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一群欠抽的狼

下了班,我四處找手機,等我從一堆調料堆裏找出我的手機,擦開屏幕一看上麵的提示信息,再一條條讀過去,這一看,我傻了眼。

手機扔在那裏,不知道是誰拿我的手機胡亂對對子。而冤家路窄,發短信的人就是許治衡。

昨晚他突然出現,幸虧有劉思思殺了過來,不然我也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麽事。如果他真的和我說,依蘭,我們重新開始吧,麵對這樣的提問,我該如何回答呢?我們已經分手了,再華麗再傷感的台詞現在說出來都是畫蛇添足,不止不會增加美感反而破壞了我們對彼此的回憶,所以,與其相對無言我更希望的是相忘江湖。

現在他給我發短信,會說什麽?

我好奇的翻著手機上的聊天紀錄,結果這一看,我嚇的是心驚肉跳。

裏麵有一段段的紀錄,是這樣的。

“依蘭,你忙嗎?幾點下班?”(他的問話很禮貌。)

“我不忙,五點半下班。”(這是誰給我代為回複的?)

“昨晚的事不怪我吧?”(這話也很客氣。)

“當然不怪你,你很好啊!”(這回複的人就有些邪**了)

“真的嗎?”

“是的。”

“我想見你。”

“我也想見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一會兒你下班了我接你。”

“不用,你直接開個房間等著我吧。”

“你是本人嗎?”

“當然是本人了!”

“那我就在房間裏等你?”

“好啊,好啊,我一定過去。”

看到這裏,沒有了,我頓時嚇的靈魂幾乎飛出軀體。站在後廚,我氣的幾乎哭出腔來:“誰?誰給我發的短消息?”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做壞事時一群梁山好漢,要頂包時一堆烏合之眾。

當然不會有人承認了。

我看著這些短信,簡直欲哭無淚。現在要我怎麽解釋?難道我能和許治衡說,剛才我的手機隻是被一群強盜搶走了去觀摩了,順便這些強盜好心的給我做了批示處理?

我憤憤不平的想,有的男人欠揍,有的男人欠抽,這給我回複短信的男人一定是又欠揍又欠抽!

正在我苦惱時,手機恰好響了,不偏不倚正是許治衡的電話,鈴聲大躁把我嚇的差點沒拿的穩手機從手裏跌出去。

無奈之下我隻得接了過來。

“依蘭?”

我趕緊說道:“治衡對不起,聽我說,剛才那些短信不是我發的!”

“我知道。”

我鬆了口氣,謝天謝地,蒼天明鑒。

放心了後,心情也相對舒服了些,口氣也溫和了。

“什麽事,治衡?”

“你下班了?”

“是。”

“我來接你好嗎?我有事和你說。”

我有些為難,啊,哦,啊,哦的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我很矛盾。

“我隻耽誤你一會兒。”

“我真的有事。”我囁嚅。

他那邊沉默了,我握著手機也陷入短暫的沉默。

僵持了一會兒,電話在他手裏似乎是翻來覆去,我甚至都能清楚的聽見他手機不斷在手裏拿起又貼近耳朵的摩擦聲,還有他局促的呼吸聲。

猶豫了下,我說道“你有什麽事?”

他那邊還是在沉默,等了一會兒,忽然間我聽到裏麵象是什麽東西重重摔倒的聲音,然後手機砰的一聲,裏麵又是沉默。

電話沒了聲音,我疑心起來,“治衡,治衡?”

我不斷衝著電話喊他的名字卻始終無人應答,我頓時感覺不好,一個直覺是,他出了事。

放了電話我立即往電梯邊跑,按了樓層我徑直找向他的房間。

他在十七樓住,到了他的房間外,我發現他並沒有關嚴門,門是虛掩的,我往裏一推門就被開了,一闖進來我第一眼看見的是兩隻腳。

“治衡?”

他摔在床邊,手機跌在他手邊。

我急的立即想扶起他來,剛把他的頭托在我的手裏,一按他的頭,發現滾燙滾燙的,觸感足有四十度。

我急的不停的拍著他的臉叫他:“治衡?醒一醒?”

他身子軟軟的倚在我腿上,牙關緊咬沒有一點反應。我立即拿起床邊的電話,“醫務室嗎?……”

因為不確定他是不是隻是發燒,我也手足無措,情急之下我伸手拉開他的領帶,如果醫務室的同事上來第一件事會給他聽心跳,量血壓什麽的,在他們來之前我得把前期的工作做了。

把他的領帶抽了,解開他領口的扣子,他忽然從嗓子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聽的不甚清楚,“你說什麽?治衡?”我低下頭來,俯在他的臉前想再聽清一下。

我貼近他的臉,聽著他輕微的低語:“依蘭,依蘭,我已經工作了,以後不讓你哭……”

我頓時間心口象被炸了一樣。他說不讓我哭,可是我一下哭了。我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說,五年多前,他的母親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記得許治衡母親冷冷的說道:“你不配治衡,哪點都不配他,所以以後不要再找他,如果你再不顧羞恥的糾纏治衡,我就撕了你的嘴!”

我當時就哭了,拚命往前跑,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再見這一家人。

我還記得後來他和我說的一句話,他說:“依蘭,你等我正式工作了,我是個真正的男人了,我就把你接出來,這輩子都不讓你哭。”

我一下掉了淚。

他終於睜開眼,看著我。

我苦笑:“治衡?”

忽然間,他伸過了手,在我毫無防備之下,我的頭被重重的往下一拉,象是被卷進了旋渦一樣,我栽了下來。

他伸手擁住了我的頭,把我的頭緊緊拉在了他的頭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