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聽到夏榆拒絕安迪說自己先生是醋精,不好加陌生人,第一反應是,安迪這麽會撩人,夏榆居然沒被撩到,他愛我的心還挺堅定的;第二反應是,居然說我是醋精,我會為他吃醋?想太多!

蕭明安認得他的車,看他從車上下來,笑得一臉揶揄,“喲,顧總大忙人怎麽有空過來了?”

顧琛警告地看他一眼,“路過。”

然後,看向夏榆,“挑好了嗎,走吧。”

安迪不愧是情場高手,一下子就看出了顧琛和夏榆的關係,他這下終於相信夏榆已經結婚了,他釋懷地笑道:“夏榆,和你結婚的人居然是顧先生,怪不得你會拒絕我。”

這話說的,我拒絕你不是因為喜歡顧琛,而是對你不感興趣,夏榆裝糊塗,對他笑笑,然後向蕭明安道別,坐進了顧琛的車。

司機把車開出去後,顧琛問夏榆,“安迪想追你?”

夏榆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猶豫了一會,回道:“應該是吧。”

“那你為什麽不接受?”

“你說過的,婚內不可以做有損你和顧氏名譽的事,我記著呢。”

所以,拒絕安迪,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安迪,而是為了遵守我的規則?

顧琛聽到這個回答有點不開心。

夏榆察覺到顧琛情緒有了一點變化,我回答得沒錯啊,這的確是你自己說過的話啊,我隻是遵守你說的話而已,怎麽不高興了?

難道想我接受安迪?

大佬,我現在和你還在婚內,你容忍度這麽高?

有錢人的世界真難懂!

轉眼到了周六傍晚。

顧琛從公司加班回來後,回家換了一套衣服,他換衣服的時候,夏榆提前換好了衣服坐在客廳裏等他,等顧琛換好衣服下來時,夏榆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裝,又看看顧琛的,怎麽那麽像情侶裝?

顧琛也注意到了他們服裝的相似,他身上的也是灰色的西裝,雖然沒有像夏榆身上的有豎暗條紋,但兩套西裝看起來很像情侶裝。

“你這套衣服是不是蕭明安推薦的?”顧琛略一思索就明白肯定是蕭明安的主意。

“是的,要不你換一套?”

“為什麽不是你換?”

“我隻有這一套比較貴的正裝。”

顧琛掃了一眼夏榆身上的西裝,一分錢一分貨,人靠衣裝,古人總結的真精粹。夏榆本來就很帥,之前穿的比較休閑,看起來就像一個陽光帥氣的大學生,現在穿上名師設計、質地上乘的西裝,整個人氣質變成熟了一些,矜貴得像一個王子。

“不換了,走吧。”

這次壽宴的壽星在商界很有名望,退休後,熱心於公益,做了很多公益項目,聲望很高,很多有身份的人都過來祝壽。

當顧琛和夏榆一起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兩個都是長得很帥氣的人,還穿著情侶裝,再加上顧琛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帶伴侶一起出現,所以,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夏榆感覺自己成了國寶熊貓,任人圍觀,而顧琛對所有目光視而不見,直接帶著他去見壽星公,“夏爺爺,這是夏榆。”

夏爺爺笑嗬嗬地看著他們,“不錯,不錯,很般配,你奶奶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夏榆笑著把顧琛準備的賀禮遞上去,“夏爺爺,您好,祝您鬆鶴長春、福如東海!”

夏爺爺接過他的禮物,讓身邊的人放好,然後對夏榆說:“今天家裏人太多了,那天顧琛有空了,讓他帶你來家裏吃飯。”

“好的,夏爺爺。”

見過夏爺爺後,顧琛就被宴會上的一些老總纏住了,夏榆對他們的談話沒興趣,湊到顧琛耳邊,輕聲請示:“我能去吃點東西嗎?”

顧琛感到耳邊一麻,也輕聲回道:“去吧,別亂喝別人給的東西。”

應該沒有人敢在夏老的宴會亂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夏榆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他好歹也25歲了,這點防範意識還是有的,於是,他敷衍地擺擺手,往自助餐區走去。

夏榆剛拿起餐盤,夾了一塊最愛的抹茶蛋糕,肩膀就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被拍得差點把手上的餐盤摔了,轉頭一看,就看到大魚那張誇張的笑臉,還有那毫不掩飾的八卦欲望。

“你先別說話,讓我拿點吃的,找個安靜的地方,再滿足你的八卦心。”

大魚之前來參加過一次夏老的壽宴,對他家的環境還算熟悉,等夏榆拿好吃的後,帶他出了宴會廳,去了後院一個涼亭。

“你怎麽也在這裏?”夏榆先開口。

“我爸讓我哥帶我來的,說是讓我哥給我引薦一些大佬。我比你先來,你和顧琛一進來,我就看見你了,你們不是塑料夫夫嗎?怎麽還穿著情侶裝在這麽高調的場合一起亮相?”

夏榆挖了勺抹茶蛋糕放進嘴裏,蛋糕入口即化,濃濃的抹茶味,夏榆滿足地眯了眯眼,把蛋糕咽下去才回大魚,“這是巧合。”

“這也能巧合?我還以為你和顧琛這段時間一起在顧氏總部上班,你們日久生情了呢?”

“別和葉可欣學,亂嗑CP。”

“這是亂嗑嗎,我感覺顧琛看你的眼神挺不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他看誰都一個表情。”

“顧琛的確高冷,不好接近,但是以他的條件,在你們gay圈也算天菜。”

大魚說到這,突然神秘兮兮地問道:“你和他那個了嗎,感覺如何?”

夏榆白了他一眼,“你一個直男了解這些幹嘛?”

“我這是在關心你的幸福好吧?你知不知道,婚姻幸不幸福主要看性、福?”

夏榆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一個單身狗哪來的底氣當情感專家。”

大魚太了解夏榆了,看夏榆一臉坦然就知道他們還沒發生什麽,震驚道:“兄弟,雖然顧琛是GAY圈天菜,但你也不差啊,也算是GAY裏萬裏挑一的零了,你們住在一起這麽久,顧琛居然能忍住不對你做點什麽,難道真像謠言說的,顧琛那方麵......不行?”

夏榆挺想幫顧琛反駁兩句的,但是他又不習慣撒謊,於是轉移話題道:“你還不去找你哥嗎?”

大魚一臉同情地看著夏榆:“你居然不反駁我,還這麽生硬地轉移話題,看來謠言是真的,顧琛是真的不行,那麽優秀的男人,居然不行,老天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夏榆隻想快點跳過這個話題,於是敷衍地附和道:“對,暴殄天物,你快去找你哥去。”

夏榆推著大魚往回走的時候,餘光看到涼亭旁邊的假山好像有一個人影閃動,定睛一看,沒人,他也沒多想,就和大魚一起進去了。

顧琛自從夏榆去拿吃的後,雖然一直和人聊著天,但他的眼光其實時不時會向夏榆所在的方向看去,關注著夏榆的一舉一動,看到夏榆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熟稔地聊天,他皺了皺眉。

等他再看過去時,就看到夏榆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了宴會廳,好一會沒回來,他心裏有點煩躁,麵上卻不顯,隨口找了個借口,擺脫纏著他交流的人,也出了宴會廳。

他在後院轉了轉,最後在涼亭那邊看到了夏榆的身影,走過去到涼亭旁邊的假山時,就聽到和夏榆一起出去的男子,提到了他的名字。

他停下腳步,沒有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說自己什麽,結果,他居然聽到那男子問夏榆他是不是不行,他本以為夏榆會替他反駁,沒想到,夏榆沒有反駁,而是轉移話題,最後甚至附和那男子,說他不行是暴殄天物。

顧琛聽得額頭青筋直突突。

靠,原來上次在會所,夏榆壓根就沒信自己不碰那兩個少爺是因為覺得他們髒。顧琛一直都知道外麵有關自己的謠言,夏外麵謠言說他這麽多年,不近男色女色,極少去風月場所,麵對主動投懷送抱想攀附他的人也往外推,是因為他不行。

麵對這些謠言,他從不當一回事,但他沒想到,夏榆居然相信這些謠言,也覺得他不行。

原來夏榆當時那一臉同情是真的在同情他不行,後麵讓他找幹淨的,經常健身的,也不是在推薦他自己,而是不想拆穿他,給他台階下。

想到這,顧琛氣笑了!

顧琛冷靜了一會,回到了宴會廳,生氣的他,一反常態,別人來敬酒,都不推拒,到最後,饒是他酒量好,也有點喝多了。

夏榆在他旁邊看他喝,有點想勸他不要喝那麽多,但又怕顧琛覺得他多管閑事,就自己不喝,看著顧琛喝,兩個人,總的有一個清醒著。

回去的路上,顧琛一直冷著臉,夏榆再次敏感地察覺了他的壞心情。回到家,他看顧琛心情不好,眼神也沒那麽清明,問道:“需要幫你衝一杯蜂蜜水嗎?”

顧琛動作很大地把領帶扯下來,冷冷地回道,“不用。”

說完,看都不看夏榆,抬步就往樓上走,那腳步踩得很重,夏榆真怕他把樓梯踩塌了。

回道房間,顧琛洗完澡,酒意散了一些,但他隻要想起夏榆居然一直都認為他不行,就生氣,非常生氣,夏榆是從哪裏看出我不行的?我顧琛怎麽可能會不行?

顧琛沒深思為什麽別人傳謠說他不行,他從不在意,但夏榆以為他不行,他就這麽生氣,無法接受。

越想越氣的他,從**坐了起來,不行,不能讓夏榆繼續認為我不行,這太沒麵子,太丟人,太損我的形象了,我一定要讓夏榆見識一下我有多行,讓他看看謠言有多扯淡!

想到這,顧琛下床,開門,下二樓,往夏榆所在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