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為你我願意吹冷風

早晨起來晨練的時候.爸爸陪著我一道出來.空氣清新.我們兩父女順著上山的小路往山上慢跑.

爸爸一邊活動胳膊一邊問我:“你真的考慮好了.真的不打算給治衡一個機會.”

我搖搖頭.“已經說清楚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說開對大家都好.”

爸爸舒出口氣.說道:“也許你是真的成熟了.知道什麽樣的人適合自己.也知道怎樣去愛和接受別人了.放心.爸爸媽媽永遠不會幹涉你的決定.隻希望你幸福.治衡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隻是他性格的確有些優柔寡斷.而你呢.你又是一個要強好勝的人.這次如果不是許媽媽過世.我想治衡肯定最後就屈從於父母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這樣的性子確實不太合適你.”

我遲疑了一下.問他:“爸爸.如果我和董忱在一起.你會接受他嗎.”

爸爸象是在考慮我的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和你董師伯這些年來沒怎麽交往.雖然大家名義上還是師兄弟.可是實質上我們兩個早已經斷了聯係.在他心裏已經種下了當初我害他的印象.縱然我想解釋可是也已經沒法打開他心裏的結.我不知道董忱對你到底是什麽樣的打算.如果他真的是愛你.我也不會強硬的阻止著你.隻是過不過的了你董師伯那一關.那還得看董忱怎麽和他父親談了.”

因為外麵冷.有霜凍.上山的小路略微有點滑.我提醒爸爸注意.我們父女倆正往山上慢跑.旁邊跑過來一個年輕男子衝我們打招呼:“師叔.毛豆.”

我和爸爸一看都有點意外.竟然是董忱.

他也一身運動裝.跑的氣喘籲籲的.跑到我們身邊停下來.平息了氣說道.“毛豆.你總算出來了.我等你們好半天了.”

爸爸比我更加詫異.“你怎麽來了.”

我也驚的不行.董忱怎麽大清早跑到我們這邊的公園來.而且還這樣一副打扮.

董忱倒是自我感覺良好似的.他解釋:“我來鍛煉身體啊.這邊空氣好.還有個小山.正好可以爬爬山.”

爸爸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到我們這裏來爬山.開二十分鍾的車跑到我們這邊.隻為了來爬山.”

我當然也知道董忱是安的什麽心.果然.他正朝我在眨眼睛.眉目間全是笑意.我本來也想損他幾句.但看了他那副又認真又討好的神情.又不好意思損他什麽了.於是便按下了那番話.朝他沒好氣的切了一聲.

我跑得快.大步就往前麵跑過去.爸爸落在了我身後.董忱則是殷勤地陪著爸爸在後麵問長問短.爸爸呢.知道董忱是司馬昭之心.所以是隻笑不語.在後麵慢吞吞的鍛煉身體.間或的和董忱聊上幾句.等我跑到了山上的涼亭在鍛煉時.他們兩人還在小路上慢吞吞的聊天.

終於等董忱和爸爸上了山.聽董忱在那說道:“師叔.毛豆這丫頭.真是體壯如牛.在後廚搬麵粉搬菜什麽的.一般的男人都頂不過她.她幹活也比我們這些男人幹得都多.”

爸爸嗤了一聲.說道:“那合著你這意思.我閨女去了你們禦煌樓.你這是拿她當丫頭使喚呢.”

董忱嚇了一跳.趕忙解釋:“沒有沒有.叔啊.師叔.我可沒這膽子.我是說.她厲害著呢.師叔.您是不知道.這毛豆真的很厲害的.她又能文.又能武.隻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治的服服帖帖了.”

爸爸哈哈一笑.“我閨女隻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治的住你.那你是誰.孫悟空嗎.”

董忱也笑:“是.我就是孫悟空.不過這孫悟空勁頭再大.那不也翻不過那如來佛的手掌心嗎.毛豆就是我的如來佛啊.”

我在一邊聽得是目瞪口呆.這是董忱嗎.我可從來沒見他這樣賣力的討好一個人.而他竟然還隨身帶了個小的腰包.隻見他從腰裏解下腰包.從裏麵拿出個正方一尺大小的防潮墊攤開.十分體貼的墊在涼亭的石凳上.招呼爸爸:“師叔您坐.”

我不得不在一邊低聲說他:“董忱.你沒必要這樣吧.”

他卻笑眯眯地和我說道:“我這要不先把師叔哄開心了.他怎麽舍得把女兒嫁給我啊.”

“得了吧你.”我奚落他:“你光討好我爸爸沒用.你要是有本事把我媽媽也給侍候舒服了.那你才叫過了關.”

“師母那邊沒問題啊.”他竟然得意洋洋地和我解釋:“毛豆.你不知道我這塊小鮮肉是所有中老年婦女最喜歡的菜嗎.”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董忱.你沒毛病吧.”

一直到下山.他都還不忘記貧嘴.一邊和爸爸討近乎.一邊忙前忙後和我獻殷勤.爸爸隻是笑.明知道董忱是在那故意和他吹牛也不點破他.我們三人甚至還在早點攤上吃了早點.等我要回家的時候.他又跟著我一路小跑磨了上來.趁著爸爸在前麵沒聽見.他低聲的叫我:“老婆.你回去洗漱.打扮漂亮點.我等你上班啊.”

我在他腳上重重踩了一腳.“以後不要動不動叫我老婆.誰是你老婆.”

他啊的叫痛.又氣又惱:“毛豆啊毛豆.你真夠狠的啊.”

“我下午才上班呢.上午不上班.”

他又是啊了一聲.摸摸頭.待我往前再走時他又在後麵叫我:“親愛的.我說親愛的.明天我繼續來.我等你早晨起來鍛煉.”

“你沒毛病吧.開著車把全城跑一半跑到這裏來吹冷風.”

他又是笑了.英俊的臉在晨曦中神采飛揚.半天他才委屈的問我:“我這樣子都是為了你.你就真忍心傷我的心嗎.親愛的.親愛的.”

我心也柔軟了下來.他現在看著我.滿眼都是溫柔的笑意.不象從前那麽玩世不恭.卻還真有幾分真誠的味道.我終於妥協了.但是想了下.我還是故意扳著臉.從口袋裏拿出一百塊錢塞到他手裏.說道:“拿去.拿去彌補你的精神損失費吧.”

他愕在那裏.我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發笑.走了沒幾步就聽見他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叫道:“喂.臭丫頭.你家精神病一百塊錢能治好啊.”

…………

…………

後廚下班後開會.董師伯把我們後廚的所有人都叫到了辦公室.

現在我們都知道要去北京參加廚王大賽的事了.

董師伯告訴我們:“我和李主廚會是這次比賽的主廚.另外.我們還需要三名助手.我的助手就是董忱.李主廚的助手是明泉.至於另外一個人……”

他猶豫了一下.我們這些人也都互相對視.這另外一個人.要選誰.

我當然是想去的.但是我也知道我的資曆不夠.所以我很坦然.再看董忱.他坐在一邊沙發上.一手拄著額頭.似乎正在思忖什麽事.

董師伯又簡短的說了下他們去北京後酒樓的日常安排.交代好事情後讓我們大家先出去.可是等我們都站起來要出去時.董忱忽然叫住了我:“依蘭.你等下.”

我哦了一聲.停了下來.

人都出去了.董忱這才說道:“爸爸.這次比賽.我……不想做你的助手.”

董師伯坐在老板椅裏.正在拿煙.一聽兒子的話手停了下來.“你說什麽.”

我也意外了.董忱為什麽這樣說.

董忱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道:“是.爸爸.我不想做你的助手…….讓明泉做你的助手吧.我想…….我想讓依蘭做我的助手.”

這番話一說出來.我和董師伯都吃了一驚.

讓我做董忱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