,芳香四溢,僅僅一聞,我就產生醉意。

“隨便挑。”蔣隨風看來是轉性了,居然大送街坊。可惜我並不好酒,也不懂酒,隻不過稍微舍命陪陪落敗的狗。

“好——”

蔣隨風突然一個向前,按著我的腦袋,浸入酒缸裏麵。

謀殺!——

今天遲更,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