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知己和男友的分別

啊?我有點愣神,想了下我忽然惡作劇般和他調侃:“你想約我嗎?那就要看你夠不夠誠心,我毛豆朋友也很多,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對朋友,我的定義也很簡單,可以做朋友的便做吃喝玩樂,好好聊天的朋友,需要出生入死的,自然就做兄弟。”

他一樂:“你倒是分的清清楚楚,那在你心裏,男朋友又需要怎麽對待呢?”

男朋友?一想起這三個字,我心裏又一痛,腦中第一個跳躍出來的人物便是治衡,至始至終,我的正式男朋友也隻有治衡一個,我的情感最多給予的男人還就是他,想起來,我沒法不傷感。

我說道:“男朋友是不一樣的,他象寶貝,是要珍藏在心裏的,就象我自己的私有財產一樣,隻許我一個人對他好,當然也隻許他對我一個人好,如果他三心二意或者對我不是真心的,我寧肯不要他也不能接受他的這種情感。”

他那邊微微一笑,又問我:“好朋友呢?紅顏知已?”

我立即回道:“男人和女人哪能做知已,如果是知已,那也隻存在於未成為戀人或者仇人之前。”

他又是在電話裏輕笑著說道:“你這點倒和我不謀而合,在我看來,兄弟和朋友隻存在於同性之間,對於異性,異性之間沒有可能做知己,兩個人如果對對方有好感,要麽做情侶,要麽幹脆朋友也沒的做,所謂的好知己不過是欲蓋彌彰的借口而已。”

我倒回**,和他絮絮叨叨的聊天,沒想到他倒也健談,一聊居然也聊了很長時間。放了電話,我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心口左上角的那個位置,撲撲在跳的很重,我又想起了治衡,真的,我不是無情無意,沒法完全放的下他,但是要我再回頭,已經是不可能。

我並沒有象小言片裏寫的那樣給他打電話,把我們的關係升華或者終結,藕斷絲連糾纏不清隻會讓彼此更加傷感。我希望他能找到更好的伴侶,當然,我又有些無恥卑鄙的想:最好讓他在許媽媽不在時再找,許媽媽這麽狠心的把兒子的幸福斷送,總該讓她也受點懲罰才是。我不是在背後詛咒她,但每每想起我和治衡受的苦,人落井下石的天性便湧現出來,我沒法象受了侵略卻還不要賠償的某些國家那樣,端著大度的美德灑脫的祝福仇人。

有的時候父母總是對子女說,你不理解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父母的苦心。我現在困惑的是,我究竟哪裏阻礙了治衡,以至於許媽媽那麽狠和絕情的要分開我們,難道隻因為我胖,我沒有念過大學?我是個廚子,還是我出身配不上她兒子?

如果有一天,我兒子帶他喜歡的女孩回來,隻要這女孩出家幹淨,不是一個不孝順不通情達理的人,我樂得讓他們去自己倒騰,人是他自己選的,就算倒騰的天翻地覆也和我沒關係。

唉,扯遠了,嫁誰還不知道呢!

洗臉時卻又在想媽媽的話,媽媽說的,我要嫁給爸爸仇人的兒子?我倒吸一口冷氣。

隔著門我問爸爸:“爸爸,請問你一個問題,你這輩子有什麽仇人嗎?”

沒想到我爸爸隔著門,麻利的回我的話:“有,我這輩子兩個仇人,一個是你媽,一個是你。”

隻聽一聲啊喲的叫聲,接著是談麗芳女士尖刻的聲音:“說什麽呢你?”

我知道,牛魔王又招惹鐵扇公主了。

正欲睡覺時立盈的電話卻來了,我剛把一張麵膜覆在臉上,所以隻能用耳機和她聊天。

她在電話裏笑嘻嘻的問我:“我說毛豆,你這個破四舊年代遺留下來的標兵,這大好的夜生活不出來享受,在家窩著發什麽黴呢?”

她一定要我去迪廳跳舞。我連連拒絕:“算了,唱歌喝酒蹦迪的事就留給九零後們去做吧,我已經超齡了,明知道跳不動卻還去獻醜,我怕我會象芙蓉姐姐,被爆街啊!”

“嗬,還超齡爆街?你怎麽不說你是超期服役啊?”

她一定要我出來,在我說了脫光了的理由都不行,“我馬上就到你家樓下了,快麻利兒的把你包好了下樓吧!我知道你天性純良怕被人教壞,可做為你萬年不腐的閨蜜,我總有義務幫你在你尚且還象朵花的時候,盡我的所能給你介紹一個合適的王老王吧!快別裝矜持了,我已經到你樓下了!”

我隻好下了樓,結果她一看見我倒吸一口冷氣:“我說大小姐,你這是包粽子呢?這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你穿了有八層沒?真是,這要是哪個強 奸犯想把你強 奸了,提前還得準備把大剪刀剪衣服!你怎麽不把你部隊上五公裏行軍的行頭都套你身上啊!真是,要享樂的時候千萬不能帶著你,否則真丟不起這人!”

我當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搟麵丈的脾氣,也就對我,她舍得。

出租車把我們帶我帶到二零一二迪吧,好家夥,真敢起名,都說二零一二是世界末日,這是催我們有限的時間多享樂,千萬別空負了這好時光呢!

現在的迪廳都賊的特人性化,女士一律免票,買單的事當然要由男人來做。當然,留住了女士,還愁不來付錢的啊?

立盈該是這裏的常客了,我們剛一坐下,舞池便有人招呼我們:美女,快來啊!

立盈拉我下舞池,我心驚膽寒的拒絕:“還是別了,姐姐你饒了我吧!我要是真下了舞池隻怕一甩膀子就象踢正步,這場子就真成我專場了。”看舞池裏其他人跳的姿態萬千,我怎麽都感覺自己有些老胳膊老腿的感覺,還是老實的呆著吧!

再看立盈,她卻似乎很開心很投入,她正和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子對舞,那男孩子把手搭在她腰裏,和她在眉來眼去。

忽然有人吹口哨,原來是舞池裏的人在自發的排隊列火車,大家認識的不認識的,自動搭著前麵舞友的肩,扭著腰一堆人在舞池裏擺起了火車。

我坐在一邊沒滋沒味的,這吋身邊坐下一位很潮的年輕男人,用很自來熟的口氣和我塔訕:“美女,這麽好的時間幹嘛一個人浪費,兩個人不是更開心?”

我皺眉看這男人,嗬,看樣子最多不過十歲,穿著發亮光的夾克衫,耳朵上打一個洞,戴個亮晶晶的耳釘,頭上染著一縷金發,那模樣,活脫脫一個陳冠希。

我忍不住問他:“多大了?過法定喝酒的年齡沒有?”

他先是一怔,接著就笑了:“不錯,不錯,蠻有個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那些十七八的小妹妹既沒文化又沒內涵,還不成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不如我們好好聊聊,那些小孩子就交給四十七八歲的大叔們去搭訕好了!”

我有些惱火:“走開!”

他似乎一點不惱,還在嘻嘻笑著和我閑皮,終於我忍不住了:“走開,別逼姐發脾氣!”

立盈這時走過來,嗬的一笑,拍那猥瑣男的肩,小朋友,去勾搭別的大嬸吧!這大嬸吃素不吃肉,不是你的菜哦!”

那小男孩這才悻悻地離開,立盈坐下來拿汽水喝。又責備我:“我說毛豆,你怎麽這麽不會享受啊?大家都一起出來玩,開開心心的,你這老坐在這裏算什麽啊?”

我隻好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方麵的人才,以後別叫我出來了。”

她隻是坐在那裏喝悶酒。

終於迪廳裏音樂停了,換成了優雅的舞步曲,原來正在熱舞的舞伴們馬上放緩了步子,搭著身邊的人,開始跳起緩緩的步子,很多似乎是不認識的,但是擁在一起,就象親密的情侶。

我看她似乎有心事,不由的問她:“告訴我,是寫作沒靈感了還是有心事了?”

她苦笑,自己喝汽水,喝了幾口後,忽然問我:“毛豆,你有強烈的牽掛過一個人嗎?”

“我?”我怔了一下。

她那邊又悠悠的說道:“有時候真想象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多好,大大咧咧,成天也沒多少煩惱。”

我不由的叫屈:“姐姐你太武斷了,你怎麽知道我沒戀愛過?真是我戀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嗬嗬一笑,卻又直接拿話來逗我,“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處 女吧?”

我有些惱火:“是又怎麽樣?我不覺得這是件丟人的事!而且我強烈鄙視那種把愛和做 愛分為兩回事兒的人,在我看來,**的那種事,隻有有愛才可以做,沒有愛絕對不能去做。”

她長長的歎氣,告訴我:“可能,女人會有那麽一點點的賤,沒做之前不想這個男人,但真的做了,會特別想念他。”

我上下打量她:“說,你做什麽好事了?”

她自言自語:“我喜歡上一個男人,可是,他現在卻不想見我了。”

我心裏咕噥,癡女負心男,又是小言片裏陳腔濫調。

她的聲音很惆悵,“確實挺想他。”

“想他就去找他啊!你性格不是一向如哪吒?風裏來,火裏去的。”

她搖頭:“可我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有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瞪大眼,不是吧?她不會是愛上了和她有一夜 情的男人吧?

正在這時,我聽見一點嬌滴滴的聲音,還帶著微醺的醉意。

“走開!別碰我!”

那女孩子聲音很嬌,又有點粵語的軟儂,我心裏一驚,是思思。

我馬上尋著聲音看過去,果然,我看見劉思思正在和一個比她不知健碩多少倍的男人在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