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和顧老夫人他們走後,顧琛二嬸李清玉笑眯眯地和夏榆聊天,“哎呀,小榆一看就是熱情陽光開朗的孩子,顧琛性格這麽冷,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悶呀?”

李青玉臉上笑眯眯,但那笑沒到眼底,說顧琛性格這麽冷的語氣格外重,隻差沒有直接說他冷漠無情了。夏榆小時候因為私生子的身份經常被人議論,早早就學會觀言察色,他聽出了李青玉話裏對顧琛的嘲諷。

雖然他和顧琛隻是法律上的夫夫,但那也是夫夫啊,在他麵前說顧琛的不是,這不就是在欺負他鹹魚不會翻身?是可忍,鹹魚不可忍!

“不會啊,和顧琛在一起挺有趣的,別人覺得他悶,那是因為他不想搭理那個人。”夏榆笑得一臉無害,特意強調了不想搭理幾個字。他還記得自己上次隻是無力地低聲辯駁了一句“不會”,李青玉笑得一臉燦爛,繼續陰陽怪氣地擠兌顧琛和夏榆。

這次李清玉被噎得臉上的笑意褪得幹幹淨淨。

而上世看都不看夏榆一眼的顧瑋,聽到他的回答後,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榆,嗤笑一聲,“恐怕就隻有有趣了吧?夫夫之間不是隻有有趣就可以的,別的樂趣,你怕是沒法領略了?”

他一說別的樂趣,在場的基本都是成年人,都明白他在說什麽。男人怎麽可以被說不行呢?顧琛,也不知道你這隱疾是在怎麽被傳出去的,但是你不行,我知道就可以了,別人就沒必要知道了,看在你我夫夫一場,讓我來幫你振威名。

夏榆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腰,“和顧琛結婚後,我早上都起不來上班,顧琛說讓我陪他一起鍛煉,加強體力,你說的是這樣的樂趣嗎,瑋哥!”最後那聲“瑋哥”叫得格外意味深長。

明白顧瑋說什麽的人,也明白夏榆說的是什麽意思,夏榆聽到顧琛姑姑的女兒“噗嗤”地低笑了一聲。

顧瑋最討厭別人叫他“瑋哥”,一是因為和某種讓男人又愛又忌的藥同音,二是因為他十來歲時就沉迷□□,現在不到三十歲就得用這藥。

顧瑋不像李青玉,無論心裏情緒如何,麵上卻不顯,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夏榆,夏榆一臉無害地給了他一個友好的笑臉。

夏榆之前在聽大魚說富二代、富三代的圈子裏的八卦時聽過顧瑋的事,那聲“瑋哥”他是故意喊的,惡心人?誰不會!

嘖,當鹹魚也不安逸,偶爾還得詐屍。

哎,網絡上的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哦,“欲帶皇冠必先承其重”,有錢人的世界是真光鮮亮麗,但和他們說話也是真費勁,一句話彎彎繞繞,包含了無數的意思,不想動腦的鹹魚表示聽得真累!

還是葉可欣和大魚他們說話比較好,唯一一句包含無數意思的話,隻有一句“我艸”,簡簡單單卻能表達出驚奇、憤怒、驚喜、開心等各種情緒。

顧琛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滿臉憋屈得眼眶發紅的小白兔,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神在在地玩手機的夏榆,而他二嬸、堂弟一臉壓抑的不虞,他挑了挑眉,不等他探個究竟,李管家就來請他們去餐廳吃午飯了。

夏榆看到李管家挺開心的,他對李管家笑了笑,他之前以為李管家是長住顧琛家的,沒想到李管家是顧宅這邊的管家,隻在他們剛領證的時候,受顧老夫人吩咐過去幫忙安排了一些事務。

飯桌上,因為有顧老夫人和顧琛在,李青玉和顧瑋忌憚他們,沒有再說那些彎彎繞繞的暗諷話,一頓飯吃得還算順利。

吃完午飯,顧老夫人去午休後,顧琛就帶夏榆離開了。夏日的午後,陽光炙熱,車內空調適宜,夏榆上車後,看顧琛在閉目養神,他也閉上眼睛睡覺。

顧琛閉目養神了一會,被口袋裏的手機震醒,是他的私人手機,知道他這個手機聯係方式的人不多,隻有幾個家人,幾個好友,幾個互相敬佩認可的老總。

他拿出手機,是他姑姑的小女兒張瑤,張瑤正在上高三,性格活潑外向,是顧家為數不多不怕他,且和他親近的人,顧琛也挺喜歡這個性格活潑可愛的表妹,有空會關心一下她的學習和生活。

小姑娘打字飛快,消息一溜溜地發過來,字裏行間生動地描述了他去書房後,他二嬸和顧瑋對夏榆的刁難,還有夏榆的應對。

顧琛不動聲色地把消息看完,轉頭看了一眼又在車上睡著的夏榆,居然看漏眼了,原來不是小白兔,是披著小白兔外衣的老虎,別人扮豬吃老虎,他扮小白兔吃大灰狼。看來是隻有在對我時是戀愛腦,別的時候,腦子還是挺靈光的!

這麽維護我,為我出頭,看來對我真的是愛得深沉!

手機震動,張瑤又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表達對夏榆的崇拜,最後希望他把夏榆的微信推給她,她太喜歡夏榆了,要和夏榆做朋友。

顧琛無情地拒絕了她的要求,“高三了,把注意力放學習上,考不上好大學,我送你出國。”

深愛著中華美食的吃貨張瑤同學,打死也不願意出國留學,深知顧琛說到做到的性格,哀嚎著學習去了。

從顧宅回來的第二天,顧琛就出差了,顧琛出差不在家的一個月裏,夏榆隻接了一個要求特別高的客戶的設計稿,別的都推給工作室裏別的設計師了。

有靈感了畫畫設計稿,沒靈感了,鹹魚夏榆過上了玩玩遊戲、刷刷紀錄片、看看電影的優哉遊哉生活。一天晚上,他把上世忙得沒空看的《碟中諜》最後兩部連著追完了,看完電影已經是淩晨兩點。

肚子餓的他,沒有叫醒睡在別墅後麵傭人房的阿姨,自己走到廚房,看到冰箱裏有阿姨熬好的高湯,還有一些鮮蝦、鮮魷魚、牛肉丸、和小青菜。

就燒水給自己煮海鮮麵,水開後,他先煮麵,然後用另一個鍋把高湯燒開,依次放入清水煮好的麵、蝦、魷魚、牛肉丸,就在這時顧琛回來了。

顧琛這趟出差是為了德國的一個合作案,德國人對合作的要求極高,他這一個月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忙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航班,在飛機上光顧著補眠,沒有吃東西,餓得饑腸轆轆。

回到家,進門後,聞到誘人的香味,饑餓感慫恿而至,他放下行李箱,走進廚房,看到穿著睡衣的夏榆,正在認真地煮麵,那麵有各色配菜,不但聞著香,看著更香。

夏榆聽力不錯,聽到了密碼鎖開門的聲音,想起顧琛出差快一個月了,應該是他回來了,所以看到他進廚房,也不驚訝,剛想問他“你回來拉”,突然想起同居準則裏的“不要隨意和我說話”,把到了嘴邊的問話咽回肚子裏,改對他笑笑。

顧琛下午的時候讓助理給阿姨打電話,說他晚上回來,讓清潔阿姨幫他換**用品,看夏榆看到他一點也不驚訝,心想:阿姨告訴他我今晚回來了?德國飛A市,晚上到達的航班,一查就知道他幾點落地,所以這麵是他掐著時間,特意起來給我煮的?他這是想先抓住我的胃,再抓住我的心?嘖,天真!要不是我肚子實在太餓,我絕對不會吃。

顧琛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榆的笑臉,轉身回臥室洗澡換家居服,他雖然很餓,但他覺得身上很髒,想洗個澡後清清爽爽地再來吃夏榆的麵。

夏榆看顧琛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走了,聳聳肩,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看到麵條從筷子上滑落鍋裏,知道麵條熟了,把一燙就熟的青菜放進麵了,攪拌一下,就把麵倒進了一個大碗裏。

拿隔熱手套端到餐桌,慢慢地吃,因為麵太燙了。

顧琛惦記著麵,快速地用十五分鍾洗了個澡,換了套家居服,他坐了很少坐的電梯來到一樓的餐廳,就看到正在把麵裏最後一個牛肉丸放進嘴裏,Q彈的正宗牛肉丸不易嚼,夏榆的一邊臉因嘴裏的牛肉丸鼓起一個大包,看到去而複返的顧琛,他驚訝之下隨便嚼了幾下就把牛肉丸硬咽了下去,被噎得差點翻白眼,連忙喝一口麵條,才順過來,一臉問號地看著顧琛:您......有事?

顧琛直直地看著夏榆麵前那個隻剩下一口湯的麵碗,皺了皺眉,怎麽回事?他不是煮給我的嗎?怎麽自己吃了?

夏榆看他一直看著他的麵碗,試探地問了一句:“顧先生,您是餓了......想吃麵?”

顧琛把目光轉到夏榆還沾著麵湯的油嘴上,給了我給我煮麵的錯覺,卻又自己吃掉,不給我,這是幹什麽?欲擒故縱?嘁,幼稚、愚蠢!

顧琛冷著臉,拂袖而回臥室。

夏榆眨了眨他那澄澈迷人的雙眼,看著顧琛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嗅到到了一絲惱羞成怒的氣息。

大佬這是在神壇上端著太久了,肚子餓了想吃麵,卻又不好意思拉低麵子,主動向他這個不入眼的小人物張口,讓他幫忙煮碗麵?

嘖,矯情!

夏榆本想直接回房的,把碗放到廚房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葉可欣那個色女的謬論:挨餓的人,食欲得不到滿足的感覺,就像□□來了,對方卻秒射,會讓人暴躁得發狂。

顧琛不會發狂,但他說不定會在離婚時,克扣離婚費,要知道他可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算了,本鹹魚就幫他煮碗麵吧,但是當他打開冰箱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