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英雄的日子二百五
我沒想到會是治衡的母親在叫我.
許媽媽是在妹妹的陪同下來醫院的.可能是剛剛做完治療.巧合的遇上了我.我本來是不想和她見麵的.但是既然已經碰上了.打個招呼總還是必須的.沒辦法我隻好和她客客氣氣的道了聲好便想走.誰知她又叫住了我.“一起去坐坐吧.”她的聲音也很誠懇.
治衡的姨媽也在一邊勸我.“是啊.好久沒見麵了.坐下聊聊吧.”
許媽媽氣色並不是很好.臉色焦黃.人也消瘦了很多.顴骨高高的.下眼皮很鬆.因為做化療頭發掉了不少.她不得不戴了個帽子.找了間咖啡廳坐下來後.治衡姨媽從包裏拿藥出來給她.花花綠綠的差不多有十幾種藥.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許媽媽看了看.又向我自嘲似的笑笑.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嚇著你了吧.”
我趕忙說道：“不不不.阿姨.沒.沒有.”
我真的沒打算怪她.從前有再多的不快.現在我都忘了.無論如何.她現在是個病人.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今天不管她說什麽.我都逆來順受.
治衡阿姨在一邊看我.看著又麵帶喜色的勸姐姐.“我說姐姐.你看依蘭這孩子.麵相多有福氣啊.瞧她這身板.肩平不削.腰也圓鼓鼓的.這胸也挺飽滿.不象一些女孩子胸脯那麽小一看就是單薄相.還有這臉盤.你看她這模樣兒.眉毛也不雜亂.眼睛又大又明亮.嘴唇不厚不薄顏色也好.真真是一看就是有福氣.宜家宜室能生兒子的麵相啊.”
我一下愕住了.轉而臉跟發燒了似的又紅又熱.治衡阿姨這是在說什麽啊.
許媽媽把藥吃了下去.喝了口水這才說道：“以前我也沒注意.其實現在看依蘭.這孩子長得還真是挺有福相的呢.”
我登時目瞪口呆.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平常許媽媽可從來沒給過我這樣的好臉子.還記得六年前.我和治衡在他家裏溫書.當時他家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兩個人關在書房裏聊天.玩遊戲.結果聊著聊著我們挨的越來越緊.後來他把我抱在了懷裏.小心的親吻我.……而就在這時候許媽媽回來了.一看見倉皇分開的我們當即勃然大怒.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她對我的謾罵.什麽我尖嘴猴腮.皮薄主賤.沒家教勾引她兒子.我當時被她罵的眼淚都下來了.……有些感慨.我低下頭.拿過杯子喝了口水.
許媽媽似乎是很累.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一番話要休息著才能說的過來.
“工作還好吧.”她耐心的問我.問我現在在哪裏工作.家裏父母怎麽樣.我微低著頭.一一都回複了她.她恩了兩聲.終於說道：“治衡回來了.這次我真的不想讓他再走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如今我這個病拖一天還不知道明天怎麽樣.要是他再走了.說不準他前腳走我後腳就死了.這……”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阿姨.您別這樣說.現在醫學很發達.您一定能好轉的.不是說可以做手術.可以換肝嗎.”
她苦笑：“不換了.我這身體不適合換.換了死得更快.就這麽保守治療吧.再說我活到這分數上倒也沒什麽遺憾的了.兒子也大了.若說遺憾.就是沒看到兒子成家.想讓他找個好人家的女朋友.他又……”
我強笑了下.說道：“阿姨.您放心吧.治衡心地好.人品也不錯.他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女孩.您放心.我和治衡現在隻是好朋友.我和您保證.我絕對不會去糾纏他.以後我們也隻會是好朋友.不會再有其他的瓜葛.”
我明白許媽媽的意思.她不就是怕我纏他的兒子嗎.她就是覺得我是個妖孽纏的她的兒子七葷八素怕我誤了他兒子的前程.我懂.不等她再說出難聽的話.我立即自拍胸脯.麻利的把果斷的話說在前頭.
許媽媽和治衡都怔了一下.被我的話給噎在了那裏.直過了半晌治衡姨媽才埋怨許媽媽：“姐姐.你看看你.你看你把孩子嚇成什麽樣了.不等你開口自己就先撇清了.你啊.”
許媽媽這才苦笑.“依蘭.你以為我找你.是讓你離開治衡嗎.”
我不明白.不是嗎.她難道不是因為怕我再糾纏她的兒子所以才來軟硬兼施逼迫我的嗎.
許媽媽歎道：“依蘭.對不起啊……我從前那麽對你……”
咖啡廳的門開了.外麵匆匆進來了一個人.我轉頭一看.竟然是治衡.進來後他焦急的四下尋找.看見我們之後.他幾步便走了過來.看看母親和姨媽.再看看我.臉色沉了下來.
“媽媽.”他眉頭皺的緊緊.問母親：“您幹嘛又要來找依蘭.您到底想幹什麽媽媽.難道您還嫌六年前對依蘭的傷害不夠嗎.您已經傷了她幾次了.她是個女孩子.她也有自尊心.也有父母.您這麽一次次的傷害她.您就不覺得良心有愧嗎.當初因為您.她被同學嘲笑最後連大學都沒考的上.您已經毀了她的前程了.現在為了不讓您傷心我不得不和她一次又一次的分手.眼睜睜的看著她我卻不敢去愛她.她也連話都不敢和我多說幾句.您到底還想怎樣.難道您真的要連我們母子之間的最後這點情分都不要了嗎.”
他最後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甚至我都感覺到他身體也在微微發抖.我看了眼許媽媽.急得去拉他.“治衡.治衡…….”
治衡懇求母親：“媽媽.您依蘭吧.我答應您.我不走.我留下來.隻要您喜歡的我都答應您.但是請您不要再來騷擾依蘭.就當我求您了.放過我愛的人.可以嗎.”
我張大了嘴.因為我看見許媽媽臉色變得更差了.她的手欲要去拿杯子裏的水喝.可是那手軟綿綿沒力氣.治衡阿姨趕緊扶住姐姐.一邊在勸姐姐.一邊又喝斥治衡.“你這糊塗孩子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在亂發什麽脾氣啊.你怎麽知道你媽媽來找依蘭就是要警告她呢.你媽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什麽事不都是為了你好.她來找依蘭是因為她想勸著依蘭和你複合.你這混小子怎麽就不知道你媽的苦心呢.”
我和治衡都呆住了.
勸我們複合.
許媽媽拄著頭.閉著眼半天才緩過了神.治衡這才慌了趕忙去向母親道歉.許媽媽歎了又歎.最後才看著兒子.心酸地說道：“你怪我是不是.你怪我當時拆散了你們.你賭氣.一走大半年不回家.你心裏怨著我是不是.”
治衡難過了起來.“媽媽.對不起.”
我也手足無措的.萬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坐在那裏如芒在刺.坐立不安.
許媽媽掉下淚來.治衡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他的確是個孝順孩子.平素都不敢頂撞母親.這一番和母親爭執看來也的確是急的口不擇言了.看母親氣力不支他趕忙給母親賠罪.在治衡姨媽和他的耐心勸解下.許媽媽這才緩過了勁.
許媽媽看著我.輕輕舒了口氣.說道：“依蘭.對不起.我從前確實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那時候你和治衡戀愛.我因為不想耽誤治衡的學業所以那麽重的傷了你.現在想想我也確實是過分.我承認我做得自私了.也是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和治衡吃了這麽多的苦.到現在你們又這樣……你能.能別怪我了嗎.”
我一下語塞.治衡也轉頭看我.他正伏在母親的膝前.聽了母親的話簡直是始料不及.看看母親再看我.我看他的眼裏閃爍出不置信和欣喜的神色.許媽媽這是在懇求我.希望我原諒她.
許媽媽這時一點高傲的冷漠都沒有了.我聽她情真意切地說道：“依蘭.治衡一直沒忘記你.我知道你也喜歡著他.現在我不幹涉你們了.你還願意和治衡在一起嗎.依蘭.”
治衡叫我：“依蘭.依蘭.”
他一聲一聲的叫我.希望我回答他一聲.看我還在那發愕.他又伸手來握我的手.也在輕聲喚我：“依蘭.”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叫我：“依蘭.答應我.答應我好嗎.……”
答應他.我忽然一個激靈.手一抖一下把他的手甩開了.
看著治衡和許媽媽.我腦子都大了.慌得不知如何回答.嘴裏也幹涸起來.最後我隻得低聲說道：“我.我.我要考慮一下.我要問問我爸爸媽媽.”
…………
我慌慌的跑回了家裏.這一看客廳我頓時驚喜.爸爸回來了.
真是爸爸回來了.他的行李箱還堆在客廳.衣服都沒來的及換.媽媽正坐在沙發上喜孜孜的看爸爸捎給她的首飾.看樣子是開心的不得了.爸爸一看見我便樂.“丫頭.想我沒.”
我歡喜的一下就蹦到他的懷裏.剛才的緊張全飛到了腦後.我就象小時候一樣吊著他的脖子.爸爸爸爸的叫.眼淚也差點掉出來.
爸爸哈哈笑.把我放下了.“丫頭.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才出去一個月.你就想我想成這樣了.”
我還在那抹眼淚.談麗芳女士這才拉長聲音說道：“嗬.毛勝軍.你走這一個月家裏可是疾風駭浪呢.苦也就苦了我.又當爹又當媽.還要當肉墊子做陪練.嘖嘖嘖.”
爸爸又是哈哈笑.我和他擠在沙發裏好一陣的親膩.我問他這一趟的見聞趣事.有什麽收獲.看他給媽媽捎了首飾.我也向他伸手.“我的呢.”
爸爸樂：“你不是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戴首飾嗎.”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塞給我.“給你個紅包.自己想買什麽自己去買去.”
我不樂意了.“爸爸.我不是要錢的.我不是和你要錢的我真的不是和你要錢的.”捏一下紅包的厚度我又氣餒了.算了.我還是先回房間去數數紅包裏有多少錢吧.
晚上吃完飯出來散步的時候.爸爸逗我：“我說丫頭.怎麽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真的和許軒分手了.”
我又沮喪了下來.“爸爸.人家都好了您就別再提這件事了.我都忘了呢.”
“哈.”爸爸又笑.“能忘記就好.也幸好你和他感情並不是太深.這要是換成了治衡.你指不定又得難受多長時間呢.治衡啊.才是你心頭的一根刺呢.”
他不提治衡還好.這一提治衡我心頭又跟刀狠戳了一刀似的.爸爸馬上發覺了我臉色的轉變.有些好奇.“丫頭.你媽媽說治衡回來了.這兩天還挺討你近乎的.這小子不會是真的對你餘情未了還想著你吧.”
我惆悵了起來.忍不住把許媽媽今天和我的話告訴了爸爸.我很感慨.許媽媽如果能早一點開悟.我和治衡不至於走這麽多彎路.治衡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是以永遠我也不會責備他任何一分.但今天聽了許媽媽的話.我還是很難過.有一種曾經滄海的感覺.我曾經心心念念希望著她能同意我和治衡在一起.到如今她真的同意了.我卻又猶豫了起來.
爸爸一直沉默的聽我的話.聽完了他笑了笑.說道：“難得啊.她終於肯低頭了.”
我心酸了起來.“爸爸.我怎麽辦呢.我不想傷害治衡也不想讓許媽媽傷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和治衡還能不能在一起.大悲之後再得到這樣的結果.反而沒有欣喜的感覺隻有迷茫.爸爸.你說我怎麽辦呢.”
爸爸想了下.伸手攬過我的肩.我們父女倆沿著往山上公園走的小路一路前行.
“丫頭.”爸爸說道：“我其實是不討厭治衡這孩子的.他謙虛.好學.勤懇.孝順.脾氣也好.是個十分討人歡喜的孩子.當初你和他戀愛.他媽媽那樣待你.說實話我當時和你媽也十分生氣.你媽媽都差點去她家裏和她打起來.這誰都有兒有女.哪個孩子不是自己父母的心頭肉呢.但想了下.我們還是沒怪著她.那段時間你媽媽就怕你想不開.她天天早晨在你身後盯著你去上學.直到你平平安安的去了學校她才放心.晚上她又去接你.隔你遠遠的.怕你分了心.路上再出事.就連你在教室裏上課.她都在學校外麵等著.就怕你被其他同學欺負了想不開了.”
我頓時揪心起來.沒想到大大咧咧的談麗芳女士竟然還瞞著我做了這些事.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以為她平常隻會罵我喝我.但卻沒想到她竟然私下裏這樣的保護我.
爸爸輕輕說道：“你後來一定要去當兵.你媽背著你不知掉了多少淚.就怕你在部隊吃不慣苦.你走後的前三個月.她天天看著你的相片哭.所以後來她都發了狠話.說你和誰在一起也不能再找治衡這樣的人.治衡太孝順了.他媽媽又太強硬.有這樣強勢的婆婆你以後嫁過去也撈不到好日子.她寧肯你在她手裏被她罵也不要你在婆家那裏受欺負.可是後來看你還對治衡念念不忘.她又不忍心了.依蘭.現在治衡媽媽病成這個樣.說實話.我們也實在不好再責備她什麽.我也知道你這丫頭的性子.你從來都是不忍心傷著別人.寧肯讓自己受傷也不要別人為難.可是你考慮過你自己沒有.你是真的愛治衡嗎.你心裏.到底是愛治衡.還是愛董忱呢.”
爸爸一說這話我怔住了.董忱.
我慌慌的低下了頭.爸爸竟然這樣說.象是一語道破天機似的.我在他麵前根本沒有任何防護.一下百感交集.忍不住又是喟然.
爸爸歎道：“我知道董忱喜歡你.其實你也挺喜歡他的.隻是你們兩個習慣了拌嘴.又都嘴倔的不肯承認.你不知道和他這份感情是不是愛情.他呢.又因為平常太花俏了怕你不信他.你們兩個啊.”他搖頭：“還有一件事.丫頭.你是擔心你董師伯.你覺得你董師伯和我之間有著很深的恩怨.你不想讓我們再為你們為難是不是.”
我哽咽.“爸爸.”
爸爸寬厚地說道：“孩子.爸爸媽媽都不能跟你一輩子.終身大事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要輕易的決定.認認真真的想一下.不要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隻要你喜歡這個人.你也不要在乎他現在是貧窮還是富有.別管他家世如何.和我們的關係如何.隻要你開心.覺得他能給你幸福.你就勇敢的去追求.明白嗎.”
我掉了淚.“爸爸.爸爸.”
我撲在他懷裏失聲的哭.在這一刻我覺得我是一個多麽幸福的人.我怎麽會有這樣通情達理的父親.這麽愛我體貼我的母親.原來老天這樣的眷顧我.恩賜我.他給了我全世界最好的父母.而我.我原來是這樣的幸福.我什麽都有了.什麽都不缺了.伏在爸爸的懷裏.我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
爸爸隻是溫和的拍著我的肩.感慨萬分.
有些事.不需要我去刻意感覺.事情就在微妙的變化著.
治衡來禦煌樓吃飯.我正在後廚切菜.隔著玻璃我看見他坐在大廳裏.我趕忙走到後廚門口.聽他在和服務生點菜.“要這個.土豆可樂餅.”
他知道這是我擅長的.所以點了這個.
真不知道那服務生是不是在故意和他做對.竟然說道：“這個……沒有.”
治衡啊了一聲.看了眼餐單.又說道：“那換這個.椰香奶酪酥餅.”
服務生清了清嗓子.又說道：“這個……也沒有.”
治衡有些詫異.想了下.又說道：“那.這個.極品大刀肉.”
服務生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個.不好意思.沒有.”
治衡是真的奇怪了.都沒有.他不得不問服務生.“都沒有.為什麽啊.”
服務生漫不經心地四下看了一眼.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個.有還是沒有.你自個兒心裏不清楚啊.”
我實在忍不住了.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就走了出去.衝著那服務生喝道：“小葉你幹什麽呢.這怎麽要什麽沒什麽.有這麽對客人說話的嗎.”
那姓葉的小服務生忍不住咕噥：“該有的不能有.不該有的也不應該有.我不過是聽命令行事.”
“聽命令.”我奇怪了.“誰指使你這麽做的啊.”
回到後廚.朱明泉正在那一根長竹簽在撓後背.一邊撓一邊還在那叨叨：“都說王思聰他爹的萬達嘉業酒店菜做的好.其實我去嚐了一次.那味道也就一般.真要說味道好.還是咱們禦煌樓的口味好.我們大師兄的手藝叫一個牛逼.真真是霸氣兼柔軟.兩手抓的都硬呐.”
我氣的過去擰他的耳朵.“朱明泉.”
他啊的一聲叫.連聲的討饒.“我說師妹啊.你下手這麽狠呐.我家裏上有八十歲的老奶奶.下還有三個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你要是殘殺了我.我家就沒活路了啊.”
“編吧你.”我罵他：“計劃生育都多少年了.你還會有三個弟弟妹妹.你謊話說得都沒水準呢.”
他掙開了我.叫苦著申辯：“我說的可是真的啊.我家裏真的有三個弟弟妹妹.我親媽死的早.我爸又娶了一個後媽.一下給我又生了三胞胎的弟妹.我騙你什麽了啊.我家裏還真有八十歲的老奶奶呢.”
思思正好進來.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發問：“朱哥哥.朱哥哥.你上次不是說.你家裏隻有個九十歲的老爺爺嗎.怎麽又出個八十歲的老奶奶呢.”
後廚其他人都在那笑.我也忍無可忍的衝朱明泉冷笑.“編啊.編啊.你使勁編去吧你.”
我終於還是做好了一盤土豆可樂餅.精心的擺好了.沒等服務生接手.朱明泉卻和另外一個小助廚麻利的接了過去.接著哄我到另一邊去.“師妹.我們去招待你朋友就行了.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招待他.”接著把我連哄帶逼的一下推到了後廚的備料間.轟一聲關上了門.我氣的在裏麵拚命拍門.“開門開門.”但是那門被他們從外麵堵上了.我怎麽推也推不開.氣的我在裏麵不住的跺腳.這幾個混小子.到底又想要幹什麽啊.
好不容易我把門推開了.這一看.原來門外麵堆了個大大的水桶.我把水桶挪開跑到大廳一看.果然.治衡捂著嘴.看著麵前的土豆餅.朱明泉和另外兩個服務生都在那竊笑.
我趕忙過去問治衡.“怎麽回事啊.治衡你怎麽了.”
治衡眼睛裏都是淚.看見我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就是給辣著了.”
辣著了.我驚愕的看那土豆餅.天呐.這是我的土豆餅嗎.我隻見每個土豆餅都給做了手腳.從下麵捅了洞.“芥茉油.”我驚呼.轉頭我氣急敗壞的看朱明泉.他正在那得意的笑.
我氣的咬牙.好你個朱明泉.你竟然這樣做.
朱明泉笑.對治衡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些土豆餅是做殘了.裏麵有的有芥茉油.有的有生油.還有的有鹽巴.甚至.……有硫黃呢.”他哈哈的笑：“我們的宗旨就是讓客人吃過一次.銘記一生.終身不忘.永垂不朽.這位哥.您吃的可好.”
我氣的拿過一個土豆餅照著朱明泉的嘴就塞了過去.“我讓你黑.我讓你混.你這個大混蛋.你.……”
朱明泉一邊躲一邊往後廚逃.我還不肯放過他.現在我真是生氣了.這幫子渾蛋.今天我要是不收拾了他.簡直以後他們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了.
朱明泉掙紮著擋我.還在樂：“我說這小子還真好狗命呢.這麽整他都不死.”
“你憑什麽這樣對我的朋友啊.”我氣的想哭.“我得罪你了還是我欠你的啊.我的朋友有什麽錯.”
朱明泉也火了.擋開我的手.他衝我喝：“我們怎麽了你不知道嗎.你憑什麽這樣對大師兄啊.大師兄對你如何你不知道啊.你整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到他眼皮底下來示威.你是真想讓他傷心是不是.”
我和他麵麵相覷.僵了好一會兒我才聽他說道：“師妹.你怎麽就不可憐一下大師兄.你真當他喜歡劉思思.他表麵上裝.裝著跟你吵跟你鬧.其實他心裏不知多喜歡你又多難受.你怎麽就不明白他的心呢.所以大師兄說你笨.我看你不光是笨.你實在就是蠢.你蠢的比那榆木疙答還不開竅.就可憐了大師兄.前有狼後有虎.英雄的日子二百五...”
我聽的啞口無言.朱明泉還在那斥責我.我終於回過了神.一把把他推開.轉身往外麵走.但剛走到大廳.我又怔住了.
董忱回來了.
我腦子裏幾乎就象生油倒進了鍋裏.鍋裏還有水油熱了正在那茲茲爆裂.董忱正站在治衡麵前.治衡呢.卻也很客氣.兩個高挑健碩的男人客客氣氣的對視著不知道在聊什麽.大廳裏客人也不多.服務生們幾乎也都知道了我的這番子光輝事跡.看熱鬧的還有真擔憂的都在用十分關注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