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董忱的戰書

我鬱悶的坐著,麵前的雜誌被我翻了兩遍了,上麵花花綠綠的菜肴看著很好看,但其實一看便能看的出來,菜都做的五分熟,為了拍起來有最好的效果,菜都沒有做的完全熟透。

我再看時間,準備不等了。

剛把雜誌放到桌子上,麵前的沙發有人坐下來,一個灰色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閃,我馬上抬起頭。

來人向我不卑不亢的說道:“你好。”

我看著他,這人難道就是來和我相親的?再仔細看他,這一看,我心裏一涼,啊,怎麽是他?

這世界真的很小又很巧,巧的我總能遇到和我似乎不可能再遇到的人。

他向我微笑,叫我:“毛小姐。”臉上的表情倒很溫和。

我腦子裏半天尷尬的還在冒火星,短路了觸電了在冒煙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不好意思的向他一笑,“是你啊!你……”我腦子仔細的想,“你是?”

他似乎早已經知道我會忘記他的大名,所以毫不介意的補充:“我叫呂俊。”

唉,我欲語還休,竟然是這位呂先生,就是第一次和我相親,我戲稱白薯遇到了韭菜的那位呂先生,真沒想到第二次竟然又能見麵。

我不得不好奇的問他:“呂先生,怎麽會是你呢?”

他向我擺一下手,表情很灑脫:“其實是我讓媒人再做一次介紹的,不過這次我沒有說清是我,怕你知道是我之後就不再來了。”

我無可奈何的低聲自語,那是肯定的,我如果知道是你,給我錢我都不來。這上一次的尷尬事兒我這輩子都刻骨銘心呢,現在再讓我見你?那這是在演哪出啊!

他問我:“是不是見到我也挺意外。”

我隻得說:“是啊,是啊。”

“上次的事,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這下急了,又窘又臊,趕緊說道:“呂先生,上次那事兒,其實是我的錯。”

可不是,傻乎乎的還把人家澆濕了。

他隻是微笑:“上次我也有錯。”

“不,你沒有錯,是我太冒失了。”

他笑下,招手叫服務生給他上咖啡。

我本來是想走,可是他都要咖啡了,我隻能再繼續坐下來,等咖啡的間歇,他和我道歉:“對不起毛小姐,我真的是有事所以才遲到,你不會誤會我是故意在報複你,所以才遲到吧?”

我想了下,竟然不假思索的說道:“是有這個想法,第一次我遲到,而且,我還那麽不負責任的把你給澆了渾身透濕,你完全有理由報複我呢!”

他隻是笑:“我看起來就這麽沒素質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人也不是太差,雖然比不上董忱那麽率直灑脫,也不如治衡模樣好看,但是因為年輕,工作也好,所以談吐就稍有一些層次,不是那種在嘴唇上隨便蓄一層汗毛就冒充胡須的沒素質男人。

本來我想打個招呼就走,但想一下,算了,中間這還有媒人呢,多少我也不能這麽早就離開,多少也得坐一會兒,至少喝一杯咖啡吧!

他有些好奇的看著我,問我:“毛小姐,你的臉?”

我也很詫異,摸著臉問他:“我的臉上有土嗎?”馬上的拿鏡子出來轉到一邊看自己的臉,發現臉上也沒什麽啊,難道牙齒上有菜葉,眥著牙咧著嘴仔細看看,也沒有什麽呀,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他疑惑的說道:“上次看你臉上有一層疙瘩。”

我這才想起來,好笑的解釋:“那個,那個是不小心被包戈的。”

他恍然大悟。過了一會兒他才問我:“你現在還在那間酒店工作嗎?”

我想了下,現在我是在禦煌樓工作,禦煌樓的檔次當然比五星大酒店要差些了,可是我也不想隱瞞什麽,索性我直接說道:“我現在已經辭職了,現在在一間酒樓工作,那間酒樓倒不是很大,但是環境還可以,而且我們酒樓的菜點非常有特色,廚師有魯,粵,湘,三地的大廚,麵點呢也格外有特點,呂先生要是有興趣,不妨抽時間去嚐嚐。”

哦,他來了興趣,“你真的這麽喜歡做菜?”

我倒是滔滔不絕:“當然,衣食住行,在我看來,隻有食是最撩人的,而且食物和藝術是一樣的,藝術無國界,食物也是,任何人對於美食的追求都是一樣的。”

他點頭,非常讚許的看著我。

奇怪,這次會麵我並不覺得他討厭,也不覺得他高高在上,更不覺得他冷了。本來我隻打算和他聊十分鍾,沒想到一坐下來我們竟然聊了差不多半小時,他很有興趣的問我的工作,我喜歡的東西,我也耐心的聽他講了他的工作,非常投機。

到最後,他給我名片,上麵有他的電話,很誠懇:“希望下次再約你。”

我這下清醒了,這是表示什麽,是表示他對我興趣,可以繼續下一步了嗎?

一出門,看見了對麵的那花壇,我們兩人又都笑,上次就是在那個花壇邊,我拿過水管把他給澆了個透心涼。

很感慨,一個男人竟然能容忍女人這樣野蠻,實在不易,忍不住我問他:“呂先生,上次見麵明明我把你給,給欺負了,怎麽這次你還敢和我見麵呢?你不怕我就是一個野蠻的人,一個沒素質,甚至沒教養的女人?”

他想了下,說道:“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直接的,你雖然把我淋濕了,可是……,你慌慌張張的樣子很可愛。那天,其實你也不是有意的。”

啊,我一下張大了嘴。

真是那句話,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看來我這棵蘿卜,今年還真的走了桃花運,要注定在今年有人來拔了。

他並沒有送我去上班,但是一直到上了班,想起這件事,我還很無語。

……

董忱經過我身邊,看了一眼我切的胡蘿卜絲,不客氣的奚落,“切手了!”

我沒抬頭:“瞎說。”

他抱著胳膊仔細打量我,倒不是在檢查我的菜,而是一直在好奇的打量我:“你今天打扮了?為什麽?平時隻見你上班隻象一棵沒扒幫子的白菜,怎麽今天扒了幫子,居然還化了妝?”

我這才抬頭看他,然後我問他:“現在切成這個樣子可以嗎?再說不是有打絲器嗎?用打絲器不就可以了,幹嗎要用手切?我以前在酒店裏也不切這個的,酒店都是直接打成絲。”

“打絲器打出來的東西和切的不一樣的,打的絲是很細,但是卻不如手切的脆,你不信嗎?來”他把我輕輕推開,拿過一根胡蘿卜,很麻利的下手做示範給我看,“看我手的動作……”

我仔細的看,認真的和他學。隻見他左手按著胡蘿卜,右手很麻利的切片成絲,手法嫻熟,真如電影裏功夫神廚般。

然後他捏起一根胡蘿卜絲問我:“看這個怎麽樣?”

我嗬嗬的笑,打趣,“你看你拿蘿卜的那個手勢,真象在練辟邪劍法。”

他頓時生了氣,忽然把我抓過來,把手裏的胡蘿卜絲趁我不備一股腦的塞到了我嘴裏,然後恨恨的罵:“死丫頭,瞧你這口毒牙!”

朱明泉從我們身邊經過,象是又發現了猛料一樣的說道:“青梅配著竹馬,柳葉配著刀鋒,我說,這叫什麽?又是一出廚房偶像劇嗎?”

董忱白他一眼,“去你的!”他立即噤聲。

董忱又和我說道:“你不信是吧?告訴你,我光練切絲,幾乎切掉了上千斤的胡蘿卜和土豆。”

“糟蹋糧食。”

他一點不生氣,反而問我:“晚上有時間沒?”

我把切下的胡蘿卜沾著一點沙拉醬不客氣的塞到嘴裏,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又捅我胳膊一下,“說你呢,晚上有沒有時間?”

我繼續拌胡蘿卜,把胡蘿卜,紫甘藍,還有青頭菜,綠木瓜一起切成絲,拌在一起,然後往上擠沙拉醬,擠好後,找盤一盤盤的盛,這才回答他:“沒時間。”

“有約會?”

我隨意的答道:“還真有。”

他很好奇:“誰啊?”

我拍拍手,向他狡黠的眨下眼睛,“不告訴你。”

他嗤的一聲,“你這傷疤好的還真快,這失戀才多久啊?這麽快就重壘陣地了?嘿,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不客氣的奚落他:“那怎麽辦?難道讓我真的日夜啼哭,以淚洗麵?對了,你問我有沒有時間,想幹什麽?”

他哼的一聲,這才抄著手倚在後麵的灶台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沒什麽,隻是新發明了兩道菜,想和你分享一下。”

我立即來了精神:“你早說啊!你教我做菜,美國總統來請我我也不去。”

嗬,他又是冷笑的譏諷我:“合著,咱倆就是那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呢?”

我們兩個一見麵就是唇槍舌箭,有時候我也確實被他氣的不輕,董忱總是罵我有一口毒牙,我也不客氣的損他有一張利嘴,毒牙對利嘴,那真是針鋒相對,不過好在我們也熟識,拌完了,第二天也不介意,也就這樣拌來拌去,生活才有滋有味。

禦煌樓是一個年輕的團體,快樂的天地。

這裏比原來在欣海大酒店呆著要輕鬆自在的多,開始時我怕在這裏習慣不來,不過現在看,確實讓我有些意外,董忱這個大師兄對下麵的小廚師,還有服務生都非常好,董師伯每天都來酒樓,但是更多時候他是放心的把權交給了兒子。

董師伯也會常常和大廚們交流經驗,哪道菜如何烹飪,兩種食材放在一起,大家一起來烹製,看誰的手藝最好,如果誰的菜獲得大家的交口稱讚,這道菜便試著推出來給客人品嚐,相對欣海大酒店的菜譜,禦煌樓這邊花樣確實很多。

現在,他就在後廚和兩位大廚討論新菜肴。

把核桃,冬瓜,雞腿放在一起熬成的湯。

湯盛到碗裏,我們輪流過去用勺子盛著喝。

鄭主廚說道:“核桃的味兒還差了一點點。”

董羽說道:“現在這些材料口味比從前差多了,從前那個雞腿的肉,又勁又不柴,燉好後咀嚼有韌性還有雞肉的清香,現在的雞肉都是催生劑長出來的,味道就和從前差多了。”

董忱也嚐了一口,說道:“所以說大家都不得不多加一些雞精調味品,吃多了就有味道過敏的感覺了。”

董羽淡然:“繼續再研究。”

大家便散開繼續工作。

董師伯倒也和我聊過幾句,他旁敲側擊似的問我:“依蘭,你爸爸平時教你做什麽菜?”

我隻好說道:“爸爸總覺得我是個女孩子,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做廚師的,所以在我去酒店之前,他基本上沒教我做過什麽菜。”

“其實你爸爸調湯的口味堪稱一絕,如果不把他的手藝傳給你,那實在就可惜了。”

我隻是憨憨的笑。

等董師伯走後,董忱才問我:“不公平啊,師叔就你這麽一個女兒,獨門絕學卻不傳給你,難道是傳男不傳女?”

………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董忱叫住我,“毛豆,等下走。”

我有些奇怪,其他員工都下班了,他叫住我想幹什麽。

他拉我到廚房,在一個鍋灶前揭開鍋,馥鬱的肉香氣飄上來,我往裏一看,“咦,是密汁醬肉?”這可是禦煌樓的招牌菜,不過隻有董師伯父子做的最好,原來是董師伯做,現在是董忱每天把醬料調好,如果他不在,自然有廚師把肉在砂鍋燉好,我也吃過一次,味道確實很好,但我怎麽也猜不到這道菜是怎麽做的。

他把肉挑到碗裏,用筷子輕輕一戳,肉便酥軟了,我背著手,饞貓一樣的站在他麵前,故意做出一副可愛樣央求他:“師兄,教我做好不好?”

他拿眼瞪我:“這是我的絕學,你要學,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想要什麽?”

他上下看我,忽然又笑:“你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胸 罩?”

我頓時又來了氣,狠狠搗他一拳。

他卻一點不生氣,用筷子挾著肉,小心喂我吃,問我:“喜歡嗎?”

我點頭,“確實不錯,真是啊,董忱,為這口肉,真是要我親你兩口都值了。”

他卻又哼一聲,說道:“你這個丫頭啊,成天裏就知道占我便宜,可就是嘴皮子伶俐,實質上一點都不鬆口。”

“得了吧董公子。”我逗他:“你有那個溫良如水又聰明可愛的小老婆劉思思疼你呢!還需要我占你的便宜嗎?”

“嗬,你這是吃醋了嗎?”他找出一個保溫盒,把肉一塊塊的放到了盒裏,密封好,遞給我:“帶給師叔嚐嚐。”

我頗有些不理解他的做法,但還是依言接過了盒子,“謝謝你,董忱。”

他這才和我一起出來,問我:“我送你回去吧!”

我正想說不用,路邊一輛車按喇叭,我一看,啊哈,竟然是呂俊,他熱情的在招呼我:“依蘭。”

董忱疑惑的看著呂俊,再看我,問我:“他誰啊?”

我隻好說:“我朋友,呂俊。”

呂俊竟然來接我,我十分意外,沒想到他會找到禦煌樓來。

我過去問他:“你怎麽知道我這個點下班?”

他倒是答的十分順溜:“打電話過來問,他們說你要這個時間才下班,正好順路所以過來碰碰運氣,不請自來不會介意吧?”

我點點頭,馬上拉車門上了車,他又馬上問我:“吃飯了嗎?”

我這邊正和他聊天呢,半天想起董忱,再回頭一看,果然看見董忱臉色不太好,十分陰霾。我趕緊向他招手:“師兄,明天見!”

車開動時呂俊又問我,“吃飯沒有?”

我看下時間點,這個時間了想必正常人都會吃飯了,我如果說沒吃飯,他說不定便又會陪我吃飯,裏裏外外,還不熟識的時候真不習慣讓人家這麽請自己,所以我馬上回答:“吃過了,在酒樓吃過了。”

他倒也沒太勉強我,也沒有再進一步的約我出去坐,隻是客客氣氣的把我送回了家,叮囑了我幾句之後便回去了。

我風情萬種的媽媽出來開門,理所當然的問我:“上午的相親會怎麽樣?”

我向她笑笑,“喝了杯咖啡,聊了半小時,不過到晚上他又到酒樓來接我了。”

媽媽十分詫異,“一天見了兩次麵?”

“是。”

這次媽媽是很驚訝了,在她看來,我如果不被人當場退貨就已經是我的運氣了,而現在這個男孩子竟然還冒險去接我下班,頓時間她象是中了彩票兩千塊,既有意外又有驚喜。

她樂孜孜的問我:“什麽條件?”

我把包丟在沙發上,這才說道:“其實上次已經見過麵了,就是那個,你說的有一輛不錯輝騰的在地稅局工作的,呂先生。”

她頓時更驚訝了,“不是吧,難道真的是緣分到了?”

我搖搖頭,眼見爸爸正在陽台上擺弄他的後宮佳麗,我拿過保溫盒過去。

“爸爸,你來常常這個蜜汁燒肉,看味道如何。”

他打開蓋子隻是聞了一下,便微笑了,“董忱做的?”

“嗬,您怎麽一看就能看的出來?”

爸爸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醬料或是你董師伯來調製,必定不會下這麽重的顏色,倒隻有年輕人才追求重口味。”

“爸,您可真是牛人啊!”我捏過一塊肉,“您嚐嚐,味道真的不錯。”

他好了奇,終於擦幹手,捏過了一片放到嘴裏,我仔細看他的神色:“怎麽樣?”

他吃的很仔細,似乎每一點味道都仔細品嚐,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笑下,說道:“董忱確實聰明,不枉你師伯這麽多年嘔心瀝血的教導。”

我也納悶著:“爸爸,這調料都有什麽呢?怎麽你一吃就吃的出來,我卻總吃不出這種味呢?”

沒想到爸爸卻是到了廚房,拉開冰箱找了一塊肉出來,把那塊肉切塊,過水,然後在大海碗裏先是鋪上了一層蔥段,薑,山楂片,陳皮,然後開始放調料,我留心的在一邊看,但見他放調料時仔細斟酌,似乎一克一克的估量,調好一點點加到碗裏後,加上了老抽,糖,花椒,大料埋過肉之後,他蓋上了蓋子,告訴我:“先醬一下,待明天我也做一道試試。”

他又拍拍手,出廚房時說道:“董忱這是在和我下戰書呢。他用一道菜想來試我。”

到得第二天早晨,我還沒完全醒來,鼻間已被濃鬱的五花肉香氣給醺醒,躺在**我就叫:“好香的味道。”

我奔到廚房,果然見爸爸正在用筷子挑肉品嚐,再看那五花肉,先燉製,再淋上了蜜湯汁,看顏色,醬紅誘人,聞來又香氣撲鼻,實在讓人饞涎欲滴。

我迫不及待的也挾起一塊,大快朵頤,爸爸問我:“怎麽樣?”

我連連點頭:“爸爸,還是您的手藝高,比董忱做的好吃多了。”

爸爸隻是笑下,“你把這碗肉帶給他,讓他也嚐嚐。”

“爸爸,您這是在和他對戰嗎?”

爸爸輕鬆的一笑:“這小子既然和我下了戰書,我怎麽好不迎戰呢?”

董忱正在辦公室看電腦,我過去把肉盒交給他,很是得意:“董公子,還你的戰書。”

他好奇的看著我,等把盒子一揭開,隻聞了一下,他臉色便稍變了。

然後他蓋上蓋子,不作聲了。

我急了,“幹嗎不嚐?”

他臉上表情很淡定,又繼續看電腦去了,看著的時候說道:“我已經輸了。”

我詫異,這麽快認輸?沒嚐就認輸了?我爸爸這麽大本事?

到中午吃飯時,劉思思還在一邊看古文小說,她好奇的問我:“姐姐,你說這段話什麽意思?”

我偏頭過去看,看完了搖頭,我也不太明白,中國的漢字博大精深,有一些古文如果沒有老師講解,我也搞不懂其中的寓意。

劉思思在一邊念叨,“賤畜,非夫子所有,何悲哉?這是什麽意思呢?”她若有所思,忽然間一拍手,象是恍然大悟般說道:“我知道了,意思就是,便宜的畜生,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兒子,死了何必要悲傷?”

我一口水噴了出去,嗆的我連連咳嗽,劉思思,你這水平實在太有才了。

現在是午飯時間,客人走了,大家在吃飯休息。

正在這時,外麵一輛車又停了下來,卻是一輛九座的商務車,然後車上下來了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