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怎麽不去捉奸?

我看著窗外,風景一路躍向身後,許軒竟然是帶我一路往郊外走?而這一路,我們兩人都沒有多少言語,我似是默認了他的安排,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出去似。

他的車子卻是一直往山上駛,這一片路也沒有修成瀝青的,而是從前的那種土路,路麵上還坑坑窪窪,不時散落著小石子,車子行在上麵,十分顛覆,我終於有些害怕了,問他:“你要去哪兒?”

他轉頭,問我:“終於問我話了?我以為你真的很膽大,不怕我帶你去荒郊野外呢!”

我隻好說道:“之所以跟你出來,是覺得你還象個好人,不會做出什麽殺人越貨的事兒,況且,我身上一沒錢,二沒貨,真的殺了我,你還要想辦法掩蓋,多麻煩的事啊?”

他哈哈一笑,又問我:“你還在海軍部隊當過兵?”

我疑惑,他調查的還真不少啊!還知道什麽?

他卻又悠悠說道:“知道嗎?我也當過兵!”

“啊!”我一下來了興趣,要知道天下退伍兵都一家親,聽說他也當過兵,我自然心裏喜歡的緊。

“我也在海軍服役過。”

車子停了下來,熄了火,天地很安靜,原來是在半山腰。

許軒拿出手機,從上麵找相片,然後遞給我看,“看,這是我的軍裝照。”

我接過來一看,嗬,那應該是數年前的相片了,軍銜還是上一代的,那應該是他初入伍時的士兵照,非常青澀,臉上還有兩顆青春痘,眉眼裏全是純情。

我笑了,“原來還是戰友。”

“可不是,戰友情深。”

“那你在部隊做什麽?”

他笑,倚在座位上,“你猜?”

我搖頭,“猜不出來。”想了下,我又問:“不會是廚子吧?”

“哈哈。”他笑了,手搭在方向盤上,特別開心,“你還真猜對了,我就是個廚子。炊事班的故事看了不?我們那炊事班,搞笑的事兒可比電視上多了去了。”

我們兩人都笑,有了同當過兵這樣的經曆,自然而然,關係也拉進了一些,原有的矜持現在也變的輕鬆了。

他打開車門,“下車,來,看夜景。”

在這個位置看夜景,隻見月滿如盤,星爍如鑽,風吹過來又涼如水晶,真的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站在山腰上,抄著手,深深吸了口氣。

許軒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奶茶,我手剛觸上去便驚訝的說道:“熱的?”

他不以為然:“當然是熱的,若是涼的,不是太煞風景了嗎?”

我一下又臉紅了,頓時想起了電視廣告中的溫情鏡頭,周董和他漂亮的女孩在寒冬各自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柔柔的聊天,那一幕不知感動了我多少回,而我,也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在我身上上演這麽浪漫的一幕。

我臉紅紅的捧著奶茶,禁不住也好奇的問他:“你怎麽弄來的熱水?”

他嗬嗬一笑:“在船上拿來的啊!我車裏有個保溫瓶。”

我也由衷的感謝他的這份細心,確實,現在這個季節有些冷,快要下雪了呢,站在半山腰看夜景,手中再有一杯熱熱的奶茶,熱的茶入喉,清冷的風沁人心脾,此情此景,可遇難求。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馬上問他:“許軒,你今晚說的,蝦腦可以燉臭豆腐,那道菜是怎麽做的呢?”

他微笑,明朗的月光下,他的微笑一半邊融在月光,一半邊卻又隱在黑暗,有點象歌劇魅影,但又有一點邪的神秘。

隻聽他說道:“想知道,可以啊!你改天到我們德意樓,我做給你吃。”

“現在告訴我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那是我的絕學,嚴禁抄襲。”

我哼了一聲。

山裏的氣溫有些涼,我們兩人站著看了一會兒,他終於說道:“走吧!”

我趕緊說道:“是是,”吸一下鼻子,其實我已經凍的鼻頭發涼了。

待得他把我送回家,我下了車,他搖下車玻璃向我喊:“毛豆。”

我停住腳。

“改天再約你出來。”他笑的很特別。

我本想優雅的向他笑笑,象韓劇的情節那樣,向他溫柔的擺下手,說一聲,“拜拜。”但是一陣冷風吹過來,我的腮幫子一緊,鼻子一吸,所有的風花雪月被這一股風吹的**然無存,吸了下口氣,我終於沒忍的住,重重的打個噴嚏,哆嗦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來了,轉身一溜煙的鑽回了樓道。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的去上班,非常開心,戴著廚師帽,穿著暗紅色的大廚師服,站在後廚的配料台間,嘴裏哼著歌,悠然自得的把煮好的土豆剝皮。

董忱經過我身邊,恨恨的咕噥了一句:“騷樣兒。”

我手停了下來,向他陰冷的掃過去一眼。

然後我把土豆重重的丟到碗裏,瞪他:“想死了是不是?”

他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說我:“看你情緒蠻高,乍了?昨晚又和誰約會了?”

“知道我是去約會,幹嗎不去捉奸?”

“嗬,你還知道個奸字?你這個沒心沒肺的!”

身後又來了兩位主廚,董忱馬上又煞有其事的說道:“師妹,你做什麽呢?”

我也隨聲配合的說道:“準備做漢堡土豆泥呢,大師兄。”

他揚聲說道:“這個土豆呢,你在煮時有沒有加鹽呢?”然後又低聲:“死丫頭。”

我也流利的回答:“當然要加鹽了,這是最基本的,我能不知道嗎!”然後我也低聲:“你也給我等著吧!”

………

“焦溜羊肉段”

董師伯親自在廚房做給我們看。

“羊肉細嫩,炒起來也比豬肉和牛肉吃起來口感要好,但是各人的做法不同,怎麽做的好吃就個人的搭配和發揮了。”

我們幾個站在一邊看董師伯的做法。

董師伯又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這站廚房的姿勢也和蹲馬步一樣,下盤要紮的穩才行,你們幾個小家夥,天天還戴著耳機子炒菜,一心二用,怎麽做的出好菜?”

朱明泉他們嘻嘻的笑。

年輕人有幾個不潮的?

董師伯在做菜時,照例是董忱在打下手,董師伯鍋中下油,取羊肉段放鍋裏炸,董忱那邊馬上調汁。

他用鹽,醬油,白糖,醋,澱粉,水,混搭成汁,調的時候問父親:“這樣子,可以嗎?”

董師伯看了一眼,“醬油多了,下次記著不要這麽多。”

“是。”

朱明泉在我耳邊說道:“別小看家常菜,就家常菜考驗人功底,因為咱們畢竟麵對的是大眾,不是宮庭貴族,再說了,就算是宮庭貴族,那也得吃五穀雜糧。”

這個我知道。

他又繼續說道:“大師兄就是有天分,你看咱們禦煌樓的經典菜係裏,現在多數都是他研發的。”

董忱很快在父親的指示下做完了這道菜。

董師伯點頭,說道:“雖然是平常的菜,但是一分一毫,也要用心。”

“是,爸爸。”

我們圍過去,品嚐那道菜,我默默的在心裏想董師伯的做法,其實我也看不出董師伯有什麽獨特之處,他的做法很普通,但為什麽這肉入口就是比我們做的好吃呢?

不管做什麽,天份都是很重要的,就象我們去學廚藝,最重要的其實就是烹調的方法,隻要掌握了烹飪的技巧,菜點上,看你如何去做創新了。

今天我下晚班,八點多才下班。

下班時,董忱早忘了白天時和我的唇槍舌劍,我換好衣服出休息室時,他倚在樓梯口等我。

“明天見。”我和他道別。

他問我:“做了也快一個月了吧?做的習慣嗎?”

我想了下,“還好,大家對我也蠻好,我也跟著大家學了不少東西。”

他原來是抄著手的,現在從腋下下拿出一個小的保溫盒,遞給我。

我好奇的接過來,打開一看,聞了下,“這是什麽?”

“看的出來不?”

我仔細看,是炸的東西,若是不嚐,單看,還真的猜不出來。

我捏了一塊放到嘴裏,“山藥?”

“是,山藥卷,帶給師叔嚐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亮一下拳頭:“還不死心呢?還想和我爸爸挑戰。”

他嘿嘿一笑,和我一道下樓,邊踏踏的下樓,邊說道:“若是不得到他的首肯,怎麽把他女兒弄上/床啊!”

我皺眉,痞子就是痞子。

他和我一道出來。

走到路邊,他拉開車門,人先坐了上去,接著叫我:“來,上車。”

“等下!”我看路邊有賣烤地瓜的,趕緊跑了過去,買了三個烤地瓜。

回來時我埋怨,“現在地瓜都買不起了,三個烤地瓜,花了我十塊錢。”

他斜斜的白我:“就自己吃,也不想著分享。”

我剝好了一個,張嘴就咬,嘴裏說他:“你在開車啊,我自己吃自己的,哪能再照顧你,你等我吃完了吧!”

“嘿,你這家夥!”他忽然一把把我的手抓過來,就著我咬的那個地瓜上嘴就咬了一口,我叫:“這我吃的啊!”

他冷哼一聲,“親嘴都親了好幾回了,吃你個地瓜跟咬了你肉一樣!”

一說親嘴我馬上臉紅,正好拐彎不遠就是個紅燈,我悻悻的轉身,忽然間,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扳過他的頭,把一半地瓜照著他的嘴,全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