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物是人非
巨劍宗很大，環境也非常的不錯，深秋時節，這裏的腳步卻仿佛要慢一些，樹上還有大片的青綠樹葉，隻有點滴的枯葉開始凋落。
江文誌的父親，江飛鷹恰好在閉關，所以沒有出來迎接他們。
在見到江文誌和江飛羽他們的時候，宗內的所有弟子都歡騰了。
黃澀和展怡在後方見到這一幕，由衷的笑了，這才是一個大派宗門所擁有的氣氛。
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爭鬥，沒有那種欺人太甚的淩壓。
競爭有，卻是良性的。
黃澀和展怡的身份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巨劍宗。
師傅姑鳳玉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雖然江飛羽和江文誌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違背姑鳳玉的意思，言語上，很好的隱瞞了她的身份。
江文誌帶領黃澀和展怡兩人詳細的了解了一下巨劍宗。
別說，真是財大氣粗。
這時候，黃澀才了解道他們的巨劍的材質，竟然有天外隕石的交融。
而且他們的劍在小時候就已經打造成功了，隨著每一次的成長，巨劍就會再一次的擴大，再一次的融合新的材料。
對於他們來說，劍就是他們的生命，從小形影不離的夥伴。
所以，施展劍訣的時候，往往可以很快融入道特殊的劍道之中，俗稱的人劍合一。
可是，這是在成長之後的成就表現，卻不曾想，倘若沒有十幾年如一日的淬煉，也不可能達到那種態度。
這一天，黃澀和江文誌來到了一座後山上。
微風吹**，看著遠處的山形，還有那薄薄的霧氣。
呼吸一口氣，隻覺得心神似乎都透亮了許多。
這便是巨劍宗靈石山脈的上方。
這裏的靈氣絲毫不亞於造化秘境裏麵的濃鬱靈氣。
“那升光殿的人再次找過你嗎？”
兩個人毫無形象的坐在石頭上，看著遠方，江文誌突然問道。
“出來以後，並沒有遇到他們的人。”
黃澀也感到疑惑，按理說，升光殿的人應該會急切的找他，畢竟自己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個混沌火靈就讓他們相鬥。
“你以為那升光殿的人進去隻是想要我的混沌火靈嗎？”
黃澀懶懶的伸了一個腰，常常的舒了一口氣，眯起眼睛，直直的望向遠方。
“嗯？！”
江文誌一愣，眉頭擰緊，卻沒有著急的反駁。
這是他的成長，不再盲目的反駁，遇到事情，總會想一下。
“我的混沌火靈是其中之一，更多的卻不是這樣。”
“那是什麽？”
江文誌沒有想明白，皺著眉頭問道。
但是，黃澀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
江文誌雙眼瞪大，有些無語的看著黃澀。
特麽的，你不知道你說啥。
“我與升光殿的人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紫山城的時候，那時候我是不知道。而那個時候，他們的目的是殺我，前前後後派出了許多的魂修者。而之後，便是到了造化秘境，前前後後也對決了幾次，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的火靈，估計他們早就動手了。”
說道這裏，黃澀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往下說。
可是，說道這裏的時候，江文誌也有些明白了。
但是，就像黃澀說的，這群人到底是想幹什麽，沒有人弄得清楚，或許，清楚的隻剩下和升光殿達成某種協議，還有短暫聯盟的神雲宗和火雲宗知道。
但是沒人卻問，也不可能有人去問。
時間在慢慢逝去，黃澀的心裏卻是對升光殿多留了一個心眼。
出發的時間到了，展怡跟隨著黃澀回到了東山村。
東山村，依舊是那副與世隔絕的樣子。
近鄉情怯！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黃澀依然感覺家鄉這個詞語甚是重大，比之巨山還要重，讓他感覺自身步伐宛若千斤，不敢輕易的踏出那一步。
“怎麽，不進去嗎？”
展怡站在黃澀旁邊，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這裏就是你生活的地方？”
拉著黃澀慢慢的朝前走，展怡也開始問一些問題。
這裏顯然就是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村。
他們走在鄉間的一個小路上，周邊還有一些野草，可以看得出，這條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走過。
這裏乃是大山偏僻所在，海拔較高，氣候比較冷。
但是對於黃澀和展怡來說，這點溫度根本不算得什麽。
慢慢的往前走，一縷炊煙喚醒了黃澀的記憶。
展怡對周邊的事物非常的好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勾著腰的老人，背上是一捆幹柴。
“謝老！”
黃澀麵容欣喜，三兩步便來到了這個老人身旁。
老人身子一頓，隨後緩緩轉過身。
他的麵容已經看起來已經非常蒼老了，眼神也變得有些渾濁了。
可是，在看到黃澀的那一刹那，卻是老淚縱橫。
“小黃丫，是你嗎？”
老頭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
“小黃丫？！哈哈哈哈！”
展怡一愣，聽到老人對黃澀的稱呼，拍打這黃澀的肩膀，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
黃澀嘴角一抽，整個麵容表情都有些不正常了。
小黃丫那是自己小時候，在大人口中的小名。
就是因為小的時候，身體太過羸弱，比之丫頭還不如，所有就得了這麽個小黃丫的小名。
不過，謝老，你這麽快就揭我的短，好麽？
“是，您老身體可還健康？”
黃澀主動的走到了謝老的身旁，接過了他手中的幹柴，放在了背上，宛若無物。
謝老笑了，道：“好啊，好啊，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
“好啊，哎，命苦啊，不過你放心，就算是被宗門辭退了，還有我們，有我們一口吃的，也不會少了你的。”
拉著黃澀的手，謝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
“……”
展怡捂著嘴巴，憋笑給憋得臉色通紅。
黃澀也是一臉的無奈，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謝老的年紀打了，足足有八十歲了，常年在這個小山村裏麵，雖然身體看起來還算健康，但是身體各個器官都開始退化了，沒有以前的強壯勁兒。
一路上，黃澀盡量的解釋，話說得非常的慢。
但是，也沒有過於解釋，那些東西，謝老也聽不懂。
終於走到了村門入口，還沒來得及感慨，謝老又突然問道：“小黃丫啊，你剛才說的啥，你再說一遍。”
“……”
“……”
黃澀瞬間呆立，哀歎一聲，無奈的咧了咧嘴。
展怡站在黃澀後麵偷笑，看著黃澀吃癟的表情，非常……可愛。
隻是不知道黃澀如果知道展怡的看法，會不會暴跳。
………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山村依舊是那副樣子，不過多多少少卻透露著一絲悲傷。
回到熟悉的家裏的時候，從父母的口中才知道前幾天，有位老人離去了。
“伯父伯母好。”
這一刻，展怡表現得極為乖巧，甚至有些害怕。
“醜媳婦見公婆，別太尷尬。”
黃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毫不在意的說道。
“哼！說什麽呢？這女娃子這麽漂亮，說什麽醜不醜的呢？”
黃澀的母親張玉桐瞪了一眼黃澀，然後拉著展怡的小手，開始聊了起來。
無非就是一些家長裏短，父母啊什麽的。
在知道展怡是個孤兒的時候，張玉桐的眼淚就流出來，然後瞪了一眼黃澀，讓他好好對待展怡，不能有一絲的虧欠，否則就要親自教訓自己。
黃澀翻了個白眼，老媽，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偽裝的狐狸而已，在我麵前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我就是受苦受累的那個人。
不過這些話也就是在心裏吐槽一下而已，黃澀可不敢拿出來說，這丫頭很記仇的。
而這時候，黃澀的父親黃亞衝他揮了揮手，黃澀釋然，然後跟著父親的腳步，離開了這裏，來到了外麵。
此時，天已經黑了。
父子兩，隨便找到了一個土墩坐在上麵。
“小子，出息了。”
黃亞粗狂的笑容在這寂靜的夜晚之中顯得有些高亢。
“是父親的教導。”
黃澀也笑了笑，這時候，他才感覺道親情是多麽一件幸運的事情。
幾個月沒見，父親的的麵容看起來仿佛變得更加的蒼老了，耳鬢間，白發根根。
“你們準備呆多久？”
許久，兩人未曾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天邊的一輪彎月，這是家鄉的彎月。
聽到父親的問話，黃澀一愣，隨即苦笑道：“估計就兩天時間吧。”
“兩天啊。”
黃亞喃喃自語。
“也好啊，我明天去獵一頭黑鷹，那是你最喜歡吃的。”
黃亞再次露出了那淳樸的笑容，眼神之中，充滿了對兒子的關愛。
黃澀眼睛打轉，忍住了眼角的眼淚。
他以為他不會掉眼淚，可是在麵對父母的時候胡，他卻有些忍不住了。
“父親的身體還好麽？”
黃澀的聲音有一絲絲的顫抖，不過非常細微，父親黃亞並沒有發現。
“身體？健壯得很啦！”
黃亞一聲大喊，拍了拍胸口，大笑道。
“身體好就行。”
黃澀點了點頭，也笑道。
夜晚，微風行進，吹散了黃澀的頭發，也吹散了他的心思。
“倒是沒有想到，你們這裏也挺有趣的。”
展怡走了過來，和黃澀肩並肩的坐在一起，望向天空的那一輪彎月，此時，更加的亮了。
兩人的影子在地麵上被拉長，相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