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該死的,我們在一起過了一夜

我不說話。

他把頭仰在長椅上,又幽幽歎:“愛情是個難題,誰也沒法解釋的清這種感覺。就象我們看一樣事物,看的隻是表麵,愛情也是,就象黑色和白色,這兩種顏色之間卻又夾雜著很深淺不一的灰色。”

“我沒你這麽多哲理。”

他忽然又溫和了,輕輕拍一下我的肩,“來,毛豆,我們喝酒,今天讓我試下你的酒量。”

於是,我們就在海邊公園邊聊天邊喝酒,一邊喝一邊猜拳,誰輸了誰就跳青蛙跳,可我總猜不過他,所以也總是輸。最後跳的我自己來來回回一身一頭的汗了,實在氣惱了,我賴了不猜了。他這才帶我上車,我以為他是要送我回家,沒想到他卻是開車上了環山路,在半山腰處停了下來,和我一起下了車看遠處的城市燈火。

我很感慨,半山的風很大,我抱著胳膊站在路邊一處平坦的地方,他從身後抱緊了我,把頭緊貼在我的頭上。

我本想推開他,可是卻沒有勇氣推開他,就這樣由了他抱。

他在我耳邊輕輕的一字一字的說道:“沒亂裏春情難遣,驀地裏懷人幽怨。”

風吹過來呼呼作響,但是他的聲音還是細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我問他,“是什麽?”他說的象是詩詞,幽幽咽咽的,我聽的不仔細。

“是牡丹亭。昆曲,牡丹亭裏的戲詞。”

他抱緊了我,說道:“在澳門時,有一次國內一家昆劇團來演出昆曲牡丹亭,雖然我不是戲迷,不過我還是挺喜歡聽的。”他又輕輕的念叨:“和你把領扣兒鬆,衣帶兒寬,袖稍兒溫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

這話說的輕輕繞繞,溫溫軟軟。我不懂昆曲,可仍然能聽的出這是年輕男子向女子求歡的戲詞兒,不由的我臉有點紅。

他手下把我又摟緊了,呼吸在我耳邊撩動我的耳朵,我有些忐忑,終於,他把我的臉扳過來,把我的腦袋抱在掌心,偏過頭來親吻我的嘴唇。

我怯怯的想躲,可是他的手很有力氣,甚至有一點蠻橫的把我抱在了他的掌心裏,這次不象前兩次那麽蠻的親我,他抱著我,十分溫柔的吮吸我的嘴唇。

我的心絞成了一片,罷了,就算我有能力掙開他,這一刻我也不想躲了。

路燈把我們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身邊的車子呼嘯而過,天上的星星亮著閃爍,我有些惶惶然,象多日前他帶我去海邊,煮螃蟹吃螃蟹的那個晚上,風吹過來溫柔動人,這一個夜晚,又是讓我心緒難平。

早晨,我翻了個身,好象做了很長的夢。夢裏走了又遠又長的路,累的我筋疲力盡,渾身酸痛。

我想伸個懶腰,可是渾身象是被壓了條麻袋一樣,死沉死沉的,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這一睜眼,我嚇一跳。

這是哪裏?

房間窗簾低垂,拉的緊密嚴實,盡管窗簾間幾乎透不見外麵的光線,我還是能從影影綽綽的光線中看的出來,這是陌生地方。

這個房間比我的臥室大多了,看房間裏的家具和擺飾也很高檔。我心裏一驚,這是哪兒?

再往身邊一看,我嚇的一聲尖叫。

我居然躺在一張陌生的**,身邊一個男人摟著我,左胳膊插在我的脖子下,右手搭在我的胸口,腿也搭在我的身上,現在他頭埋在我的脖子下,睡的人事不醒。

我嚇的往旁邊躲,一扳他的腦袋。

“董忱?”我尖叫。怎麽是他?我們兩個又怎麽會躺在一張**的?

————————————分割線————————————————

這些日子我人在北京,一月十五號我去了國家大劇院看了昆曲《牡丹亭》,演員表演很好,一時興起就把這段戲詞寫了進來。我在朝陽區,北京的朋友有在附近的可以留一下言哦,加群來聊。