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你有什麽願望?”

“有車有樓三餐不愁。”

我原本是如此程度的一個女人,從來不想成為女強人,也從來不想成為超人。

“甄子文,我也會那樣。”我幽幽歎了一句。

甄子文微笑。

紅胡子苦笑。

兩個人太有奸情了,就好像他們早在八百年前料到我這一刻的選擇。

“我用輪回的代價來換取太平縣五十家的平安。既然付出,就要將這個代價發揮極致,這就是我的想法。”

按照甄子文領導的指示,我將衙門的人分了三批,二分之一的捕快,由小畢帶領,立刻去協助一行山附近的居民疏散,剩下四分之三的捕快在小飛的帶領下,聯係各村的地保、鄉紳準備這幾天災民的住宿、吃飯,餘下的幾個健壯有力的捕快同小生上山,等三個時辰之後,村民撤離完畢,將洪水大石頭碎了,放緩泄洪。

一夜之間,遍地驚慌,收拾細軟,呼兒攜老,一路燭火通明,雨淋成朦朧煙色,火龍從山下各處點燃,全部向著山上的一處陷入山中的平地聚集。

平地之處,小飛他們已經等著,安頓受驚的村民。燭火之下,他們的臉都驚慌成晃動不明的泥色。

我已經很勞累了,頭痛淋雨反而清醒,誰都看不清楚是誰。

我突然想起來,山上經過山腰上還看見一戶人家。可能是在這最近住在山腰,連甄子文都忽略了。

我見到大夥都忙個不停,便遮著蓑衣,就跑了上山。山腰上的人家微弱的燈火果然還在,隻有一個半聾啞的老婆婆。

我根本無法同她說清楚,比劃都無法跨越的代溝,不管三七二十一,強硬拉著她下山。

“大人,大人,老婆子半輩子都活夠了,死不死都一樣,大人,自己走吧。”老婆婆一直掛著我的肩膀上,還折磨著我的耳膜。

大雨瘋狂砸下來,山路難走,我都看不清前麵的山路,攙扶著一個老婆婆更加是難上加難。

水已經從旁邊的低窪蹦躂。

我看到隱隱的地方有一個黃色的燈,一個苦海明燈。

“這裏,這裏有人!”我叫著。

燈火很快就來到麵前,隻是昏黃的燈火照出傘下一張稍為狼狽卻不損美貌俊俏的臉:“你自己燒糊塗了,還一聲不吭跑上山,真的擔心死人了!”

“不要說其他,快點,快點把這位婆婆扶著下山去。”我把老婆婆交到他有力的手中,也開始惦記著山上的堤壩。

“行,這個婆婆交給我。”

“謝謝。”我將蓑衣蓋在他身上,自己拿過他的傘。

他一手扶著婆婆,一手拉著我:“嗨,你還要去哪裏?”

我拉開他的手,在他纖纖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個泥印,指著山上:“我擔心小生他們在山上有危險。你快點扶著這個婆婆過去。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這個婆婆腰痛,可能扭傷了,給老易治療一下。”

“你還在發燒,同我一起下山!”

“我還行。”

“死了不要回來找我!”

“我知道啦,死也不會找你的,除了這一次。”我露出混合著泥和水的得意笑容,激動地看著他,突然說:“你自己小心一點。”

他呆呆的,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我果然不能對他太好。

我就往山上走去,走出三步莫名心血**,我終於忍不住回頭。

他扶著婆婆往下走,突然也回頭看著我,才發現我正出神地看著他,他嘴巴彎出一灣透徹的碧水,突然衝著我大聲說著什麽。

在那時候,山上的洪水放開,洪流聲令腳下都感覺都顫抖,耳邊隻有風獵獵地吹送。

可惜,我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我上山的時候,小生已經完成了,一群人躲在一邊,等著情況。

我在他們的驅趕下才回到山下高地,置身於哭泣、喊叫、沉怒、無奈的群眾當中,我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剛才手腳奔跑的力量消失無存,腦子完全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忍不住在哆嗦,身上、臉上、手上都是泥巴和汙水,手掌刮傷都微微刺痛,膝蓋割破的流血也明顯起來。

“言諾,謝謝你。”

“要謝我,每逢初一十五多給我燒點紙錢。子文,幫我照顧小清。”我的目光尋索著小清在人群中跳躍的身影,最後還是要拋棄他而去。

“對不起,言諾。”

我隻是覺得口中非常苦澀,從來不曾如此苦澀:“不介意我用你的身體做完最後一件事吧?”

“去吧。”甄子文點點頭。

他沉默不驚,閃爍的眼神飄忽,翩翩落在我拳頭緊握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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